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色-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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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铭川趁威胁自己的汉子松懈。用灵力出其不意,顺着他刺刀的力,以力打力,将对手出刀的方向改变,看起来就像是对方自己打起来一样。这是他在公园看人打太极拳悟出来的灵力用法,今天第一次用发现还挺好使,关键是对手根本无法防备。脱身而出后,他本想用冰蛾对付江二爷的枪,但灵觉中已经感应到鬼手阿六的动作,便静观其变。但见鬼手阿六随手甩出的刀片竟然在飞出三米远后将人一根手指硬生生切了下来,其力道之大也有点骇人了。杜铭川自忖如果用灵力控制刀片,要伤人不难,但要连筋带骨切下一截手指只怕还难以做到。
就在江二爷断指的瞬间,鬼手阿六已经腾身而起,如猎豹般扑向了举着枪的驴子。驴子离他本就不远,枪口原本对着李秀儒,错愕间已经被阿六捏住了腕子,那只如玉般半透明的鬼手三指一错,就听“嘎嘣”一声,驴子的腕骨就已被捏碎。阿六顺手一撸,将手枪拿到手中,转身对准了其余几个刚反应过来的匪徒。
从江二爷说要给杜铭川放点血开始,杜铭川脱身,江二爷被刀片削去手指,到鬼手阿六捏碎驴子的手腕夺枪,不过是片刻时间。那些匪徒看得惊呆,除了受伤的三个蹲在地上嗷嗷叫之外,其余人等皆张大了嘴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李秀儒,依然蹲在地上的银缕玉衣前,正用放大镜和手电筒细细观看那些黑色银线,眉头拧成了一股绳,神情专注,好似屋子里发生的打斗竟与他无关。杜铭川看鬼手阿六的身手心中佩服不已,更佩服李秀儒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魄。
鬼手阿六缓步走到江二爷身前,道:“现在是不是后悔没多带几把家伙?”江二爷捂着断掉的手指,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躺下来,咬着牙道:“六……六爷,误会,误……会!”他现在的确后悔,原本计划当中是要三胖子来干这事的,在他们兄弟当中,就三胖子身手最好,只要有个人能和鬼手阿六拖上一时片刻,再有个带枪的,就不会出什么问题。可偏偏这节骨眼儿上,三胖子居然病了。就因为这个,他怕驴子的一把枪不够用,才亲自上阵。本来一切都顺利,可偏偏这个看起来最没用的姓杜的小白脸不知使了什么办法,出了这么个岔子。他现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鲁老大藏好了钱过来和他们会合,那边还有几把枪。
“误会?”鬼手阿六捡起地上的枪,冷笑了一声。他将枪丢给杜铭川,说道:“看好这些人。”正要回头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什么,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的?”他刚才只听到江二爷要给杜铭川放血,心中还想着只好让这小子吃点苦头,没想到拿刀子的人莫名其妙就刺中的同伙。他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总觉得是杜铭川做了手脚,故有此一问。杜铭川只是笑笑说:“运气。”鬼手阿六心中疑惑,却也不再多问,俯身拾起刀片回到李秀儒身边。
李秀儒指着玉衣上发黑的银线说道:“阿六你来看,这些黑线全在玉衣相接部位,是穿到尸体身上再缝合的,故而相比其他地方略有缝隙,你要拆卸也得从此着手。银线变色,似乎是毒物所致,难道这里面的尸体有剧毒?但其他地方并未受到浸染,实在奇怪。”
鬼手阿六点点头,道:“我刚才用手触摸,发现这玉衣阴凉无比,而这些发黑处隐隐有煞气扩散,所以才一直迟迟不敢下手,怕是里面有什么机关。”
二人说完这番话便同时抬起头来看着杜铭川,意在询问他刚才何以喝止说不要碰黑线。杜铭川手里端着枪,在一众匪徒身上巡视一圈,然后用灵觉护住江二爷不停流血的手指经脉,问道:“这尸体是谁背上来的?有几个人碰过?”
