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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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织梦的声音不大,但恰好走来的容棱、容溯都听见到了,容棱看了容溯一眼。
容溯已转身,往着街道另一头而去。
容棱走上前来,看着柳蔚怀中双眸紧闭的儿子,他微凉的修长手指伸上来,碰了碰儿子的惨白脸颊,指尖竟止不住颤抖。
柳蔚抬手,握住容棱的手指。
柳蔚掌心温热,带着一股狠劲:“放心,会没事。”
容棱深深的看着柳蔚,半晌,点了点头,随即,他又问:“谁动的手?”
柳蔚看了身旁云织梦一眼,云织梦立刻别开眼睛,表示,自己是不会说的。
柳蔚也不需要云织梦说,只道:“钟自羽,你先去,将这人抓过来。”说完,又补充一句:“莫要打死他。”
柳蔚意思很明确,要抓人,也要将对方打得至少比小黎珍珠现在更严重才可!
容棱“嗯”了一声,又担忧的看了小黎一眼,倾身,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手指一扬,对暗处暗卫下令,令他们全部留下,保护柳蔚。
吩咐完,容棱又看了柳蔚一眼,柳蔚对容棱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等容棱离开,柳蔚便感觉身边一道灼热视线,像是要将她烧穿一般。
柳蔚看了过去,瞧了那云织梦一眼,不再说话,抱着儿子和珍珠,快步回客栈。
云织梦知道自己不该跟了,自己的任务到此为止已算够了,再多过问,反倒会沾染太多,不好脱身。
可一想到方才柳蔚语气笃定的示出钟自羽三字,云织梦又懵然晃神,只觉得浑浑噩噩。
云织梦自然知道那钟自羽的真面目有多骇人,但柳蔚,是如何知晓的?从柳蔚的探查而看,柳蔚之前对那钟自羽最多的关注,也就是怀疑其与容棱断袖分桃,有染罢了。
为何此时,却能准确无误道出对方就是下手之人?
柳蔚有何依据,又是如何看出的?
云织梦很想知道,犹豫一下,徘徊着自己再跟上去,是否当真会沾染太多,但眼下坊主并不在古庸府,娘也有事缠身,无暇管自己,是否,自己便可以稍稍过问,只待事到临头,再退开也不迟?
这般想着,云织梦索性还是抬脚,追了上去。
回到客栈。
柳蔚一上楼,便回了房间,反手将门阖上。
可就在房门将阖之前,一只玉手阻挡,将门堪堪拦住。
柳蔚回头看了一眼,瞧着云织梦正要说话,便先一步道:“进来,关门。”
见柳蔚同意自己跟着,云织梦快速进来,再反手将门阖上。
柳蔚问道:“你懂医?”
云织梦道:“略知一二。”
实则,云织梦是懂医的,只是云织梦学的,是坊主所教,与中原杏林,背道而驰,施展出来,也只会引人争议,还不若不说。
而柳蔚本也不指望云织梦会多少,只道:“替我打下手,我说什么,便给我什么。”
柳蔚说着,风风火火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袋子,将袋子塞到云织梦手里,再将桌子清空,在上面铺了张干净的白布,将珍珠小心的放上来。
云织梦愣了一下,问道:“不先救你儿子吗?”
柳蔚头也没抬,将珍珠的翅膀分开一些,道:“珍珠比他严重。”
可这只是一只鸟罢了。
云织梦想说,但话到最后,又咽了回去,对方显然是将这鸟儿当做至亲,自己平白说来,只怕反倒引人不虞。
省了这趟口水,云织梦也瞧得出,柳小黎虽说气息不稳,但内力醇厚,一时半会儿,倒是无碍。
反倒这小鸟儿,情况实在严重,现在看来虽说还能撑着,但不过两三个时辰,必然内腹全腐,孑然而亡。
钟自羽,惯会用这等子手段,云织梦也不是第一次知晓了。
柳蔚将珍珠安置好,戴着手套,口罩,安静的观察着珍珠的情况,半晌,说:“一号刀。”
云织梦愣了一下,意识到柳蔚是在与自己说话,便回了一句:“什么?”
