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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灼心-第31部分

小说: 灼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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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面冷静地告诉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面却又颠颠地开始了猜测,心中忽而紧张,忽而甜蜜,忽而羞涩,忽而颓丧,患得患失间,根本没有留意别个事情。

    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随着姜灼出了那院子,回到了我们下榻的客栈。

    进了房,落了座,她才放开我的手,背影仍旧清冷如玉,却仿佛透着一抹不自在——或许她也不曾料想自己的举动吧。

    “二位回来了?诗会盛况如何?”用罢了晚膳,那伙计一边招呼着同伴给我们运来浴桶和热水,一边笑嘻嘻地问着,似是有意讨赏。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却不好斥责她什么,叹了口气,扔给她几枚钱币便将她打发了出去——现在,摆在我眼前的头等大事,却是如何当着姜灼的面沐浴。

    虽然隔着一道屏风,照她的性子也决计不会偷窥,但我心中的羞意却无论如何都压制不住,汩汩地冒出来,牵扯得我纠结万分,不敢继续。

    三两下洗净擦干,裹好中衣便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从头到脚都捂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打量着外面。

    她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窘迫,大概也是不在意,吩咐小二换过干净的热水,便来到了方才我洗浴的屏风后清洗身体。

    我屏住呼吸,偷偷盯着那映照在屏风上的剪影,耳边是淅淅沥沥的水声,虽然什么都看不真切,脑海中却无法抑制地浮想联翩……眨了眨眼睛,我将被子拉过了头顶,隔绝了那些蛊惑人心的感官,只有擂鼓般的心跳声在这一方擦黑的小天地里无拘无束地响彻,教我再不能自欺欺人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哎呀,怎么能肖想人家的身体呢?

    莫非是在邝希晗这个大色狼的身子里呆久了,竟也被她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虽然,对着喜欢的人心生亲近之意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可是趁着人家洗澡的时候想入非非,便算不得君子所为了……若是,被她知道了,又会怎么看我呢?

    只怕我更难摆脱邝希晗的恶名带来的负面印象了吧……

    心烦意乱之际,眼前骤然一亮,却是盖过头顶的被子教人猛地掀了开来。

    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会儿,这才清楚视物,而这一看,我的目光便再也移不开了——许是刚沐浴过的缘故,她的脸上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是抹了一层胭脂;黑发如瀑,白衣胜雪,而那清冷的眼神却好似罩了一片朦胧氤氲,竟是盈盈如水,柔情百转,教我不敢置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

    她像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勾人模样,不在意地拂了拂鬓发,疑惑地问我:“为何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冷么?”

    没等我回答,她又极为自然地以手背贴了贴我的额头,喃喃自语道:“是有些热,难道是着了风寒?”

    “不,我没事。”将她的手掌拉下来,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并不敢看她。

    过了一会儿,却听不到她的回答,怯怯地抬头望去,就见她半倾着身子,乌发散落,眼眸幽邃,目光所及,却是我依旧紧紧攥着她的手。

    讪讪地放开手,我向后挪了挪,空出一大片余地,慌乱地对她说道:“夜深了,不如早些就寝吧!”

    言毕,却觉得她的眼神更加幽深,难以名状。

    我心里咯噔一声,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糟了,我怎么忘了,她与邝希晗之间那复杂纠结的关系!

    这句邀约,换作任何一个女子与她说,都没什么不妥,可出自邝希晗之口,无端便沾染了几分暧昧旖旎,仿佛存了什么龌龊的念头……即便是我有心辩解,大概也无济于事的吧。

    这个时候,我真的无比痛恨自己顶着邝希晗的皮囊;可是反过来想想,若我不是占用了这人渣小王爷的身子,或许也就不会遇见姜灼,也就不会在一点点的接触中,丢掉自己的心了吧?

    “也好。”偏开眼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却没有等来拒绝,而是一声波澜不惊的应允。

    我惊得倏然转头去看她,却见她袖摆轻扬,一下就挥灭不远处的烛火,教我难以看清她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

    只是,从她身上流露出的安然气息教我不自觉地也跟着放松下来,甚至怀着几分侥幸、几分期许——说不定,与我同榻而眠,对姜灼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呢?

第38章 送礼()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这一觉格外香甜,恐怕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睡得最安稳的一回——尽管这床铺稍硬,空间狭窄得教人有些气闷。

    深深吸了一口气,睡意渐消,我慢慢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却是一段白腻如瓷的脖颈;意识瞬间回笼,初醒时的闲适便如数化作了忐忑与紧张。

    昨夜与姜灼同榻而眠的记忆纷至沓来,背脊一寒,有了些许不好的预感。

    不着痕迹地后仰了半分,想要起身,却发现委实难以动弹——睡着前,我分明与姜灼还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怎么再一睁眼,自己竟像是一只八爪鱼般牢牢地巴住人家不放?

    细细感受下,我的一只手搭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揪着她胸口的衣襟,无意间已是拉扯散开,若隐若现的肌肤引人无限遐想;最教我羞愧的却是不知何时将一条腿挤过她的腿间,骑跨在她的一条腿上,将她死死地压制禁锢着,以一种暗示性极强的姿势……

    ——天啊,我简直不敢想象姜灼醒来时会怎么看我,以前也没觉得自己的睡姿有多么不堪,现实却给了我狠狠一击,教我不得不接受这一认知。

    ……等等,习武之人大都浅眠,她该不会被我刚才的动静闹醒了吧?

