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4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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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蔚道:“公主既是死于外伤,我解剖公主又做什么?”
外伤?
小齐子叫唤:“大人刚才不是说不是外伤吗?”
“我只说看起来,不是外伤。”
“那有什么区别?”
“让人看起来不是,但其实是,这就是最大的区别!”
小齐子:“……”
柳蔚懒得与这太监废话,伸手,看向杭公公:“刀。”
杭公公纠结一下,不确定的问道:“大人当真不会对公主尸身有何亵渎?”
柳蔚思索一下,道:“本官可保证,不碰公主身上皮肤一寸。”
杭公公实则还是不太信任柳蔚,但对方都保证了,又是朝廷命官,还是皇上亲自授命而来的,杭公公也不敢太放肆,犹豫一下,便差使小太监,去拿了一把干净的银刀过来。
柳蔚接过那把银刀,在几个太监瞪大眼睛十分警惕的目光中,一手握着刀,一手抚摸着沁阳公主柔软的乌发,然后,说时迟那时快,突然,柳蔚手起刀落。
再抬起银刀时,手中已经握着公主一截断发。
其他人:“……”
然后,太监们就眼睁睁看着柳蔚切一刀,再切一刀,又切一刀,竟然一直在割公主的乌黑发丝。
小齐子看不下去了,冲上去就阻拦:“大人你到底要做什么?你不是说不碰公主身上一寸?”
“这是头发,不是身上!”柳蔚心安理得的说。
随即使了点力道,将碍事的小齐子推开。
不等小齐子再扑上来,柳蔚揪着公主被剃得跟狗啃的似的脑袋,冷冷的道:“究竟这案子是本官在破,还是你们在破!”
柳蔚这话是提醒这些人,自己是受皇命而来,而他们的阻拦,却名不正言不顺。
小齐子一步顿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抖着声音说:“皇上知晓了,定是不会放过大人!”
柳蔚无所谓的没有表情,继续割公主的头发。
最后还是杭公公上前,一把按住小齐子,小声道:“你先别急,大人既说是受了皇命,那出了纰漏,便让大人自个儿去担着,总归咱们该劝的都劝了,该说的都说了,是大人执迷不悟,一意孤行,与咱们有什么关系。”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齐子还是不忿,身为大总管戚福的徒弟,御前就近伺候的人,谁见了不叫一声齐公公,在这皇宫里,他哪里受过谁的轻待,便是皇上对他,都是宽容有加。
但现在,这新来的大人不止不将他的忠告听在耳里,还推了他,当真是让他气得胸口都疼了。
小齐子还想说什么,杭公公索性将小齐子拉到一边去说话。
而就在两人嘀嘀咕咕说话时,那向公公突然走到玉床边,他就站在柳蔚身边,目光注视着柳蔚一缕缕割开公主发丝的手。
感受到身边有人靠近,柳蔚抬眸瞥了一眼,这一眼,恰好与这向公公目光相对。
柳蔚忍不住问道:“向公公也想劝本官停手?”
“劝怕是也来不及了。”向公公看了眼公主那已经不能看的头发,道:“大人可知,沁阳公主乃是在太妃娘娘的宠溺下长大,自小便是太妃娘娘的心头肉,太妃娘娘提前回宫,为的,便是公主。”
柳蔚闻言,一边割着头发,一边道:“公主死了两日,太妃娘娘便收到消息,看来,太妃娘娘并不如外界传言一般,于江南恩德寺潜修。”
向公公笑了:“那不过是外界谣传,太妃娘娘一直在京都,恩德寺也的确是恩德寺,只是,并非江南淳州,而是京郊城外那个,对了,恩德寺乃是那寺庙的前名,现名,观缘寺。”
柳蔚愣了一下:“竟是观缘寺,那不知,每月初一十五,庙庆圣奠之日,前往观缘寺上香祭拜的信男信女,可知咱们当今皇上的亲母,就在那近在咫尺的院墙之内。”
乾凌帝已发髻灰白,目光浑浊,可说已经是半只脚踏进棺材之人。
而太后早亡,这世上,很少有人再去追溯,皇上的生母,可还活在这人间?
