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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第16部分

小说: 红楼一梦之凤鸣朝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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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凤姐心中一动,雷轰电掣一般想起一事,忽的立了起来,险些碰翻了平儿手里的玛瑙小碗。唬的平儿忙放下粥碗,扶住凤姐道,“奶奶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觉得不好么。”

    凤姐回过神来,心念电转之间,总算稳住心神,淡淡道,“没有什么。方才猛觉得有些头晕。罢了,我也乏透了,剩下这粥你们谁拿去喝了吧。我要静静地躺一会子,你们都出去候着吧。”平儿察颜辨色,也不敢多问,诺诺应了,带着小丫头子们退了出去。

    这里凤姐靠着一个松花绿的引枕,微微阖上眼,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前世自己就曾有些小小的疑心,想那贾瑞算个什么东西,如何就敢对自己有非分之想,这头畜生纵然是色令智昏,可是里外上下也有长短肥瘦无数美人,他怎的就单单昏在了自己头上呢?

    前世自己并不拿他当个大事,一直未曾细想过这一节,此刻细细想来,此事大有可疑之处。似乎很像是有人同他说了什么闲话,他才起了这样的邪念。………凤姐越想越有些心惊,若说后面这人,只怕就是自己那好侄儿贾蓉。

    贾蓉和贾蔷年岁相仿,比贾瑞也小不了几岁,私底下也是有往来的,这些臭男人灌丧了黄汤之后那嘴里有什么避讳的,只怕有的没的都敢拿出来胡唚,显摆自己的本事呢。谁知道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

    说到贾蓉,凤姐此番回来之后一直没有分出心思理会他。现在细想想,因着自己辈分上是他的婶子,一向并不拿他当外人看待,前世私底下和他说话也是比较随性洒脱,外人看着或者都觉得有些狎昵,难保这个小狗东西心里没点什么妄想,说到底他还是贾珍的种呢,肚子里那些牛黄狗宝可都是一脉相承的。

    况且可卿和贾珍那点子勾当,连尤氏都瞒不过,何况贾蓉这样聪明伶俐的小猴崽子呢。

    只是孝之一字大过天,他是得罪不起他那春秋鼎盛的父亲的,须知贾珍为人一向是心狠手辣的,一个忤逆砸下来,贾蓉那本来就不牢靠的锦绣前程当下就得灰飞烟灭,那小崽子生母早逝,连个能为他说话的人都没有,他又怎肯拿这个冒险。

    细想来他好歹也算大户人家的公子,堂堂宁国府嫡出的一根独苗,好端端的就被老婆给带了顶碧青碧青的绿帽子,偏生帮着戴上去的还是自己的亲爹,贾蓉那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估计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难怪可卿的死活并不见他放在心上,当着可卿的面就那么直剌剌的问这病与性命终究有无妨碍,怕是那心里,盼着可卿早死的心,比那尤氏还要盛呢。

    想来前世可卿那些身后事,贾蓉也不过是沉下脸尽个面子情就罢了,里头尤氏也装病撒了手,怪道贾珍一个人里里外外的忙的七颠八倒,最后还要把自己请过去管了一个月的事,那会子自己正想卖弄才干,倒乐得操那份闲心,平白又结了无数小人恩怨。

    想至此处,凤姐心里不由冷笑了一声,装病谁又不会,这一回若是可卿没了,自己就先去痛哭一场哭个死去活来再说,回来躺上一个月,随他们怎么闹腾去吧。可是…

    可是也不能还放任贾珍如前世那般闹得太不像了。

    须知他们那府里连焦大都对这些事心知肚明的,那些贴身伺候的小厮怕是心里就更明白了。放着这么多明白人在那里头,外头若是有人存心要抓个把柄,也忒容易了,这不是明摆着作死么。

    再怎么说宁荣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可不能如前世那般跟着他们受了连累。若是可卿的事情出来,还得教尤氏和贾蓉出头料理才好。那时候贾珍若是能懂得避嫌,就再妥当不过了,若是不能,自己再想法子叫他懂得罢。

