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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部分

烟华风云-第58部分

小说: 烟华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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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启楠忍了心疼,甩手又是一记,抽到腰臀处,鞭起处变得煞白,而后血液回涌,立时浮起一道檩子,叶珣往前一晃,赶忙撑了墙壁,呼息急促。

    “稳着点!”叶启楠训着,不待叶珣平稳了呼吸,下一记已经追上来,紧落在下面半寸。

    叶珣喘息声越发的急促,叶启楠不给他歇气的机会,一鞭一鞭紧排着往下打,避过最重的那条伤口,抽至大腿,二十几条僵痕布满臀腿,满是血檩,高低不平,红肿的厉害,看着骇人。

    叶珣虚弱的扶着墙,摇摇欲坠的样子,身上随了每一下抽打颤抖,咬了嘴唇尽量不出声,实在忍不住时,也会发出从牙缝挤出来的呻吟声。

    抽到大腿根,叶启楠停了手,容他歇了口气,看到叶珣额头的碎发已经被打湿,眼泪花了脸,浓密的睫毛上沾了两滴,恰是对着窗外的光线看,晶莹剔透,更是可怜。

    叶珣双腿不断的打颤,濒临崩溃的边缘,能撑着墙站直站稳全凭意志。

    约两分钟过去,叶启楠重新抖了抖藤条,叶珣的喘息已经平静,身上的疼痛却放大了一倍,万虫噬咬般痛苦。冰凉的藤条已经抵上皮肤,重新抵在腰臀处,准备重叠这伤口再来一遍。

    藤条划过空中,狠狠地,叫嚣着,抽在身上,叶珣一声呜咽,扭曲难听的声音倒是惊到了叶启楠,然后看着叶珣摔倒,重磕在木质地板上,汗水掺着泪水甩到地上,叶珣看的清楚,眼前突然模糊起来,只一阵又变的清楚,想起父亲说过的话,躲了动了就要重新罚过,多想晕厥过去,疼痛却越发剧烈,让他更加清醒。

    叶珣变得慌张,像一头受惊的小兽,蜷缩在墙根,没有声音,嗓子嘶哑干涩,没力气出声,只有不断的眼泪,只有不由自主的颤抖。

    “混帐!”叶启楠恨铁不成钢的骂着,“一个比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有朝一日,叶家都要毁在你们手里,我宁愿亲手打死你,好过日后受外人的欺辱。”

    叶珣浑身颤抖,泪眼迷蒙,充满了惊惧惶恐。

    “哭!今日在爹的眼前可以哭,日后误国败家,你跟谁去哭!”叶启楠骂的很重,却看他这副样子也不知听进去几个字。

    “你自己想想吧。”叶启楠将藤条扔在地上,摔门离开了书房。

    叶启楠出门便喊人叫了陈家良过来,当老梁带人来到书房时,叶珣依旧瑟缩在墙角,两眼通红,哆嗦着嘴唇自言自语,听不清在念叨什么。但凡有人靠近,叶珣竭力的挣扎扑腾,不允许任何人碰他,梁管家为了给他整理衣裤险些闪了老腰,最后索性拿了条被单裹了他,叫人背着抱着弄回房间。

    叶珣的情绪异常不稳定,浑身不住的发抖,上下牙齿都在打颤,像是中了风的病人,看到叶启楠,则上述症状程度翻倍。陈家良无奈,轰了所有人出去,给叶珣注射了镇定剂,又在消炎的输液瓶中加了安眠药物,忙了半个钟头才安稳下来,迷迷糊糊昏睡过去。

    叶珣睡得很熟,就着露台照进来的月光,隐约看得到手背上忘记还未撕去的胶布,叶启楠去洗手间弄了盆热水,躲了床脚摆着的吊瓶架坐在床边,拉开夜灯,用热毛巾给叶珣擦了把脸,又洗干净捂在他的眼睛上,哭了这么一顿,明天眼睛必会肿了。

    叶珣感到不舒服,扭脸躲了父亲的手,却没舍得醒来,叶启楠暗怪陈家良下药太猛,伤了脑子可怎么是好。

    “儿子,”叶启楠伸手理了理叶珣的刘海,额头有些发热,陈家良也说过低烧是正常的,叶启楠曲起手指刮了刮叶珣的脸颊,又忍不住轻轻捏了两下,“你这幅样子,爹怎么能放心。”

