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剧发生前-第6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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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而做出来的吗?
一般人根本无法理解这种事情,而且口说无凭,这种没根没据的事情,说多了,恐怕有神棍嫌疑。
乌十堰有些失望,再次懊悔上次不应该听唐大人的话,如果上次就把孙光逮了,说不定这会儿案子早就了结了。
如今圣上限期破案,大理寺的压力大了很多,乌十堰只觉得自己随时可能被当做替罪羔羊,当初这个案子就是因为无人肯办才落到他手上的,如今竟是烫手山药,想要甩都甩不掉了。
“还是那句话,我觉得那把刀子很有问题,大人如果想要避免这种事情发生,可以通知大家,看到那样的刀子,不要贪便宜捡起来就好了,只要碰不到,大约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柳子安说着自己的建议,目前他的建议也只有如此了。
“唉,如此,怕是不能跟圣上交代。”乌十堰叹息着,到底没准备把柳子安怎么样,又说了两句,便让人送他离开了。
回到书院的时候,宋若申已经离开了,他的动作倒是快,如今院子里就剩下了柳子安一个,水清心中惶惶,一下子冷清了一半的院子让他心里头有些不安。
“不要害怕,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害怕。”柳子安对他说,“你的情绪只会让你速死。”
水清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冷静就会死得早?
柳子安没有再对他解释,按照之前的步调,该读书读书,该画画画画,一举一动都淡然自若,他这幅样子,倒让水清也渐渐安稳下来,不再面色惶然。
之后的半个月,又死了三个人,其中地位最高的是荣王爷的庶子,也是个纨绔吧。
圣上越发关注这件事,但这件事就如同发生得突然一样,在那位荣王爷的庶子死了之后,很长时间都没有了新的案子,似乎已经过去了。
大理寺捧着那厚厚的案卷,给皇帝的说法是失踪已久的李又元就是这件事的凶手,广发海捕文书,也算是结案了。
柳子安没有看过那份奏折到底是怎么写的,却听乌十堰说过其中的部分经过,大约就是“少年中二,偶得一利器,愤愤复仇”的作案经过。
“这是谁想的作案动机,倒是有理有据的。”
身为庶子,所以嫉恨嫡子;身为商户,所以嫉恨权贵;身为平民,所以嫉恨官员。死去的那些人,除了开始那两个乞丐和小商贩大约是试水之作,其他的,不是嫡子就是权贵,还有外地进京的小官,正好符合臆想。
乌十堰笑笑,一双微微眯起的眼内,透着几分精明的眼珠子盯着柳子安,探究地看着他此时的表情,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知道而不说,这种不以为然的样子… …
柳子安没有说李又元其实早就死了,跟那几人一样的死法,事情已经过去,至少在圣上那里算是盖棺定论了,乌十堰就算是有什么猜测,也不会再报上去,他也不必太在意。
“不管怎么样,事情算是过去了,大家也能安心许多。”柳子安观察过一些对此事有恐惧情绪的人,他们并没有跟着损命,也没在此事后生病,所以,是他猜测错了吗?
他想要继续观察一下那些人,长期观察,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并不受此事的影响。
跟乌十堰告辞之后,柳子安缓步下楼,茶楼之中已经热闹多了,从最后一起案子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炎热的天气带来了一些热闹的人气,蒸腾的空气之中,来来往往的喧闹让世间充满繁华之感。
“走吧。”柳子安看到水清,对方正在听一旁的客人说话,一双眼中亮晶晶的,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高兴地露出了笑容,完全忘了之前那段时间的害怕,没有留下任何阴影的样子。
真的都过去了吗?
731。第 731 章()
盘旋的楼梯没有扶栏; 雪白的阶梯好像是通向天国的接引天梯; 周围的淡淡云雾勾勒出一派仙家气象,西式风格的王座位于正中,楼梯之侧; 银白的地面如镜; 一块块儿的方格似乎能够交织出不同的图案,每一眼看上去,都觉得那形状有了变化。
长长的宴会桌就摆放在王座之前,没有任何的座位,正中的鲜花是最艳最斑斓的色彩。
来来往往的白衣人无论男女都长着美丽的脸; 高矮胖瘦如出一辙; 姿态举止每一样都整齐得好像是一个模子刻印出来的; 他们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恰到好处的微笑,来回穿梭着往长桌上布置着各色盘碟。
盘子中的菜肴有着诱人的香气; 那么多菜的气味混杂着,却半点儿没有相冲之意,反而融合在一起; 让人想到了最美好的味道,如同人间烟火。
“是我来晚了吗?”
一个声音响起; 好像来自天外; 除了那个盘旋而上的楼梯,这里再没有别的通道; 然而下一刻; 那个人却凭空出现在长桌旁; 一个正在布菜的白衣人差点儿撞到他,却在要接近的时候化作了虚无,菜盘子才有跌落之势,就被那新来的人接住了。
来人一袭黑色衣裳,面容上好似笼着一层烟雾,让人看不清楚,分明下巴,耳朵,鼻子,嘴巴,眼睛… …分开来的五官都是能够看清楚的,甚至能够看清对方的皮肤雪白细腻,但是,组合在一起的五官到底是什么样子,却总让人无法分辨。
“没有哦,时间还没到呐,你也太积极了。”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回答着,空无一人的雪白王座之上,突然多出了一个身着红裙的丰腴女子,她的手中捏着一把展开的金色扇子,扇子上面镂空的花纹似乎是一副完整的图画,却无人能够透过那层金光看清画面的具体模样。
黑衣人连说话的工夫都没,就着接住的盘子,已经开始用一双银白的筷子夹起菜吃着,明明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够让人感觉到他的垂涎欲滴。
那种贪吃的样子,让红衣女子娇娇地笑起来,嗔道:“你呀,总是这么迫不及待,不知道白玉仙子,看到你这样会怎么想。”
“她能怎么想,反正她都不会喜欢我的。”黑衣人抽空回了一句,算是给了那个“白玉仙子”面子,不然他还腾不出口来说话。
很快,他手中的盘子就空了,残存着一些汤汁,被他随意扔到了一个正要撤回的白衣人怀里,长桌之上,还有很多正在冒着香味儿的菜,他明明还是想吃的,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不耐烦地问:“时间还没到吗?”
