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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部分

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第77部分

小说: 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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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外头小丫头子们说,“琏二奶奶来了。”

    贾母便道,“才夸着她就跑过来了,莫不是听见了的不成。”鸳鸯抿嘴笑道,“老太太多心了,哪有那么长的耳朵呢。”

    凤姐急匆匆的进来,见只有鸳鸯在跟前,便直截说道,”老祖宗,方才二门上的小厮来回话,袭人昨儿晚上忽然死了,她家里人告了官呢。”

    原来花自芳那日匆匆过来荣国府报信,却被门上那些人拦在外头 ,也不肯替他传信。正着急的功夫,里头宝玉的小厮伴鹤可巧走了出来,因着之前也替袭人跑过腿子的,花自芳自是认得,见了忙伸手拉住不放。

    伴鹤只得随着他拐进个僻静的巷口,见左右无人,才问可是有事故。花自芳便把袭人回家养病,如今越发瞧着不好了说了出来,道,“请了几个郎中都不中用,只想求府里帮着请个好大夫过去瞧瞧,若是好了也好早些进来当差的。偏生门上的人都不肯通报,求着小哥帮我进去说一声罢。”

    伴鹤苦笑道,“花大哥,不是我不肯伸手相帮,是我们二太太发了话,以后不许理会袭人姑娘的事。如今谁不知道这事,我哪里还敢多生枝节。”

    花自芳听这话大有蹊跷,便拉着他追问根由。伴鹤被问不过,才道,“如今府里都不许提这事,我也是听说了一句半句的闲话。大约是袭人姑娘在宝二爷屋里犯了事,才被打发出去的,说是养病不过是个由头罢了,往后哪里还能回来的。 听说当日是被灌了药送出去的,难道花大哥就没察觉么。”

    一句话把花自芳心里的那些疑惑都勾了起来。自家妹子原是会说会笑的性子,此番回来竟一言不发。说是病了,天底下哪有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病成哑子的 ,岂不蹊跷。只是却不知犯了甚么事,因此拉着伴鹤只要问个明白。

    伴鹤道,“这个恕我不能知道了。花大哥还是回去问袭人姑娘是正经。”一边拔腿要走,花自芳那里肯放,拉住苦苦求道,“我那妹子如今只怕不好,倒是小哥进去帮我传个信儿给宝二爷,求他帮着请个大夫来罢。”

    伴鹤道,“花大哥你怎么的就不明白,宝二爷如今早就撒手了。求了他也是无用的。只是袭人姐姐素日待我却好,我倒是认得个好大夫,偷着帮你请了去瞧瞧想来也不打紧。”

    花自芳大喜过望,忙跟着伴鹤去请了个朱大夫过去,因着袭人如今已是神志不清,何况小门小户的也无甚么避讳,直接领进去号了脉。

    谁知那朱大夫号了脉之后大吃一惊,起身便要告辞。花自芳忙拦住,那朱大夫便道,“这位姑娘哪里是病了,分明是吃了致死的毒药,如今毒发,便是神仙也难救了,倒是预备后事要紧 。”说着又叹了声晦气,诊金也不要了,匆匆而去。

    只把伴鹤也吓得不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道,“都怪我多事。 哪里能想到二太太肯下这样的狠手。”说毕了自悔失言,也一溜烟跑了。

    果然夜里袭人便咽了气。她娘和花自芳两口子都狠狠都哭了一场。

    袭人她娘见女儿已死,也顾不得脸面,便把袭人此番似乎是堕了胎的光景之事说了出来。花自芳吃一惊,又想起伴鹤今日漏出来的话,越发疑心妹子之死和宝玉那边有脱不了的干系 。一时种种猜测都浮上心来,便和他娘说要去告官打官司去。

    好端端的一个闺女就这么无缘无故的没了,他娘也是万分的舍不得,便就点头。心想着便是打不赢官司,贾府必定也要出些银子安抚的。

    花家如今也是有些银子的人家,花自芳第二日找人写了状纸递到有司衙门,只告妹妹在贾府当差,无缘无故毒发身亡。因着深恨宝玉撒手不管眼瞧着妹子死去,便写了宝玉的名字去告 。

