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4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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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显狭窄的车厢内,两人四目相对,容棱看着柳蔚的眼睛,问道:“将本王支开,是为何?”
柳蔚不说话。
容棱蹙眉,就这么看着柳蔚。
容棱的目光太灼热,柳蔚撑了一会儿,终于扛不住了,道:“小黎是真的病了,我没空陪着,而你作为……”
说到这里,柳蔚却突然卡壳了。
容棱沉着眸子,问道:“作为什么?”
这人……明知故问。
柳蔚有些气恼:“你作为小黎的长辈,陪陪孩子,不也应该?”
“只是长辈?”容棱又问。
柳蔚无话可说。
容棱也不逼,只道:“你既然不留下陪小黎,便说明,小黎并不严重,况且,小黎是习武之人。”
柳蔚一怔,暗叹自己大意了,想着利用容棱的“为人父之心”,却忘了,自己还有“为人母之心”。
小黎只是有点低烧,昨夜着了凉,喝两剂汤药便好,果然,容棱是极其精明的。
“今天要做什么?”容棱问完,便猜测:“你还是认为,此案背后,有钟自羽的影子。”
柳蔚吸了口气,终究道:“至少要查清。”
容棱道:“所以支开我?”
柳蔚看着他:“你会同意我再与那钟自羽扯上关系?”
容棱沉声:“不会。”
“那便是了。”柳蔚面有了然。
容棱面不好,眼底一片冷。
柳蔚又道:“我相信我的直觉,所以你也要相信我,这桩案子要查深,今日,我去找向易,而向易若真与钟自羽有关,你就该知道,钟自羽武艺不凡,你若随我一同,哪怕隐藏行踪,也难免会被发现,况且,你现在的身份,在京中若是因此暴露,反而会误你大事。”
车厢里开始变得寂静。
容棱看着柳蔚,目光晦涩。
柳蔚也看着容棱,却心有忐忑。
面对容棱,柳蔚仿佛,已经越来越没底气,像是任何事,都不敢违逆容棱之意。
“如有不测,你当如何?”
两人沉默了许久,久到柳蔚觉得,皇城门已经近在眼前,才听容棱如此的问了句。
柳蔚立刻道:“我会小心。”说着,手指无意识的抚了抚小腹。
此案总要有个了断,最快捷,也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当面对质。
当然,她会保护好自己,这一生都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人的手上,栽上两次。
上次古庸府,柳蔚未有防备,疏忽大意,但这次,有备而去,自不会令自己陷入囫囵。
出发前唯一要考虑的,反而是容棱对她的保护。
柳蔚明白容棱的体贴与担心,眼神不觉柔了下来,慢慢倾身,手臂展开,将他的腰际轻轻抱住。
容棱没有说话,有着属于他的思量。
“停车。”容棱扬声,对着外头的车夫道。
只听“吁”的一声,车夫叫停了马。
容棱看都没再看柳蔚一眼,直接跳下马车,转身,便迅速没进人群。
柳蔚撩开车帘,看着容棱背影消失的方向,知道他是生气了。
放下车帘,柳蔚吸了口气,垂眸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摸着,道:“那有什么办法,已经开始孕吐了,若是再不将此案了结,如何有足够的时间静心安胎?你的哥哥天生天养,你却这般娇贵,如此折腾着娘,叫娘如何是好。”
一个时辰后,柳蔚入宫。
才走进内务府,就见杭公公迎面而来。
柳蔚见杭公公满头大汗,目有急,就道:“本官都知晓了。”
杭公公松了口气,知道柳大人说的是昨夜那封信。
看看左右,确定隔墙无耳,杭公公立刻满面忧愁的道:“柳大人,杂家的前程,也是全依仗您了,若是真被撵到那惠州去,杂家非得死在那儿不可,柳大人,您可一定得帮帮杂家才是。”
柳蔚闭眼摆手,示意杭公公冷静,而后目露严肃的问:“林大人呢?”
“大人是说京兆尹林盛,林大人?”杭公公问。
柳蔚点头。
杭公公道:“林大人方才上朝前托下头的人来传过话,说是要见大人您,但您这不是还没到?杂家便命人告知了,怎的,大人要见林大人?”
柳蔚道:“说起来,林大人眼下的前路,怕是与杭公公一样。”
“大人是说……”杭公公一顿,随即更是急得不行:“杂家担上了沁阳公主之案,林大人担上了月海郡主一案,我俩果真是同病相怜,那如此说来,皇上是当真打算,把我二人,给送到那边境之地去?柳大人……”
眼看杭公公都快哭出来了,柳蔚安抚道:“事情,也并非没有转机,劳烦公公,托人去乾宁殿前候着,若是下朝了,便知会林大人一声,说柳某有事与他相商。”
“是。”杭公公应下,这便吩咐了两个人去。
柳蔚接着进了偏殿,看着桌上自己昨日走时放下的东西,眼神晦涩。
拿起那支银簪,簪子上还有血迹,是琴儿的血迹。
摩挲着簪子的边缘,她有些恍惚。
柳蔚在偏殿一个人呆了许久,外头的人,都不知道柳大人在做什么,只听到里头乒乒乓乓,很是忙碌。
林盛是在一个时辰后,才过来的。
来的不是内务府,而是下头的小凉亭。
外臣无召不得入内宫,这是规矩,谁也破不得。
杭公公得了消息,便过来叫柳蔚,却刚好听到里面“砰”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杭公公敲了敲门,问:“柳大人?”
里头一时半会儿没动静儿,直过了好一会儿,柳蔚才来开门。
杭公公透过柳大人,看到屋子里头有烟雾蔓延。
柳大人在里头做什么?烧东西吗?