“快了快了,你总是这么着急。”红衣女子这般笑着,就在说话间,便有了一个金色的人影出现在长桌附近,红衣女子的笑容似乎更加甜美了,笑声回荡在空间中,“这不就来了吗?”
随着这一句话落地,接二连三,有好几道身影近乎是同时,出现在了长桌旁,静默地看着长桌上的饭菜。
直到十二道身影都聚在长桌两侧,红衣女子挥了挥手中的金扇,十二个金色的奢华王座凭空出现,容纳十二人入座。
白衣人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长桌之上,盘碟碗筷,一应齐备。
“大家可以尽情享用了。”
红衣女子并未入席,长桌旁并没有她的座位,她依旧坐在王座之上,但在她身边儿,也有一张小桌,桌上摆放着一壶酒并一个酒盏。
酒水呈墨色,太深沉的颜色乍一看竟有些泛紫,缓缓的细流经过那酒壶的长颈倒入盏中,一汪深墨如镜,在红衣女子举起的时候,映照出她的容颜,雪白的脸,墨色的眼,微微的光芒在眼中闪烁,连笑容都好像是充满算计一样。
长桌旁的十二人很快享用完了这顿饭食,美味的食物总会让人的心情变好一些,黑衣人更为满足,轻轻地叹息一声说:“我都无法想象,在美娘出现之前,我是怎么活的。”
“嘻嘻,这话说得,好像你爱上我似的。”红衣女子这般笑着,完全不当真的样子,笑声中似乎还有几分自得,“谁让人家是食神呢?若是不能让诸位大人们满意,又哪里还有我的立足之地?”
“这顿很好。”席中,一位紫衣人出口称赞,言简意赅的称赞之后,他询问起了红衣女子正在喝的酒,“是何等酒液,我能否一尝?”
“自然是可以的啦。”红衣女子的声音总似在勾人,那股做的几分暧昧有些浓艳,却也并不让人讨厌,随着她说话的工夫,十二人面前都多了一个酒盏,酒壶自己飞了起来,跃到了鲜花之上,倾斜而下,通过细小壶嘴的酒液自动分成了十二股更为细小的支流,同一时间注入各个酒盏之中,直到每个酒盏都是六分满方才停歇。
“这酒液来之不易,只是初次尝试,不知道味道几何,各位大人品尝之后,可一定要留下观感啊,我也好下次改进。”红衣女子这般说着,话语中似乎有些谦虚,但语音却有些敷衍,好似她已经觉得这酒液极好,不需要任何的改动。
十二人没人先说话,而是先端起酒盏来,凑近闻了闻那酒盏的味道,一股子说不出来的气味直冲脑顶,只这味道就知道必然是刺激至极的饮品。
有人喜欢浅浅地尝,甚至浅尝辄止并不多饮第二口,有人则会一口气干了,然后张口咋舌,心中感慨这味道的惊心,有人则慢慢地一口口饮尽,让那味道长久地刺激着感知。
直到所有人都把酒液喝完,好一会儿没人说话,似乎都在回味那十分惊心的感觉,浅尝辄止的一位灰衣人说道:“以恐惧为酒,惊心动魄,食神真是好手段。”
对他们这样的人来说,恐惧什么的,那都是几辈子之前的事情了,这种属于凡人的情绪早就被他们遗忘,而能够从一杯酒这种回味到这熟悉又陌生的感情,倒是挺让人怀念的。
好像那悠久的已经让人遗忘了的岁月,重新显示出昔日的峥嵘来。
尤其那些从小人物一步步成为大人物的,对此感觉就更加清晰,有的甚至直接开口跟红衣女子再要一壶酒带回去喝。
红衣女子用金色的扇子遮住了嘴角,笑嘻嘻地说:“大人真会跟我开玩笑,我这里的东西,什么时候能够带走了?何况,这种酒只是初酿,效果好不好还是未知,并未有多余的,大人若是喜欢,下次我便多做些,留待大人多喝两杯可好?”
那人有些遗憾,但知道这件事也是旧例,没有多说什么,只余一声叹息。
红衣女子笑得愈发得意:“大人们喜欢,可以以后多来嘛,我还是很喜欢大人们过来的,让这里也热闹一些。”
在场的人都没有对她这话有什么反应,黑衣人撇了撇嘴,是啊,来一趟,多少东西入了她的手,她自然希望大家多来几趟才好。
“食神真是好手段。”有闻名已久,却第一次来的人忍不住这样赞了一句,不管这位自诩“食神”的到底是怎么成神的,能够把生意做到这一步,的确是好手段了。
“大人过奖了。”红衣女子笑着收下这句夸奖,若是有人看到她那毫无波动的眼,便会觉得诡异,明明是在笑,可是眼中却是死水一片。
片刻后,吃饱喝足的人都走了,红衣女子勾过一旁的酒壶来,又给自己倒了一盏酒,自斟自饮:“恐惧不忘,以图后进,的确是好酒,赏。”
在这一片空间之中,她就是唯一的王,她的话语都会成为命令,让下面的人凛然遵命。
旋转楼梯上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