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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下山虎-第203部分

小说: 下山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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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抬手擦眼泪。

    突然,就看原本一条直线的心电图又开始有波浪,并伴随滴滴的声音,上面的心跳、血氧饱和正在逐渐升高…

    “病人恢复自主心率…”

    “刷”原本已经走到门口的医生听到这话,立即转头看向显示器,上面的各项数据确实正在恢复正常,瞬间跑回来,指挥道“病人脑中有淤血,立即联系脑外,准备上开颅手术…”

    陡然间,抢救室里又恢复紧张气氛。

    氧气罩里开始出现水雾,安然的胸前有起伏,只是她的眸子依然闭着。

    安然觉得自己走在一望无垠的沙漠里,分不清东南西北完全没有方向,头上是白的,太阳在哪里无法分辨,地上是黄色细沙每走出一步脚都会陷进去几公分,步履维艰,她在回过头,发现自己没有留下丁点脚印,从哪里进来又要去哪里他一概不知,很无助、很茫然、很绝望…

    抢救室里的气氛无法传递出来,外面宛若宁静世界。

    刘飞阳已经不在走动,坐在长椅上耷拉着脑袋看着地面,他煎熬着、难耐着,同时心里又抱有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以前在县里,去集市上收到过一本寺庙的宣传手册,他看过几遍,上面有一句话通俗易懂“当欢场变成荒台,当新欢笑着就爱,当记忆飘落尘埃,当一切是不可得的空白,人生,是多么无常的醒来?”

    他也希望这是梦,乞求着这一场梦快点结束,再抬头,还能看到那张让他如沐春风的笑脸。

    烈日演化成夕阳在天空中摇摇欲坠,日光变得昏黄,医院的走廊内有白炽灯代替,刘飞阳宛若石化一般,坐着一动不动。

    他在回忆过往,第一次看到安然是在胡同里,自己穿着军大衣,她推着自行车从院里出来,只是惊鸿一瞥,这个女孩惊艳了她的世界,从此两人命运避免的交织在一起。他在想,安然母亲走后,那个坐在炕头上抱着膝盖蜷缩,生无可恋的女孩,自己曾多次在暗中偷偷看着她,他在想每晚回来都会坐在那窗台下吸一支烟,吸着烟、看着星星、感受着她的存在,那时的天很冷,心里很热。

    他在想,初夜那晚安然化的妆,用红纸染色的嘴唇,那宛若秋水的眸子,那有几度温热的肌肤,留下的那一点血迹。那一声刻意压制却又不经意间迸发出来的呻吟,那紧紧抱着自己,在后背上留下的几道抓痕。

    她喜欢笑,她的母亲告诉她,爱笑的女孩会有好运,她不喜欢哭,还曾信誓旦旦的说我这辈子再也不会哭了,她有时候会很坚强,坐在家里等着刘飞阳迟迟未归也不会抱怨,她脾气很好,在幼儿园那些不省心的孩子气的她面色涨红也能笑着说不生气,她偶尔会漏出娇羞,当刘飞阳要帮她洗贴身衣物的时候,她会红着脸藏起来,回到家发现已经洗好了挂上,面色更是能滴出血来。

    刘飞阳身上所有关节已经固化,他脑中还能想起这个陪伴自己的女孩,从无到有,从冬天舍不得烧煤到现在要在市里买房,从顿顿饭吃咸菜到现在能随意吃肉,她不埋怨也不抱怨更不会撒娇撒气。

    她只会说:刘飞阳,我不能帮你,但我能坐在炕头上等你回来。

    她只会说:刘飞阳,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要了我,那这一辈子我都是你的人,休想甩掉。

    她还会说:刘飞阳,江山尚有铁蹄,我陪你戎马。

    一切的一切都向更好的方向再走,为什么突然遭遇此劫?已经习惯了有她的存在,又该怎么过活。

    “啪嗒…”从不落泪的犊子有一滴眼泪掉落,砸在地上的瓷砖上,摔成八瓣。

    他嘴里缓缓呢喃道“安然,早上醒来看不到你,我该怎么活?”

