都市修道生活录-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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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之间自然也有着说不完的话。
由于鹿岭上开辟出的栈道齐整,相对还算好走,所以大巴在山脚处便停了下来。学生纷纷下车,由班主任组织着列队,开始检票上山。
一路往上,入目都是南方夏日里漫山的苍翠,浓浓的绿意如同要从树梢灌木间滴落一般,让王充耳目一新。他也得以从平日稍显沉闷的学习氛围中解脱出来,开始沉浸在这个学业的缓冲期内特有的兴奋中。
一旁的谢凡却属于前文所说的“兴致缺缺”之流,只将此当成一次普通的爬山,顺带聊天而已。
王充怕小狐狸在人多的时候下地乱跑会有危险,因此始终没有放它下来,只是从路边摘了片叶子让它捂着,权当作亲身接触了。小白开始时也颇有兴致地抬头四顾,但随着路程逐步上移,它竟反而趴了回去,一副精神不振的样子。
与此同时,它的双耳还一直立在那儿,却是警觉的象征。
走着走着,王充也发现了其变化,疑惑地扭头望了望四周。分明是一番平和的场景,小白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过对于小狐狸的直觉,他向来信任,此刻只能暗自小心。
大半个小时后,地势渐缓,几成平地,王充便知道他们已登上了山顶。又走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竟已来到了山崖边。
一道粗大的木制栏杆,将游客牢牢地护在身后。透过护栏的间隙下望,可以看见一道窄窄的白线,耳边还有隐隐的涛声传来,是闵江正在脚下极深处流过。
不远处就有一座吊桥,由于人多,通行量大,因此无法在桥上驻足。但在其上通过时,王充也完完整整地看到了这条母亲河的一面。白茫茫的闵江从远处而来,在另一侧的峡谷弯曲处转折消失,激扬奔腾,让身在桥上的他,不禁也有种心悬半空,感受江河涌动的澎湃感。
他晃了两下怀中的小白,想让它也看看这壮观的景象,怎料小狐狸几乎没有露头地瞅了一眼,便缩了回去,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让王充有些好笑,难道白狐也有恐高的?
却说大队人马借两处吊桥,沿着山壁行了很长的一段路,才重新深入林子。不提接下来的路途,在下午四点左右,他们一路向东,已接近了鹿岭的尽头。
耳边的水声,在不知不觉中大了许多,渐渐形成了轰隆的巨响。踏出栈道,王充看到眼前竟有一道长长的水坝,跨越两岸,将闵江拦腰截住。江水在此如同被激怒了一般,不断冲撞着水泥堤坝,发出连绵不绝的轰鸣声。站在坝上时,可以看到在后方不远处,地势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空当,那便是鹿岭的终点,千尺崖瀑布了。
王充之前倒是没听说这个堤坝,此刻正有老师在一旁讲解,他便凑过去想补补知识。
原来,这是江临市政府在去年才兴建的“龙曲峡大坝”,目的是采峡谷内丰富的水利资源,来进行发电产能,缓解周边地区的能源消耗。
这是一件好事啊。王充一边听,一边想着。但在这时,他却发现身后有些同学在指着大坝窃窃私语。他的五感本就较一般人灵敏,因此好奇之余,稍微靠近几步,便听到了那些人的大半对话。
“没想到学校还带我们来这儿参观啊。”
“怎么,莫非你也听说。。。”
“这么沸沸扬扬的事情,怎么可能没听大人讲过。老人都说这龙曲峡通的是龙脉,是真龙归海的必经之路。结果前几年不知从哪儿来了几个专家,在龙曲峡考察了一番,硬说这里适合搞水利,结果大张旗鼓地开了个大工程。看这大坝横在此处,不就是给龙脉加上了一道枷锁,拘禁于此吗。听起来玄乎得很,但从风水迷信的角度讲,倒还真是。”
“的确,听说这龙曲峡大坝在建的时候便不太顺利,开头降了三天的大暴雨,随后就是数十年未遇的山洪,花了不知多少力气,才把堤坝修了起来。但这还不算,今年刚入夏,闵江不是就凶猛地一塌糊涂,好几次泄洪都差点出事,靠抢险才度过。不说了,在大坝这儿我耳朵都要震聋了。以前明明挺平静的地方。”
其实这种言论也就学生敢在外面说说了,社会上倡导的一直是“人心齐,泰山移”的思想,怎么可能因为虚无缥缈的“龙脉”一说便望而却步。但王充摸了摸怀里仍缩着头不出来的小白,看着奔腾而来的江水,侧耳倾听,竟从其中品出一丝莫名的意味。隆隆的水声中,是否含着闵江的怒吼与哀痛呢?
第十九章 “不存在”的木牌()
回过神来时,连他自己都有些奇怪。最近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啊,就像是闵江在刹那间赋予了他这种情绪一般。
若他是高高在上的当权者,恐怕在此地有感而发,便大手一挥,将大坝拆除了。但他终究只是个中学生,虽心中震荡,却无法当场说出口,即便说了,也没人会当真。
在大坝上呆了一会儿,从正面领略了大江大河的气魄后,便连老师也觉得站久了不大舒畅,遂带领着大家离开,继续前进,参观前方的瀑布去了。
只要来过此地的人便知道,向来,站在瀑布顶部的石崖上眺望时,眼前才是整条鹿岭最极致的景色。放眼望去,左侧的江临城区日趋现代化,套用小学课本里的一句话,“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足够同学们写出一篇不错的观后感了。前方三道江水汇合归一,逐渐延展,最终汇入一片蔚蓝,在日光下有光辉闪动,风光也是无两。
但王充没有过多注意这些。在同学们兴奋的呼喊声中,他的心中仍旧有一丝沉重,似乎不做什么,便会有无法挽回之事发生。
。。。
迷迷怔怔地站了不知多久,直到有同学呼喊着准备离开时,王充才如梦初醒,转回身子。
“王充,你是第一次来吧,看你上山的时候还挺高兴,现在怎么反而兴致不高了,还站在山口上发呆。”谢凡正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咦,你怎么脸色发白,不舒服?”
