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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烟华风云-第11部分

小说: 烟华风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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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儿,脸色这么差劲啊,可是那……”吴妈抚摸着叶琨的脸颊,簌簌的落泪。

    “不妨事,最近忙了些,累的。”叶琨说。

    “儿啊……”楼上走下一个女人,女人四十岁出头,腰身依旧婀娜,面容姣好,看不出年纪,只是目光呆滞,笑容带了些傻气。

    “瑗姐,我是琨儿。”叶琨耐心的解释,一面从餐盒中取出一盘盘点心摆在桌上。小厅里家具简陋,却被勤快的吴妈打扫的一尘不染。

    “儿啊……”女人接过点心,依旧痴痴地喊。

    女人不容分说将绵软的云片糕塞进叶琨口中,上好的糕点,入口即化,叶琨嚼着,香甜的味道伴了芝麻香萦绕齿间。

    吴妈笑吟吟的为他添茶倒水,一面嘟囔着:“这一个月才几个月例呀,男人身上要有些钱的,以后咱不花这冤枉钱了,哥儿的心意,你伯母是心领了。”

    “儿啊……”依旧是这两个字,女人痴痴的将桂花酥递到叶琨嘴边,甜丝丝的桂花香扑鼻,叶琨鼻头忽的一酸,咬住了嘴唇,不让眼泪流出,却再难启齿去咬那香甜的糕点。

    “谁欺负了我儿子?”女人喃喃,像是自言自语。

    “谁欺负了我儿子,啊!谁欺负我儿子……”一声声越来越大,直到最后变成嚎哭。

    “谁欺负我儿子……”女人瞪大了眼睛歇斯底里的叫喊。

    “不不,没人欺负琨儿,是琨儿……欺负了别人,挠破了别人的脸!”叶琨忙过来安抚暴躁的女人。

    女人果真不闹了,咯咯咯傻笑几声:“我儿就是厉害,吴姐,我儿子就是厉害!”

    “是是是,琨儿厉害着呢,能让哪个欺负了去?”叶琨拍哄了女人,“琨儿累了,到了睡午觉的时间了。”

    入夜,接送雨萌和叶珉的车停在大门口,雨萌拉着弟弟进门,一路叨念着:“长没长嘴,长没长腿!打不过会不会跑,会不会来告诉姐姐……”

    叶珉看着灰头土脸,额头两块青紫,小心翼翼的跟在姐姐后面。

    叶珉的形象成功的又一次引发了骚乱。

    叶启楠在司令部忙碌了一个下午,回家吃饭时却不见了两个小的。夜幕降临,才见到二人回来。

    “学校有活动,运动会……”雨萌措辞一路,谨慎的替弟弟遮掩。

    “叶珉,是不是男人!”叶启楠忽然打断,呵斥了小儿子:“怎么回事,自己说!”

    叶珉明显被震住,瑟瑟的不敢说话。

    “珉儿短跑时摔倒了,头磕在石崖子上……爹爹,是萌萌没看好弟弟。”雨萌忽闪着睫毛,满脸写了“发自内心的愧疚”。

    叶启楠再也按捺不住,一把就扯了叶珉的衣领,一记耳光扇过去,四下哗然,五姨太捂了嘴扭头不忍再看,六姨太抚弄了怀里的猫儿,大太太蹙了眉揪心的样子,却没人敢为他求情。

    叶珉摊跪在地上,哭得喘不上气,叶启楠怒火中烧又去揪扯。

    “是……是他们招惹我!”叶珉哀嚎的喊着,只怕稍晚一步凌厉的家法便要上身。

    “行!长本事了,打架……”叶启楠怒气只增不减。

    “不许打珉儿,谁敢打珉儿,先打死我!”雨萌头脑一热扑上去护住弟弟在怀里,小兽一般冲了父亲叫嚣。

    叶启楠冲了大太太喝道:“愣着干嘛?抱她走!”

