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太子驾到-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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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赵慎又道出三个人名,胤禔暗暗叹口气:果然这做太子的都是一样的不让人省心!还有他们的先生,这回竟也做甩手掌柜!方先生是寿星便也罢了,明明霍先生帮着胤礽往宫里头递信的时候可是同方先生说了他会安排好一切的,结果这宅院一应事务是胤祉安排的,但凡有事便来寻他说话,罪魁祸首的两个竟是悠闲……罢了,有上辈子跟人气了几十年的经验,晓得跟人置气太不值当,这回辛苦只当孝敬方先生,有事弟子服其劳……他这辈子就是个劳碌命!
胤禔起身走出屋去,在回廊上踟蹰一瞬,还是择了往胤礽的住处去的路。
听得出跟在他身后的人脚步的踟蹰,胤禔并未回头,只叹道:“陈公子非莽撞人,想来还在庄园中,此处屋舍简单一览无遗,只园中那一处假山……你等且随我去寻主人家。”
跟在胤禔身后的几位宫中侍卫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早在赵慎去寻胤禔之前,那一行侍卫已将这庄子中的房舍探寻个遍,胤礽被各处鸟鸣猫叫并些机关的响动扰了休憩,只得拥被而起,闭着眼想了会儿这些人能探寻到什么,心下有了筹算,方才起身穿好衣衫。
待得胤禔寻来,就见着了件天青色广袖外袍的胤礽正背对众人站在廊下。
不待胤禔出声,胤礽便转过脸来,嘴角噙着一缕笑,道:“师兄。”
胤禔闻声只点了点头,暗想:胤礽还从未如此正经的以此称谓招呼过他,这是暗示他宫中来人不善?不过既然人还有心思同他身后这些从人计较,水泱等人定在假山上。
心下安定,胤禔倒有了心情打量胤礽这身服饰,记得胤祉先前曾与他说过胤礽近日衣衫都是莹曦挑的样式和颜色,当时还道胤礽身上颇为矛盾的气质端的是难配衣裳,如今看来倒是他思绪还流连在前世,这人果然最适合宽袍广袖,拢发半束。
只是,谦谦少年,挺拔如竹,怎的怀里揣着那么一大只猫!
好好的翩翩少年瞬时成了竹林精怪闲话聊斋,胤禔目瞪口呆的瞅着转过身来的胤礽,无奈的眼神忍不住溜去瞧回廊旁那门窗紧闭的房间:胤祉,三儿你快出来管管你二哥!别让他这么吓人了!
胤礽将胤禔身后诸人打量一番,毫无预兆的松了手,本在他怀里窝着的大猫轻巧的落到地上直奔胤禔冲过来。
胤禔自是不担心胤礽的宠物会伤他,却也被这猫的气势汹汹吓了一跳。
站在胤禔身后的一个侍卫只觉自己臂上的伤处隐隐作痛,手按上刀柄,不待发力就被他身边的人按住了手,回神去看就见那大猫正偎在胤禔脚边,“喵喵”的叫着。
胤禔弯腰为大猫顺了顺毛,凑近了细瞧这大猫模样,不由得笑了,试探的伸手,见大猫没什么抵触,将大猫抱起,笑道:“你怎的养了只狸猫,莫不是还要驯养猞猁?”
