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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部分

秘色-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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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干干净净,除了两撇八字胡看起来有点怪异,整个人怎么都瞧不出一点风尘,不像是天南海北倒腾古玩的主儿。再看这人手里捧着的书,竟也是一本线装古籍残册,能啃得动这种书还看得津津有味的,肚里没几两墨水是不可能的。

    有墨水的人自然有几分脾气,连卖东西都要找个清静的地方,泾渭分明不占一丝俗气,可这样还能卖得掉货么?杜铭川对这种态度本来不悦,此刻却不免觉得有些好笑,有心看看这人究竟怎么收场,便在旁边的石狮子底座基石上坐下,也捡起一本线装古籍看了起来。

    这册书的封面早已残破不堪,看不清上面的字迹。翻开来一读才发现原是一本手抄的《闲情偶寄》。杜铭川对这书不陌生,父亲留下来的藏书里面就有一本,只不过是民国年间的铅印本,自然比不上这种手抄本珍贵。此书是清代李渔所著,虽以讲戏曲为主,却囊括了吃喝玩乐乃至种花养鱼的内容,总脱不开一个“闲”字,无聊时看看颇为有趣。他随手翻阅。发现这手抄本的内容和家里的铅印本又有少许不同之处,加入了不少抄录者自己的体悟。尤其是其中对饮茶与盆景的内容,引起了杜铭川的兴趣。想起楼兰的茶艺和董子健的盆栽都堪称一绝,就不自觉地与书中的理论对照起来,这一看竟看得入神了。

    摊主仿佛并不在意这种古籍善本被人随意翻看,照旧没有理会。俩人各看各的,把这里当成了旧书摊。期间也有几个人到摊前转悠,大多只是看上两眼,也有人蹲下来问价。和杜铭川一样未得摊主的理会,嘟囔了两句便也起身走了。杜铭川虽然看书,灵觉却未收回。对周围发生的一切洞若观火。心中愈发地好笑。

    “看完没有?收摊了。”八字胡忽然把手里的书放下来,打了个哈欠说道。杜铭川便也把书放下,说:“你这样摆摊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要什么时候才能卖得出去?你这几件东西都不错,我诚心想要。你开个价吧。”他是真喜欢上那把紫砂壶了,玉如意和手上刚放下的手抄古籍也不错。

    “你这样的买主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到那边去淘宝贝,偏跑我这儿来看书,要看书也去书店里看嘛。”八字胡捋了捋嘴唇上的胡子说。“耐性不错,就是眼神不好。这么大的字你看不到,却还装模作样看书,奇怪奇怪。”

    杜铭川这才注意到地摊布上放着一张宣纸,纸上写着四个字——“只换不卖”。字是用毛笔写成,八分隶,苍劲老辣,颇具功底。他刚才只把注意力放在眼前几件东西上了,倒是没仔细看边上写的是什么,灵觉扫过时还以为这张字是拿来卖的,只是纸张和墨水在灵觉中感来明显是新的,所以就根本没去看。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怪事,哪有到古玩市场摆个摊却不卖东西,还要和人家换东西的?如果真想换,以他这几件东西的品相,去那些大点的古玩店里,未必换不到好东西,比在这儿强多了。

    忽听八字胡“咦”了一声,腾出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平放在杜铭川腿上的铜镜捡了去,先放在手上掂了掂份量,又翻来覆去用眼睛仔细瞧了瞧,最后闭上眼,仔细用手抚摸铜镜的镜面,就像是在抚摸心爱女人的脸一样。他伸手拿铜镜的时候,杜铭川本想阻止,以现在的灵觉和力量,就算是世上最高明的小偷也很难从他身上偷走任何东西。但他觉得这个留着两撇胡子的怪人很有意思,就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

    八字胡睁开眼睛,却没有把铜镜还回来的意思,说:“镜子不错,地上三样东西,你随便挑一件拿走,镜子归我了。”

    杜铭川没好气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肯换?”