    “爹爹……”雨萌跪在父亲跟前,抹着眼泪:“真的不怪珉儿,是他们骂他小老婆生的贱种,有娘生没爹教,成绩垫底儿,嘲笑他动不动带伤上学……”

    五太太哭出了声,转身跑上楼去。

    叶启楠一怔,这些话听的刺耳。曾几何时,这些话充斥着他的童年,是他挥之不去的噩梦,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堕落,为了这些,他日日夜夜钻研兵书史籍,跑马打枪一样不敢耽误,就像一匹马,马不停蹄,永远没有终点,因为稍一停下,就会有个叫做正房嫡长子的孩子把他比下去。

    叶启楠拽了拽雨萌的小胳膊:“起来,地上凉。”

    “叶珉,爹今天告诉你一句话,想让别人看得起你,自己要先看得起自己!”叶启楠面色冷峻,看了哭的抽搐不止的儿子,叹口气吩咐:“以后多看看你二哥,问问他,什么叫争气,什么叫承受!记住今天的事,记了爹的话,记清楚!”

    “笃笃笃,卖糖粥,三斤核桃四斤壳,吃侬额肉,还侬额壳……”女人用地道的上海话哼唱着童谣,拥着叶琨在怀里,轻轻摇着。安详娴静的样子俨然一个哄逗儿子的母亲。

    “张家老伯伯,问侬讨只小花狗……”

    叶琨睡得香甜,少有的宁静能让他安心休息,久久无梦。

    十年前的一天,父亲责打了他,一时赌气溜进这栋小楼,吴妈见到他时哭时笑,告诉他,眼前的女人名叫彭瑗瑗,是他的伯母,是大伯叶启杨的妻子,叶启杨因病早逝,甚至未及留下一后,轻年丧夫,彭瑗瑗患了失心疯,就被如今的家主叶启楠关进这栋小楼,日日送些吃食,不许与外界联系。

    在小楼的一夜,彭瑗瑗在床边守了他,他不肯唤年轻的她作“伯母”,只喊“瑗姐”。彭瑗瑗却痴痴的叫着——儿啊。

    作者有话要说:小楼的神秘人即将揭晓喽~o(n_n)o~

    谢谢一直支持一直留言的亲,有了你们,离儿真的很开心!

    谢谢熊猫宝宝(这样叫真的感觉粉可爱~)的两颗地雷~o(n_n)o哈哈~

    第二更,耶!

18中原大战() 
吴妈正忙着晚饭,清粥小菜,她们主仆已经过惯了这样的日子。

    “吴妈,”叶琨整整凌乱的衣服,从卧房出来,“她睡着了。”

    吴妈将一碟儿油菜放在餐桌上,背过身去悄悄拭了眼角的泪,再转身时还是笑意盈盈:“这些天累了吧,睡了一个下午。”

    “你老子那里呢,怎么交代?”吴妈揪心的问。

    “没法交代就不交代吧,”叶琨缓缓的坐在沙发上,“来都来了,索性多呆两天吧,他能来抓我不成?吴妈……真的好累!”

    “叶珣,今天咱爷儿俩就在这耗着。”叶启楠将一碗银耳粥,两个煎鸡蛋搁到叶珣面前。

    叶珣趴在桌上,看着煎的焦黄的鸡蛋直摇头:“真的吃不下……”

    叶珣的胃病闹了一夜,疼的出虚汗,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小脸蜡黄。

    徐医生连夜过来看过,对于这种小年轻中的老胃病,他也是没有办法的,只开了些胃药和止疼药,交代说再难受也要强迫自己吃些东西,胃空着会加重病情。

    想到一个孩子独自生活了这些年,没人照料,风餐露宿,饥一顿饱一顿的,能活到这么大已经算是万幸。叶启楠索性端了早餐上楼,盯着叶珣吃饭。

    “吃不下?”叶启楠故作为难道:“那去书房吧,吃不下粥,总能吃下鞭子吧,反正小徐说要吃东西,吃什么不是吃,对吧?”

    威胁!□裸的威胁!

    叶珣斜了眼父亲,拿着勺子在碗里翻搅,一边嘟囔:“□,独夫,军阀,法西斯……”

    “往嘴里吃!”叶启楠瞪眼,又露出几分嘲弄:“吃完了再骂,有力气。”

    “一夜了,二哥到底去了哪里?”叶珣将一朵银耳吸进嘴里,还算爽口,比起那腻腻的鸡蛋吃起来舒服得多。

    “不着急,马上就回来了,想跟老子玩,他还嫩呢……”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正在小楼院儿里吃早饭的叶琨连忙放下碗筷,躲进屋里。

    “怎么走了,儿子,不爱吃啊?哎?”彭瑗瑗愣愣的嘀嘀咕咕跟进去,吴妈跑去开门。

    送菜食的老罗拎着菜筐进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瓶,探头探脑往屋里瞧:“老爷特意吩咐交给你,说什么‘今天的药还没吃,一道送过去’,咱就听不明白了,是……里边儿那位病了?”