实际上,的确是还在的。
虽然不知为何在前太后薨后,乾凌帝并未对其生母进行加冕,拥戴其为新任太后,但乾凌帝的生母,元太妃,是当真还活得好好的。
这位太妃娘娘是于十五岁那年,生下的乾凌帝,今年算来已经八十有三,却依旧老当益壮,据说是无病无痛,没事儿还爱到处游玩。
外界的传言,是说太妃娘娘于江南恩德寺潜修,因伺佛多年,所以延年益寿,但柳蔚在曲江府多年,又因工作需要,去过淳州,也进过恩德寺,却从未感觉到,那里住了位太妃。
柳蔚当时想,这位太妃不是已经薨了,就是根本没在恩德寺。
至于为什么要留下在江南恩德寺的传言,那便不得而知了。
但现在,听着向公公一说,柳蔚倒是明白了。
想来,也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只是以讹传讹,流传那人,将京都的恩德寺与江南的搅混了。
说到那观缘寺,可说是京都第一寺庙。
柳蔚之前用计回柳家,便是在观缘寺与柳老夫人来了场“巧遇”,当时柳蔚也是没想到,这儿,竟然还有一位太妃娘娘。
对于这位太妃娘娘,外界有许多传言,说到底,无外乎还是对于太妃是死是活的探讨,有说死的,毕竟八十三岁,这个年纪,在古代,几乎是人瑞的地步了。
有说没死的,毕竟是信佛之人,佛主总会优待自己的信客。
这也是为何,后来佛前玉女玉屏公主出现后,皇家对此如此推崇。
柳蔚当时也不明白,为何一个年纪轻轻的公主,会小小年纪,便如此笃信佛教,如今看来,竟是有先例在前的。
看来,这玉屏公主也是挺有想法的人,学着太妃,走了太妃那条路,更是明白,这皇宫中,唯有抱住太妃的大腿,才能有所成就。
但是,玉屏公主到底未能长寿,想到还放在京兆尹那儿的遗体,再看看现在这沁阳公主的遗体,柳蔚得说,果真这皇宫内,还是个女凭母贵的地方。
而玉屏公主辛辛苦苦的短短一生,到头来,也并未得到什么,且还死的那般凄惨。
人家太妃娘娘就在京郊,走两步就回来了,也没说过问一番。
这沁阳公主,刚死了两天,太妃娘娘竟就亲自打道回宫,就是为替沁阳公主讨回公道。
不知若是玉屏公主知晓这些后,黄泉之下,可会心有不甘。
唏嘘一声,转眼之间,沁阳公主的头,已经被柳蔚剃成了板寸了。
而已经嘀咕完的杭公公与小齐子回头看到,气的差点没想当场把柳蔚骂个狗血淋头。
柳蔚却很镇定,捉着刀背,将刀片贴紧公主的头皮,掌握力道,轻轻一刮,顿时,公主头上秃了一片。
小齐子站不住了,扶着杭公公,气的直喘气。
柳蔚没理这小齐子,继续刮,刮了三次后,公主的头顶露了出来,而待看到那头发下隐藏的猩红伤口时,冰室里,都安静了。
柳蔚继续刮着头发,没一会儿,把公主彻底剃成了大光头。
若是对公主遗体一味敬重,便永远都不会有发现。
柳蔚拂开了沁阳公主头上的发茬,只见沁阳公主头顶正中,那红的泛白的伤口,一时更加触目惊心。。。。“”,。
第696章 你可知,那位向公公叫什么?()
第696章 你可知,那位向公公叫什么?
难怪内务府的人没找到尸身上的外伤,藏在浓密的发丝里,若不是仔细扒开,谁又能看得出?
况且,这个伤口很是完美。
按理说,正常人头顶被利器插入致死,应当有大量鲜血流出。
不说其他,至少经过一夜的沉淀,头发上会有血块凝固,只要内务府的人伸手一摸,就不难找到伤口。
但这具尸体却被处理得很干净。
方才,柳蔚将沁阳公主的头发都剃得那么短了,竟然还看不真切,非要将头发全刮了,才能露出那狰狞的伤口面目。
柳蔚因此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回头看看还怔忪当下,不可思议的几个小太监,柳蔚开口继续道:“找到了伤口,现在,我们再来说说凶手。”
数双眼睛齐齐看向柳蔚,就连方才对柳蔚很有意见的小齐子,这会儿也不声不响,一脸求知。
柳蔚语气平平,但却语出惊人:“凶手,是公主身边的近人。”
话音一落,周遭顿时安静了。
柳蔚指着伤口,说出自己的观察结论:“公主的头发很干净,在受伤死亡后,有人特地为公主洗过头,将头发上会糊到的血液清洗掉。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公主身边的近人,若是外人,想来就算能潜入杀人,但要在寝殿里做那么大动作,为一个死人清洁,必然会有被发现的可能。而对方能如此心安理得的做到这一切,第一,那人就是宫里人,第二,那人很确定,夜晚的寝殿附近,没有人会出现打扰。”
这个猜测附和逻辑,杭公公听了恍然大悟,当即就要吩咐人去将沁阳公主宫内所有太监宫女都找来。
柳蔚却阻止了杭公公:“现在叫人来,无疑是打草惊蛇。那凶手既然能如此大胆的犯案,还能周详的在犯案后处理一切证据,那就算我们将公主身边的人都抓起来,也依旧难以判定谁是凶手。”
“那还不容易,就全杀了便是!”杭公公身为内务府大太监,在他手上处死的宫人不计其数,眼下又涉及了一桩公主命案,只要能破案,别说杀一些本就有嫌疑的嫌犯,就是把有可能的人都杀了,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
柳蔚看了杭公公一眼,听着他的说法,心忖,如此草菅人命,果然当太监的人多是变态。
“我有法子找出凶手。”赶在杭公公要血洗后宫前,柳蔚出言制止。
杭公公果然不动了,充满期待的看着柳蔚。
柳蔚道:“让其他人先出去。”
柳蔚说其他人时,目光看向那位向公公,随即一转,又看向小齐子。
杭公公了然,但小齐子也好,向公公也好,都不是杭公公可呼喝的人,一时有些为难。
到底,那向公公也算随和,听出了逐客令,便笑了笑,对柳蔚道:“杂家也希望柳大人能给太妃娘娘一个合理的答复。”
柳蔚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小齐子也没有为难,毕竟这柳大人是当真找到了公主身上的伤口,这便破除了后宫中传得沸沸扬扬的“怨鬼索命”一说,多少也能让他对他师父有些交代。
闲杂人等都离开后,冰室的门被紧关。
里头,只有杭公公与柳蔚两人。
两人在里头又待了一刻钟,终于在杭公公冷的直哆嗦时,才一同出去。
出去后,杭公公便恭敬的对柳蔚行了个礼,态度比起之前,可谓是好上了天:“杂家这就去。”
说着,杭公公又对外头等候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带柳大人去随香宫瞧瞧,记住,莫要声张。”
因为沁阳公主之死,原本在沁阳宫内伺候的人,名字自然就被放到了内务府的案几上,等着再次被分配到其他宫里伺候。
而现在,沁阳公主原本的宫殿随香宫,便成了一座荒宫。
小太监带着柳蔚过去,等将要抵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