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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穿成苏培盛了-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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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源不足,就一百一千的凑,肃州不够,还有西安,西安不够,还有青海。粮草不足,就一粒米一粒米的征,让甘肃各州府大开库门,让川陕备足车马,有天府之地,江南米乡,难不成还能饿死我大清将士?侵袭我大清边关,掳掠我大清百姓,朕派天兵征讨,无需巧立名目!当年噶尔丹是怎么兵败乌兰布通的,今年策妄阿拉布坦就该怎么血洒哈密!”

    “万岁爷英明,臣愿请战!”

    富宁安第一个站出来,被康熙爷的话震出一腔热血的朝臣,纷纷跪倒,九经三事殿内的形势,顷刻间天翻地覆。

    “万岁爷英明,臣等自愧不如!”

    四阿哥与众人一起跪在台阶下,胸中有一股激烈的情绪正在左突右冲。就在刚刚,他还把那高高在上的人,看做英雄迟暮,可是转眼间,那个他仰视了一生的人,又站在了一个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决策既下,康熙爷当朝令诸议政大臣会同理藩院大臣,速议章程,尽快呈奏。

    九经三事殿偏殿开始了不眠不休的忙碌,四阿哥虽然很想参与,但他心里明白,自己适才已经很沉不住气了,这时候皇阿玛不说话,他们还是退避三舍为好。

    苏伟等在九经三事殿外,见四阿哥好不容易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怎么样?我听刚才出来的大臣们说,真要开战了?”

    “嗯,”四阿哥还有些激动,脸孔都微微泛红,“我本来以为,十多年过去了,皇阿玛会——”

    苏伟眨眨眼,四阿哥却没有继续把话说完,只偏了偏头,压下嗓音道,“无论这几年,皇阿玛如何对待我们这些儿女,都不妨碍,他是一位让万民敬仰的帝王。”

    苏伟平白冒起一身鸡皮疙瘩,对眼前这人的盲目崇拜是既无奈,又心疼。

    另一头,心虚的胤禟、胤誐从九经三事殿出来,就恨不得缩在墙边的阴影里走。

    虽然这两天,京里的谣言并没有越传越盛的趋势,但总归没能彻底弹压下去。今早在九经三事殿外头,他们就听到了几个人的小声议论。

    本来,胤誐还想出面去教训教训那几个碎嘴子,结果还没开口,就见八阿哥远远而来,两人一时心慌,急忙躲进了殿里。

    “九哥,十哥,”突然响在背后的人声,着实吓了胤禟、胤誐一跳。

    “胤禵啊,小点儿声,”胤禟一把把十四阿哥拽到身边,还前前后后地看了两圈,“你瞧见八哥没有?他是不是在后面?”

    “没瞧见啊,我刚和小十八他们说话来着,”胤禵一脸好奇,“你们俩这是怎么了?是在躲八哥吗?”

    “没有,”胤誐下意识地否定,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京里最近有些流言,你听说了没有?”

    “你说的是哪起啊?”胤禵弯了弯唇角,“是四哥的,还是八哥的?”

    “胤禟、胤誐——”心虚的两人还没来得及跟十四阿哥解释,背后就传来最不想听的那个声音。

    八阿哥还是一派闲适的神情,走到几人跟前,冲十四阿哥笑笑道,“刚还想找你呢,一会儿一起到八哥那儿坐一坐?”

    “不了,我今日府里还有事,他日再去叨扰八哥,”十四阿哥冲八阿哥拱了拱手,略带戏谑的眼神扫过胤禟、胤誐两人,自己转身走了。

    “八,八哥,”胤誐磕磕巴巴地叫了一声,拿余光冲胤禟使劲使眼色,胤禟却只是笑,笑的脸都快抽筋了。

    “这几日怎么都没见你们两个?”八阿哥却是神情坦然,似乎完全没注意到眼前两人的紧张,“我让人备了酒菜,今儿就到我那园子去喝一杯吧。”