    八字胡说:“年轻人,捡着漏不容易,我实话告诉你,你这面镜子在我手里是宝,但在你手里就和废物差不多,你拿到行里任何一家店去问问,十家有九家会说是假货,就算有人看真,按行价也不过十来万。你跟我换,绝不会吃亏的。”

    杜铭川笑道:“我知道你的东西不差,可我也没打算拿铜镜来换。你只换不卖,我却只买不换,看来我们是无缘了。”

    八字胡的两撇胡子抖了抖,说:“得,看你也不像行里人,就让你捡个大漏,三样东西换你一件。”

    杜铭川笑着摇了摇头。

    八字胡一愣,随即把铜镜扔了回来,叹息着说:“给你发财机会你不要,回头别后悔。”说着就将地上的摊布一裹,打了个结,拎起来就走。他这种随手的动作,任谁都会觉得那布包里的东西肯定不值钱,要知道古玩行里的人就算是件精致点的仿品也都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的。八字胡走了两步,回头对杜铭川说:“要是哪天想换,就来找我。我叫李秀儒,随便找个行里人问一声都知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恒远斋() 
杜铭川相信自己的灵觉,那几件东西绝对是真品,但他知道一个道理——“买的永远没有卖的精”,要说有人肯拿三十万的东西来换十万的东西,他怎么也不相信。八字胡的行为怪异,背后必定有什么名堂。古玩市场就是个江湖,坑蒙拐骗什么样的人都有,他也犯不着为这么个人儿上心,见八字胡走了也就算了,但回头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到了中午边,原本热闹拥挤的广场此刻变得宽敞起来,一多半摊位已经撤走。那些还在穿梭的人流一眼便知都是游客,现在地上就算有好东西,也多被摊主收起来了。

    一上午捡了一面铜镜,看了半本《闲情偶寄》,杜铭川觉得很值。他又回到小吃城,要了两个蟹黄汤包、一只烤乳鸽和一份宁氏鳝丝饭,算是简单犒劳自己。城隍庙小吃城的东西号称申州最正宗的地方风味,其实也就那样,杜铭川总觉得申大门口的大排档更合胃口。吃完东西,从越来越拥挤的人流中挤过,离开广场进入古玩一条街。两边是古色古香的店面房,来这里闲逛的游客大多就是看看城隍庙一带的古街特色,加之古玩店家热心招呼的从来都是带着货或者带着钱的主儿,最厌烦外行人进去东瞅西瞅地看热闹,所以虽然街面上依然有不少人,店里面却非常清静。

    杜铭川随手推开一间店门走进去,柜台后面的电脑前坐着一个人,也不知是老板还是伙计,鼠标不停点着,大概在玩什么游戏。杜铭川进来的时候,那人抬头瞧了一眼,又迅速低下头盯紧了屏幕,手指继续按动着鼠标。杜铭川也不着急。先晃悠了一圈,灵觉一件东西一件东西扫过,发现货架上及柜面上摆的几乎没什么好货色。靠里的架子上都是瓷器。明显带着做旧的痕迹,这样的东西即使不用灵觉。他也能看出来。外面的货架子上放些雕刻杂件,也都是些粗糙的现代工艺品。中间货柜里摆的玉器倒是有几件纹理细腻、质感不错的,不过杜铭川对玉器所知有限,既断不了产地,又断不了年代,也就凭灵觉做个简单判断而已。

    没有见到铜镜,也没有见到好东西。杜铭川就从店里退了出来。这样走了几间店铺,大多差不多,偶尔也能看到不错的东西,他就随口问问价。店里的伙计或老板见他开口问的都是店里的真品。自然态度就不一样,泡茶闲聊的不在少数。古玩行就是这样,外行除非用钱才能砸出店家一张笑脸,要是内行,身上一个子儿没有也没关系。照样好茶招待。