    “爹何尝想这么管你。如果爹能庇护你一辈子,必然许你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可偏偏咱们爷俩生错了世道,爹不能害了你,往后的路太长,也太难,如何走下去还要看你自己的,你倒是……给爹争口气呀。”

    靠门的墙上,挂了叶珣母亲的照片,是叶启楠找出底片洗给叶珣挂在房间的,照片上的戚氏还不及叶珣现在的年纪,如花般的少女年纪,优雅又略带俏皮,幽光中微微的笑,看着叶启楠,目不转睛。

    “别这么看着我,有罪恶感。”叶启楠扶着相框,忍不住向她倾吐:“我不疼他?我哪里不疼他?再心疼,也不能含在嘴里带着他去见你。”

    叶珣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初入冬,天亮的晚,看了眼挂钟,九点多了。身上的疼痛稍缓,撑一撑还可以下床走路。

    想起昨夜隐约听到父亲的声音,眼皮太重,醒不了睁不开,却听得还算清楚,父亲似乎……在跟母亲讲话。叶珣自嘲的笑笑,梦里吧。

    小可奔到身边扶他,不情愿的转告:“大帅在楼下餐厅,吩咐您醒了就下去,您……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场阴谋正在暗暗上演~~~

77名义避寿() 
小可奔到身边扶他;不情愿的转告:“大帅在楼下餐厅;吩咐您醒了就下去;您……行吗?”

    不行又怎样?叶珣赌气的想:人微言轻;父亲的吩咐他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小可奔到身边扶他,不情愿的转告:“大帅在楼下餐厅;吩咐您醒了就下去;您……行吗?”

    不行又怎样?叶珣赌气的想:人微言轻;父亲的吩咐他有什么置喙的余地。

    “怪冷的;给我拿衣服。”叶珣吩咐着,兀自去换下睡衣。

    小可替叶珣挑了件宽松的西裤,又交待道:“大少爷;一早来电话来;让您有空去司令部帮他。”

    叶珣下楼的时候,父亲在餐桌前看报,大厅里空荡荡的,餐厅里除了修剪盆景的张姐也没有其他人。叶珣被小可搀着,走楼梯很费劲,牵动身后的伤口,火辣辣的蛰咬的疼。来到大厅,叶珣逞强的推开小可,自己往餐厅走。

    叶启楠从报纸后抬眼,上下打量了叶珣,蓝格子衬衣外套了件开衫毛衣,毛衣很薄,叶珣一向不喜欢穿的鼓鼓囊囊,哪怕他最怕冷。

    叶珣立在餐厅门口,规规矩矩的摸样,微微颔首:“父亲早安。”

    叶启楠牵了牵嘴角,不动声色的吩咐:“坐。”

    叶珣皱了皱眉,好在入冬时家里的椅子都垫有椅垫,迟疑着拉开靠门的那把椅子,平日里用餐,父亲总喜欢让他坐在身边,指望扳扳他挑食的毛病,可如今,叶珣巴不得多出一条对角线的距离。

    叶启楠面带不满,阖上报纸扔在餐桌上,敲敲一旁的桌面:“到这来。”

    叶珣犹豫一下,将拉出来的椅子重新推回去,走到父亲身边,小心翼翼的坐了,忍着疼,沾了三分之一的椅子。从头到尾低着头,没有看父亲一眼。

    叶启楠看了眼张姐,张姐会意,搁下剪刀去了后厨。

    叶启楠敲敲桌子,总算引得叶珣抬头看他一眼,问他道:“我是谁?”

    叶珣一怔:“父亲。”

    “谁?”叶启楠又问,威胁的味道很浓。

    “……爹。”叶珣挑眼看看父亲的脸色,不情愿的吐出一个字。

    “爹会害你吗?”叶启楠声音凌厉了几分,目光有些灼人。

    叶珣将眼神移开,轻轻摇头,呆呆的出神。不待叶启楠再开口,张姐带着小丫头小梅端上两份早餐,两块三明治,一个煎蛋,大半杯牛奶。叶珣看看父亲面前的食物,近晌午了,家里人都出门各忙各的去了,父亲竟然等他起来才用早餐。