    还有贾蓉这小崽子,当日若没有他这个狗头军师背后一力挑唆撺掇,尤二姐之事,只怕贾琏也没那么容易也没那么快就得手。

    若是没有此事,自己何至于叫旺儿唆着张华去衙门递了状纸,告贾琏国孝家孝中背旨瞒亲停妻再娶,以至于留下无穷后患。

    现在回头看时,那时自己也是糊涂脂油蒙了心,那样的大事也敢拿来儿戏,真是愚蠢之至,可不是给外人递上了一把凌迟自家的刀么,过后贾琏知道了内情恨自己恨得出血,也不为怪了。

    思前想后,贾蓉这笔帐且还远,留着慢慢细算不迟。贾瑞之事已经逼到了眼前,倒要好好斟酌斟酌。自己这边得用的人如今也多,此番断不能再沾上贾蓉和贾蔷。

    想那贾瑞是贾代儒的亲孙子,他爷爷枉背着个大儒的空名,自己的亲孙子都教导成这番德行,外人就不必提了。难怪好端端一个家塾闹得乌烟瘴气,尽教出来些图便宜没行止的东西。

    上一世自己只顾弄死了贾瑞泄愤,倒忘了这里头还有这些关窍。不拿这个丧德败行的东西做点文章,倒真是浪费了他这么巴巴送到眼前的大好机会。

    这么想着,凤姐才觉得心里安稳了好些,坐起来向门外道,“来人。”

    平儿服侍凤姐年月最久,早就觉得凤姐方才是有心事的,因此出门后也没回自己房里,只在外间坐着等叫。听凤姐出声,忙进来笑道,“奶奶有什么事?”

    凤姐道,“你打发人把旺儿叫进来,就说我有话吩咐他。一刻也不要拖。”

    平儿点点头,转身出去吩咐妥当,复又进来,小声道,“奶奶这是?”

    凤姐道,“你看那瑞大爷方才来时,是什么情景了没有?”

    平儿咬牙道,“那畜生说是请安,那眼睛只盯着奶奶这边的房门,好在当时只有小月小琴和我在跟前,若是叫别人看见了,又生出多少闲话来!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打死他也不为过。”

    凤姐微微冷笑道,“他是该死,只是死在咱们手里,没得倒脏了手。况且这么无耻下作的东西,死了倒是便宜了他。你且慢慢看着罢。”

    平儿聪敏,听凤姐这话里大有深意,便不再多话。一会小月进来回“旺儿来了”,凤姐便叫旺儿进来里间门口站着,自己也走到门边,隔着帘子小声嘱咐了一堆话。

    末了又说道,“你可仔细着,别叫人拿着一点把柄,也别留下一点痕迹。此事干系重大,办成了,自然有你的好处。”

    旺儿心领神会,躬身道,“二奶奶放心,奴才知道轻重。”

    凤姐点头笑道,“是了,我也知道你如今办事比先前是大大的出息了,听说你那儿子也叫你管教的本分了许多,若是能长久这么的,我自然还要重重的赏你们的。行了,你先回去吧。”旺儿躬身下去不提。

第26章() 
且说贾瑞大着胆子去西府里请安,却连凤姐的衣裳角都没见着,心里也不免添了些懊恼惆怅,一连几夜辗转反侧不曾睡好。

    这一日侵早起来,见外头春光正好,偏又勾起来无限春感,故而也无心去学堂了,只跟祖父代儒扯谎说要去那边府里给长辈请安。代儒信以为真,反叮嘱了些话,便放他出去了。

    大凡人有了心事,行止都是心神不宁的。贾瑞亦是如此,虽是走在街上,也只是顾着低头想心事,不意便撞到了一个人身上,倒唬了一跳。

    抬眼看时,却是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看着衣饰打扮甚是富贵,素日知道天子脚下各色人等都是轻慢不得的,故忙不迭赔礼说道“无意冒犯,公子勿怪”等语。

    谁知那少年并无怪罪之意,反笑道,“方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兄台,倒是我的不是。兄台反倒如此谦逊,可见兄台如明月皎皎,在下甚是钦佩。”

