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上[娱乐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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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个小时里积累的痛苦和恼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陈墨一动不动地盯着杜叶青紧皱的眉头,忍不住死死地握住拳头,指甲陷进掌心里面。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无用和脆弱,才会让眼前人一次次地因为他退步,成为他的包袱。
但年轻的身体远远比那些强烈的念头要诚实得多,杜叶青的手法太刁钻了,很快就让他的呼吸急促了起来,眼睛不受控制地盯着他严肃又英俊的脸庞,想追逐他的目光,但后者的视线故意微微往下垂,似乎有些尴尬,像完成任务一样专注地坐着手里的事。他有点莫名地失落,但很快在高烧、疼痛和情/欲的三重作用之下很快开始变得意识模糊,半阖上眼睛,脸颊泛红,感官如同要飘离**一般一直往上浮……
模糊之中他看见杜叶青解开了自己的皮带,露出了一双修长的腿。劫匪往后退靠到了墙上,一只手端着枪,极度兴奋地盯着他们。杜叶青的眉头越皱越紧,停顿了两秒,劫匪又开始叫嚣,他才咬紧牙关坐了下来,长长地闷哼了一声,痛苦地闭着眼,尝试着放松自己。陈墨的呼吸暂停了,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忍不住想伸手去搂他,后者却自己坐直了身体,反而强势的把他搂进怀里,挡住了他想往下看的目光,声音里面压抑着颤抖:“别看。”
陈墨的世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身体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兴奋程度,鼓膜一下一下咚咚作响,所有的感官都在激动地集中在杜叶青的每一个动作,汗水顺着脸颊滑到了下巴,又被杜叶青不经意间蹭了过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在这样狼狈的情况下兴奋成这样,身体好像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身上的人也不像刚刚相遇的陌生人,否则怎么会和他契合到这个地步……
而当他无意间和杜叶青目光相对的时候,一盆冷水瞬间把他从头浇到了尾。
杜叶青眼睛里面一片清明和冷静,还有藏在深处没有表现出来的耻辱,目光和他短暂接触之后又迅速挪开,抱住他,双臂环住他的腰伸到身后,有些发抖地摸索着解他手上的绳子,从始至终还记得小心地避开了他背上的伤口。
所有的罗曼蒂克和激情都褪了下去,陈墨微微张开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杜叶青很快就解开了他的绳子,声音哑哑地,就在他耳边,让他的耳朵极快地烧了起来:“嘘……”
第4章 日出()
破烂的房门再一次被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陷入了坟墓一般的沉默。陈墨背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被血浸湿的毛衣在寒风中几乎要结成冰,反而让他的疼痛变得异常的迟钝。他努力平静自己的心跳,把手从身后拿出去,小心地去解重新绑在杜叶青手上的绳子。
外面看起来像凌晨三四点左右,正是最冷最暗的时候,连月光都变得暗淡。杜叶青的表情和五官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他迟迟没有平息的喘息。绳子被解开之后他没有动,在地上坐了好一会。陈墨脑子里面不可抑制地去回想那些的画面,想把自己心中羞耻的快感压下去,却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扶身边的人,或者说只是单纯地想触摸他。杜叶青这时候总算动了起来,避开了他的手,自己扶着墙壁慢慢站起来,安静了好一会,不知道是在缓神还是在听外面的动静。
陈墨忍住想咳嗽的冲动,耳朵火辣辣地隐藏在黑暗里,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地问:“你还好吗?”
杜叶青含糊不清地“唔”了一声,迅速看了陈墨一眼,只能看见那双微微发亮的眼睛。他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才一面之缘的青年,尴尬地偏过头,语气里尝试着缓和一下气氛:“逃出去之后休息几天就好。”
陈墨突然伸手准确地握住了他的手。杜叶青一愣,下意识抵触地把手给抽了回来,这个动作之后陈墨也愣住了,两人极度尴尬地对视了一眼,陈墨哑声道:“我……没有别的意思。谢谢,我欠……”
杜叶青打断他,道:“把这件事情忘掉就好,忘得干干净净最好。现在也别说这些,事不宜迟,快走吧。”
陈墨早料到他会这么说,心里面还是沉了沉,“恩”了一下没有再说话,疲惫地走到窗户边上。窗户并不高,站起来以后刚好到两人的额头处,但是很窄。杜叶青让陈墨先,推着他艰难地翻上了窗户。他的背不得不紧紧地压在窗沿上,一大股温热的液体从伤口出涌出来,瞬间让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几乎是直接跌到了窗户之外,半天没爬起来。很快杜叶青也翻了出来,站着缓了几秒,二话不说把他背了起来。
这里果然是在郊区,他们被关的是一栋被荒废的农房,上面还写着大大的拆字,不远处能看见昏暗的护城河,周围很多杂七杂八缺少打理的庄稼,和杂草、野树混在一起,在夜风里面如同鬼魅般晃动着。杜叶青深深地吸一口气,压下涌上来的晕眩,开始往可能有人家的地方跑。
“你……你放我下来。”
“少废话,想被他们抓回去么?”杜叶青差点背过气去,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句话,开始一言不发地只顾着跑。
靠近河的地方风很大,整个世界都静得可怕,连植物在风中的摩擦都几乎微不可闻,只能听见彼此在对方耳边的粗重的呼吸声。杜叶青累得脑子里面什么都没法想了,沿着大道一直跑,跑了一会实在跑不动了,只能缓下步子来走,走了快半个多小时,迟迟没有看见人家。
