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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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逐东说:“我现在梁笼,赶回来至少要十点左右,要不先照看一下!”
电话那头暴喝一声,“你忙!在梁笼是不是,你别回来了!”高逐东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挂断了。呆了一小会儿,高逐东钻进车子,先打了林贝儿的电话,说明了情况。
林贝儿说,这样子的话你先回去,晚点如果走得开,再来接我。随即,他又打了高小染的电话,高小染在电话里有气无力的说了情况和地址。
一路上,高逐东都觉得心里憋屈,自己怎么就找了这么个女人,在外面温柔似水,在家里如同野兽,自己在她的眼里,到底还算不算是人。
想到要与这个女人见面,他的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是女儿在哪里呀,不去又不行,他觉得,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娶了这么个攀权附贵的女人。
高逐东赶到医院的时候,吴小敏坐在**边打电话,脸笑得如一朵灿烂的花儿,听到高小染喊了一声‘爸’,她抬起头来,那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如同正斗艳开放的花朵突然遭到雷打,颜色退尽,面皮绷紧。
高逐东也没理她,几步上前,在**的另一边抓起女儿的手,边摸她的额头边问道:“怎么样了小染,舒服些了吗?”高小染翻了翻眼皮,扭头看了看母亲,见吴小敏的脸绷着,只是点了点头。
吴小敏站起身来,对高小染说道:“小染,妈妈晚上有些事要处理,忙完了再来看你!”高小染没有说话,依旧点了点头,吴小敏拿起搭在病**上的外衣,高傲的离去,高逐东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见吴小敏离去,高逐东绕到**的另一边,在凳子上坐下来,问道:“你怎么不小心,把自己弄感冒了?”高小染说道:“昨天下雨的时候,没带伞,自己就淋着回的家,早上起来就有些不舒服,下午就扛不住了,这才来的医院!”
高逐东问道:“你妈送你来的?”
高小染说:“不是!”
“那谁送你来的呢?”
“我们班主任高老师!”
“哦!”高逐东沉吟一声,说道:“改天我再去感谢她!”
高小染没有吭声,过了一小会儿她试探着问道:“爸!你和妈妈离婚了?”
高逐东看着她,点了点头,问道:“谁告诉你的?”
高小染说道:“我们班同学都在说,还说你是。。。。。。!”高逐东听到这里,知道他要说什么,心里的一阵酸痛涌起,他也不知道怎么给女儿解释,自己被误会的这回事,想不到,这么小小的一件事,对她的刺激会这么大。
高小染见他不说话,又说道:“他们还说!妈妈与你离婚,是为了自保,我就搞不懂了,你们咋搞成这个样子!”高逐东心想,现在信息时代,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传千里,自己的这一遭,还真把那个看似还是家的家给毁了,他在心里默默念道:“从此以后,我宁愿清苦一生,也要做个干净清白的人。”
高逐东道:“小染,你还小,什么都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高小染道:“我现在就明白了,你和妈妈,一个财,一个官,同学们都这样说,有些!有些!比这个还难听!”
高逐东明白,一定是吴小敏的什么事,传到了高小染的耳朵里了,那么她这么问,就是一定想搞清楚同学们传的那些都是不是真的,于是他问道: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
高小染说道:“我在学校有两个要好的同学,是她们听来告诉我的,爸!我不想上学了!”
高逐东心里一惊,但面上还是平静的道:“小染,那些都是谣传,你别相信就是了!”高小染说:“每天我一进学校,同学们就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笑些什么,反正我心里挺难受的!”
高逐东摸上高小染的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说好,自己的事,没有想到会对她的影响这么大,在她的心里造成这样深的影响,这一种自卑暗淡的心里,何尝与自己的不是一样呢!
高逐东说:“要不我们换个学校,可以吗?”
高小染听了,说道:“换那里不是一样,南城这么小,他们还是会知道的!”
看着高小染那带泪的眼神,高逐东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他本来就藏着一颗落寞自卑灰暗的心,每当夜深人静时,那一种孤独的蔓延,随时都可能将他的整个人覆盖。
现在看着高小染这样,高逐东最理解她的心情,虽然说她还小,可是她的自尊心是受到了及大的伤害,让她引以为傲的那点父母之也然全部消失,高逐东真有些怕她承受不了。
于是他说道:“不行的话,我们换到梁笼去读!那里离这里远,没有人认识你!”高小染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希望,这种希望的强烈,高逐东是感觉得到的,他知道,高小染同意她的这个提议。
“转学这件事你跟你妈妈提过吗?”
高小染摇了摇头,说没有。高逐东心想,虽然高小染还不到十二岁,但是现在的孩子,像是什么都懂,她当然不可能去质问吴小敏的那些**事情。
高逐东说:“那好!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就去梁笼给你联系学校,联系好了就直接转过去!”高小染的脸上顿时笑了起来,伸出小指,要与高逐东拉勾,说一百年都不准变,一定要说话算话。
高逐东虽然答应了女儿转学的事,但是他的心里还真没底,这事去找谁呢?找安惠,说不定她能帮上忙,但要是她帮不上呢,那找谁,这成了他心里的一大难题。
018()
高逐东从医院出来,也是晚上八点多了,他突然想喝酒,想用酒来填满这空空的心,但是还不能放纵自己,一是小染还躺在病**上,吴小敏还没有回来,二是林贝儿那里,要不要去接她,他想打个电话,请个人去代劳一下,想想也不妥,这正是饭点的时候,请谁都不好,还是先问一下林贝儿吧。
电话那头很吵,像是在喝酒。
高逐东问道:“林主任!我什么时候来接你?”
