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猫老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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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凤委屈的抽着鼻子,点点头。
“证据在我这!”宣楼特意拍了拍木匣子,接着对王熙凤道,“想活命,以后就得听我的。”
王熙凤惊讶地看向大老爷,不解其意。
“本老爷以后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说东就是东,说西就是西。我叫你称二斤燕窝给赵姨娘和环儿送去,你就得立马去办。”宣楼昨儿个在花园里遛跶,一晃的功夫,他看见贾环的身影。宣楼思量到自己先前附身三花猫时,贾环和赵姨娘没少照看自己,便决定去瞧一瞧那孩子。不料他追上时,贾环被王夫人房里的金钏儿截住带走了。
金钏拉扯的贾环儿样儿凶神恶煞的,可憎可恶至极。
宣楼很不爽,很想去找王夫人评理。但按照人类的规矩,他不这样做。再说,他身体里还存在一种人类的本能抵制他去找王夫人。至于赵姨娘那里,他就更不能去了。
今儿个宣楼想起这俩人来,索性就趁机打发王熙凤去办。她是主内的女管家,她来办此事儿自不会落话柄。
邢夫人听了,却心里吃味。赵姨娘模样是有些俊俏,难不成老爷换了口味,盯上弟弟的小妾了?邢夫人想想就怕,心直哆嗦。
“老爷,好端端的您关心她做什么?”
宣楼挑起眉毛,桀骜不驯的看着邢夫人:“老爷我愿意,怎么着?”
邢夫人无言以对。
王熙凤把大老爷的话琢磨了几遍,很快就答应了,只要是换来自己的安稳,她什么事儿都愿意做。
“媳妇儿这就去办!”
王熙凤说着便起身,擦了擦眼泪,出门交代平儿去处理此事。料理之后,她乖乖的回来复命。
猫抓耗子的时候,从不会一口咬死。
宣楼已经拿住了王熙凤的软肋,自然要慢慢压榨她。王熙凤而今权利在握,深受贾母的宠爱,又深得王夫人的信任。以她为饵,徐徐图之,岂不痛快。
宣楼就是要利用她,将自己所得的利益最大化。说起来,他与王熙凤还有几分相似,他们都是极为聪明而又自私的动物。宣楼胜就胜在他比王熙凤更聪明。
哼!
得罪本猫的下场只有一个。
先前,宣楼刚刚和本尊的肉身合二为一,身体太虚,无暇东顾。而今宣楼身子养好了,自该找害死他三花猫肉身的王夫人算一算总账。那个贾政也是个不顺眼的,虽然他没惹到自己,但他娶了个那么狠毒的媳妇儿,也是个错,一并算上!
宣楼有了困意,临走时嘱咐王熙凤必须安分守己。“本老爷罚老二写两遍四书五经,你负责看着。出了差错,唯你是问。”
王熙凤看眼贾琏,唯唯诺诺的认了。待大老爷一走,她坐炕上就哭,骂贾琏黑心,不顾念她们母女。
“我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刚为你求情。你倒好,自己昧着良心干坏事,还敢反过来咬我!臭娘们,我就该看着你去送死。”贾琏冷哼,拂袖而去,晚上就在秋桐房里宿下。
王熙凤又气又恨,好一顿哭闹;等平儿回来了,方被劝住。
“我做这些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王熙凤吼一句,转头问平儿贾琏去哪儿了。
平儿支吾道:“在秋桐房里。”
王熙凤气得手抖,直接摔了手里的茶碗。“反了他们了。”
“伤他一千,自损八百。二奶奶,就别再跟二爷较劲了。”平儿温言劝慰。
王熙凤挑起凤眼,瞪她:“现在这情形是我伤人么,我才是受伤的人!”