这样的颠簸让陈墨很不好受,重新裂开的伤口开始变得滚烫滚烫,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越来越烫,似乎比之前烧得更厉害了,脑袋无力地靠在杜叶青的肩膀上,虚弱地闻着他身上残留的极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杜叶青也察觉到了他的恶化,失血过多、伤口感染加上疲劳和寒冷,背上人的情况恐怕真的不容乐观。他有些焦急地又加快了脚步,偶尔跟陈墨说话,让他坚持着不要昏迷。
陈墨迷迷糊糊地搭着话,一下一下数着身下人粗重的呼吸,好像又回到了自己很小很小的时候,想要就这样一直睡下去。杜叶青自己也快要坚持不住了,被踹到的腰部疼得厉害,还有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整个人又冷又饿,太阳穴跟针扎一样,真想就这么倒在路边上一睡不起。这时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枪声,一声之后有了短暂的空白,接着又是连续三声。他稍稍停顿,回头看了一会,咬牙继续往前走。
这段路太长了,郊区总是空旷得让城里人惊叹。杜叶青中途停了好几次,身体完全变得了别人的,完全在凭着意志力机械地迈每一步,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不知不觉中天边已经泛起了白肚皮,像电影的片头一样缓慢而优雅被红色的染料侵占,变得越来越红、越来越亮,一直到第一缕温柔的阳光穿透整个死气沉沉地天幕,碎金一样洒在沙沙地响个不停地麦田和杂草形成的海洋之上,洒在他们身上。
杜叶青微微眯起眼睛,心里面慢慢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感情,嗓子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陈墨,你没睡吧?日出了,你看。”
陈墨不知道有没有昏过去,好一会没有动静,杜叶青抖了抖肩膀,他轻轻动了一下,艰难地抬起头。
冬日的第一缕阳光打在杜叶青英俊的侧脸上,映在他模糊的视网膜之上美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杜叶青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疲惫不堪地在路边的石头坐下,小心地把陈墨放下来:“他们现在一时半会追不上,休息一小会,不行了。”
陈墨半昏迷地靠在石头上,又被杜叶青扶着靠在他身上。他们刚好对着东方,没有山脉,橘红色的阳光一点一点把他们笼罩起来。杜叶青在这样的阳光里沉默了很久,所有的痛苦、紧张和恐惧都一点一点开始消融,心也一点一点变软,好像这几十个小时里面发生的事都无所谓了起来,他问陈墨:“你还能坚持吗?”
陈墨跟他点了点头,他又问:“能说话吗?我们说说话。”
“恩。”
杜叶青在他乱糟糟地头发上摸了一把:“你多大?”
“二十一。”
那就是比他小八岁了。“学什么专业?”
“金融。”
“j大的金融挺好的。”他道,“我以前在j外大读书的时候,每次回宿舍都要经过你们校门。”
“你……”陈墨咳嗽了一会,喘气把这句话接完,“学什么语?”
“法语。”杜叶青把自己的外套罩在他身上,“ilfaittrèsbeauaujourd'hui。”
陈墨点点头,在温暖的羊毛大衣里面阖上了眼:“好听。”
“谢谢,”杜叶青道,“我们也算是共患难过了,都是缘分,你叫我一声青哥吧。”
陈墨安静了几秒,很认真地说:“青哥。”
杜叶青笑了笑,心道这样也不错,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认识了一个很有缘分的弟弟。他站起来,重新把陈墨背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太阳越升越高,渐渐把他们脚下的路照亮。陈墨穿着杜叶青的衣服,全身上下都被他的味道包围了起来。大概是太过安心和温暖的原因,不知不觉彻底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有人把他放在了什么东西上面,到处都是吵吵闹闹的声音。他痛苦地挪动一下,微微睁开眼,很多人影围着他,把他抬到了救护车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问他什么,他偏头往外面看了一眼,似乎看到了杜叶青,又似乎没有。还来不及看第二眼,救护车的门就被关了起来。
第5章 旧爱()
杜叶青在医院里占着vip病房仔仔细细地洗了一个热水澡,一觉就埋头睡了十多个小时,再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又是一片昏暗,隐约能够看到一点深红色的阳光,不知道是早上还是晚上。
他下意识地翻身要去摸手机,有人把一个杯子塞到了他手里面。杜叶青这才发现床边还坐了个人,回头一看,看见陈羽身上穿着奇怪的大嘴猴睡衣,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你真能睡,”陈羽道,“我来了五趟了,要不是医生说你只是皮肉伤,我还以为你植物人了。”
杜叶青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睡了一觉之后身上的毛病一下子都跑出来了:被踹到的那一块、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整个腰部、一动就咔擦作响的脖子,空荡荡的胃部,到处都疼。他长长地叹一口气,翻身坐起来,把杯子里的温水一饮而尽,看了看自己手上不知道什么扎着针,挂了三个吊瓶。
“陈少还能好好地坐这儿?”杜叶青一只手按着自己的隐隐作痛的太阳穴,“没被你爸妈扔出去跪搓衣板?”
“昨天晚上就跪过了,差点没被我爸抽死。”陈羽说着,慢慢收起了脸上的笑,很认真地看着杜叶青。这个表情看过去,他和陈墨还真有几分相像的地方,“叶青,这次我们整个陈家都欠了你一个大人情,以后不管你遇到什么搞不定事情,一定给我打电话。”
杜叶青“恩”了一声,他在这件事情里面完全是无辜受牵连的那一个,这个人情还真受得起:“你弟弟怎么样?”
“断了一根肋骨,失血过多,伤口感染,送到医院没多久就出现了破伤风的症状。”陈羽脸上露出疲态,用手揉了一下带着浓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