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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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眼前的场景却让所有人在初夏的阳光中瞬间寒到了骨子里,伴随着一声尖叫,几个老嬷嬷当场撅了过去。
赫舍里氏简朴的棺椁上,一个红色宫装的女子悬在梁上,雪白的墙壁被一个大大的毒字染得通红。这一幕,像一个怨毒至深的诅咒,转眼间就传遍了整个宫廷。
正三所
苏伟梗着脖子听张起麟绘声绘色地描述钟粹宫的一幕,大夏天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太不科学了,”苏伟胡乱摆摆手,“割个手指能写个多大的字,你净胡说八道!”
“真的,”张起麟绷起脸,“根本不是割手指,我那敬事房的兄弟说,那姑娘几乎把整个手掌都削掉了。”
“哎呀,行了行了,”苏伟原地一蹦,“我不听了,反正跟咱们没关系,你也别到处瞎说,回头上面怪罪下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门口一个突兀的清亮声音□□来,“张公公怎么比我们女孩子还大嘴巴,福晋可下了禁令了,不准咱们讨论钟粹宫的事儿。”
“哎呦,诗玥姑娘,”张起麟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咱家知道了,以后不说就是了。你这是,来看苏公公的?”
“是啊,”诗玥把拎着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苏公公的伤刚好,得补一补元气才行。张公公,你也别总赖在这儿,耽误苏公公休息。”
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张起麟看了看苏伟,又看了看诗玥,“哎,是,是,咱家这就走,这就走。”说完抻着脑袋往食盒里看了看,却被诗玥一把挡住,最后一脸不怀好意地瞥着苏伟走了。
“又麻烦你了,”苏伟倒坐在椅子上,搂着椅背,冲着诗玥不好意思地笑。
“有什么麻烦的,我们是朋友嘛,”诗玥把碗筷摆在桌上,又端出两个炖盅,“这是我托膳房的大师傅买来的山鸡,加上你上次送我的山参、红枣,最补身子了。还有福晋赏我的阿胶,我兑了鹿血,做了血豆腐,你受的是刀伤,得多补血才行。”
“妹子想的真周到,”苏伟咧着嘴,拖着凳子坐到桌前,接过诗玥盛给他的鸡大腿,“以后谁要娶了你啊,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嘁,就会说好听的,”诗玥瞪了笑嘻嘻地苏伟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延禧宫
成嫔迈进正殿,给惠妃行了一礼。
“别多礼了,快来陪本宫坐坐,”惠妃叹了口气道。
“娘娘这是怎么了?”成嫔坐到惠妃旁边,“可是钟粹宫的事儿给闹的?”
“可不是,”惠妃端起茶碗,挂挂茶沫,“谁知道一个宫女能闹出这么大的风波,也是本宫大意了。”
“那,皇上不是也没说什么嘛,”成嫔抿了抿嘴唇,“赫舍里氏得的是疫病,娘娘为后宫大局着想,将她关起来也不是错的。她一个奴才,心怀怨恨本就不对,如今还做出这样有损皇家颜面的事儿来。娘娘非但没怪罪,还容人收敛了她,已经是大宏大量了。”
惠妃扬扬嘴角,“要是人人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钟粹宫墙上的字被宫里的长舌妇们传的绘声绘色。皇上现在是没有追究,架不住三人成虎啊。”
成嫔笑笑,“娘娘不必担心,如今您手握六宫大权,大阿哥又在战场立功,遏制一场无谓的谣言还不容易。所谓杀鸡儆猴,这后宫里没事儿说闲话的,有哪几个是骨头硬的。”
惠妃没有言语,慢慢抿了口茶。
正三所 傍晚
苏伟晃晃悠悠地进了正殿内厅,王朝倾冲他点了点头,转身招呼值守的太监们出去了。
