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没有疯[快穿]-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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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讨厌,也未必见得就是喜欢。
靳雨青不知道他和赤阳剑宗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也不欲追究细问,脑子一灵光笑嘻嘻问道:“那你讨厌我吗?”
萧奕想都不想,直接说:“讨厌。”
“……?!”一点情面都不给,白照顾你这么久了!
靳雨青觉得自己很想揍人,就算他很有可能就是陈乂——那也想揍。
…
不过说来也奇,虽然萧奕嘴上说着讨厌他,但凡靳雨青“阿奕阿奕”地唤他的时候,却没有一次不应的。而萧奕最听话的时候,也是靳雨青这样春风暖阳般地叫他,然后就算给他吃酸掉牙的野枣子,他也能面无难色的咽下去。
后来靳雨青就发现,他不是痴傻,而是记忆杂乱地滞留在某个阶段,就比如每天早上辰时,他必然会雷打不动地练一套并不属于赤阳宗的基础剑诀,就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习惯。
然后便要在庭院里站上许久,想想自己练完剑之后似乎应该再干点什么,只是他一般都想不起来,思考的状态看上去就好像是痴痴傻傻地在发呆。
靳雨青不会挑这个时辰去打扰他,因为这时候也是他最省心不需要人管问的时候。
练了剑,发了呆,他自会回到殿里。
于是靳雨青又眯了起来,伴着外面剑声锵锵再赖会儿床,过了一会慢吞吞地从被窝里钻出来,脱掉身上的中衣,打算换一套新的。他才将衣带解开,弯腰查看脚踝上的琉璃珠,心里正道:“都过了有段时日,也没见这玩意再提示点什么,该不是沅清君并不是陈乂吧?”
再竖耳一听,窗外已经没有耍剑的声音了,可这个时辰沅清君应该才耍了半套剑法才对。
“沅清君?”
靳雨青奇怪地扬声一唤,身后突然“哐”地一声,把他吓得一惊,回头发现是无欲剑掉在了地上。而剑的主人就站在旁边,一身改造过的金边玄衣,眼神凝滞地盯着靳雨青的脚,微微蹙起了眉头。
他怎么突然进来了?
两人隔着几步距离,却谁也没动。
萧奕看够了他的脚,一言不发地捡起地上的无欲。靳雨青以为他是要还剑归鞘——
谁知,骤然间凌冽剑光一闪,锋利剑尖在靳雨青的面前旋了一圈,从他脚背前绕过。
宝剑灵器,仙门奇兵。
径直将那条刀砍不断的银色细链一剑挑断,琉璃珠挂在剑刃上,倏忽就飞到了沅清君的手里。而靳雨青被突如其来的剑气逼地向后一退,跌坐在榻上,看萧奕把珠子捏在两指之间,来回翻转地观察着,对着阳光瞧里面雕纂着的一朵白兰。
“沅清君,听话,还给我!”靳雨青跳起来,伸手大声道。
萧奕回眸,被吼了一嗓子半晌垂下来眼帘,似是不舍得把珠子还给他,眼底布着一层委屈,道:“见过。”
靳雨青刚要去抢,听他这一句顿时定住,绕到他面前扒住他的肩膀,捧着沅清君的脸,一字一句地确认:“你再说一遍?”