    贾瑞见他样貌出色,谈吐得体,不由也起了结交之心,两人遂攀谈了起来,谁知愈说愈是亲近,竟是找了一间茶楼坐下细聊起来。

    方知这少年姓佘名彛耸墙魅耸希嫔鲜亲龃缮唐鸺业模搅怂庖槐玻抑兄竿艽涌凭俪錾砉庖砰梗虼怂退骄┲星灼菁易∠拢槐哐邮ξ孪翱我担槐咦急缸琶髂甑拇蟊取

    贾瑞天生一双富贵眼睛,连薛蟠那样不堪的人品,他为了图些银钱酒肉都肯巴结的,何况是佘彛獍憧⊙鸥还蟮娜宋锬亍

    见这佘公子出手甚是大方,谈吐也颇有章法,心里只恐巴结不上。因此添油加醋的也把自己家里的情形细细说了,倒叫佘彛苁窍勰降溃霸缇吞的俣侵用κ持遥中值淖娓复笕酥凑乒蟾役樱氡厥遣鸥甙硕返模中殖錾砣绱饲骞螅肜匆灿卸峤踔帕恕=袢沼行医崾叮媸窍嗉尥砟亍!

    一席话说得贾瑞飘飘然起来,于是接下来两人说得愈发投机,只差要磕头结拜。不觉天近正午,佘彛阋龆爰秩鹦∽谩<秩鹌裼胁挥χ怼

    俗话说:春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酒至微醺,二人又都是知慕少艾的年纪,那话说着说着便有些入港,佘彛阈Φ溃澳阄叶巳绱撕裙丫朴钟泻稳つ兀啃〉芎徒跸阍旱穆杪杵挠行┕细穑窃豪锏墓媚锩歉龈龆际敲裁廊缁ǎ孀疟然ń庥锏模皇遣恢中挚稍敢饫投裰海嫘〉芤黄鸸抢镒兀俊

    贾瑞亦早有耳闻京中有一处锦香院,乃是风尘中第一等的好去处,奈何一来囊中羞涩捉襟见肘,二来祖父管教甚是严厉,身边交往那些人也都知道代儒是个迂腐大儒,那等事亦无人愿意携带贾瑞同去的。

    因此这贾瑞竟从未有机会见识过那种风光,此刻见这佘彛槭度ず浪嘟穑质蔷坪ǘ戎剩裼胁淮又恚Σ坏阃酚υ省

    果然佘彛两跸阍海烀攀炻返闹蓖竺嫒ィ艘淮τ木脖鹬碌难偶渥拢軓|便和龟公耳语几句,又丢了一锭大银。

    那龟公眉开眼笑的出去了,一会便带进来四个美貌的姑娘。

    几个美人进来后便分开坐在二人身边,莺声燕语频频劝酒。这里的女子都是精心调教出来的;香气袭人媚眼如丝,贾瑞何曾经过如此春光,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酥。

    更有佘彛Φ溃凹中种还芸吵┮椭腥≡谛〉苌砩稀!

    至此良辰,贾瑞自然是心醉神迷,于是也不顾得斯文,只管放浪形骸,和自己怀里的两个女子挨挨擦擦了半日,到底忍不住随着这两个叫怡香和月蝉的美人回了一间挂着西溪探梅匾额的屋子,直如久旱逢甘雨一般饥渴不堪,这一夜可谓是“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直到东方将白才觉得力尽神疲,昏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日近正午才缓缓醒来,伸手一摸身边有个凝脂般的身子,心里忽的一惊,慢慢记起昨夜狂荡情景,不由脸热心跳,一时又想到家中祖父严厉,心中转了几个念头想着回去如何扯谎应付过去,这才待要起身。

    却发觉自己和身边的怡香都是身无寸缕,月蝉虽未穿戴齐整,倒是披了一件外衫,正坐在床边笑看着自己。忙陪笑道,“好姐姐,我们的衣裳呢,时候不早了,小人要回去了。”

    身边的怡香也早醒了,听他此话伸手搂住他笑道,“爷这么着急走做什么,莫不是昨晚我们姐妹服侍的不尽兴么。”

    一句话说的贾瑞面红耳赤,忙道,“实在是小人家中有事,须得回去了。”

    月蝉笑着俯下身摸着他的脸,道,“既然这样,大爷就把昨夜的帐给我们姐妹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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