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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窃妻成瘾-第32部分

小说: 窃妻成瘾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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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说法稀奇了,程梓杨收住脚,推开宁正帆,看着宁语昕,大声笑了起来。他笑得太开心了,以至于宁语昕听得都觉得毛骨悚然。

    “宁丫头,你是急疯了吧。这个渣男被我打了,跟我们离婚有什么关系?他的司法鉴定有什么用?”

    宁正帆被推开后,宁语昕才看见李自胜。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像一只煮熟的虾,蜷曲成一团,头深埋在腿。间。宁语昕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衣服和手上的斑斑血迹可以看出,李自胜受伤厉害,还流了不少血。

    宁语昕觉得自己的身体变轻,如思绪一般,没有具体的形状,没有可以认读的重量,整个人犹如置身于真空空间,飘到了另一个空间。那里,有宁老太太,她也咳嗽,她也疼痛,有时候她会咳出血来,弄脏了衣服和手,也弄脏了宁语昕的手。

    每次宁语昕替她打扫换干净衣服的时候,宁老太太都显得很乖巧。她也只有这个时候会很安静听话,不再烦躁。她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让宁语昕帮她清洗,每每结束的时候,她都会问宁语昕,会不会觉得恶心。

    宁语昕从来没有觉得恶心,尽管她以前很怕血,甚至有点轻微的晕血。但自从宁老太太病了之后,她就什么都不怕了。世间再多的痛楚,都比不上失去宁老太太的痛苦。所以,她不怕她咳出来的血有多脏,她愿意清理,只是,次数一多,宁语昕难免的又开始害怕血。

    因为每次见到血,都觉得那是死亡。

    李自胜的血,像某种信息,打开了宁语昕的回忆,也打破了她的理智。她开始痛哭,从心底最深处,撕心裂肺的哭着。

    宁海涛吓呆了,赶紧放开了宁语昕。失去了宁海涛的束缚,宁语昕整个人软软的坐在地上,望着宁老太太的遗像,流泪。

    程梓杨见宁语昕一直盯着宁老太太的遗像,知道她是想起了宁老太太这才失控。想到那晚宁语昕失魂落魄的拿着剪刀来捅自己的情形,莫名的,心里直发酸。

    他们是相爱的,但爱真得不是这么简单。相爱,却不能,相爱,却总有阻碍,这些,都能活活地把一个鲜活的人变成木乃伊。

    程梓杨跪在宁语昕的面前,把她揽到怀里,让她的眼泪,浸湿了自己的伤口。痛,真得太痛了,痛到极致之时便是麻木。程梓杨一直仰着头,保持望天的姿势,因为他不能流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流泪的女孩,停止哭泣。

    宁语昕没有挣扎,她看到了程梓杨胸口的伤口渗出血来。说来奇怪,她看到李自胜的血时,会想到宁老太太咳出来的血,从而开始变得失控,一心想着宁老太太的从前。

    但看到程梓杨胸口的血时,宁语昕却有股想替他止血的冲动。她的双手,用力的按着那出血的地方,好像只要这样按着就能阻止血流。可她不知道,她下手太重,不但不能止血,反而还扯动了伤口,让血流得更快。

    程梓杨忍着痛,他听见宁语昕的哭声在变小,这才低下头看她。宁语昕正在手忙脚乱的按他的伤口,虽然痛,但程梓杨觉得很幸福。

    “我是不是下手太重了?”宁语昕突然问他。

    程梓杨笑了笑,说:“不算重,就是有点痒,比蚊子咬稍微重点而已。”

    宁正帆和宁海涛忍不住噗哧一下笑出声来,他们刚笑完,才觉得这个时候笑不合适宜,纷纷扭过头去,佯装去扶李自胜的时候,对着他使阴招,痛得李自胜呲牙咧嘴,但已经喊不出声音来。

