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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深阙君侧-第97部分

小说: 深阙君侧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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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钺将目光落到苏令芜身上,冷声道:“原本容妆早产,如今该静养,朕也不愿打扰她,可朕希望,她亲眼看着害她出事的人,是何下场。”

    “……皇上这是何意,莫非有了蛛丝马迹?”苏令芜目光闪烁不定,有些虚颓的看着乔钺。

    乔钺凝她眸,神色越发的冷甚,回应道:“朕还未急,德妃你倒是先急起来了。”

    苏令芜不是没有看到乔钺神色里的不屑,于是强自镇定的道:“皇上明鉴,臣妾并非心急,只是好奇容妆早产到底为何罢了。”

    沈茗禾在一旁推波助澜,“皇上不要冤枉了德妃姐姐,臣妾等都是关心容妆罢了。”

    这一句话说的有多虚伪,有多可笑,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容妆暗自在心底觉的好笑,面上却并未表现出来,反是乔钺不在乎,硬是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逼迫的沈茗禾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她当然没想到,乔钺是如此的不给她面子,当着众人的面如此拂她面子,一时无法子,便瞟了苏令芜一眼,止住了话,退了几分。

    元旖道:“皇上,臣妾等都等着知晓是何等角色有如此大的能力,丝毫不将皇子放在眼里,明目张胆的就敢害容妆和未出世的皇子。”

    曲玉戈也附和道:“正是,如此胆大妄为,若是后宫由得此人继续肆意下去,指不定弄成什么乌烟瘴气的模样。”

    曲玉戈说罢,竟同元旖一个样的将目光瞥向了苏令芜,苏令芜不是不知道,只是沉住了气,未与她们的话计较,倒是沈茗禾,瞪了二人一眼。

    容妆觑沈茗禾,想着她还真是诚心归顺了苏令芜,多次的出言诋毁自己,表面又装的如此柔弱温婉,好似出淤泥而不染,实则暗地里一派污秽肮脏。

    乔钺唤人传来了内廷司的宫人们,一群人进来又跪了一地。

    一屋子的主子奴才各自占了地方,原本还算宽敞的红妆阁,此刻被几十个人占据着,倒空隙小的多了。

    嫔妃衣裳发饰鲜艳璀璨,各色缤纷,一副副娇俏美貌的容颜搭着,当真是晃花了人眼。

    内廷司的管事太监徐子河拿着红木的托盘跪在正当间,里面装的是炭炉的碎瓷片儿,众人的眼睛都不由被这物件吸去了,容妆瞧着各人脸上闪过的神色,苏令芜,还真慌了,原本容妆是怀疑苏令芜的,但毕竟没有证据,如此瞧她这闪过的异常神色,倒也猜的□□不离十了。

    容妆最终看向乔钺,神色从容开了口,不再去作戏,也看厌了旁人做戏的面孔,便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皇上,容妆想知道,是谁所为?”

    乔钺看容妆,重重而缓缓的点了头,目光里流露的决绝坚定,让容妆瞬间觉得安静了心,稳住了神。

    乔钺令徐子河,“你如实说来。”

    那捧着炭炉瓷片的徐子河此刻跪在地上,微微直起了身,眼里眉间极是精明狡黠之色,遂恭敬道:“是,奴才遵命。”他转了转眼珠子,又接着道:“此炭炉正是伤了容妆姑娘的那个东西,也是奴才内廷司经手送到的红妆阁,因是皇上下了旨意的,红妆阁炭炉撤了之后觉得寒凉,怕容妆姑娘冷着,奴才们便送了新的过去,原本最常用的都是铜质的炭炉,可是如今入了春,铜质厚重,摆在屋子里难免让人觉得沉闷,奴才便让人换了更为小巧的瓷炉。”

    乔钺眼里仿佛早已了然,却明知故问的问了一句,“那又因何会爆裂?”

