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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凤笙-第7部分

小说: 凤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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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她在娘家,给俞书允闫学麒寄了信,已经过了整整两个月,今天终于盼来了俞书允的回信。

    电报是俞书允拍来的,内容很简略,他在电报里写:荷兰的离岸公司已经注册,闫学麒出力不少。德意志银行不日将遣派专员,前往沅城核实商行的资产。并希望凤笙能尽可能装上电话机,方便日后联络。

    电报是以德文拍出的,凤笙虽然能看懂一部分,但还是特意出门雇了个德意志语通译,让通译又给她讲了两遍。

    诸事顺利,凤笙悬了两个月的心踏实了,只有电话这事,让她挺为难。

    这时候电话还是很稀有的,管制得也严,除了警察局、电报局这类政府部门,沅城还没有私人家里装过电话机。倒不是用不起,而是没办法牵设线路。

    难不成要专门为此去上海常住?

    凤笙撑着头,手里拿着管自来水笔,下意识笃笃笃地敲自己的胳膊。

    想了想,觉得电话的问题,一时间是没法解决的,便打算回闫家,就此事先商量商量二叔俞程文再说。

    实在不行,找个信得过的人常驻上海吧。

    再不行,只能她亲自过去了。

    至于怎么跟段家长辈交待,长辈们会不会同意,现在还是未知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这世上的事不可能总一帆风顺,真想做点什么,不可能不碰上这样那样的难处。好在比起前世,这些难处也仅仅就是难处而已,总会有办法的。

    把这些事前前后后琢磨又琢磨,凤笙觉得太阳穴都疼了,便让春雁去拿清凉油。春雁给她太阳穴上擦完清凉油,她还在出神。

    ……

    老太太病好后,就没再动“把凤笙打包送去省城”的心思。也是巧,正好赶上家里过中秋,逢一家人聚首的日子,老太太总没有把长孙媳妇往外送的道理。

    别说凤笙不愿意,老太太自己就不舍得。

    去省城的事暂时没了下文,凤笙大大松了口气,请示长辈后,在中秋节后回了趟娘家。在娘家一连待了五天,忙得脚不沾地,回段家这天已经是农历二十五号,秋分都过了。

    大早上,街道两边的店面还没有都开张,只有零星几家卖早点的吃食店,为了赶早上的客人,早早开了门。

    这次还是孙巳赶车,打马往回赶。

    转过桃源街,到了段家宅子前面的八堡胡同,只见一溜水光漆滑,十几辆挂着政府车牌的西洋小轿车头尾相连,从段府大门口一直排到街尾,把整条街堵住了大半。

    这阵势让孙巳吓愣了,隔着门帘问凤笙:“少奶奶,咱们家大门前停了好多洋人坐的那种铁盒子呐。”

    凤笙掀开窗帘,往外瞧了眼,对孙巳道:“那我们走后门吧。”

    “唉。”孙巳应着声,把马车转了向。

    等凤笙从后门进了段宅,沿着抄手游廊,转完后,就碰见了迎面走来的段明月段伯瑞一群人,其中一个赫然是段伯烽恩师的女儿,段伯瑞跟老太太提起过的余汝盈小姐。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哦,多多留言支持,我继续码字去哈。

12() 
凤笙觉得自己到底还是低估了,余汝盈带给她的冲击。

    这一刻,时光如江水,轰隆隆地奔走,一下把她带回到近百年前那个上午,她在段公馆大厅里站着,第一次局促不安,又略微心怀期待地,等待见到她丈夫段伯烽,冷不丁见到二楼楼梯尽头,徐汝盈,那时的盈二太太,挽着丈夫段伯烽的胳膊,从大理石台阶上下来。

    那一切让她如在深渊,直往下坠。

    “大嫂?”段明月挽住她的胳膊,暗暗捏了捏她的胳膊。

    凤笙很快就笑了,道:“我不知道今天家里来客人,失礼了。”