    胤禟、胤誐自是不敢拒绝,尴尬地笑着跟在八阿哥身后,往承恩园去了。

    雍亲王府

    程斌迈进西配院时,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只花花绿绿的蝴蝶风筝,高高地飞在武小主院子的上头。

    随着一步步走近,院子里悦耳的笑语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

    “小主,再放高一点儿,再放高一点儿。”

    “不能再放了,这风筝竹骨太软,线长了会掉下来的。”

    “嘻嘻,是小主把风筝做的太丑了,不好意思放得太高吧。”

    “谁说我的风筝丑了,我就喜欢花花绿绿的。听说王爷还是个孩子时,苏公公就做了个奇丑的风筝,后来在御花园飞的很高呢。”

    “这不还是丑嘛,小主也承认自己做的风筝丑了吧。”

    “你个臭絮儿,敢笑我——”

    院子里主仆两人笑闹成一团,看门的婆子也跟着看热闹,待程斌都走到门口了,这才发觉来了人。

    “程太医屋里请。”

    程斌被请进内堂时,诗玥已经收拾妥当,只是双颊还微微泛红,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显得人精神又灵秀,程斌看了一眼就慌忙低下了头。

    “程太医快坐,”诗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刚让程太医看笑话了。”

    “这有什么,多活动些对小主的身体也好,”程斌低下头拿出脉诊,替诗玥把起了脉。

    少顷,程斌抬起手,又看了看诗玥的脸色,“小主这些日子郁结之症好了很多,可见上次的药方还是起了作用的。”

    诗玥眼神微闪,不知想起了什么,微微弯起唇角,点了点头。

    “一会儿我再帮小主添上两味药,毕竟身体有亏,还是多调养一阵为好,”程斌又道。

    “麻烦程太医了,”诗玥扣紧袖口,看着程斌打开药箱,收起脉诊,又有些迟疑地停滞了片刻。

    “有什么事吗,程太医?”诗玥偏过头,有些奇怪。

    程斌抿了抿干涩的嘴唇,踟蹰了片刻,慢腾腾地从药箱里拿出了一只密封的陶罐。

    “这是——”

    “是王致和的豆腐**,”程斌的嗓音有些低,眼神也有些闪烁,“可能比不上府里供上的,但也是南酱园的老师傅做的,小主要是不嫌弃,就收下这坛吧。平日能多用些饭,对小主的身体也好。”

    诗玥和站在门边的絮儿都有些诧异,絮儿直觉有些不妥,但一时也挑不出理来。

    倒是诗玥直爽,只略顿了顿,就大方地接过陶罐道,“那就多谢程太医了,我这些天还真惦记着呢。正好,我这儿新做了些桂花糕,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会儿让絮儿也给你包一些去。”

    “那就,多谢小主了,”程斌站起身,跟诗玥告辞离去,接过那包桂花糕,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翌日,

    不眠不休的九经三事殿偏殿终于议出了第一批应战章程,很快经康熙爷批复,又八百里加急发往边关。

    圆明园梧桐院内,四阿哥也很快收到了消息,张廷玉尾随其至与四阿哥商议,苏伟像模像样地接过奏章,给在场几人诵读。

    “发西安满洲兵三千,总督标下营兵二千,甘肃提督标下兵亦酌量派出,星急前去救应。再行文青海左翼及喀尔喀、扎萨克等各令防备。西安满洲兵,令将军席柱与副都统一员带领。总督标下兵,令副将一员带领。甘肃提督亦令带领标下兵。俱于文到三日内启行!兵马钱粮令西安巡抚永泰沿途料理。此三处兵应派大臣一员,前往调遣。”

    四阿哥皱了皱眉,苏伟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张廷玉,继续道,“西宁、嘉峪关两路各设驿站,派笔帖式坐台。西宁、青海等处事务,令侍卫阿齐图等暂驻西宁料理。现今甘肃兵丁俱调出接应,调凉州兵一半至甘肃要路防守。再,策妄阿喇布坦现侵哈密,未必不至喀尔喀地方。应派大臣一员前往传谕喀尔喀,并厄鲁特王策零旺布、公多尔济色卜腾、茅海、辉特公罗卜藏等各令预备。”