    都察院和王子腾最是相好,如今告的贾府是王家至亲,那察院也并不敢擅动。见状纸上写得是贾宝玉的名字,只派了青衣往荣国府去传。那青衣哪敢擅闯贾府,只在门口命人带信进去。

    凤姐这边得了信 ,先打发人过去二房那边给王夫人传信,自己等了片刻,约莫着时候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往荣庆堂来告知贾母,说如此这般。

    贾母虽然心里对宝玉有了些微词,可终究是眼珠一般宠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哪里容得别人置喙。一听便十分恼怒。正要说话,外头王夫人得了信,也匆匆赶了过来,见凤姐也在,便稳住神,道,“外头衙门的人还在呢么。”

    凤姐道,“还在二门外等着带宝玉回去的。”

    贾母便道,“宝玉如今还病着呢,哪里能去对词。那袭人又不是在咱们府里死了的,和咱们家有甚么相干。打发个小厮跟他们去说一声就是了,再给那边送些银子罢。”

    王夫人听了正合心意,便道,“老太太说的是。 这事和宝玉有什么相干。 花家想来是穷疯了,才要借机讹些银子呢。”

    凤姐想一想,道,“说起来他家当初定是穷极了,才把人卖给咱们家的。只是我听说这才几年的光景,他们家倒买房置地,又弄了两三间铺子,过得很是风光的。只是这花家着实的可恶,事到如今还不知足,竟还敢攀扯咱们。”

    老太太和王夫人原是不知道这事的,一听凤姐此言,不由对视了一眼。连后面站着的鸳鸯都不觉瞪直了眼。

    王夫人便道,“自然是袭人手脚不净被咱们撵了出去,没脸见人自己寻了死。他们家是便宜占惯了的,便想着借尸讹诈 。可恨竟敢写着宝玉的名字去告,若是传了出去,只怕生出多少不堪 的闲话。务必要早早的压下来才是。”

    凤姐心里也不由得佩服自己这位姑妈颠倒是非的本事。只听了自己那一句话,便能立即想到这些,这份心机也算不凡了。

    贾母看一眼王夫人,道,“如今既然告的是咱们贾府,凤丫头也帮着料理料理罢。这事原是因了宝玉起的,里头所需的银子花费,便是我这里拿出去罢。”

    这种时候王夫人自然不能装作充耳不闻,立刻道,“自然该我们拿的才是,哪里敢劳老太太费心。”说着向凤姐道,“你只管料理去罢,用银子的去处,打发人去我那边取就是了。”

    凤姐偏不接口,只笑道,“老太太只管放心罢。那察院若是肯为难咱们,派的人早就直接进来了。如今只在门外等着,自然是有些道理的。我想着只要咱们打发人去说句话也就罢了。若是不成,再送些银子打点也不迟的。”

    王夫人虽说嗜钱如命,却也知道衙门里头的事没有银子是不能开口的 。如今关系到自己儿子,凤姐能说的云淡风轻,王夫人却不敢拿着宝玉的声名去冒险。咬咬牙道,“凤丫头且先打发人去察院辩了,我回去便打发人送五百两的银票过来。”

    贾母早就瞧出凤姐现在和王夫人貌合神离。只是王夫人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委实有些不妥之处,也不欲伸手相帮,只道,“ 那就依着二太太的意思,你们各自办去罢。务要压服的外头口生才好,免得伤了娘娘和咱们贾府的脸面。”

    王夫人便起身告辞。凤姐也随后出来,却并不着急打发人去料理,先命人把旺儿找来,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旺儿便出来见了那都察院青衣,笑道,“我们宝二爷身上有些病症,只怕不能跟你老人家回去的。倒是小的跟你们回去罢。若是要套上,便只管套上罢了。”

    那些青衣哪里敢,只道,“你老肯走一趟就好,别和咱们闹了。”