    段明月提点她:“这位是大哥老师的女儿,密斯余,余汝盈小姐。”

    凤笙道:“你好。”

    段明月又介绍了沅城本地官员家的女眷,以及省城来的几位女眷,彼此道了“你好”,由于并不熟,只能说说段家的风景,或者省城的风光。

    因凤笙刚从娘家回来,洗漱过后还得去见老太太,这会儿倒没法陪他们继续聊,便让段明月先带客人四处转转,让傅妈上了水果茶点,放在段府后面小花园的凉亭里,让大家歇脚的时候用,并一再保证,待她跟老太太问了安,一定回来作陪。

    她这样好客,倒让被接待的女眷们格外受宠若惊。

    待离开花园那一派热闹,凤笙便收拾心情,把分散的精力收起来,重新开始琢磨她自己那些事。

    大哥提议她装部电话,二叔的意思,让她先问过段家,倘若连段家都接不上电话,那么再派信得过的人去上海不迟。

    她自己的打算,上海是一定要去的。

    以后无论是办工厂,买机器,做贸易,还是以海外公司的名义购买或出售股权,都需要通过外国银行,这是道绕不过的槛,她知道。

    她想趁现在局势还算稳,等德国那笔贷款拿到手,就该先打算打算日昌号了……一路想着心事进门,也没留意春雁跟她说了什么,待拿上衣服进了净房,见浴桶里的水满着,心想春雁手脚倒麻利,便脱了衣服泡了进去。一会儿先得去跟老太太、太太问安,还得去后院招待女客,这澡只怕泡不长久。

    好在段伯烽一直不在家,老家这边,很少有省城官员家的女眷找上门,而沅城官员家的家眷,即便上门,也有太太赵氏接待,用不着她费心。

    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好。

    比起上辈子毫无准备,在战火里辗转,几经生死,这辈子已经好太多了。至少眼前还有退路,至少闫家不会在她手里败落。

    还能让她把该安排的事安排好,该照顾的人照顾到。

    然后离开这儿,一劳永逸。

    秋分后,空气里渐渐添了寒意,泡久了就会觉得冷。

    凤笙把身体往水里埋了埋。她闭着眼睛,这时候门被推得“嘎”一响。朝外的门已经闩上了,大概是春雁怕她洗太久,水冷了怕她着凉,时不时就要进来探探,脾气是个急脾气,细心起来却又格外细心,是个矛盾的丫头。

    春雁究竟陪她多久了?

    记不起来了。

    似乎从有记忆开始,她就跟着自己。母亲闫宛去世后,父亲俞程礼因为徐晚晴给他生了儿子,一门心思扑在这对母子身上,能够想到她这个女儿的时候越来越少得可怜,最后竟成了春雁跟她相依为命,相对姐妹花。

    两世为人,春雁都始终待她如一。

    凤笙觉得在水里泡太久了,眼眶泡得有点酸,有点热。

    她想自己无论如何,都得替春雁寻门好亲事,让她幸幸福福过完这辈子,再不用陪自己吃苦经历上一世……

    春雁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凤笙突然察觉那声音有些异样。

    她睁开眼睛,看到了竟是一身深青色戎装的段伯烽。

    段伯烽没戴军帽,没戴白手套,连两寸宽的牛皮腰带也没有束,脖子下面松了两颗纽扣,袖扣也解开了,对他来说,这样子已经相当随意了。

    凤笙大声喊春雁。

    春雁在门外道:“大奶奶,是大爷,您别怕。”

    凤笙掩掩身上的湿衣服,对段伯烽道:“您能不能先出去?”

    段伯烽抿着嘴,看了她几个呼吸,然后拿起掉在地上的衣服,搭在屏风尚,转身就走。

    凤笙匆匆忙忙穿好衣服,出来见到段伯烽在跟院子里负责杂物的黄妈说话:“再烧一锅水,我要洗澡。”

    黄妈心道,刚刚您不是已经要过水了吗?

