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5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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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下楼时,星义等人还都不知道,先生上来看两圈儿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在来客栈的路上,先生其实就问过他们死者的名字,也问了他们死者房间里可还有什么东西。
而星义的同伴也回答过了。
死者叫姚广,来京都时,身上就带着一个包袱,现在包袱不见了。
客栈屋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
而明明知道情况了,这先生还非跑一趟。
星义等人都觉得,这是因为,先生不信任他们,不过现在看来,先生自己也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
在客栈里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楼上楼下扫视那么一番,柳蔚就打算走了。
走之前,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柳蔚看了眼那老实坐在凳子上,好奇的看着一行外人的小喜子。
小喜子见柳蔚瞧过来,愣了一下,随即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弯了弯,问:“公子,还有何吩咐?”
柳蔚却没说什么,收回目光,直接离开。
小二揣着怀里的三十两银子,分了一两给替他看前头店面的小喜子,小喜子接了,乐呵呵的,揣着银子就说去外面买糖吃。
小二觉得,小喜子就是个半大孩子,又因着刚从外乡来京都,投奔隔了不知道多少辈儿的远房亲戚,实在可怜,就宽容的让小喜子去了。
小喜子带着伞,从后门儿离开。
雨中绕过了七八条街,路过了三四个卖糖的店铺,却都未停下。
最后,他走到了附街一处巷子口,谨慎的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跟踪,才麻利儿的钻了进去。
脚步停在巷子最深处,那红木院门前。
木门打开,里头是个有些破败,但还算干净的院子。
从院子穿过,进了里屋,他收了伞,一边拍拍肩膀外湿漉漉的水渍,一边撩起帘子,走进内屋。
刚一进去,便是一股扑面而来的药气。
小喜子揉揉鼻尖,对床榻上那明明面有病态,却神尤厉的青年男子道:“公子,我回来了。”
……
与平安客栈相同的是,右边儿的思茗居也是二层楼。
与平安客栈不同的是,思茗居的摆饰,可要比平安客栈讲究得多。
客栈做久了,做的是人气,人来人往,光是路人路过瞧见,便能给人以亲切之感。
茶楼做的却是雅致。
尽管这条大街并非京都城的主街,地段不好,来往的客人也没多少富贵的,但这茶楼,却装修得格外好。
柳蔚从一楼往二楼走。
星义等人已经跟掌柜打了招呼,也塞了银子,他们上去时未有阻拦,只是掌柜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高兴。
索性今日大雨,店里没有客人,也就无所谓了。
在即将上去二楼时,柳蔚突然停下步子,转头,对那一脸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掌柜道:“您这茶楼,倒是雅致。”
一听这客人夸店里好,掌柜脸立刻好了起来,道:“这可是我们东家特地找了上等的工匠弄的,听说那工匠以前还给宫里的娘娘修过园子。”
柳蔚笑了一下,赞道:“难怪小小茶楼,从里到外都透着不凡,想必掌柜平日经营,也是多费了心思,瞧这地面,一尘不染的。”
“那是自然。”掌柜得意洋洋的又道:“我们这儿光是洒扫的伙计,就养了八个,没客的时候,每隔五个时辰清扫一次,有客的时候,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清扫一次,每日清晨开业,我还得一间间厢房的检查,不过关的,伙计直接扣一整日的工钱,看他们还敢怠慢。”
柳蔚听着,又夸一句,这才上了楼。
星义等人不知先生怎的心情这般好,在客栈那边儿耽搁了时辰,到了茶楼,还要和掌柜的聊闲天儿。
但毕竟是有求于人,他们也不好催促。
这会儿终于上二楼了,星义的一个同伴赶紧在前头带路,一路带着柳蔚到二楼左边第六间。
柳蔚走得很慢,等进了房间,略微看了一圈儿,便瞧见窗台前的桌柜下头,有两块突兀的砖石搁在那儿。
“砖头是我们拿出来的,这桌柜下面有个小洞,刚开始我等也未发现,只因这里是姚广房间正对的厢房,才又多看了一会儿,这一细看,就发现了蹊跷。”星义的同伴解释着,边说还边将那桌柜挪开。
柳蔚蹲下身看了看,这个地面下开的洞,能放的东西绝对不多,而且开得有些粗糙,看来,应当是死者在急急忙忙的情况下,慌张挖掘的。
或许也就是因为藏的时候太鲁莽,害怕露了马脚,所以,之后才又来了一趟。
柳蔚站起身来,人正对窗户,这一抬眼,就看到对面客栈二楼,姚广的房间窗户。
那窗户已经被小二关了起来,这会儿窗扣紧锁,是半点看不到里头情景。
“先生。”星义唤了一声,带着一丝期待问道:“先生可看出了什么?”