    并不是刻意往这方面想,而是他对这里确实有太多怨念,他不喜欢搞那些花花肠子,能牵手一人,共度一生很好。

    “咯吱…”听见一声开门声,他条件反射的看向门口。

    一名穿着手术服的医生终于走出来,他也终于站起来想开口问,却发现嗓子已经被卡主。

    “你是病人家属吧?”

    他忙不迭的点头。

    “你先做好心里准备,病人手术很成功,但还没脱离危险期,度过危险期之后,什么时候能醒,能不能醒,还不好确定…”

    “什么意思?”刘飞阳带着几分抗拒的问道。

    “有可能会陷入植物状态…”

第0264章 名片() 
安然陷入昏迷的消息不胫而走,当下的刘飞阳可能不是那些资产多少亿、有社会影响力的大鳄,但在他手下讨饭吃的工人也有二百多号,再算上那些车主和用砖的工地,他的关系脉络已经在不经意间形成,县里,谁人不知刘飞阳?谁人不知他身旁站着一位倾国倾城的安然?

    此消息一出,像是一场狂风瞬间刮过中水县,成为街头巷尾的议论对象,连带着惠北市也感受到这场狂风的浓烈。

    三爷,惠北市某个层面的第一人,向来说一不二,就连在市里能排在前六的高启亮的面子,他也不一定给,他与刘飞阳称兄道弟,在得知安然被人袭击重伤住院之后,第一时间放下手头所有工作赶到医院,一身夏季唐装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脸上悲悯中掺杂着愤怒,惠北市蛰伏在暗中的流氓全部出动,街头巷尾都能看到有穿着黑色短袖胳膊上纹龙画凤的彪形大汉,他们双眼如饿狼,在人流中寻觅着那个骑摩托车的男子…

    三爷大动干戈,坐在刘飞阳身边接了不下五个警告电话,可他依旧不为所动,连带着周边县城的流氓也都在县里寻找,根据路边一位商家的监控视频,截图打印出来,每人手里都带着肖像,站在街头巷尾对比,搞得大街小巷人心惶惶。

    洪灿辉也赶过来,不过他在这之前还做了另外一件事,就是去找孔瘸子和那些砖厂老板,他这个比刘飞阳行事还要极端,所作出的事情仅次于伤天害理,最终确定不是这些人找的凶手才赶过来。

    柳青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少有的失态,她手里本坐在茶馆里,手中拿着高脚杯,刚刚接到电话手上一抖,酒杯脱落,酒水洒到身上,然后摔个稀碎,对于安然她甚至比刘飞阳还要了解,这个女孩放在古代绝对是后宫之主的存在,也是这么多年以来,唯一一位能让她高看一眼的女孩,当初那个嘴巴,现在脸上还有些灼热,她能倒下?如果倒下刘飞阳又该如何?没有心思继续思考下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门口的服务员瑟瑟发抖,步伐急促的出了门赶到医院。

    拳场里,静静等待刘飞阳采摘的张晓娥听到这个消息被震荡到呼吸急促,安然,那是让她诚心承认自愧不如的女孩,她甚至想过,如果安然愿意,完全能成为第二个柳青青,她思考完安然,也把问题想到刘飞阳身上,曾经为了那个女孩能不知死活的闯芙蓉山庄,这次又该怎么办?他应该会伤心至极,自己应该陪着他,张晓娥这么想着,也冲出拳场,不过这时她没有半点趁虚而入的想法。

    刚走出门,才想起来有必要告诉二孩一声,闯入拳手休息区,把问题与二孩讲了之后,二孩身上肌肉瞬间绷紧,线条中蕴含着爆炸力量,他没有问是谁,因为现在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只会冲动的孩子,如果知道那人是谁,恐怕也轮不到自己插手,他当机立断决定今晚不打了,哪怕这是一场,足够让他孩子喝上洋奶粉的拳赛。