林贝儿在电话里说:“还有些时候,现在正高兴呢!大家都喝开了!等我的电话吧!”高逐东挂断电话,心里想,这就是所谓的官场,吃吃喝喝,尽管上面一再三令五申,不准官员与官员之间,干部与干部之间喝酒打麻将,但这些,都像是说给老百姓听的,总有那么些人,愿意顶风作案。
高逐东找了家清汤馆,给高小染买了些骨头汤,煲了回去,一进门,见一个女人背对着门,正和小染吃饭,心里正吃惊,会是谁呢?他走了进去。
那女人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脸来,高逐东一眼就认出了她,尚管青。尚官青笑了笑,说道:“高主任来了!”高逐东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唱的是那一出,她怎么来了。
尚官青见高逐东的愕然,解释说她父亲也在这里住院,因为工作上的事她给吴小敏打了电话,听说小染在这里住院,所以在来看望父亲的时候,顺便看看小染。
高逐东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谢谢了!”
尚官青没有了在纪委时的那一股霸道之气,倒显得有些像个贤妻良母,她握住小染的手,对高逐东说道:“小染这孩子挺乖的,又懂事,高主任,你可有福了!”
其实高逐东没有认真听她对小染的夸奖,而是在心里想道:“要不要问问她,我调离原单位的事是不是她随口说的,还有,她既然与吴小敏熟,那要不要请她帮忙一下小染转学校的事!”
心里想的是一件事,嘴里说的就有些跑题了,他说:“是啊是啊!这孩子成绩挺好的!”他说着把煲来的烫放在**头柜上,对高小染说道:“小染,你是现在吃呢?还是等一等?!”
高小染说现在还不饿,等一下再吃。
于是高逐东在**尾坐下来,看着尚官青,想找些话来说,但搜空了整个大脑,还是没有找到一句适合的话语来开场,高逐东心想,真是悲哀啊!原来我的交际能力竟然这么差!
尚官青见他看着自己,对他笑了一下,脸上升起一团红晕,倒像个刚出道的羞涩少女,那像自己影像中的那个雷厉风行的女人,这个女人怎么了,今天显得如此的温柔。
高逐东有些摸不着头脑,尚官青轻端起了**头上的烫灌,对高小染说道:“来小染!阿姨喂你!这烫嘛,冷了不好喝!”
高小染说道:“阿姨!我不想喝烫!”
尚官青哄她道:“小染乖,你喝完了,你妈妈就回来了!”一提到吴小敏,高逐东在一边观察,高小染的脸色有些暗淡下来,她曾经引以为豪的母亲,此刻在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地位,这一点,连高逐东也不好说,他见小染的脸色暗淡下来,怕尚官青难堪,说道:“喝吧!小染,尚官阿姨说的是对的!”
高小染仰起头,打了个哈欠,说道:“阿姨!我真的不想喝!”
尚官青道:“你先试试看,就喝一口,如果喜欢喝,阿姨就喂你,如果你不喜欢,阿姨就放下,行不?”高小染看了一眼高逐东,点了点头,高逐东站起身子,退靠在墙上,仔细的观察着尚官青。
高小染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尚官青问道:“怎么样?”
高小染说道:“还行!”
尚官青忙道:“行就好,再来几口!”
就在尚官青给小染喂烫的时间,高逐东注意了她的动作,发现她用眼角的余光瞟了门口三次,高逐东心想,她这是什么意思,有点像是等待,等着门口有人进来,看见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小染,也就是说,她的这一行为是故意做的,要让某一个人看见。
高逐东心想,做给吴小敏看的,没有必要,她的级别比吴小敏还高,她们单位是县级单位,她是局长,属于正县级,而吴小敏是副县级,一个正级给副级献殷勤,这说不过去。如果不是这样,那她的诉求是什么呢?高逐东有些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高逐东靠着墙,慢慢的没有了刚见着她的那一股矜持,放开了来,他说:“哎!领导!老爷子在哪间病房,我过去看看他!”
尚官青抬起头来,说道:“没事,那老人家顽固话又多,怕你受不了,还是别去了!”高逐东说道:“没事!我本身就是个老顽固,喜欢和顽固的人在一起!”
尚官青笑了一下,那两排洁白的牙齿露出来,还真有点迷人的味道,她说:“在512房间!”在医院,总有那么几个单间,专门为领导级别的人准备的。
高小染不是领导,但她妈妈是领导,吴小敏调动了一下关系,高小染住的是单间,尚官青是领导,所以她的老爷子住的也是单间,高逐东在门的玻璃上往里边看了看,见一个人睡在**上,背对着自己,他敲了敲门,里面动了一下,说道:“进来!”
这个声音有些熟,但他也没有多想,推门就进去了,那人听到脚步声,翻过身来,高逐东呆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立足原地,显然,那人也呆了,但先反应过来的,还是那老者,尚官爷。
高逐东笑道:“是你?”
尚官爷也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联合起来骗我!”
高逐东一下子又傻了,道:“谁联合起来骗你?”
尚官爷道:“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