平儿抿着嘴不说话。
“等我找找机会的,弄死她。”说完秋桐,王熙凤又盘算起贾赦,“找人盯紧了大老爷,我看他待赵姨娘不一般。等我抓了他的把柄的,到时看他怎么说。”
……
房里的母老虎蔫了,贾琏高兴,对大老爷的铺子更上心了。没几天的工夫,他便将原先的铺子装饰得焕然一新,屋内的格局跟荣禧堂差不多。铺子面街的门脸也被粉刷一新,漆上了红漆,气派至极。贾琏又叫人弄了些花花草草摆在窗下。
众人眼瞧着一个包子铺在几天之内大换样,都觉得新鲜,更有好奇的人来打听是做什么的。
贾琏也不知这房子到底为何,只说等匾额来了自会揭晓答案。
七月初五,铺子开业,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二爷,匾到了!”棕竹带着两个抬匾的人,欢喜的来报。
贾琏不可置信地打量这挂着红布的匾额,心里琢磨不透。老爷若真是打算开个铺子挣钱,为何把包子铺的大堂修成家中厅堂的模样?怎么接客?
思虑间,棕竹已经命人将匾额挂在门上头。
鞭炮响起,锣鼓阵阵。
这就算是开业了。
贾琏不见老爷来,只好代为揭匾。
红绸落下。
众人纷纷伸脖子探看,皆瞠目结舌。
贾琏定睛一看,也呆了。
第15章 开特色楼()
牌匾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耗子楼!
众人唏嘘之余,总觉得此名如此奇特,必有深意,忙问贾琏。
贾琏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裂开了。
他支支吾吾半晌,敷衍不住众人,赶紧打发小厮去催大老爷来。
天只要亮着,宣楼的觉就多。虽说他为人之后,已然尽量调整作息,但是早起始终不是他的风格。小厮来催的时候,他刚拾掇好,饭还未来得及用。宣楼听说是急事,就端着一盘鱼上了轿子,边走边吃。
一下轿子,宣楼就把手里的空盘子交给小厮,随后热情的拍了拍贾琏的肩膀,把手擦干净了,方往前走。
众人一瞧来了个气派的老爷,心料他才是正主儿,忙拱手恭贺。
宣楼冲众人微微颔首,嘴角只带着一点点勉强的笑容。
众人瞧这老爷还端着大架子,心料他身份大有来头,更不敢得罪了,毕恭毕敬。
贾琏真看不惯这些见风使舵的,才刚逼问他名字来历的人都死哪儿去了?怎么都不说话了?
忽有一阵风吹过。
贾琏抽了抽鼻子,觉得有股子鱼香味儿缠绕着他。
“这么急崔我来,有事?”宣楼吃饱喝足,有点困,看贾琏的眼神儿满是倦意。
贾琏回神儿,忙道:“老爷,这铺子开张了,您得来坐镇啊。只是这名字是不是起错了?”
宣楼抬手,仔细看那匾额上的三个大字,气势恢宏,看着就有胃口,很好,很好!
“开铺子是不是该起自己喜欢的名儿?”宣楼反过来问贾琏。
贾琏点点头。
“老爷我就喜欢耗子——楼!”宣楼白一眼贾琏,背着手径直走进屋,在正首之位坐下了。
“老爷,您这耗子楼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得儿,换句话问吧,您真打算做生意?”贾琏还有些不信。老爷把铺子布置的这么不正经,怎么可能是做生意。
宣楼白一眼贾琏,觉着这小子态度不好,皮子有点紧。罢了,先看在他办事有功的份儿上,暂且饶他这一回。“来人,写个告示!”
宣楼唤来账房,扬着下巴翘着二郎腿,琢磨了几句话:“包治皮腠之疾,立竿见影,起价三万两。”
“三万两?”贾琏惊叫一声,瞪圆眼看着宣楼。大老爷,您怎么不去抢劫啊!
宣楼见贾琏这副表情,高傲地眯起眼睛,又加一句:“若医治无效,返现银一万两。”
“一万两?”贾琏再次惊呼,心都提到嗓子眼。先前老爷闹着玩,混写那些话忽悠人也就罢了,这后来怎么还补一句赔钱的话,“这可不行,老爷,你要真这么干,荣府那点家底儿一准被您赔光了。”
账房顿手,抬头看他们父子俩:“老爷,到底写还是不写?”