    叶启楠没再说什么,拿起餐具吩咐他吃饭。

    叶珣显得十分惴惴,刀叉都不敢碰撞餐盘,呼吸也是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牛奶发愁,他最厌恶牛奶的味道,闻到都忍不住想吐,平日胃口好了,多加糖或许能喝下一些,碰上父亲强迫,多是撒娇耍赖换上柳橙汁。叶珣想了想,长吸口气,端起杯子一气儿灌下去,喝得太快,被呛得咳嗽,险些将喝下去的东西呕出来,捶了胸口往盥洗间跑。

    叶珣撑着水池漱了口,看到镜子里的倒霉相就心烦,用凉水狠狠洗了几把脸,甩甩脑袋,水珠溅到镜子上。再回来时,脸上还残留着水渍,刘海湿漉漉的,竟显得有些憔悴,一楼的洗漱间是共用的,叶珣哪里敢用墙上的毛巾。

    见到他这幅样子,叶启楠没得心疼,一把将他拉到跟前,扯过干净的餐巾给他擦脸。

    叶珣一躲,忙伸手去接:“我……自己来。”

    叶启楠愣住,半晌,才将手中的餐巾递给他,一声无奈的叹息,重新将报纸拿起来,却一眼都看不进去。故作随意的吩咐叶珣:“好好歇歇,养好伤,过几日随我去西安,委员长的五十大寿,领你去见见世面。”

    委员长祝寿,何以去西安?叶珣底下头,没有提问,没说同意,也没有反驳,轻轻颔首,准备离开餐厅。

    “干什么去?”叶启楠喊住他。

    “换军装,去司令部帮大哥。”叶珣突然转头:“爹,陵南路一带出现奇怪的电波信号,使用汉斯密码,手法很特殊,隐藏的极好,现在已经锁定了具体位置,大哥正亲自破解,请示父亲该如何处置,叶珣险些忘了,误了大事。”

    叶启楠点了点头,没有过多震惊,只是吩咐说:“转告你大哥,严密监控,切勿打草惊蛇,当然,必要时候便宜行事。”

    叶珣应是,离开餐厅,走起路十分小心,却又极力掩盖双腿的瘸拐。一夕之间,叶珣的变化很大,叶启楠心下怀疑,莫不是昨晚的话叫叶珣听到了什么,或是一时赌气,摆出这不冷不热的脸色呕人。

    叶珣敲敲电讯处的门,靠门的小秘书摘下耳机,将食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小声,指了指房门紧闭的里间,努力压低了声音:“主任吩咐,您过来就直接进去。”

    叶瑄里间在埋头工作,满屋都是演算的稿纸,墙上也贴了不少计算公式和结论,叶珣进来都不曾抬头。叶珣将父亲的话对叶瑄交代一遍。

    叶瑄解释说:“这个电台代号‘发条’,情报处的一位老人说,同样的发报手法,他在大约三十年前见到过,持续两个月,就消声匿迹了。”

    “是什么样的手法。”叶珣好奇问。

    “非常不符合中国人的发报习惯,应该是日本人惯用的手法。”叶瑄搁下手中的红蓝铅笔,眼神无意扫过叶珣的脸,又扫回来,聚焦,关心的问:“脸色不好啊。”

    “没……没睡好。”叶珣含糊的回答,俯身收拾地上铺满的纸张,扯了身后的伤,疼的渗出冷汗,转移话题:“没记错的话,大哥大学里修的是数学?”

    叶瑄笑笑不可置否:“都是数字,数学和密码学只隔一层纸。”

    叶珣低头,看到叶瑄的轮椅,轮椅上搭着毯子,轮子辐条散发着金属的光泽,看起来冰凉无比,就像几年前见到大哥,觉得他凉的没有人气,做事极端,高深莫测。其实,人人之分,无非是角色不同罢,**面具下的灵魂,恐怕是一样的脆弱易碎,如果叶瑄不是叶家的子弟,或许会成为一位造诣极深的密码学家。

    “你今天怎么了?”

    大哥诧异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叶珣恍悟,收拾了稿纸站起来,活动活动酸麻的腿:“没事,就是有点担心,我亲身经历过‘沈阳事变’,特别害怕。”

    叶瑄安慰他:“不用怕,你不是一个人。”

    “可是华阳是一个人。”叶珣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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