    医院的走廊里,人群越聚越多。

    几十双眼睛都盯在刘飞阳身上,各不相同,这些人无一例外,都保持着出奇的安静,他站在玻璃窗前,望着里面躺在病床上的安然,面色仍旧苍白,三千青丝已经被斩断,闭着眼睛看起来很安详,各种仪器显示生命体征也平稳。

    可就是,不肯醒来。

    “什么时候醒来,能不能醒来…可能陷入植物状态”这些话在刘飞阳脑中一遍又一遍回荡,他身形几经晃动才勉勉强强站稳。

    柳青青作为第一个欣赏他的人,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即使站在侧面,看到的只是侧面,也难免被他身上散发出来颓废所感染,她本不是喜欢悲春伤秋的女子,此时却深吸一口气,把头扭向另外一边,不看了,不再看了…

    三爷活了半辈子,生老病死不谈,那些惨死街头的兄弟一双手绝对数不过来,此时坐在长椅上,看着那潇潇然的背影,甚至回想起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

    走廊里聚集的人并没因为临近夜里而减少,反而增多,那些奔着“刘飞阳”三个字来的人,只能排在队伍的最末尾。

    医院的楼下豪车满布,让人瞠目结舌。

    刘飞阳本是个小人物,今夜却轰动了整个惠北。

    他倔强的不肯收回目光,可床上那人却绝情的不再看他一眼,他咬紧牙关,也狠下心不再看她,希望这个女孩能认输的道一句挽留,然而他回过头却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转过身才看到有这么多人,他麻木的扫了一圈,目光看上去在每个人脸上都有停顿,稳住身形,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大家,都回去吧!”

    没着急抬起来,而是稳稳停住。

    后面那些人没上前方露个脸还有些不甘心,他们之前都没见过刘飞阳,这次正想拉拉关系,却没想到有同样想法的人不计其数,正犹豫期间,看见那条野鸡脖蛇已经转过头,把蛇信子吐露出来,不得不退避三舍,又看到三爷站起身不怒自威的模样,只好转过身离开。

    转眼之间,走廊里就剩下几人。

    “我出去一趟”他像是自言自语的道一声,然后迈步往电梯处走去。

    柳青青没跟着走,她只是看着这背影心里止不住的颤抖,人生在经历重大变故之后,对一个人的影响是莫大的,她有种预感,今后的刘飞阳可能让他变得越发陌生。

    三爷也站在原地,微微蹙眉,在他眼中那背影有些佝偻,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那背影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他感觉很危险,说不清道不明。

    张晓娥至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一直就这么看着。

    洪灿辉知道阳哥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喜欢一个人静下来思考,他是这些人中受到恩惠最多的,堂堂七尺男儿,在看到嫂子躺在病床上时眼睛一直红着,看到阳哥离开,眼泪顿时掉下来…

    刘飞阳渐渐离他们远去,走进电梯,看着电梯门上反射出来的自己,朦朦胧胧,却前所未有的面目可憎,他心里有个声音在问自己:那人是冲你来的,凭什么让安然承受这一切,连自己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你还是个男人?

    走出电梯,出了门,坐上出租车。

    一直蹲在树下吸烟的二孩看到这样的阳哥心里宛如刀割,想到那个下雪天,那个犊子站在雪地里,看着死掉的三虎子还能安慰自己,别怕,有哥在!没爹没妈没饿死,几十里的雪地没冻死,曾经那个从来都是站在自己身前的阳哥哪去了?

    看到出租车离开他变得无比烦躁,站起来像个疯子,用双拳捶打着比他身体还粗的树干。

    直到此时此刻,好似整个世界都变了一样。

    刘飞阳无暇欣赏车窗外的万家灯火,更不想体会里面的悲欢离合。

    当出租车停下,他面前有一栋惠北市最为庄严的建筑:萱华园酒店。

    以往路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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