    徐子河连忙答道:“因为容妆姑娘有孕在身,所以要送到红妆阁的东西内廷司的奴才都会格外小心,炭炉也是一样,一般常用的铜质炭炉都是耐热的,可瓷炭炉或者其它材质的却不同,平时用着都必须得在炉底下放上石英砂来隔热的,这样便可以防止了炭炉温度过热而突然爆碎。”

    徐子河偷偷觑了一眼乔钺神色,见乔钺蹙眉,遂又忙低下了头,把头就快磕到了地上,忙辩解道:“皇上圣明,此事并非奴才内廷司办事不利,在来红妆阁检查碎裂瓷片时奴才便注意到,石英砂却不见了,必然是有人利用这一点,想出了这等狠毒的主意来伤害容妆姑娘,奴才好心办了坏事,却不知内廷司有这等奸细……”

    乔钺嗤笑,扫着众人,缓缓道:“想必是有人早在内廷司埋了暗线,时刻为她打探消息吧?连炭炉这等小事都不放过,蠢奴才,还真忠心为主。”

    徐子河颤抖道:“皇上,求皇上饶命,此事是奴才好心办了坏事,原是希望对容妆姑娘有所裨益的,却不料让有心之人钻了空子,皇上请恕奴才多嘴,奴才虽是如此,却并非有意啊,更是无心害容妆姑娘……”

    徐子河似恍然反应过来般的又道:“回皇上,奴才身后这些人,都是接触过炭炉的人。”

    乔钺唤小安子传进来内刑司在外守着的宫人,冷喝道:“拉出去,徐子河你随着,就在这院子里,给朕一一审过,若是受了刑还没有吐口的,要你们内刑司还有何用。”

    内刑司宫人连连称是,慌忙的出去准备了刑具等。

    一众侍卫进来将那些宫人拖走,徐子河把碎瓷片放在旁边宫人处,忙不迭的也跟着跑了出去。

    容妆盯着一众人的背影,回过来时见到苏令芜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了碎裂瓷片,目光里的担忧越发昭灼,她也是开始怕了,想必。

    此刻乔钺侧目,与容妆四目相对,容妆微微含笑,乔钺定了定神,扫了一眼众人冷冷道:“此事今天朕定要查个水落石出,你们之中所有人,不得踏出红妆阁阁里半步。”

    乔钺说罢,起身拂袖,嘱咐小安子道:“你给朕守着,若是有人敢离开,给朕打。”

    “是,奴才遵命。”

    在一众嫔妃的纷乱目光里,乔钺踏步往里而行,乔钺挑眉目视姚姑姑,姚姑姑了然点头,唤了阿萦一块扶起了容妆,乔钺给容妆施了眼色,二人前后回了内阁。

第122章 你的救赎() 
甫一关上了隔门;乔钺便过去从姚姑姑手里接过容妆;亲自扶着容妆坐到了软榻上,并坐身旁,让姚姑姑和阿萦守在门口,二人四目相对;容妆问道:“到底是谁?”

    乔钺淡漠道:“有暗布的眼线禀报,内廷司一宫人多次去过凌云宫。”

    容妆讶然;凝视乔钺的眸;问道:“当真是苏令芜?”

    “嗯。”乔钺淡淡点头,旋即笑道:“这些事你不用管,安心养着就是。”

    容妆蹙眉,担忧问道:“可是并没有证据,便是说出来;众人也不会信服。”

    乔钺云淡风轻的说道:“所以此事不是重点,拉出去审问的那些内廷司宫人里;就有那宫人,他一定会招。”

    “会吗?”

    乔钺淡言,“会;且并不止如此。”

    容妆挑眉;不解的问道:“还有什么?”

    乔钺抚摸她的鬓发,含笑道:“晚些你就知道了,乖,别想太多,忧思对你恢复没好处。”

    容妆敛眸思忖了片刻,摇头忧虑道:“不,乔钺,若此事当真是苏令芜所为,那我们又能拿她怎么办?她爹苏炀毕竟是朝廷里的股肱之臣,虽说行事作风有些嚣张跋扈,但到底是年岁长者,辅佐过先帝,多年来并没有什么大的过错。”

    “白寰也辅佐过先帝,可辅佐过先帝又如何,唯得老奸巨猾,亦非不世之功。”乔钺神色微微起了冷意,容妆盯着他的眸,无意因此与他不合,想来想去,便弱了声儿道:“苏炀的确并无滔天大错,但他也没少结党营私,朕收到的弹劾亦不少,朕眼里揉不得沙子,何况苏令芜,罢了,你别管便是。”