    视线带过大奶奶,见大奶□发竟湿着,猛然就想到了什么,赶紧应声溜了。

    她想大爷看着不近人情一个人,倒知道疼媳妇,得赶紧告诉老太太去。

    黄妈让厨房又烧了两大锅热水,段伯烽直接兑了冷水,在院子里冲了个战斗澡。黄妈心疼他,就跟凤笙道:“大奶奶,这天凉了很呐,大爷在院子里吹着风冲凉,万一伤风了,可怎么好?”

    凤笙觉得她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大概是想找机会,让她跟段伯烽多说话,多亲近。但她实在没这个心思。

    便对黄妈道:“大爷是行军打仗的人,他们在军营里都这么洗澡,您让我贸贸然过去跟他说,他只会说我是妇人没见识,少见多怪。”

    黄妈觉得这话听着,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哪个当太太的,不心疼自己丈夫哇?

    可她偷偷看凤笙,似乎就真的一点儿不在乎。

    可是这也不对哇。

    大爷这么好的品貌,又这么权势滔天,连大元帅都器重,怎么可能不叫大奶奶上心呢?

    黄妈思来想去,见大奶奶始终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觉得依稀明白了:这应该就是大户人家女儿的教养,便是泰山崩于顶,也不该皱一皱眉头的。

    想明白后,便觉得自己刚刚那点小小伎俩,实在下乘得让自己都觉得唾弃。

    没得教坏大奶奶,让老太太知道,该罚她月钱了。

    段伯烽利落地冲了个澡,回到屋里,见更换的衣服已经整整齐齐摆在床上,不由得看了眼站在写字台旁的凤笙。

    这一眼比先前的时候温和了不少。

    凤笙边往外走边道:“我先出去。您有什么吩咐的,喊我们一声就行,黄妈跟我们都在外面。”

    这个态度,比黄妈对他还要恭敬。

    段伯烽心里觉得不喜欢。不过老家给他娶的是门当户对的女人,既然是长辈眼里的门当户对,似乎也就该是眼前这样。

    规矩,文静,性格呆板得毫无特色,甚至于很无趣。

    老二伯瑞曾经替他抱怨过,这桩婚姻的不幸。

    段伯烽没有那么多多愁善感,他出身军营,生活并不安稳,确实需要这么一个女人,代替他在家孝顺长辈,跟妯娌小姑和平相处,善待他的兄弟子侄。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哈,孩子们再接再厉,多多留言,我们的故事会慢慢铺陈开的哈。

13() 
换了身干净衣服,段伯烽让凤笙跟他一块去见老太太,路上问凤笙:“在家习惯吗?”

    “挺好。”凤笙道。

    若是个聪明女子,这时候必定不会干巴巴只回两个字。

    段伯烽对自己的太太,还是愿意交流沟通的,但看起来闫家这个女儿,性格确实非常沉闷。

    到了老太太那儿,老太太见两人一块过来的,便以为小夫妻两人处得不错:“是该这样。成亲的时候你没回来,已经叫你媳妇受了委屈,现在既然回来了,就该多陪陪她。去看看你丈人,他前一阵病了,你媳妇连着回了两趟家……”

    段伯烽一一答应。

    他只坐了半刻钟,就被姓张名槐的副官请走了。

    等他走后,老太太牵着凤笙的手,道:“不用怕他。他是个武将,看着吓人,其实很知道心疼人。”

    凤笙低着头说“好”,看起来似乎很窘迫。

    老太太想起刚才黄妈悄悄报给她听的那番话,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老大这次在家能待十天半个月,我刚刚说那些,你别害臊,我也没别的盼头,就想你们趁我还没老得不能动,早点让我抱上重孙。”

    提起这个,凤笙心里说不出的尴尬,就耐心陪着说了个把小时话,又去见客人。

    小花园的凉亭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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