“主子,”苏伟挪挪凳子,坐到四阿哥旁边。
四阿哥也没看他,兀自拿起筷子夹了块儿薄烤鸭皮吃了。
苏伟咽了口唾沫,“爷,我也想吃……”
四阿哥押了口果酒,斜着眼睛瞅瞅苏伟,“怎么,饿了?爷以为你吃山鸡吃撑了呢。”
“嘿嘿,”苏伟一顿傻笑,回头自己捧个碗夹块儿烤鸭翅啃了起来。
四阿哥皱了皱眉,“把那碗龟苓汤喝了,爷特意让膳房做了给你补身子的,别竟吃油腻的。”
苏伟咂咂嘴,“爷,王八汤喝多了会流鼻血的。”
四阿哥瞪了他一眼,“山鸡鹿血吃多了,也会流鼻血的。”
昭莫多一战后,朝廷得到奏报,噶尔丹所率部众已基本陷入绝境,“糗粮庐帐皆无,四向已无去路,狼狈不堪,目下掘草根为食”。但放虎归山总不是良计,皇上积极布置要再征准噶尔,彻底歼灭噶尔丹的残余势力。
而此一战后,大阿哥在朝中的威势愈加强盛。不过太子一方也不示弱,皇上亲征时,太子预政,常批阅奏折至废寝忘食,满朝皆是赞誉之声。
后宫之中,平妃去世、宫女桃儿自尽,宫内一直流言不断,毒杀、谋害之说尽有,而封闭钟粹宫的惠妃自然而然地成了众矢之的。七月中旬,储秀宫庶妃张氏公然污蔑惠妃,杖责二十,一双腿由此废了。不过,此一事后,宫中的传言风波开始趋于平静。
正三所
暑意肆虐的庭院中,飘着淡淡的中药气息,趴在窗口乘凉的苏伟甩头打了个喷嚏。
小英子拎着消暑的酸梅汤到苏公公门前时,发现刚才还大敞四开的门窗现都被紧紧关住了。
“二师父,怎么把窗子都关上啦?”小英子推开房门,迎面一股热气。
苏伟贪凉地趴在只铺了床单的地上,“我还是康师傅哩,外面都是中药味儿,闻不惯!”
小英子挠了挠后脑勺,“还好啊,没多大味道。那可是德妃娘娘给后院各位小主送来的偏方,说是喝了能得阿哥呢。二师父你别口无遮拦地胡说,回头再被主子怪罪。”
苏伟瞪了小英子一眼,“不用你教我,婆婆妈妈的像个老嬷嬷一样。”
小英子扁了扁嘴,把酸梅汤倒好递给苏伟。
“哎,小心着点儿,”苏伟正灌着酸梅汤,门口突然一阵吆喝声。
小英子跑到门口去看,只见王朝倾指挥着两个小太监搬了个青瓷的大缸来。
“干什么啊?”苏伟盘腿坐了起来。
王朝倾挥退了小太监,陪着笑上前,“主子吩咐的,这天热,有了这缸,能给您镇上冰块儿,回头屋里就凉快儿了。”
苏伟扁扁嘴,大字型往地上一趟,“拿回去吧,我用不着,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冰块儿是主子才能享的福,我这儿用了,回头该惹麻烦了。”
王朝倾愣了愣,看了看小英子,小英子眨眨眼睛,也不知该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情节比较杂,偶不知道该在内容提要里写什么,呵呵~~~我低估了我甩字的本事,恐怕还得几章才能出宫建府~~~其实,我挺喜欢赫舍里氏的,嚣张的最为纯粹,比宜妃还强悍,虽然没有好结果,但真的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在那时的宫廷里,当属特例的特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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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撞鬼()
穿成苏培盛了;第九十九章 撞鬼
康熙三十五年夜
苏伟躺在地上,透着重重黑暗看着模糊不清的顶棚;湿热的空气像是一张铺开的棉被将人从头到尾包在里面。濠奿榛尚
木门被人吱呀一声推开;苏伟下意识地扁扁嘴。
四阿哥走到苏伟脚边,踢了踢他的小腿;“也不说多铺张席子,这样睡,受寒了怎么办?”
苏伟翻了个身,把头半埋在枕头里,瓮声瓮气地道,“不会的;褥子很厚呢……”
四阿哥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苏伟等了半天都不见回应,忍不住转头去看,结果正好撞上一只半空飞来的枕头。
四阿哥脱了鞋子,把枕头跟苏伟的放在一起,俯身躺下。
“主子;”苏伟翻过身,“你不能睡在地下!”