    容妆惊听乔钺自称朕,知道他是不高兴了,便没有再继续说什么,为了这等外人惹得乔钺不快,当然不值得。

    苏炀此人除不除掉实则都无所谓,他在,亦非功过社稷,他不在,也不是无人可替代。

    既然如此,既然成为乔钺眼中钉,当然除之后快,又不是什么骨鲠忠臣,何况还有那么一个狠毒的女儿,留其何用,将来若是苏令芜再有个一儿半女,指不定苏炀胃口越发的大,保不齐不会成为下一个白寰,抑或发了外戚之祸。

    那便断之,除后患。

    外头凄厉的受刑宫人叫喊声不绝于耳,许是乔钺故意,还让宫人开了窗子,于是吓得各个嫔妃花容失色,呆在原地小脸儿纷纷煞白。

    容妆甫一踏出去便见了此等场面,瞧着苏令芜疲惫纠结交加,她想必是不好受极了,心里煎熬加之站了这么久,容妆倒觉得过瘾,合该她受罪,兀自落座榻上,瞧着众人烦躁的神色,心里倒觉得快意。

    让人给元旖和曲玉戈搬了椅子,就坐在了她旁边,三人兀自谈笑,也不理会其它纷扰。

    直到来人禀报,那宫人,终究招了。

    闻听‘德妃指使’一言,登时阁里就乱了,苏令芜忙上前,跪在了乔钺身前,忙辩解道:“皇上,不,臣妾冤枉的,一定是那宫人陷害臣妾。”

    “你还敢喊冤?”乔钺冷冷的瞪着她,“德妃,你真是让朕刮目相看。”

    苏令芜一时噤了声,伸手抓了乔钺衣袂,眼里带着泪光看着乔钺,乔钺不屑,甩了她在地上,冷道:“朕就让你心服口服。”

    苏令芜盯着乔钺神色,尚还不明白乔钺言里意味为何,也就在这时,一个玄景宫的宫人走了进来,对乔钺行礼,“回皇上,一切都办妥了。”

    “那就带进来。”乔钺淡漠道,只是冷漠的盯着苏令芜,目光一点也不曾怜惜。

    那宫人领命而去,不时后,带着两个瞧着有些虚弱的明显是受过刑的人进了来,容妆认得他们,那是苏令芜凌云宫的宫人。

    苏令芜一见她们如此,清亮的眼眸里显示露出疑惑,旋即便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盯着乔钺,眸子里全是冷笑与失落,“皇上,你是如此容不下我了吗?”

    乔钺俯身,以极小的声音在她面前道:“你害容妆的时候,就该知道朕必然留不下你,自作孽不可活。”

    至此,容妆恍然明白,乔钺所说的‘并不止如此’,原是如此,竟是如此,看来乔钺当真要彻底铲除了苏氏一脉不可,先前倒看不出一丝一毫,果真是帝王心,难以揣测么。

    容妆兀自低头冷笑,却听见苏令芜连连的冷笑,苏令芜当然会惊讶,会害怕,为何来红妆阁一个多时辰,她的宫人便被如此带到了这里,那是乔钺蓄意之为,他笃定了便是内廷司宫人不招,凌云宫宫人也总会有人受不住刑而招供,苏令芜的罪行,他说有,便是没有也得有,何况她当然有罪,罪无可恕。

    内刑司管事太监进来禀报道:“皇上,这二人皆是德妃娘娘凌云宫的主事宫人,这是罪状,他们对此供认不讳。”说罢,呈上了一叠纸张,白纸黑字分明,红印扎眼。

    “当着朕再说一遍,你家主子都做过什么。”乔钺看完了那些罪状,陡然神色越发冷如霜寒,随手指着一人,“你说。”

    那宫人跌跌撞撞的跪在了地面,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哭哭咧咧的道:“奴才招供奴才招工……是德妃主子指使内廷司的人将红妆阁炭炉用来隔热的石英撤掉了,换了假的其它东西,还有……曾经和白丽妃合谋害死了贞贵妃,在皇上出宫时派杀手杀容妆姑娘,派宫人推倒容妆姑娘害的容妆姑娘滑胎……”

    其余大大小小的罪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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