“何事?”柳蔚问着,身子一侧,挡住杭公公继续探寻的视线。
杭公公收回目光,道:“林大人已在清风亭等候。”
柳蔚出门,转身亲自将门关上,才道:“公公前面带路。”
杭公公在前头带路,走了好远,还好奇的回头看了房门一眼,心中越发的狐疑。
柳蔚瞧见了杭公公的目光,什么也没解释,只步伐越来越快。
见到了林盛,三人便在清风亭聊了起来。
因着两人对柳蔚都算是有求,柳蔚也不拘谨,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一个字没说。
而三人洽谈之时,却早有人,将消息传往御前。
“说了多久了?”金龙椅之上,那满面沧桑的九五之尊正垂眸下笔,批阅奏折,闲空之时,才随口询问身边的大太监戚福。
戚福看了看时辰,道:“回陛下,已经半个时辰了。”
乾凌帝“嗯”了一声,最后一个朱字落在绸面的奏折上后,将其阖上,又问:“说的还是那些?”。。。“”,。
第748章 吊命根的玩意儿……()
第748章 吊命根的玩意儿……
戚福点头,道:“那琴儿畏罪自尽,临死前虽未落下供词,内务府却诸多人皆听到,其亲口承认,自己便是杀人真凶,只是人已没了气儿。此案到此,却像是无以结论,如此,柳大人也是发愁。”
乾凌帝闻言,抬了抬眸,看了戚福一眼。
戚福立刻将背弯的更深下来,表情肃然。
“林盛那边呢?”
戚福又道:“月海郡主那桩案子,皇上未允其准柳大人插手,林大人无从考据,到底也只能朝柳大人取取经。”
乾凌帝冷笑:“当了多少年的官了,连个案子也破不了,还需去请教个后生!”
戚福未语,编排朝前官员之类的话,是向来不敢说,哪怕这是皇上起的头儿,他也不能附和。
附和了,便有妄论朝前政事的嫌疑。
“那三人凑一道儿,便只是发发牢骚?你的人可听仔细了?”
戚福道:“回皇上,老奴是让人将话一字不漏的传回来,想是,也无人胆敢阳奉阴违的。”
“那你认为,他们是否知晓你派人监视?”
戚福一滞,再次不吭声。
乾凌帝嗤了一声,骂道:“老滑头!”
戚福一笑,还是不说话。
乾凌帝将御笔一搁,洒脱的道:“罢了,朕赦你无罪,该说什么,直说便是了!”
戚福忙弯腰谢恩,这才道:“柳大人睿智聪慧,明察秋毫,想来老奴的那些人,是逃不过柳大人的眼的,倒是杭公公与林大人糊里糊涂,怕是万事不知。”
乾凌帝道:“小杭子是闲的日子长了,脾性丢了,眼见儿也丢了,至于林盛……到底是朕,太宽他了。”
戚福斟酌着道:“郡主的案子,皇上当真是让林大人一人揽下吗?老奴是怕林大人能力不够,倒是,委屈了郡主……”
乾凌帝没再做声,随即又拿了一封奏折,打开,提起御笔。
戚福知道皇上是不想说了,自不敢再问,只心中也有猜测。
看来,自己果真是想对了,皇上哪里是要让林盛一人承担郡主之死,皇上不过是用此等法子,拖延着太妃娘娘回宫罢了。
最近宫里出了这么多事,谁不了解谁?
皇上与太妃到底是亲生母子,又怎可能不知太妃娘娘的野心?
太妃怕是从头至尾,想要的都不是只有那虚无缥缈的太后之位,太妃想要的,应当更多。
否则,当年太妃怎会亲自出面,保住了本要被皇上斩草除根的十五王爷呢?
太妃应是当时就认为,扳倒皇上,最合适的人选,便是十五王爷。
多年过去了,十五王爷现在的确是有造反之心,就是不知,十五王爷是否知恩图报,还记得太妃当年的护命之恩?
最近公主郡主接连而亡,戚福哪怕稍微想深一点点,也知道,这里头,与太妃必然脱不了干系。
至于太妃为何这么做,不难想通。
皇上发现裳妃有孕,对其处置,顺便借此事,将造反的帽子扣在早已蠢蠢欲动的权王头上。
权王那边,果真被皇上激怒了,将造反之心昭然若揭。
而太妃此时就将京中搅混,拉扯出一些多年前的往事,其目的,不过就是唤起某些人的眼睛。
敏妃母族是谁?三王爷生母是谁?当年之事,多少人参与其中?付家现在暂居青州便可脱离干系了?那几位老侯爷眼下不作声响,便能一直视而不见?
要想篡位,不找个由头怎的实现?而名正言顺的由头,说来说去,还是那几个。
只是,戚福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太妃娘娘还未想通?
当年若说不满皇上登基,是因为太妃觉得皇上的皇位,本该属于另一个儿子,那现在呢?小王爷死了多少年了?太妃为何就是看不开?
都是亲生的,就算偏心,也不至于偏成这样。
况且,另一个都死了,你不依靠着仅剩的这个,却去助权王那种外人,又是为何?
难道亲生儿子比当年的十五王爷如今的权王还不如吗?
戚福想不通的,乾凌帝却很清楚。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乾凌帝知道,有些事,拖不得了。
只是,想到那派去暗杀,却未成功,反而打草惊蛇的黑手,乾凌帝便皱了皱眉。
又一份奏折批阅完,乾凌帝正要拿起下一册时,突感喉头发痛,他捂住脖子,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