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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部分

法医狂妃-第508部分

小说: 法医狂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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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屋子里没人伺候,这热水又不是外头下人进来倒的,那会是谁倒的?容棱生父?

    不,不对。

    老人一直在她的视线之内,并未碰过水壶这类物件。

    柳蔚努力感觉,极难,却也发现,这屋里,还藏着人。

    其实,天伢国的大人物,单枪匹马,不走正途,来到了青云国,总不会是半点准备都没有。

    外面那些三脚猫功夫的凡夫侍卫,不过是掩饰罢了。

    而真正的护主之人,一直在隐藏之中。

    柳蔚端起那杯热水,看了良久,却没有喝,问道:“尊驾,这是在给在下下马威?”

    老人没有否认,也没承认,只道:“不过一杯热水罢了,柳大人,何必小题大做。”

    柳蔚看向老人:“尊驾莫要抬举在下,大人二字,在您面前,在下不敢自称。”

    “哦?”老人问道:“那该如何称呼?”

    柳蔚直接道:“在下姓柳,单名一个蔚字,您唤我全名便是。”

    老人看她一眼,似乎没想到她能这般轻易的坦诚身份,倒是有些爽快得过分了。

    柳蔚也问:“在下,又该如何称呼尊驾?”

    老人端起茶杯:“你想如何称呼?”

    柳蔚犹豫一下,道:“治王,可好?”

    老人手指一抖,手中茶杯险些脱落。

    “你都知道?”老人错愕的看着柳蔚,表情难看极了,拧眉着问。

    柳蔚表情平静:“天伢国摄政王,天伢国创国以来首位外姓王,圣上亲赐治号,如此这般大人物,在下怎敢不知。”

    老人“砰”的一声将手中茶杯重重搁下,语气阴沉:“容棱也知?”

    “自是知的。”柳蔚笑道:“既我已知,容棱如何会不知?怎么,方才治王与他聊了那般久,他未提到?”

    老人皱起眉,没有回答,但那表情,已经给了柳蔚明显答案。

    “他,大概不想提。”柳蔚叹息道:“毕竟,您除了这外姓王的身份,还有着另一重身份,莫非,您给忘了?”

    容时的确是认为,天伢国距离青云国,有千万里之隔,就算自己有所隐瞒,容棱也不可能发现,只等将这个儿子实实在在认下,待往事全部磨平,就算再生分歧,也是将来。

    容时万没想到,原来隐瞒之事,容棱已一清二楚。

    如此说来,自己方才那些话听在容棱耳里,岂非,全是讽刺?

    老人表情狰狞起来。

    柳蔚却像没发觉一般,还火上浇油道:“您的事迹是个传奇,要想打听,也并不难。在下有一好友,行商之时,交友甚广,她有位远客,曾去过天伢国,在下不过将您描述一二,那位远客,便将尊驾您在天伢国的身份,猜了个七七八八,在下想,那位远客说的您在天伢国的传奇事迹,就算不是十成的准,大概,也有七八成?”

    老人脸更为难看。

    柳蔚继续道:“容时,是您在青云国时的名字,在这里,您曾有妻,也有红颜知己,只是后来遭逢国变,时不待人,不得不远走他乡,以避危难,而就在这个时候,您的贵人,也从天而降。”

    老人不善的看着柳蔚,音颇冷:“你的远客,似乎知道得很详细?”

    柳蔚摇头:“远客所道,不足万一,更多的,是在下的猜测,虽是猜测,但却未必不准,您姑且听听,哪些在下猜对了,哪些在下猜错了。”

    老人到了此刻,也算是破罐破摔了,端起茶杯,啄口热茶,寒声道:“洗耳恭听。”

    柳蔚道:“容时这个名字,太过招摇,您在逃难的时候,便舍弃了这个名字,但救您那人,身份贵重,您不能顶着籍籍无名的身份上门求助,所以,您给自己改了名字,项誉。这是个很好的名字,项,乃天伢国大姓,您很清楚,换了这个姓,您就算不能十成十的获救,也有八成。您很幸运,您算对了,救您那人,也的确是看在这个姓氏的面子上,救下了您。”

    老人放下茶杯,慢慢摇头:“他并非是看在项这个姓氏的面子上救我,这个,你猜错了。”

    柳蔚愣了一下:“哦?”

    老人道:“他救我,是因识我。”话落,老人又扫了柳蔚一眼,比比手,示意柳蔚继续。

    柳蔚这便继续:“您获救后,随着那位贵人,去了天伢国,当年的天伢国,应当还很贫瘠,黄沙遍地,气候极差,您在那儿很不适应,心里想的,念的,都是回到青云,只是您不能回来。比起天伢国,青云还是太危险,您随时都有被暴露的可能,您不能拿您的性命去赌,您也赌不起,所以,您留在了天伢,接着,听说您人生中的第二个贵人出现了,这个贵人,是个姑娘,很漂亮的姑娘,其后,这个姑娘成了您的妻子。”

    容时之前对着容棱,信誓旦旦。

    而柳蔚综合天伢国那位治王事迹,所分析出来的真相,就彻底将容时的谎言,都戳穿了。

    数十年的光阴,相信甚少有正常男子可以耐得住寂寞,在天伢国,做到了位高权重,美人珠宝,又怎可能错过?