“阿狸忠心又护主,怎么养不得?若是再捡着猞猁的幼崽,养一只也无妨。”胤礽此时已走到胤禔身前,伸手摸了摸狸猫的下巴,柔声道:“阿狸去屋里歇着,这两日莫要乱跑。”
狸猫似是听懂了,轻轻的“喵”了一声,蹭蹭胤礽的手,蹬着胤禔手臂蹿出去,在回廊栏杆处借力扑跃跳上窗台,矜持的踩着窗边几案寻了处地儿团成一团。
胤礽直看着猫儿进了屋去方才移回视线,胤禔经了这一通折腾,便将缘由始末猜了个大概,他这个弟弟上辈子能为了匹马抽个郡王,这辈子为了只猫记恨上几位世家子也并非不可能,暗叹一声这人被贾赦宠得都活回去了,边将身后诸人家世在心中过了一遍,边没骨气的提起旁的话题以免那些年轻气盛的世家子当真拿只狸猫泄愤:“琏儿带我去看看院中假山。”
“园中花木尚未置好,假山上赏月倒是不错,这时候上去看火烧云也不错。”胤礽到底听胤禔的话,虽忍不住使些小性子,还是乖乖的在前领路。
一行人行至回廊尽头,穿过一半月门,入眼只见花树葱郁拢着一假山。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心下晓得贾家小儿为何瞧着他们眼神不对,原是人家晓得了他们的所为,顿时觉得身上伤处再次隐隐疼起来。
胤禔见胤礽脚步不停的往花丛里走,想想上回同胤祉在这里头绕的头晕,好悬走散的经历,忙伸手握住胤礽的手,嗔道:“琏儿怎的想起要在这假山外头置一迷宫?”莫不是你当真无聊的惦念着前世居处吧?
“不过无聊,正好读到卷讲奇门八卦之术的书册,便试了试。”胤礽答得毫不在意,心下暗想该在哪几处添上回声壁以免有人在里头大呼小叫的扰了破局的兴致。
“……不好好看正经书,还有时间看这些闲书,看来是先生布置的课业太过简单了。”胤禔才不信胤礽说他只是试试,这人怕是上辈子在毓庆宫住得久了,倒是当真迷恋起这这一处假山真真假假的路径石洞让人走上几步便会失了方向,且今日行的路径同胤祉领他走过的并不太相同。
靠在榻上休憩的胤祉察觉到微风拂过后搭在榻上的手痒痒的,侧身睁眼,反手挠了挠扒在榻边上的狸猫,尤带睡意的笑道:“怎么不听二哥的话了?”
蹭在手上的毛团不动了,一双眼可怜兮兮的瞅着人,胤祉无奈的往床榻里挪了挪,让狸猫蹦上来窝在他的怀里。
将狸猫的左前爪握在手里瞧了瞧,见包扎上没有血迹渗出,胤祉这才放了心,闭上眼,颇为遗憾的想着不能将那几个侍卫困在那假山中真是一大憾事。
不过,也并非没有机会,他被胤礽领着走了几回仍记不住路径,只好数着步子来,胤祉叹口气,都怪他大哥一劲儿的同他说话,在假山中蹉跎那么久,也没时间去看看他二哥又在凉亭里放了什么。
一行人在胤礽的引领下转过几个转角后就听见有人笑言“来了”,抬头去看,就见水泱正笑着立假山上亭中。
待诸人踏入亭子,初次同胤礽接触的宫中侍卫都在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精魅,这般难缠的迷阵当真是这小儿所布?想起领下的差事,顿觉棘手非常。
胤礽入了凉亭,先是看了眼亭子依山那一侧的石壁,又是无奈又是惋惜的叹了一声。
胤禔看清亭中石桌上的糕点干果并几个囊袋,忍不住笑起来:“幸好太子赏玩假山将物什备得齐全。”
“哪里,这是我从那石壁中寻出来的。”眼角噙着一缕醉意,水泱笑着抬手指了指胤禔身后的一方石壁。
“只是这石锁开起来实在麻烦。”穆诚道,见霍青又止不住笑起来,显然是想那四个侍卫折腾了好久方才打开一方石窟,里头还尽是些取暖之物,忆及那时向来稳重的楚哲也黑了脸的情形,忍不住也笑了。
见霍青安静的窝在铺了褥子的石椅上,弯着唇角笑眯眯的看人,腹诽一番这人竟敢空腹喝酒,也不怕伤了胃,胤礽长长叹口气,对水泱道:“琏儿近日学了煮茶,太子殿下可要尝尝?”