“我见过。”萧奕顶着面前一张亟不可待的脸,从容地重复了一次。片刻却又犹豫起来,扶住脑袋仔细回忆道:“想不起来了,好像还有——”
话音还未落,萧奕的眼睛突然睁大。
靳雨青连衣带都没系上,抬手扣住沅清君的下颌,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然后笑吟吟地望着目瞪口呆连眼睛也不会眨了的沅清君。
他就是块无暇美玉,被赤阳剑宗清心寡欲地养了几百年,怕是连旁人的手都没摸过几回,更不消说是魔君的唇了。就算现在是个傻的,这事也足够震惊了。
琉璃珠“啪嗒”失手滑落,在地上滚了几圈撞上靳雨青的脚趾。
“……有兔子”
萧奕张了张嘴,继续将之前的话颤巍巍续完,刚捡起来的无欲剑再一次被扔到了地上。
第35章 被雷劈傻的仙君5()
当年原主要化形的时候,是比着凡人口中所谓的美男子的描述给自己捏了个相貌。那时候人间还流行舒朗如风、温柔似水款的,他走到街上也曾被称赞过一二,可谓在貌美上是分毫不差沅清君这类故作高冷的修士。
而沅清君却以其清雅隽秀、仪范清泠而不可玩亵的清高姿态,引领着仙门子弟们争相模仿,将整个修真界搞得愈加的肃穆无趣。
原主本就与赤阳宗不对付,对那个人见人夸的沅清君更是嗤鼻,凡事偏偏要反着与他来,最后落得一句“任意妄为,放浪形骸”的评价。
莫枫我行我素,向来不在乎人家说什么,顶替了他的靳雨青自然也没所谓。
而此时靳雨青恰巧高兴得很,一颗妖心也踢踏乱撞,眼角弯起,更是桃花暖情秋风送波。
被魔君“偷袭”过的沅清君一时缓不过气来,靳雨青掰开他的牙关往里拍了一颗天宝灵丹,好半天才见他眼珠里的光彩慢慢恢复,他恍过神,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靳雨青在他眼前摇晃着手掌,心道:本来就傻,不至于再给吓痴了吧!
萧奕盯着他看,耳根泛起一点点红,纠结犹豫了良久,伸出一只手抓住靳雨青不断晃动的手掌,挺严肃地说道:“你想做我的道侣?”
靳雨青:“……”
这话换谁说来都不可怕,毕竟他虽然是个魔修,但修为颇高长得也不错,魔道宗门里想与他屠仙峰攀缘的多了去了。但这种“道侣”之说由仙家正统沅清君说出来,却是相当悚人的。
不亚于“正邪两道握手言和,共谋修仙大计”的骇人程度。
萧奕没等他回答,却摇摇头遗憾地说:“但须得等我结丹以后,禀告父母才可。”他片刻又捡起地上的无欲,插回剑鞘中,塞进靳雨青手里,“先让无欲也认你为主,爹就不会说什么了。”
靳雨青一怔。
山阴宗早就解散了,他的父母也已经仙去了几百年。萧奕却并不记得有过这件事,还以为自己尚未结丹,仍是山阴宗的少宗主,而且如此心思懵懂宛若儿童稚子,认为亲了那么一小口就要结为道侣。
得亏他现在痴痴傻傻的,记不清自己说过这样幼稚地近乎幻想的话,还要把无欲送人,否则定要惭愧的以身殉剑不可。可也正是因为他痴傻,让靳雨青做不出趁火打劫与他强行绑定道侣的事。
起码他不想以后萧奕伤愈清醒之后再后悔。
靳雨青哂笑:“沅清君啊,情话可以乱说,剑可不能乱送!你知道天底下有多少人觊觎你这把极品灵器吗?当然,我自然也是很喜欢你的,不过无欲就不要啦!”
萧奕接过剑来,眉头微蹙。
靳雨青在储物锦囊里掏了一把,发现丹药已经吃完了。说曹操,曹操就到,正打算去管小无常君再要几瓶的时候,就见那抹红衫从房檐上倒跳下来。
“真抱歉要打扰你们谈情说爱,”白斐然掩袖道,“不过外面发生了点小事。”
他伸出两根手指,笑道:“来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能让小无常君皮肉俱笑地说话,靳雨青立刻预感到不祥,用神识粗略一扫,果见屠仙峰下已经拥聚了不少人,各自挑着自己门派的旗帜布幡,赫然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待他收了神识,听白斐然道:“坏消息是——飞花教入门试练的那天出了岔子,几十名入门弟子被卷进了不知名秘境,如今,他们来管你要人来了。”
“而那个更坏的消息……”
靳雨青不知道为什么,就下意识将目光移向了身旁沅清君的身上,总觉得更坏的消息必定与这位大仙有关。
白斐然咯咯一笑,悠悠然地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们知道了,沅清君在你这里。”
“……”果然!