“你能睡我为什么不能睡?”四阿哥瞪了苏伟一眼,伸手抢了半张被子过来盖好。
苏伟愣愣地躺了一会儿,伸手去推推四阿哥,被四阿哥一巴掌打开,“别闹,爷明天还要上朝呢。”
苏伟扁扁嘴,“那去床上睡。”
“不去,热!”四阿哥闭上眼睛,干净利落地回了一句。
苏伟闷了半天,气呼呼地瞪了蹬腿,“我明天让他们把缸抬回来还不行吗?你就欺负我耳根子软!我还不是怕被人抓把柄,本来这次我就够倒霉的了!你不去床上睡,回头着凉了,整个院子的奴才都要倒霉了,我不想做罪魁祸首,会缺德的,我最近都——”
“嘘,”四阿哥突然出声,苏伟的唠叨戛然而止,“你过来点儿,”四阿哥压低着声音道。
苏伟下意识地以为门外有人,立刻缩着脖子凑到四阿哥枕头上,“主子,我——唔!”在嘴被堵上的那一刻,苏伟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轻易地相信这个世界了……
七月末,刚寂静不久的皇宫又传来悲讯,宜妃的小儿子十一阿哥胤滋突发高热,于二十五日晚殇。
隔天,几位阿哥福晋同往翊坤宫帮忙料理丧仪,惠妃、荣妃、德妃亦在宫中陪同。
皇上满心哀戚,宜妃一病不起,几位福晋忙前忙后地料理琐事,直到傍晚才得以休息。
回正三所的路上,四福晋的脸色很是不好。
诗瑶担心地看看靠在轿辇背上的主子,转头吩咐奴才道,“都小心着点儿,天黑了,别滑了脚!”
“是,”抬脚的太监们应着,脚前脚后地走到了钟粹宫西路。
夜晚的钟粹宫没有一丝灯火,自从温僖贵妃、平妃先后去世,更有桃儿上吊自尽后,钟粹宫就整个空了下来,寂静的庭院在闷热的夏夜中透着点点寒意,让过往的人禁不住地想加快脚步。
诗瑶往高墙中露出的房檐看了看,那狰狞的影子似乎随时要冒出些魑魅魍魉来,“快点儿走,快点儿走,”诗瑶回身吩咐道。
四福晋被加速的轿辇晃得头痛,皱着眉睁开眼道,“干什么呢?这急慌慌的。”
诗瑶抿了抿嘴唇,“福晋,奴婢觉得,这里——。”
“啊!”一声尖叫划破长空,四福晋的轿辇被吓得左晃右晃,所有人都顺着叫声来源看向钟粹宫的上空,黑暗中一个长裙长发的人影飘在院中的树梢上。
正三所
苏伟正趴在自己的床头,往瓷缸中堆砌的冰块儿上放切好的西瓜。
“苏公公,苏公公!”王朝倾推门而入,“您快去看看吧,有小太监来报说,福晋晕倒在钟粹宫旁的石道上了!”
苏伟跟着四阿哥出了阿哥所时,钟粹宫旁已经灯火通明了,近处值守的太监、侍卫都赶到了现场,大家三五一群地议论纷纷。四福晋坐在轿撵上,脸色惨白,似乎刚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四阿哥皱着眉上前。
“爷,”福晋叫着四阿哥,一向端庄的脸庞难得地露出柔弱怯惧的神色。
四阿哥走到轿撵旁,握住福晋的手,“别害怕,我在这儿。”
福晋紧紧抓着四阿哥的手,惶恐无助地点着头。
苏伟在一旁看着,咬了咬嘴唇别开头,对跟来的小太监吩咐道,“快去给福晋宣太医。”
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不动神色地站直身体,巡逻的侍卫长上前行礼道,“四阿哥,我等是听见尖叫声赶过来的,具福晋的随从说是,是钟粹宫闹鬼。”
“胡说八道!”四阿哥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