柳蔚皱起眉,看了眼云织梦怀里的袋子。
云织梦忙将袋子打开,却见里头清一的全是大小不一的刀,这些刀寒光凛冽,却都锋利尖锐,一瞧便让人目光一刺。
将上面标注着“一号”的那把巴掌大的小刀拿出来,递过去。
柳蔚接住,将刀尖在旁边的蜡烛上晃了一下,消毒片刻,再捻着刀尖,将珍珠胸口的羽毛,全数剃干净。
剔完羽毛后,柳蔚放下一号刀,抬起手:“三号。”
云织梦手忙脚乱的再递上三号刀,便见柳蔚重复之前的动作,将刀尖消毒一下,这次,却是在黑鸟光溜溜的表皮上,将刀尖刺入其胸膛位置,接着,往下一划,将其胸口割开。
“嘶……”云织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胸口,平白觉得胸疼。。。。“”,。
第543章:什么味道?死人味()
第54章:什么味道?死人味
眼看着柳蔚双手沾血,那把方才还银光闪闪的小刀,此刻也沾满浆气,云织梦吸了口气,忍不住问:“你这是,打算亲手送它……”
莫非是柳蔚自知这鸟儿内腹腐烂,无力回天,索性亲手送它上路,免它再受数个时辰的肠穿肚烂之苦?
柳蔚头也没回,只说:“腹内有异,唯有破膛,剜除恶诡,再缝合伤口,进行温养。”
云织梦从未听过还有如此救人之法,听来便不可思议,这样将人肠子心肺都敞开了看的法子,竟然是治病的。
可人的身子若被如此破开,不是早死了?
哪里还有可能活着?不疼死才怪。
再看那只黑鸟,明明已经快要被人破成两半,却依然毫无知觉,仿佛已经死了一般。
云织梦不禁想,莫非,这鸟当真已经死了。
柳蔚似乎知道云织梦心中所想,直接解释道:“珍珠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有我温养,它的身子,与其他鸟类不同。”
那时候,珍珠是与柳蔚一起随师父离开的,柳蔚体质不好,师父便给她熬制药浴,日日浸泡。
因此,珍珠也有同样待遇。
再到后来,柳蔚吃什么,珍珠几乎就吃什么,柳蔚做什么,珍珠差不多就观摩做什么。
师父严厉,总有一些突发奇想,比如将她和珍珠扔到深山老林里十天半个月,最后,柳蔚便是与珍珠一同寻找食物,一起活了过来,艰难共苦。
鸟有觅食本性,而珍珠的食谱,随着日积月累,与柳蔚也几乎将要同化。
就算是已穿越到这青云朝代,珍珠除了还延续着同族本性,对腐肉情有独钟外,平日,珍珠吃的肉饭,与人类的,也相差无几,偶尔,珍珠还喜欢抢小黎的冰糖葫芦叨两口。
珍珠的身子柳蔚很清楚,说是抗体也好,说是后天滋补也好,总之,寻常毒药是毒不死它的,便是这等腐肠之毒,要想要它性命,也还差点,而开膛之前,柳蔚给珍珠喂了一颗麻醉药,以确保珍珠不会疼醒,如此一来,手术只要没有其他意外,必然是能成功的。
说实话,其实也多亏了珍珠体质异于常鸟。
柳蔚毕竟不是兽医,尤其又是这样重的伤毒,若是寻常鸟儿,只怕,柳蔚当真会失手让它送命。
手术还在继续,云织梦便这么瞧着柳蔚一会儿要这把刀,一会儿要那把刀,一会儿要线,一会儿要针。
柳蔚说的那种羊肠线云织梦从未听过,但从那袋子中找到了,仔细清洗一番,云织梦便看到柳蔚在将黑鸟腹内的腐肉都剜除之后,竟穿针引线,缝补其敞开的皮肉。
半晌过后,手术结束。
柳蔚抬臂擦擦额头的密汗,小心将珍珠放回到床上。
咕咕已经坐到床上,看到珍珠过来,往里头凑着脑袋要探过去。
柳蔚拍拍咕咕的头,轻声说:“小心一些,不能碰它,一丁点也不能碰。”