    宁语昕难得的,也笑了起来。只是一个微妙得难以辨认的表情而已,但程梓杨知道,她刚才是被他的话逗笑了。

    “宁丫头,我们真得……不能再挽回了?”程梓杨从来不回避问题,他喜欢迎刃而解的感觉。宁语昕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不能解决的问题,他知道,但他不想承认。

    宁语昕也知道,她刚才的失控,吓着他了。他不怕她拿剪刀捅他,只怕她哭。

    她刚才肯定哭得太恐怖了,所以才把程梓杨吓得,主动软下声音和她商量,问她是否能回头。

    宁语昕摇头,很多时候,不是他们想继续就能继续的。冰天雪地之时,你要玫瑰花在冰川中盛开就能盛开吗?哪怕玫瑰花真有这个心思,只怕也无能为力。

    “你一定要跟他同。居?”程梓杨又问她。

    宁语昕瞥了一眼李自胜,说实话,她刚才本只是气气程梓杨,事后准备跟李自胜道歉,然后再去外面租房子。但现在,李自胜被程梓杨打得几乎不能自理,就算不残废,少说也要在家里休养一个月才能消肿。

    这些事,都是由宁语昕那一句话引起了。这个时候,她如果说不“同。居”就显得太过分了。更何况,李自胜也曾邀请过宁语昕一起分租房子,宁语昕觉得,自己至少要去住上一个月,等李自胜的伤好了再走。

    程梓杨见宁语昕瞅着李自胜不出声,已经明了。他无法再阻止宁语昕,因为他已经看到,自己阻止后会发生什么。他们都逼得对方太紧太苦,不到疯狂,谁也不肯放手。

    但是,总有一个人放手才行,否则,他们都会疯掉。

    “宁丫头,你一定要自由?”

    “嗯。”

    “能不能缓缓?”

    宁语昕迷茫的望着程梓杨,一时之间没有明白过来,缓缓是什么意思。

    程梓杨是希望宁语昕先单独过段时间,等她平静下来,能够理智的看待这些时,再决定是否离婚。这样,对彼此都公平。但是,她现在的状态肯定听不进这些话,所以,程梓杨只能曲线救国,从另一个角度来劝她。

    “妈妈刚过世,不管你离婚的原因是什么,能不能等这件事平息下来再说。难道你希望所有人都来看我们程家的笑话?当年妈妈想尽办法撮合我们两个,亲戚就有人在笑话,难道我们要坐实他们的‘先见之明’吗?”

    宁语昕咬着下唇,差点咬下一块肉来。程梓杨说得对,当初他们结婚时,程家就有亲戚冷嘲热讽。程梓杨在新婚之夜抛弃了她,那些亲戚更加笑得肆意。这五年来,宁老太太一直身体力行的保护着他们的婚姻,不管是谁来看笑话,都被她挡了回去。那些人见讨不到便宜,这才罢休。

    宁老太太虽然过世了,但她过世前至少在程家亲戚面前耀武扬威了一次。宁语昕可以不在乎这些,但她在乎宁老太太,只要是宁老太太维护的,她就会去维护。

    “那你的意思是?”宁语昕又瞥了一眼李自胜,他已经爬了起来,整张脸已经变形,这个时候叫他去整容也不为过。宁语昕有些沮丧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觉得是自己的鲁莽害了别人,现在程梓杨提醒了她,她不能再犯错:“反正我也暂时没有别的想法,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三个月后,我们悄悄的办了离婚,然后,我就离开漓水城。”

    程梓杨听到宁语昕说要离开漓水城,本能的想说不行,但他还是把话全都咽了回去。这个时候,宁语昕就是个皮球,越拍她就弹得越高,只能先放手,让她“自由”一段时间,然后才能想办法把她再重新俘虏。

    “好。”程梓杨生硬地答应下来。他紧紧的抱着宁语昕,不肯放手,嘴里说着好,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程梓杨在心里把李自胜的祖宗默默的问候了一千遍之后,他才放手。