“写!”
“不写!”
父子二人同声道。
宣楼见贾琏几番反抗于他,忍无可忍,眼中杀气腾腾,招手唤贾琏过来。
贾琏凑上前去,正要温言劝阻,忽觉得一阵风扫过,左侧脖颈火辣辣的疼起来。贾琏摸了下脖子,再看自己的手,粘着几点鲜红。
“老爷?”
“本老爷跟你说过什么?我说东就是东,谁叫你自作主张了。”宣楼声音寒颤,冷言再次警告贾琏,再有第二次,他就直接挠花他的脸。
贾琏气疯了,他真觉得自己委屈。贾琏捂着脖子委屈的在原地站了半晌,趁宣楼不注意,他便逃了。
这事儿他还不管了!
告示张贴之后,宣楼困得紧,连大几个哈欠,便直接去内套间眯觉了。铺子正堂里除了张账房,便只有棕竹和石头俩小厮坐镇。
铺子里静悄悄地,街上却是闹开了。众人围观告示之后,起了轩然大波。这种不自量力的话在京城很少见,又因其独特的店名,引来越来越多的人好奇。京城内最不缺的就是闲人,平日里大家都爱聊些八卦,不出半日的功夫,‘城东耗子楼’便响遍全京城。
耗子楼这名儿瞬间就火了。
上到达官显贵,下到市井流氓,无一不好奇耗子楼。
……
贾琏气呼呼的回家,本要和王熙凤好好说道这事儿。王熙凤一见他脖子被抓伤,整张脸阴沉下来,冷笑不断。
“你什么意思?”贾琏问她。
“少拿老爷的事儿在我这装蒜,像你多正经似得。二爷和秋桐玩得挺开心呢!啧啧,脖子上都挂彩了,生怕别人不知道。秋桐那娘们也够狠烈的,还是二爷就好这口?”王熙凤越看贾琏脖子上的那处伤,就越觉得讽刺。
贾琏想起自己脖子上那道伤,下意识的捂住,跟王熙凤解释:“这不是秋桐弄得,是大老爷——”
“省省吧,就算找借口也找个像样点的。”王熙凤冷笑道。
“你,”贾琏气得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指着王熙凤的鼻尖,“说别人的时候好好想想你自己!”
贾琏再一次踢门,走了。
王熙凤气得摔了帕子,一屁股坐在榻上哭。
平儿忙来劝慰:“二奶奶,而今时机不合适,您还是少说几句。不管怎么样,咱先跟二爷和好了再说。”
“和好?他巴不得休了我,哪会跟我和好!”王熙凤火气还没撒完,便被王夫人急忙叫了去。
王夫人坐在偏厅内,身子靠着半旧的素面软垫,面色沉稳阴郁。她嘴里小声念着佛经,手捻着佛珠,一下接着一下。
王熙凤进屋之后,便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处不吭声。
过了好一会儿,王夫人停了手里的佛珠,抬头见王熙凤,忙笑道:“何时来得,我竟不知道。快坐吧!”
“怕扰了太太念经,我做小辈的略等一等是应该的。”王熙凤笑着在王夫人身边坐下。
“听人说你给赵姨娘送了两斤燕窝?”王夫人口气平静,像说平常事儿一般,“我这儿一年用的燕窝也不过四五斤而已,他一个姨娘倒成正经奶奶了。”
王熙凤明白二太太必定心情不爽,偏她不能供出大老爷,只得婉言巧辩:“前些日子,二老爷跟前的小厮跟二爷提了一嘴,说是赵姨娘的气色不好,我才叫人称了两斤送去。这事儿若做错了,先给太太赔个不是,我这就派人去给要回来。”
“那倒不必了,以后注意便是。”王夫人听说是贾政引起的,脸色更加沉郁了,“也不知是哪个小厮说的?”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