不过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他明白沅清君的去向早晚是要暴露的,也是做好了这样的准备的,只是眼下比预想的太快了些,他还没能将萧奕的痴傻症都调理好,对方却已经找上门了。
只是……萧奕暴露也就算了,飞花教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女主佳人被送过去修炼的教派吗,怎么平白无故地又跟屠仙峰扯上关系了!
白斐然一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内情,红衣向侧一让,示意靳雨青自己去看一看。
…
屠仙峰从没如此热闹过,寻常百姓皆被告知此地乃魔头邪物的地盘,不敢轻易靠近;修仙者却以途径此处为耻,唯恐沾染上一星半点的魔气,使自己道心有染。
眼下吵吵闹闹,乱成一锅粥,除了有飞花教的还有不少其他宗门教派,往日有怨近日有仇的都派了几个人来掺和一脚。在人群后面较为安静的地方,还伫立着一群青衣白衫的赤阳剑修,想来是向他索问沅清君的事情来了。
靳雨青环视一周,身姿轻盈如羽毛落地,金绣玄衣地现身在众人面前。
他坐在一棵巨树上,背靠着身后的树干,一只脚踩着身下的枝杈,另一只脚晃晃悠悠地在半空吊着,姿态颇为懒散随意,仿佛根本不将下面这黑压压一片人影看在眼里。
一群从筑基到元婴纷杂不等的修士,没有化神期以上的大能压阵,靳雨青自然能够表现的倨傲一些。
他方要开口,众人讶异地喊道:“是沅清君!”
“竟然真的是沅清君!他不是渡劫失败了吗,怎么和莫大魔头在一起?”
“还用说吗,肯定是魔头用见不得人的办法,将沅清君绑走的!怪不得前一阵子赤阳宗掘地三尺都没能找到沅清君一根头发……”
靳雨青转过头去,看了看身旁非要跟来的萧奕。
萧奕只是看着听着,时而对他们所言迷茫少许,但因来之前听过靳雨青的劝说,没有贸然开口。向着魔君所在的方向挪了几步,然后静静地站在枝杈上。
众修士下巴都要惊掉了,诧异之情瞬间攀上了顶峰。
这可是正邪两道的龙首人物,按寻常道理没直接祭出灵器,拼个道魔胜负出来已经是奇迹了。更不说如今两人穿地似一对双生子,还心平气和地好似至交好友一般,站在同一个枝头上以目传声,好不默契。
最不可思议地自然要数赤阳剑宗,远远望着他们家的沅清君如一尊玉雕,静立在他们的死对头身边,还弯腰拂去那大魔头肩上的落叶。
靳雨青眨了眨半边眼睛,笑着道了声:“谢啦!”
众人:“……”
魔君这才拈叶环视,眸中暗金竖纹一现,问道:“你们聚集屠仙峰,所为何事?”
修士们愰然回神,飞花教为首的女修初生牛犊不怕虎,站出一步来,指着靳雨青大喝道:“莫枫魔头!将我教弟子速速交还,否则定要你好看!”
靳雨青讶道:“你们飞花教丢了人,和本君有什么关系?”
“无耻魔道小人,敢做不敢认吗!”飞花教是出了名的盛产美女仙娥,即便是吊着嗓子骂他“装蒜”,也是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引得无数宗门子弟为之怜惜,纷纷出声相援。
靳雨青好笑地瞥了他们一眼,不禁诘道,“原来你们飞花教是靠嗓门大立足仙门世家的吗?别说本君对掳你们这些枯燥无趣的世家子弟没什么兴趣,即便是有那么几分兴趣……”他回转眼神,飘飘然定在沅清君的脸上,才满意地继续说下去,“——那也是掳沅清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