    这时,宁语昕才发现,她的身上,也晕染了程梓杨的血。

    程梓杨走到李自胜面前,宁正帆和宁海涛一人一只胳膊的架着他,奄奄一息。

    “哼,你还会装死。”程梓杨知道自己下手有多重,李自胜是受了伤,但绝对不至于这个样子。他在装死博同情而已,但现在说破了,宁语昕也不信。

    程梓杨看着李自胜脸上自己的鞋印,突然笑了:“宁丫头说要跟你同住,你知道她是谁的人,如果她瘦了病了或者哪里不舒服了,你就等着看我怎么跟你算账。她要是掉了一根头发,我就剃光你的头,她要是被谁欺负了,我就割你的肉!你别想碰她,别想打她的主意,否则……哼哼……”

    程梓杨阴森森的笑声,把李自胜立刻从“昏迷”中惊醒。他一张嘴,就吐出血来,血淋淋的像僵尸。

    宁语昕看不下去,别过头去。程梓杨则嫌弃的退后两步,示意宁正帆父子把他送回家去。殡仪馆只剩下他们两个,没有对话,只是各自收拾着场地,等到傍晚,一起回到了栀子巷。

    宁语昕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程梓杨则睡在后院的客房里。宁正帆父子在他的隔壁,呼噜声此起彼伏,吵得程梓杨睡不着,起身来到前院。

    宁语昕的房间还亮着灯,她在收拾东西,准备明天给宁老太太下葬之后,就搬到李自胜的出租房里。她本以为东西不多,但捡来捡去的才发现,这些年来程梓杨买了太多衣物首饰给她。

    宁语昕正纠结到底是留下来还是带走,忽然听到门外传来程梓杨的声音:“宁丫头,明天你就要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了,要注意安全。”

    “嗯。”

    “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你不信我,也不能信别人。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也可以找你爸爸和弟弟。”

    “嗯,我知道。”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还没。”

    “多带些衣服去,那些首饰也带着,以备不时之需。”程梓杨知道,宁语昕这一搬走,就肯定不会再用他的钱,她会很认真的分你我,他就是怕她这样:“这些东西都是你的,不必为了这些跟自己较真。”

    宁语昕想了想,点头说好。

    程梓杨见她答应了,这才放下心来。他在宁语昕的门口徘徊着,又怕这样会给宁语昕带来负担,便转身来到院子的树下。这里本来摆着宁老太太最喜欢的躺椅和茶几,但因为设了灵堂全被搬走了,空荡荡的旧宅,因为少了宁老太太的咳嗽声,空旷又凄凉。

    程梓杨站在树下,背着树,望着宁语昕的房间。

    半小时后,灯关了,屋子里漆黑一片,宁语昕仿佛睡了,但程梓杨没有离开。他仍然站在树下,呆呆的望着紧闭的房门。

    宁语昕收拾好行李之后,关了灯,悄悄的来到窗户边。这窗户,还是古老的纱窗,她可以透过纱窗看到月光下伫立的程梓杨,能清楚的看到他,颓废的脸上,全是对她的爱恋。

    宁语昕突然想起了一个童话故事,两只刺猬想拥抱,但总是会被对方背上的刺刺伤,因为,他们抱得太紧太深,双手都环绕到对方的背上去了。别的刺猬都劝他们,缩着手来抱就行了,但那两只刺猬不肯,所以,每次他们都流血,每次他们都痛苦,却在痛苦中欢喜。

    最后,伤太多,他们终于分开了。

    其中一只刺猬不肯接受没有深情拥抱的爱情,但每一次深情的拥抱都带着伤痛,于是,大家都在折磨过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终于有一天,另一只刺猬回来了。他的身上,背着许多苹果。所有的刺,都深深的插进了苹果里面。他跑了回来,将手中的苹果插在了那只刺猬的背上,然后拥抱。

    刺再也没有伤过他们,因为有苹果。他们的拥抱,不但深情,还充满香气。

    宁语昕的泪,再次缓缓流下。她和程梓杨,或许就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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