柳蔚有些失神地开口道:“你们要找的东西,只怕,是找不到了,但有几点,可作为参考。”
一听东西找不到了,星义等人都有些慌,但听似乎有转机,立刻又打起精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柳蔚。
柳蔚道:“第一,死者应当是岭州人士,从死者房间所剩不多的生活痕迹来看,他至少在死之前,还保留着岭州人生活方式的痕迹,也就是说,死者对故土很是依赖,对故土的生活方式也烂熟于心,通常,一个人若常去其他地方,或多或少,会染上一些当地的习性,但死者的生活痕迹,一成不变,死者极有可能是第一次出远门,而来时出发的地方,就是岭州。”
星义等人愣愣的听着,半晌问:“生活……痕迹?”。。。“”,。
第912章 柳蔚见大家听不懂,就简化一些()
第912章 柳蔚见大家听不懂,就简化一些
柳蔚道:“客栈房间的桌上摆了花瓶,花瓶样式华丽,与客栈其他摆饰格格不入,而里头的摆花,若是什么上佳花卉也就罢了,但却只是普通的山丹,此花不算什么稀有品种,在花卉店很多人买卖。这类花,盛产西南,早闻岭州人将这种花视为伴生花,家家户户门口,几乎都有栽种。将三株山丹摆放屋内正桌正中位置,有定家,安心之寓,姚广的房间里摆了山丹,恰好三株,花瓶看着还像是他特地去买来的,这不大可能是巧合。”
星义等人听完,也回忆了一下客栈房间的模样。
有人想到那摆在桌中央的花,却从未注意过摆了几株,是何花草。
几株花,竟有这么多门道。
“只几株花,也不好直接断定死者来历,但加上其他,便不好不下定论了。”柳蔚继续道:“客栈的床,都是头向内,尾向外,这符合人体工学,当然,你们可能不知什么是人体工学,只是觉得这样很舒服,因此,一家如此,家家如此,多少年来,就变成了固定模式,这是好的,但却并非适用任何地区,至少,在战争多发地,是不利的。”
柳蔚见大家听不懂,就简化一些。
“常有战争爆发的地区,人们无不希望安全,可是如何才能安全?夜里突发敌军入侵怎么办?附近有将士驻扎,随时要开战怎么办?因为有许多安全隐患,所以他们习惯将床的位置,尽量靠门,甚至人也变成了头向外,足向内的休息方式,这样一旦出了任何事,他们都能尽快听见,做出反应,立即逃离。不光岭州,常年打仗的边境地区普通百姓,都有这样的习惯。说书人讲,岭州人多了一项心思,他们还会在床头捆上一根麻绳,绳上挂着铃铛,一旦出了事,人就会摇响铃铛,吵醒附近其他人。方才在客栈客房里,我瞧见那简便床榻有被拖动的痕迹,因着客房不大,死者应当只是将水盆架子,从门口,挪到了窗户下,从而将床榻与架子换了一个位置,差异太小。再有,姚广的床头,绑了一根绳子,上面挂了铃铛,当然,他并不是担心敌军入侵,只是害怕跟踪他的人,夜晚对他不利,绑了铃铛,他能立即摇响铃铛,惊动提醒附近其他人。”
星义等人再次努力回忆那间客房内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是那些差异都太小了,细微的床铺摆放方式,细微的枕头位置,甚至连那个铃铛,在床幔的遮掩下,都显得那么细微不明显,而桌上明显的山丹花,更是就算看到了,也直接给忽略了。
一行人开始窃窃私语。
“还有其他。”柳蔚没有停下,又道:“客栈房间的椅子有四张,但摆在桌前的,只有三张。四方桌子,唯独留了一个空位,看着突兀。而那一把椅子,却并非是坏了才被搬出客房,是摆在衣柜左边了,这说明,椅子是被故意移到那儿的,为何这么做?一张椅子,能碍了谁的手脚?仔细看会发现,重点就在那单独被挪开的椅子上。中原人有藏窖的习惯,就算再小的房子,也必然会有一个地窖,储存屋子里放不下的东西,或是酒酿,但岭州早年乃是荒芜地区,住在此地的人,多数都是周边各国逃难过来的灾民,他们并非完全的中原人,因此,许多中原人的生活习惯,他们并不擅长和认可,他们不喜欢阴湿的地窖,更喜欢朝天的天窖,也就是在房梁上藏东西,也有将高高房梁上的空间修成储物柜子的,方便藏更多东西。青云容氏,先祖南征北讨,百年前将岭州区域拿下,岭州也从荒芜区,变成了青云国的土地,有官员镇守,更因着位于边境,成了战事聚集地,但无论土地归属如何更变,住在那里的人,都是变不了的,数百年来,他们奉行先祖的生活智慧,过着与其他中原人有些不同的生活,天窖只在岭州有,尽管后来岭州人知晓了地窖的存在,但他们依然习惯将东西放在更凉爽通风的上方,而非阴冷潮湿的地底,他们继续着他们认为最舒服的方式生活。”
说到这里,柳蔚看了一眼星义他们,道:“那几日,姚广应该是有东西放在顶上,若仔细看,还能看到椅子上有脚印,只是印子很浅,落下一层尘土罢了。”
星义听过天窖。
主子府中有一位幕僚,那位幕僚是岭州人,来到辽州之后,很多地方都不习惯,最不习惯的当属屋子。
星义去过一次那人的房间,印象很深,那人在屋顶上,隔了一块板子,旁边还架着楼梯,星义当时不明情况,问,这是要干什么。
那人却说,他喜欢把一些不常用的东西,放在上面。
星义问,是衣柜放不下吗?可以跟主子说说,在院子里建一间单独的小库房。
那幕僚摇头,说不要库房,只是他们那儿的人,习惯把最常用又小件的东西放在柜子里,而不常用的东西,都会放在天窖里,拿起来方便,也明亮通透,不容易坏。
星义当时不太懂,但也尊重他人的家乡传统,就像他们巫族人,喜欢在房间里养些虫子蛇之类的。
现在听先生说起,星义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柳蔚又说了几个房间的小细节。
其实,柳蔚以前也不知岭州的生活相关,只是因着纪家一事,才特地看了许多关乎岭州的,还有就是听说书的听来的。
说明了姚广是岭州人的几率后,柳蔚又道:“岭州来京都,最快最常规的交通方式,就是水路,这一点,我相信你们这些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