    容时没有反驳。

    显然,这一切就是他想彻底隐藏的事实,但柳蔚知道了,容棱也知道了,如此,还有何好辩驳的。

    “传说,那位治王,也就是您,您的妻子身份尊贵,她乃天伢国国王的长公主,一个绝世美人。其后,因着您的求亲,长公主免去了和亲青云国的命运,实际上,长公主当年已经抵达青云国,甚至在青云国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最终,长公主没有留下,想来,您就是那个时候,说服了天伢国君,让天伢国君,成全了您和长公主。”

    看老人没有吭声,柳蔚知道,这一点,是分析对了。。。。“”,。

第875章 做好东窗事发,死到临头的准备() 
第875章 做好东窗事发,死到临头的准备

    柳蔚又道:“成家,立业,您在天伢国的地位越来越高,甚至到了能参与国政的地步,天伢国君赐您治为王号,便是希望,您能与他同齐,共治国州。而能从一个皇帝手上分得这样的权利,想必,您也是苦心筹谋了甚久,只是,这普天之下,每一个人的人生,都不是顺遂不朽的,您的妻子,去世了,生前未给您留下一子半女,所以,您在妻子去世后,回到了青云国。当然,我不知您是如何说服您的国君的,借着打探敌情的由头?深入虎**?还是坦然告知,说您要回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儿子?但无论是哪个,我想,您这次都注定要白跑一趟了。青云国如今是乱,但目前乱中有序,说起这场乱,却不得不夸您一句,毕竟,您在这场乱里出的力,可是不少。从太妃娘娘的计划,到您的推波助澜,就算我没证据,也知道这里头,您扮演的角,才最不可忽视,要说宫里那数条鲜活的生命该找谁报仇,想来,便是找您无疑了。”

    柳蔚说到这里,语气中已满是嘲讽。

    宫中接连发生命案,公主郡主相继身亡,这桩案件,归根结底,不过是权利相悖引发的一出悲剧。

    这已不单单是件连环杀人案,这是架构在皇权诱惑上的生死相斗,柳蔚定不出谁才是真凶,因为,每个人都是凶手。

    但要说在这场恶事里,谁最居功至伟,那便是柳蔚眼前这位了,不做二想。

    太妃娘娘心狠手辣,但智谋到底略欠一筹。

    若是靠着太妃娘娘一人,怕是从玉屏公主开始,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而其后,为太妃娘娘补全那些不足的,就正是这位昔日青云二王,今日的天伢国治王。

    柳蔚这番话说完,就一直观察老人的表情。

    而让柳蔚甚感失望的是,老人脸上,并无太多情绪,相反,老人的镇定与从容,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了柳蔚,这位老人,到现在为止,都没一点悔意!

    是啊,一将功成万骨枯,在国战之上,人都是成群成片的死,那三两条人命,又算得了什么?

    柳蔚来自和平年代,但却去过战地,做过战地医生。

    柳蔚见过战争过后的残骸,见过不少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的生命,那个时候,她唯一能做的,不过是叹息一声,尽力还给他们的亲人一副全尸,可谁又能说出,这究竟是具体到哪一个人的错?

    现在的青云国,战争还未开始,但牺牲已是不可避免。

    如今这京都,究竟隐藏了多少势力,谁也不知。

    容棱现在所做,也不过是争取让战争来得再晚一些,但究竟将来如何,却也说不准。

    容时,不,或者从此应该改叫项誉了。

    项誉的到来,就像是敲响了一面擂鼓,紧接而至的,便是一次次不可避免的血腥变故。

    当然,容棱现在就能以处置“奸人”的名义,将项誉,就地正法,让这间宅院里的所有人,都成亡魂。

    可是,那又如何?

    这样去做,不过是加速战争的开始罢了。

    现在的青云国,能抵挡住一个天伢国,却抵挡不住天伢国联合周边众国的群起围剿。

    而项誉胆敢单枪匹马的潜入敌国腹地京都城,这就说明,项誉早已跟周围众国,有了联系。

    说不定,眼下这就是个巨大的陷阱。

    项誉如果真的被处死了,就正好成了战争开始的一个合理借口,给那些虎视眈眈的众国,一个厮杀进来的最佳机会。

    柳蔚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深。

    但是现在,柳蔚不想斥责项誉的所做所为,斥责,只是无用功罢了。

    柳蔚更不是想和项誉谈判,柳蔚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几人的关系干脆一些的答案。

    柳蔚了解容棱。

    容棱对这位所谓的亲生父亲,是真的半点感情也没有。

    柳蔚看着老人还是未有丝毫表情的面孔,突然觉得,自己再留在这儿,已经没必要了。

    柳蔚换了口气,慢慢又道;“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继续留在青云,挑拨离间也好,勾结朝官也罢,都随您了,只是今日之后,希望您做好东窗事发,死到临头的准备。这一切都因着,您的最后筹码也已经无用了,这一点,我想我也没猜错,您来之前,是预测了在这京都城里,您将会有两块筹码,一块,是容棱,另一个块,便是我了,不过,很抱歉的告知于您,这两块筹码,您都用不上了。”

    柳蔚说到这里,便站起身来,无视老人投来的目光,落下一个礼貌的鞠躬,便转身,离开。

    老人一直看着柳蔚的背影,直到柳蔚已经快打开门闩,才道:“我的妻子,不是没为我留下子嗣。”

    柳蔚一顿,站住了脚,但却没有回头,只道:“您不需要向我解释,您那段传奇的人生,我也不想知道太多。”

    “但我想说。”老人又道。

    柳蔚,的确没有再动……

    老人在沉默了片刻后,又一次开口:“你很聪明,很多事,你都猜准了。的确,我没有我口中说的那般痴情,我承认,我想着过去,想着我的发妻,想着容棱的母亲,但当一个人在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的生死边缘上残喘时,那些所谓的情,抵不过一口干净的水,一个干净的馒头,我的人生分为两段,一段是容时,一段是项誉,而容时早已经死了,项誉还活着,但却活得比任何人都辛苦。”

    柳蔚听着,很想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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