    吴妈赔笑应和:“可不是么,睡觉踢被子,不着凉才怪嘛!”

    “也是苦了你了,好端端一个陪嫁丫头,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守着个傻子在里头憋闷了二十年……对了,刚刚听家里人说,外边又乱了,像是汤连胜的叛军打到华北来,就要兵临青城了,大家都在猜,大帅会被叛军策反,还是会拥护上头。”

    “这就不关老婆子的事了,谢谢您了,这菜看了新鲜呢。”吴妈想打发他离开。

    老罗又嘀咕了半天摇头叹息着走了。

    叶琨接过棕色玻璃药瓶,拿在手里晃晃,说不出的滋味。父亲送药进来是什么意思,只是为让他按时吃药?还是在警告他,赶紧离开小楼回去请罪,否则后果就不是打针吃药那么简单的了?

    只是老罗后面的话让他忧心,汤连胜西北叛军联合几位军阀提督打着“拥党护国”的旗号企图推翻南京的卢秉正,数十万联军连战连捷直捣华北,这样的速度怕不久将兵临城下,父亲习惯保持中立,直到辨清形势才会有所动作,但倾向于任何一方,青城都避免不了一场硝烟战火的摧残了,大战在即,他这青城军第三混成旅旅长还能缺席?

    “傻娃子!”吴妈听到他的想法,粗糙的手指戳着他的脑袋,“记吃不记打怎么着?他的事让他自己操心!既然做得多错的多,还赶不上两手一抄在家享福呢!”

    “吴妈,我是男人嘛,就算不为了父亲,也要为青城的百姓负责的。”叶琨说。

    “那沈司令怎么说?”叶珣放下勺子着急的问。

    “前天,我派去沈阳与他谈判的代表被他借口晾在宾馆里一整天,分明是在躲我。昨天,沈翰卿通电中立。老卢的动作很快,派李铁峰去沈阳和沈翰卿洽谈,希望争取到沈翰卿的二十万东北军。中央军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打内战他们在行着呢,一年前刘彭联军不也让路卢秉正挫骨扬灰了?一旦沈翰卿插上一脚,他就如虎添翼了!”

    “司令拥护卢秉正的可能性非常大。沈司令说过,卢先生同他,就如司令同我。”叶珣说。

    “那可太不一样了,”叶启楠意味深长的一笑:“儿子,看着吧,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的。”

    “那青城方面该怎么办?”叶珣问。

    “他沈翰卿还没动,我不急!”

    南楼一楼大厅往北,是叶瑄的卧室,叶瑄腿脚不方便,只能搬进祠堂隔壁的卧室。

    叶启楠推开祠堂大门,幽暗摇曳的烛光间,叶琨直挺挺跪在里面。

    “舍得回来了?”叶启楠点燃三支香,恭敬地插在香炉中,平静的问。

    叶琨嘴角轻轻一跳,你指使老罗去小南楼说这个讲那个逼我出来,还来装傻问我?

    “儿子不孝,让父亲操心了。”叶琨的声音冰冷,回响在空荡幽暗的祠堂,如同地狱里传来的声音。

    “怎么?还是不服气,长大了,爹打不得你了是吧?”叶启楠坐在一旁沙发上,看着烛光下儿子棱角分明的侧脸,写满了坚韧不屈,从小教他们“动心忍性”,如今这坚毅的神情看着却越发的怄人。

    “儿子不敢!儿子的命都是父亲的,何来打得打不得。”叶琨忽然说的云淡风轻,似乎生死都已经置之度外。

    叶启楠几步上前,握紧了拳头,却还是克制住了,一向容易被这个儿子激怒,但发火又有何用。

    按捺住情绪,叶启楠从供案上取了蟒鞭过来。蟒皮上层层的鳞纹看着恶心,中间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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