王充辩解道:“没有的事,只是在大坝上扑多了水气,有些发冷,走神了。”
谢凡又乐了,“这么虚弱,你不会是被学习掏空了身体吧。要不要暑假带你吃点什么补补?”
“呵,不用。倒是你,年纪轻轻,就想着补身子,莫非夜夜笙歌,消耗很大?”
“去你的。”谢凡一巴掌甩过来,被王充轻轻隔开,两人不由地哈哈大笑。
。。。
众人未沿原路返回。因为在瀑布边上,便有石阶蜿蜒而下,是为前人所筑,景区重修的登高远眺之正途。
虽然从这条路下山,相比回到出发点要近了不少,但要绕到山脚下,也是一段不短的脚程。不少学生在兴奋过后也开始觉得疲惫,有带队老师发现了这个情况,因此在来到半山的一条溪流附近时,让大家停下脚步,进行了短暂的休整。
似乎是逐渐脱离了紧张因素的关系,小白也重新变得活泼起来。见到王充心事重重的样子,小狐狸两只前爪搭上他的衣领,轻轻一跃,便到肩膀上站定,还用头蹭了蹭他的脸颊。
它的举动起到了一点效果。王充的注意力顿时分散,嘴角一扯,便把它从肩上抓了下来。
“你干嘛,想造反啊?”
小白拨开他的手,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便朝着小溪窜去。王充明白它是想玩水,便也跟着它去了。只是叮嘱谢凡留下,和带队的老师说一声。
眼前的溪流伏在周围大片的白色圆石滩中,细长悠远,自是无名,不过据说同样发源于峡谷中的闵江干道。整条溪三四米宽,溪水极浅,大多只是刚没过脚踝。小狐狸钻到水里便是一通乱跑,王充在后方还庆幸着自己没有跟上去遭殃,怎料到其溅得浑身湿漉漉的,也不甩毛,便一把扑回到了他的怀里。
望着自己同样浸满了水渍的外衣,王充一阵无语。小白却抬起头,拿无辜的小眼神直瞅他,逼的他发作不得。
王充一点都不想再放它去玩水了。没奈何,反正没有换的衣服带在身边,只得湿身抱着它沿岸走去,借休息的时间随便转一转。
他溯溪而上,眼见得水流越来越窄,最后在不远处,突兀地拓宽出了一个水潭。水潭不大,也就丈许方圆,但王充走上前去的时候,总觉得有些怪异。
因为这个池子似乎是人为造就的。
站在这头,往水潭的另一侧看去时,可以发现一条明显的鹅卵石铺就的河床,显然该处曾有水流通过。按照小溪的流向,应当是可以接着往前的,但有一块条形的石头,只有尺高,却恰好挡在潭边,隔断了水路。加上其底有深挖的痕迹,便形成了半没入潭内的现象。
只是如此,原本还不值得王充关注。但小白的情绪忽然变得有些不正常,从他怀中跑下来,在那块拦路的巨石边上扒拉个不停。
小狐狸的动作特别令人捧腹,和小狗打招呼一样伸出一只前爪在空中拨动,拨到一半却又颤动着收回,重复着这跟抽筋一样的动作,却又固执地不肯停歇。
王充正在边上看戏,小狐狸却眼珠一转,跑回到王充身边,咬着他的裤腿就往石头那儿拽。
“喂,你这是干啥呢。”
没奈何,王充只能跟着它过来,却见小白又做了几遍方才的动作,然后转眼看着他,似乎想让他学着做。
“傻呢,你做狗又不是我做狗。”王充嘟哝一声,便想转身离开。
小狐狸急了,在他身后顿了顿,前爪竟隐隐有绿光闪烁,随即直接拍在了王充身上。
刹那间,王充只觉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自体内上溯,迅速汇聚在他的双目后方。
纳闷地揉了揉突然酸胀的眼睛,放下手的瞬间,他低呼一声,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
原来,此刻在他的视野中,那块巨石边上竟并非空地,而是插着块手掌大的小木牌。仔细去看,上面写着两个朱红色的繁体字——勿动。下面还有几个鬼画符一样的东西,王充也没有看懂。
“这块牌子是怎么出现在此处的?刚刚还没有啊。”王充愣了好一会儿,结果木牌又逐渐变淡,仿佛要自原地重新消失。
到此,联想到方才小狐狸的动作和那突兀出现的气流,他如果还觉不出这是小白的功劳,未免也太迟钝了。莫非这就是小白修炼多年练出来的法术?透视?灵视?
王充只觉事情有点邪门,戳了戳小狐狸,道:“那什么,再来一点啊”。
小白有求必应,又拍了他一下。木牌果然又和凭空浮现一般,轮廓清晰了起来。
王充忍不住好奇之心,刚想蹲下去查看,没料到精神一恍惚,好像听到了声音,分明是极其遥远的呼唤,却又如同在耳边呢喃:“公子,救我。。。”
“鬼!”浑身一激灵,他立即站直了身子,下意识地想要远离。但小白依然拉扯着不让他走。
王充真的无奈了,叹道:“你连鬼叫都不放我走,到底要怎么样啊。”
这时,他联想到方才小狐狸的动作,脑中灵光一闪,问了一句:“小白,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弄掉牌子。”
小狐狸点点头。
“那你好歹表示一下,这事危不危险,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又甩了甩头。
“哎,好吧,相信你一次。”
王充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