咕咕听懂了,仰着头“咕咕”的叫了两声,然后就把头放下来,尖嘴对着珍珠的身子,就这么看着它,守着它。
柳蔚又揉了揉咕咕脑袋上的小翎毛,再转首看向儿子小黎。
小黎中的是内伤,但就因为是内伤,柳蔚无法看到小黎的内脏是否损坏,损坏程度又有多少,在这没有x光的年代,柳蔚要确定,唯有也将儿子开膛破肚,亲自检验。
但是手术,都有风险。
珍珠是从它的爪子,及嘴里,便能看出它已经到了不紧急手术不行的地步,但小黎不同,或许,小黎只是内脏震动,并未破损,若是贸然开胸,却发现并未那么严重,再进行缝合,那孩子便要多遭一回重罪。
柳蔚舍不得,快要哭出来。
柳蔚看着小黎苍白的面,紧闭的双眸,伸手摸摸小黎的脑袋,轻轻的唤着:“小黎?”
昏迷中的孩子,没有半分知觉,只安宁的躺在哪里,眼皮都未颤动过一下。
一想到是谁将儿子害至如斯地步,柳蔚便沉下脸。
不过,倒也是因为小黎珍珠受伤,却让柳蔚发现了,关于古庸府三条命案的致命线索。
而方才柳蔚一口咬定,钟自羽便是罪魁祸首,容棱听后却半分吃惊表情都没有,想来,柳蔚猜到的,容棱必然也想到了。
钟自羽,暴露了一个天大的破绽。
而这个破绽,将钟自羽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尽数抹杀。
那扑朔迷离的案件,从叶元良,到李林,再到那数十只人皮灯笼,再到小妞的失踪,小黎的出事,一切,终究都有了答案。
而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同一个人。
房间里突然安静,云织梦站在后头,看着柳蔚有些瘦弱的背影,莫名的,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织梦觉得自己可能不该跟来,因为云织梦到底没有问出口,究竟此人是如何发现,幕后祸手,是钟自羽的。
其实,云织梦是想问的,可云织梦又怕问出来的理由与自己有关。
按照坊主的说法,自己,是万万不能牵扯到其中的。
可以从旁协助,在危急关头帮他们一把,却坚决不能涉入其中,这是坊主的命令,也是坊主与那钟自羽之间的恩怨。
云织梦不敢自作主张。
眼下,云织梦想走,却在正起了这个念头时,听前面的柳蔚,慢慢的道:“你可知,你身上有股味道。”
云织梦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柳蔚是在与自己说话,蹙着眉问:“什么味道?”
“死人味。”
突兀的三个字,令云织梦浑身一震,呆呆的僵在原地。
柳蔚起身,转过身来,看着对面女子错愕惊诧的脸颊,走到云织梦跟前,伸出手,抬起云织梦的下颚。
左右端详一番,柳蔚面无表情的道:“你身上,被人种下了点,我只想知道,你既对我的事,了如指掌,连我是男是女,连容棱乃是小黎亲父,此等秘密都能一清二楚,那你为何不去衙门看看,不去那数十只人皮灯笼的房间,呆上一刻钟。”
云织梦不知柳蔚到底想说什么,却平白觉得后背发凉。。。。“”,。
第544章:你我,都是他的目标!()
第544章:你我,都是他的目标!
“种……种点?”
云织梦艰难的张开喉咙,好不容易,才吐出这两个字。
柳蔚倾身,鼻子凑近,在云织梦脖颈间嗅了嗅。
云织梦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