    杜铭川拿出身上的铜镜让店家鉴定,正如八字胡预料的一样,没人认为这东西是真货。漆面上看不出毛病,问题就在纹饰和包浆,尤其是这种不相搭的纹饰。一眼就是假货。杜铭川就笑笑,把铜镜收起来,冲店家作个揖表示感谢。要是有看上眼的,也和店家谈谈,谈得好就买,谈不好就走人。这么一路下来,他的铜镜没搞明白,手里却多了一块端砚、两颗青田冻的石头。他索性又到邻街的小商品市场买了个咖啡色的小挎包,将几件东西往包里一塞,夹着包继续往古玩街的东头逛去。走了大半天,身上已经沾了些风尘,头发也凌乱,再夹个包,这样子倒有几分倒腾东西的江湖跑客的样子了。

    古玩行里把自己不开店,却到处倒腾东西,尤其是专从农村收东西来卖的人叫做“铲地皮”的,也有叫“游击队”的。杜铭川现在就像个铲地皮的。这位新加入的游击队员挎着包,包里装几件东西,东家西家地跑,跑一家就拿出铜镜来问问,偶尔收几件看上眼的东西,当然也没忘记顺便打问一下“李秀儒”是什么人。不过这位八字胡说报他的名字行里人都知道显然是吹嘘过头了,因为杜铭川问了好几家竟没人听说过这个名字。

    此后的杜铭川就正儿八经地当起了游击队员。每天一早出门,有早市就逛早市,没早市就四处晃悠,参观博物馆、逛老胡同、看老建筑,到了晌午就去古玩城,从城隍庙到云州城,从藏宝楼到东台街,一个多月逛下来,他收获颇为丰盛。除了银行卡里少了一百多万叫人心痛外,天韵楼刚装上的多宝格上倒是多了不少东西,而他对古玩的了解和鉴赏能力也是一日千里,这自然仰仗了身上的灵觉之力。另外,他发现这种找古玩的方式竟是锻炼灵觉的一种好途径,和他当初在海上用海水锻炼灵力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一个是得细微精巧之妙,一个是得博大雄浑之强。

    这段时间也不总是一个人逛,丁少安看着天韵楼多出来那一堆杂乱古怪的东西也颇为好奇,抽空子就黏着来开几回眼。有时候楼兰也穿一身尽量掩饰身份和美貌的普通装束陪着他。楼兰虽然不在古玩行里玩,但见识显然比杜铭川多,眼光也颇为毒辣,配合杜铭川的灵觉,俩人倒是相得益彰地找到了不少好东西。而更多的时候,杜铭川却是带着兰剑。时近过年,大学放了寒假,在学校听课的兰剑也闲了下来。这个少年的沉稳气度到哪里都给人深刻的印象,加上他手上那把阴阳尺吸引了不少古玩行家的目光,一来二去,几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了有这么两个年轻人。唯一的遗憾就是杜铭川手头那面铜镜,除了那个再没见过的八字胡,就没人说这玩意儿是真品。

    每个周末的早市,杜铭川都照旧来城隍庙,除了淘货,也是希望再碰上李秀儒,倒不是为了换他那三样东西,但究竟是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那天他正蹲在地摊边看一把民国时期的武士刀,还没询价,灵觉动处发现一个人,顿时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好象你在火车站如潮的人流中穿梭,眼角的余光看见有个人很眼熟,却又无法肯定。

    他急忙放下武士刀,站起身抬眼望去,就见前方拐角处走过一人,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灰色羽绒夹克,三七开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两鬓露出些许微白。因为是侧面,看不见全脸,但杜铭川却总觉得在哪儿见过。

    中年人一晃就消失在街头,杜铭川急忙追过去,好在灵觉一直锁定,即便逛城隍庙的人流摩肩接踵,他也不会跟丢。转过广场,进了古玩街又过了一个街口,中年人侧身进了一家店铺。三开间的门面在这条古街上显得很阔气,门楣上挂着一块匾,上写“恒远斋”三个大字,底下落款是一位已故著名书法家的名字。

    这地方已经不是老城隍庙商业区的范围,而应归属相邻的愉园。其实城隍庙的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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