江二爷发觉手上疼痛渐缓,喘了几口气,坐直了身体说:“是老三背上来的,好几个兄弟碰过,我……我也碰过。”
“哼!算你运气好。”杜铭川早就发现三胖子不对劲,那时还以为此人身上练了什么邪功,现在一想定然与这玉衣有关,而且很可能是类似于蛊虫一类的东西。如果三胖子身上的东西是蛊卵,那么玉衣内必然有蛊母。这间屋子里的人有几个身上也有,只是没有三胖子那么严重。
他捡起刚才受伤那人的砍刀,扔给江二爷,道:“叫你的人散开点,别再耍花样,一会儿尸体里有什么东西出来,管好自己,我和六爷未必救得了你们。”
江二爷方才也听到李秀儒和鬼手阿六的话,知道尸衣上很可能有剧毒,联想起三胖子病怏怏的情状,心里不免担忧,此时听杜铭川这么一说,更加害怕,加上手指都断了,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颤巍巍捡起地上的砍刀,连声应诺。旁边的匪徒见状,呼啦散了一圈,都是离那件玉衣越远越好。小屋子的空气竟有些凝重起来,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杜铭川走到玉衣前,把枪交给李秀儒,道:“李爷,您也走开一点,尽量别开枪,这屋子隔音虽然不错,但枪声还是会传出去的。”李秀儒略一犹豫,终于点点头,退后了两步。
“我要动手了。”鬼手阿六见李秀儒退开,冲杜铭川点头示意。
“小心点,手不要碰到黑线,里面可能会有东西。” 杜铭川提醒道。
第一百九十七章 尸心葵()
由于灵觉受到玉片阻隔,杜铭川无法看清整件玉衣的结构,那些银线穿梭来去,编缀极其复杂,灵觉中竟无法辨别哪几根是可以切断后补缀的。正因如此,他无法用灵力去做这件事,看来还是得指望鬼手阿六,只希望里面不是童子鬼母一样难缠的东西。
鬼手阿六也不敢大意,把枪插入腰间,一手轻抚玉衣,一手捏住刀片,神色极其凝重。屋子里的人全都屏息凝神,安静得似乎能听见每一个人的心跳。突然,鬼手阿六左手中指在尸体肩部一按,迅即又到脸颊一点,右手刀片在颈间一挑,只听一声极其轻微的金属震裂声传来,其中一根黑色银线已被挑断。
线断之声未落,刀片已游走到右边,同样是左手一按一点,右手刀片挑起,又一根银线断裂,随即又换回左边,如此左右往复,眨眼间,尸体颈间肩头已被挑断十多根细如发丝的银线。鬼手阿六的手法快如闪电,十多根银线断裂之声直如一声,除了杜铭川之外,众人根本看不清过程,只觉得眼前一花,“嘎巴”一声,玉衣头盔与胸甲之间出现了一条裂缝。
“不好!”杜铭川和鬼手阿六同时叫了一声,迅速后退。
只见裂缝中冒出一股黑色雾气,伴随着“呼——”一声响,便好似人在呼吸一般,在这间静谧的小屋里听来叫人毛骨悚然,饶是屋子里这些整日刨坟挖墓的盗匪,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玉衣一开,杜铭川的灵觉便畅通无阻钻了进去。正如他先前所料,那些银线发黑的地方,分明布满了虫卵。衣内阴气甚重,鼓鼓囊囊盘满了一些软绵绵似蛇非蛇、似虫非虫的东西,此刻受到外界新鲜空气扰动。开始蠕动起来。而最关键的是,这些东西里面,也就是尸体的心脏部位。似乎还有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黑雾渐散,鬼手阿六咬了咬牙。又蹲了下去。
“六爷,先退出去吧,这里面不知道什么东西。”杜铭川急道。
“不行,这玉衣对李爷很重要,我得取下来,被里面的东西撑破了就完了。你要走就先走。”鬼手阿六也已经感觉到玉衣里面有活物在动,一边说话。一边双手不停在玉衣上游走。