虽说这回随从水泱来此的侍卫各有效忠的主人,今日诸人少不得借着寻太子的借口做些私事,心中也不是当真不惦记太子的安危,这样一番折腾下来,如今寻得太子,放下提着的心,众侍卫方觉饥渴疲惫,想到这三日的差事刚过一日,看看亭子里头喝醉了的南安王世子、一直在笑的太子……还有那个不知从何处变出清水的此间主人,顿觉前途无亮。
胤禔听胤礽说要煮茶,便进了亭子挨着穆诚坐了,胤礽之前可是说过此间火烧云很漂亮。
胤礽煮茶的手艺自然极好,一番动作行云流水般优雅,正巧他今日所着衣衫宽袖长裾,颇有魏晋遗风。
茶水分盛好,胤礽又执了玉镊子取了精制的颗粒盐放在碗中,捧了茶盘送到楚哲等人面前。
一盏茶过,霍青身上酒意蒸腾去了大半,总算有了心思说话:“瑾安这假山里头布置实在妥帖,即便迷路在此,熬过一夜也是无碍的。只是——”
“只是什么?”胤礽倒想知道这人想说什么,便顺了他的意问道。
“只是像极了储粮过冬的松鼠。”霍青笑起来,见诸人仍是好奇看他,想起这些个公子哥多是没见过野林子里的松鼠,便耐心解释道,“松鼠怕冬日无粮,便会早早积攒了干果分藏在树洞中——”
见霍青的眼神在桌上的干果上扫过,在酒囊上一顿而收,众人不由得都笑了,唯坐在他身边的胤礽晓得这人笑的不是干果而是那酒。
酒不是什么好酒,不过是葡萄酿而已,却是他两个前世一同就着传教士的笔记倒腾出来的。
原来这人也记得,只是不知那一竹筒藏在毓庆宫夹壁中的葡萄酿最后便宜了谁。
瞧着天色不早,方霍二人也将归来,一行人下了山,分花穿树,绕过几乎一样的石柱,摇摇瞧见那半月门,众人舒了口气,本不该是太大动静,多人一般动作,倒似一声悠长叹息。
众人一怔,便忍不住笑了。
胤禔穆诚一左一右的扶着霍青的手臂,送人回房,水泱握着胤礽的手,水盈盈的眼垂下瞧了瞧人,本想去指派人将假山中物什补完的胤礽只得叹一声冤家,反握了人的手,送人回去。
待得黄门伺候着水泱沐浴,胤礽这才出了门来唤过侍从交代。
诸事毕,胤礽松了口气,一转眼就见楚哲正站在几步之外看着他。
对上他的眼,楚哲笑笑,几步走近,轻声道:“小公子为何将那花树阵列的出路安排在死门上?”
胤礽抬头看了人一眼,笑道:“那园名‘贾园’,又是环了假山而造,自然处处皆假,生死一线间隔,外真内假,如此而已。”
因惦记水泱而来探看的穆诚将二人对话停在耳中,不由得想起水泱曾驻足在那八卦之前,不由得疑惑这人是不是早猜到关窍,若是,那么……
穆诚叹口气,抬头正好遇上楚哲此行副手、昭阳殿护卫统领宋江斌无奈的眼神,两人相视一笑。
穆诚正欲上前一步同胤礽说话,便听得楚哲又问:“为何站在山上亭中竟看不出破阵路径,只能远眺庄外之景?”
作者有话要说:
非常抱歉,周日加班一天,前两天好些工作都安排到家中做_(:3∠)_,今天熬夜奋战万字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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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楚校尉不觉得那般得来的破阵之法着实有些无赖么?”胤礽说的无奈,黑白分明的眼直直看着人。
楚哲觉得这小儿解说颇有强词夺理之嫌,偏还挑不出错来辩驳;只能哑口无言;叹笑一声。
穆诚不忍见老实人被欺负,却也晓得自个儿抵不过这能将歪理说得义正言辞的师弟,只得出声将话题引开:“方霍两位先生已回来了。”
“本想给两位先生个惊喜的。”胤礽有点闷闷的看了穆诚一眼,又道;“也罢,先生的生辰总该让人清闲一日……”
“还是热闹些好;两位先生对月独酌的风雅又不是非得今日。”穆诚笑着上前拍了拍胤礽肩膀;心下却有些疑惑:不过一年未见;怎的他这师弟好似将其幼时没有的小脾气都长出来了?
晚宴上之前醉酒的两个都已去了醉意;倒是瞒过方霍二人,山珍野味自然新鲜,众人又是折腾了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