    奏章念完,苏大公公满眼金星,张廷玉倒是有条有理,逐一分析道,“此次调兵,确实过于分散,应该也是为了各地驻防。看起来,皇上确实十分担心策妄阿拉布坦是有备而来,不只是哈密,而是从各个关卡,先后发难。”

    “准噶尔要大范围在边境调兵,我们总不能一点儿风声都不知道,”四阿哥向后靠到椅背上,“我更倾向于,这是一次试探。”

    “可是,这种试探实在不像准噶尔的作战风格,”张廷玉也有些困惑,“准噶尔以骑兵为主,一向讲究出其不意,速战速决。贸然试探,只会暴露他们的兵力部署。而且,如果真的惹怒了当今圣上,大兵进举准噶尔,只怕策妄阿拉布坦会更加被动。不过,若此举不是试探,又没有其他部署,那么准噶尔的目标就只能是哈密,这却也说不过去。哈密不算水草丰美的地方,定居的百姓也少,根本没什么好抢夺的。准噶尔冒着重重风险而来,不是得不偿失吗?”

    张廷玉的分析十分有理,四阿哥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毕竟眼前哈密的情报还是太少,“无论这次准噶尔的目的是什么,都说明策妄阿拉布坦这个人绝不是个简单人物。皇阿玛决策果断,希望真的能重创准噶尔,最起码可以破坏一些他们的计划。”

    当天,随着军报发往边关的,还有皇上亲自下旨,派去甘肃统筹一切兵丁粮草的御用大臣——富宁安。

    入夜,富宁安偷着来到圆明园,因为军情紧急,他第二天就得出发赶去甘肃。四阿哥当晚,写了一封亲笔信,交给富宁安收藏。

    此次哈密一战,因情况特殊,兵丁粮草都临时从各地征调,领兵的人想要兵贵神速,需得各方极力配合。

    四阿哥的信,就是交给年羹尧的。年羹尧如今时任四川巡抚,又可参赞军务,有他的配合,富宁安此行势必能事半功倍。

    “这封信务必收好了,千万不能落到别人的手上,”四阿哥亲自把富宁安送到圆明园偏门旁。

    富宁安把信放到胸口,俯身冲四阿哥深深一揖道,“王爷殷切之情,微臣谨记于心。请王爷放心,微臣定不辜负王爷期望。”

    四阿哥双手扶起富宁安,语气略沉,“此次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本王祝公一切顺利,大胜而归。”

    哈密的战事让朝廷上下格外紧张,一连几天,八百里加急的军折一封接着一封地传出京城。

    不过,这一切,貌似都引不起苏大公公的多少兴趣。此时,他正站在奴才房外,等着万祥哆哆嗦嗦地迈出门槛。

    苏伟眯起眼睛,一边盯着万祥一边对身旁的张起麟道,“不是说就擦破点儿皮吗?我看他这样,怎么好像骨头都断成几截了?”

    “诶,还不是被您的气势吓的嘛,”张起麟捅了捅苏伟,一脸和蔼地迎上前去,“我说万公公啊,这里头的事儿,张保都给你交代清楚了吧?”

    “清楚了,清楚了,”万祥连连点头,下巴都磕到胸口上了,“小的一定听话,请各位公公放心。”

    “欸,不是让你听话,”张起麟拍了拍万祥的肩膀,竖着下巴冲苏伟指了指道,“瞧见没?是让你学着他。他有多嚣张,你日后就得有多嚣张。”

    入夜,承恩园

    偏僻的小院内,亮着一点烛火。八阿哥最信任的两个侍卫守在门口,就连冯进朝都不允许进入伺候。

    铺了新床褥的雕花木床旁,乌拉那拉氏嘉怡哆嗦着身子,瘫在地上。

    八阿哥手里拿着一壶酒,脸颊微红,眼神却十分清明。

    嘉怡紧抿着嘴唇,不让呜咽声从喉咙里泄出,此时此刻,她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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