杜铭川无奈只好留下来舍命陪君子,无论如何李秀儒送了他一笔大买卖,刚才也没有让他当替死鬼的意思,此时如果走掉就显得太不仗义了。但那些匪徒就不会这么想了。离门最近的一个偷偷拧开了木门,飞也似地逃向外间。他这一逃,另几个也忍不住紧随其后跟了出去。鬼手阿六此刻正心无旁骛,杜铭川也不想赶尽杀绝,这些人要走就走吧。留着反倒麻烦。
江二爷和驴子交换了一个眼神,也准备逃跑。刚一转身就被杜铭川喝止:“你们两个不能走。”二人只好止住脚步回头。
鬼手阿六那边已经解开了脖子及肩套上的全部连缀线,正在解玉衣手套腕部相连的地方。就在此时,那玉衣的头套与脖颈间忽然分离,几条黑色的长虫爬了出来。那长虫比筷子略粗些。看似像蛇,却又没有蛇那般光滑,身体上密布着苔藓状的绒毛。长虫在玉衣上略作停留,头部抬起嗅了几下,似乎闻到了什么,朝着鬼手阿六滑了过来。一臂距离瞬间就到,眼看着长虫昂起了头,尖头张开成花瓣状,里面细尖牙密布,就要咬过来。
鬼手阿六手中刀片一转,噗嗤一声将长虫的头部切下一块,那长虫便跐溜一下缩了回去。其余几条长虫也是如此,都被刀片所退,便停在一尺远的地方,昂着头似乎在思考。从尸衣脖子处游出来的长虫不断增多,渐渐地密布在尸体胸口之上。看这阵势,饶是鬼手阿六的手再快,也不得不暂时离开。
他刚退开半个身位,尸体已经分离的头部便滚落到了一边,颈部的大洞里滑出大量长虫,尖头在四周昂扬,中间紧紧绕成一团,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触手怪。杜铭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灵觉中看得分明,这不是什么虫蛇,而是一整个怪物,大如狸猫,无头无尾,身上长满了这种像长虫一样的触手,最中间有一颗圆形物,在一跳一跳,那分明是人的心脏。难道这东西竟是附着在死者的心脏上长出来的?
“快,快用枪射它!”驴子惊声尖叫起来。话音未落,怪物身上的触手齐整整对准了他,突然一股细如发丝的黑色汁液喷出,驴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喷了一脸,杜铭川想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驴子痛嚎一声双手捂脸滚倒在地,随后便一动不动了。
“这是什么东西?”鬼手阿六拔出腰间的枪问道。杜铭川刚想提醒他不要说话,这怪物明显是听声辨位,就见怪物的触手又转向了鬼手阿六,同样一股黑丝喷出。鬼手阿六侧身跳开,落地时悄无声息。那怪物的触手在空中晃了几下,便朝着躺在地上的驴子蠕动过去。到了驴子身边,怪物用触手试探了几下,便哗啦围了上去,黑色的触手爬满驴子的身体。
杜铭川从未见过这种东西,师傅苍九公也从未跟他讲过这样的蛊。但见驴子的身体迅速干瘪下去,而那怪物在吸收体液的同时,似乎只对人的心脏感兴趣,最后将驴子的心脏裹进了中间,和原先那颗心脏合为一体,竟然也扑扑跳动起来。
李秀儒看完这一幕皱眉道:“这好像是尸心葵。”他这一开口,杜铭川和鬼手阿六便紧张起来,生怕这东西听见声音又对秀才下手。李秀儒心中也同样担心,停顿了片刻见那东西暂无反应,便小声道:“我在一本古代志怪笔记中看到过类似的记载,此物寄居在人心,针药难治,长成后便夺去宿主的心脏,食肉腐骨。即便人死了,也只有火化才能将此物杀灭,否则便在尸体中继续生长。相传银缕玉衣有隔绝阴阳、尸身防腐之效,这个墓主人大概是想用汉代玉衣困住尸心葵。没想到,几百年后,还是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