    我吓得呼吸一窒,连忙停下了动作,屏息凝神等着。

    触手所及的肌肤温暖而柔软,呼吸间轻微的起伏平缓而规律,像是犹在睡梦之中——我的心落回了一半,却不敢就此放松。

    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我屏着呼吸,试探着动了动手掌——很好,她并没有醒来。

    见状,我便如受到了鼓励一般,一点点将自己的手挪了回来。

    抽回了手,接下来则是那条胆大包天的右腿了——我忽然间联想起那些宿醉过后发现做了错事又不愿承担的男男女女,抢在对方醒来前收拾好自己落荒而逃,不知那个时候他们心里想的会是什么?

    ——说来可笑,我并非不愿意负责,甚至于求之不得……怕只怕,姜灼并不想要我的负责,乃至会因此更加厌恶于我,这却是我不敢面对的情况了。

    叹了口气,咬牙收回了腿,摩擦间的触感教我忍不住脸红心跳,呼吸也跟着重了几分,可一想到会吵醒对方,只好重又憋了回去……一来二去,待得总算摆脱了这尴尬的处境,额头上已是沁出了一层细汗。

    小心翼翼地朝后蹭了几分,静静地等了一会儿,那人呼吸依旧绵长柔和,并没有醒来的迹象,我的心这才全都放下了——然而在放心之余,又升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遗憾,隐隐期待着教她发现我们此刻的暧昧,又会是什么光景?

    只一瞬,这念头就被我强自压下了。

    估摸着天色已不算早,腹中也有些饥饿,我决定洗漱后下楼张罗些早点,这样姜灼一醒来就能吃到早餐,对邝希晗的负面印象说不定也有好转——打定主意,我撑起身,打算从她身上越过去,爬到床铺外。

    才跨出一条腿,不经意低头扫了一眼,却对上一双寒星似的眼眸,瞳色幽深,波澜不惊,哪里像是熟睡的样子?

    我惊得猛然僵住了身子,再不敢动了。

    这时,却见她忽而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问道:“东家,还不准备下来么?”

    ——她是何时醒的?

    莫不是我的动作太大,将她吵醒了?

    还是说……她从一开始就醒着,而我之前的种种蠢事,都被她尽收眼底?

    想到最后一个可能,我手脚一软,竟然冷不丁栽到了她的怀里。

    “唔……”鼻梁狠狠地磕在她的胸口,即便那里是我意料不到的柔软,这一击还是撞得鼻子一酸,一下子涌出了热泪来。

    “呵。”脸颊感觉到她胸膛处的震动,莫非是她在笑么?

    我挣扎着抬起脸,透过朦胧的泪花,却只看到她嘴角一闪而逝的弧度,快得教人来不及抓住。

    反手抹了抹眼睛,我再次看去,却只得到她怫然不悦的冷瞥。

    这一眼教我福至心灵,立刻手脚并用地从她怀里撑了起来,避免脸颊再次贴近她的胸口——只不过,慌乱之间是否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却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醒了啊……”我也知道这是一句废话,但是除了这个,却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说的——就着这样尴尬的姿势,不仅是心虚,就连手脚都无比虚浮。

    “……嗯。”她微微蹙起了眉头,揉了揉胸口处,大概是先前我不经意间按到了——我下意识地想帮她揉一揉,并不曾带有邪念,可是下一刻便醒过神来,连忙忍住了。

    “先起身洗漱可好?我去吩咐小二送些热乎的吃食上来?”我扬起了自己最柔和的微笑,也顾不得在她的眸子倒影中这笑容显出的几分谄媚,只想着尽快脱离这恼人的境地——我猜想,姜灼必定是有些起床气的,觑着她阴沉的脸色,实在教人担忧。

    好在她只是沉默地盯了我一会儿,随后可有可无地点点头;我也得以如临大赦地从她身上翻了下去,急迫地差点扭到了脚踝。

    踉跄几下,三两步冲到门口,连衣服都只是随便套上,并不及整理妥当,便扬声唤来小二。

    与她交代好,阖上房门,我深深呼吸了几下,等心态足够平稳了,这才悠悠转回身——却见本该收拾妥当的人依旧待在床上,只是姿势从原来的躺着变为撑坐起身。

    发丝凌乱,衣襟大开,露出半个圆润的香肩,偏偏眼神一瞬不瞬地望着我,纤长的睫毛半敛着,好一会儿才轻眨一下,像是在打量着什么,却又像是单纯地懵懂,眼波流转间神色莫名,教我捉摸不透她到底有没有彻底清醒。

    不过,她这样近乎呆愣的表情还是我头一次见到,着实可爱,教我多想在她脸上捏一捏——也只是想想罢了,若真这么做了,不晓得她会作何反应……总归不会高兴的。

    遗憾地收回了念头,我走到梳妆台一侧,将毛巾浸了水绞干,回到塌边递给她,看着她接过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脸,神色逐渐坚毅冷漠起来,就知她已经大醒;取回毛巾,我也懒得再换水,便直接就着那盆水搓洗了一番,也随意擦了擦脸。

    回过头,就见姜灼已穿戴好,正端坐在椅子上,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着我;若是细看,她的脸颊似乎还泛起了一丝微红。

    我有些不解,凝神想想,随即了然:我方才洗脸的事,定是教她看见了!

    这事儿放在别处,亲近的闺蜜公用一条帕子一盆水洗脸,并不稀奇——偏偏这里是女子为尊的大芜,古人又极为保守,且不说我的王爷身份,与侍卫共用已是不妥,还亲自服侍她洗漱,放在邝希晗的身上,活脱脱便是想要占她的便宜……

    ——唉,这个早晨,我都数不清被误会了几次了。

    如果解释,她会不会相信我并非有意呢?

    大抵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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