    于是便来至堂上跪了。 察院便命将状纸递给旺儿看了。

    旺儿看了一遍,便碰头说道,“这事小的是深知内情的。这死了的原是我们府里伺候小爷的丫头,因着手脚有些不干净,被小丫头子告发了出来,我们府里的主子一贯都是慈善宽厚的,便也不肯多加责罚,且我们小爷是要面子的人,也不愿伤了我们小爷的体面,便只说她有些病症,命她家里人接回去养着,就这么接出府去了。

    接出去的时候是许多人在跟前瞧着的 ,当日可是好端端的一个人,谁知道她家去了不几日竟死了。想来是做了没脸的事,自己了断了也未可知。不想她家里竟然要借尸讹诈 ,求老爷明镜高悬主持公道。”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花自芳在一旁听了,心里不禁有些发虚,也顾不得脸面,只得说道,“小人的妹子是有了身孕又被落了胎,后面又中毒而死的。自然和他们贾府脱不了干系。”

    那边上的青衣都忍不住要笑,只是公堂肃静,并不敢笑出声来。

    旺儿便道,“从来奸盗相连,老爷万万不可听信他一面之词。何况死的这位姑娘是时常告假回自家家里去的。我们那边的太太奶奶们原想着这死的人好歹服侍了一场,并不想闹大了难看。谁知他们竟越发上脸了。 既然如此,我这里也有一份状纸,只求大老爷主持公道的。”

    说着呈上状纸。察院接过一看,是告花家卖人入贾府里应外合偷盗财物,事情败露了又哄着自家姑娘寻死讹诈云云。

    那察院早有回护之心,见了这份状纸自然是越发得了主意,便先撂下旺儿这一节不提,只审花自芳。 花自芳见事情不谐,早已慌了手脚,又听得要打,只得招道,“妹子委实是在自家死了的。只是死的蹊跷。况且并没有偷盗之事,实在是诬陷。”

    旺儿在一旁便道,“老爷如今只管去他们家里搜一搜,若是没有我们府里的东西便罢了,若是有,此案自然水落石出。 ”

    花自芳心里有鬼,自然慌了手脚。察院是做惯了的,见他神色有异,便知旺儿所言不虚,立刻发了签,命一干青衣押了花自芳去花家搜检。

第89章() 
书接上回。且说只见青衣们一干人等气势汹汹的奔着花家来了;只把袭人之母和花自芳的媳妇吓得三魂走了两魂半。本就是没见过些世面的人家;也并不是深宅大院;搜起来自然容易许多。那些官差都是做惯了的;进门只需片刻,便从花母屋子里间搜出一个大箱子来。

    打开看时;里头除了些当票;还有些大家子才能使用的玛瑙碗翡翠瓶白玉盘,金银首饰若干,金银器皿若干;连象牙镶金乌木镶银的筷子都有一堆。 花自芳早吓得脸色苍白了;只说都是妹子当差时候主子赏赐的东西云云;那些青衣道,”凭你公堂上辩去;只管带走。”说着两个人上来抬起箱子,押着花自芳转回衙门。

    察院这边只要给王子腾和贾府卖个面子,何况花家告的事又无真凭实据, 反倒是这一箱子底下是抵赖不得的,见了这个箱子,便只问花自芳偷盗之事。

    听花自芳辩称是主子赏赐,旺儿便笑道,“老爷切莫听他胡说。死的这丫鬟进府也并没有几年的,又没有甚么大的功劳,主子怎肯赏赐这些东西下来。何况我们家赏赐奴才都是直接加些月钱,或是现银,哪有用这些稀罕物件随手打赏的道理。倒是我们小爷房里这些年时常报了损坏,想来必定是这些东西了。”

    花自芳还要再辩,那边察院已经翻了脸,道,“果然是刁民无良。偷盗了这么多的东西出来,还想借尸讹诈 ,岂能容你。”便发下签来令打二十大板。

    那些青衣都是惯会看颜色的,拖倒了便开打。

    须知这板子下去若是打实了,十个板子便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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