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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穿成苏培盛了-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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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福晋蓦地瞪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金环道,“她生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金环咽了口唾沫,低低的垂下头道,“回主子,是个阿哥。”

    九月十三,平安面馆

    “八阿哥有儿子了?”苏伟一脸老天不长眼的表情看向绣香。

    “是,”绣香的神情有些恍惚,只低着头答道,“张小主跟我家小主交好,如今孩子也都是我家小主帮忙照顾着。”

    苏伟咬了咬嘴唇,心里颇有些不甘,他知道在八阿哥中毒以前,后院的两位侍妾就都有了身孕,但他没想到八阿哥竟然这么容易就得了一儿一女。不过,事到如今,他怎么也不能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出手,只能埋怨老天不长眼了

    “既然生下来了,便让小主好生照顾着吧,如此小主也能更得八阿哥的信任。除此之外,八贝勒的府上可还有什么异事?”苏伟转而问道。

    绣香略蹙了蹙眉,末了轻轻地摇了摇头,“贝勒爷这几日都呆在府里,因着张小主生了一个儿子,分外高兴,不仅赦免了张小主的罪过,还大赏了后院的奴才们。八福晋还是日日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听说一直病着呢。其他的,奴婢就没注意到了。”

    苏伟听了点了点头,这才注意到眼前的小丫头似乎不太高兴,便歪过脖子问道,“你是怎么了?八爷府里有人为难你?”

    绣香抬起头看了看苏伟,默默地摇了摇头,“小主如今声势正盛,府里的奴才们都不敢招惹我。”

    “那怎么看着不太高兴?”苏伟直起身子,“可是嘉仪小主对你有了微词?”

    “苏公公想多了,”绣香摆了摆手,看了苏伟一眼又低下了头,“跟小主没有关系,我只是,只是——”

    苏伟眨了眨眼睛,绣香又犹豫了片刻,终于壮起胆子开口道,“我只是想问问,上次,我送了苏公公一个荷包,苏公公可是不喜欢了?自那天以后,苏公公都没有再来平安面馆,总是让李公公代为传话。绣香不知道,苏公公是不是嫌弃了……”

    “啊?”苏伟一时怔愣,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小英子,却猛然想起,今日小英子跟着四阿哥进宫了,没有跟着自己来。

    “绣香姑娘,你想多了,”苏伟有些窘迫地挠了挠后脑勺,“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只不过,不说咱们二人立场上的尴尬,就说我自己,一个太监,怎么也不好接受姑娘的心意啊。我看不如这样,”苏伟打断绣香还未开口的话,“等你年龄到了,求嘉仪小主把你放出来。到时,我做主,给你许个好人家,再给你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你看如何?”

    绣香抿了抿唇,抬头看了看苏伟,又低下头沉吟了半晌,最后猛地站起身道,“不劳苏公公操心了,今日时候不早了,绣香就先走了!”

    “哎!”小丫头一溜烟地跑了,留下还想帮人做媒的苏大公公,白白地摆了个尔康手,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九月中旬,秋闱发榜,令众人万万没想到的是,文人风气一向鼎盛的江南之地,竟闹出了大笑话。

    九月二十四日,应试诸生齐集玄妙观,迎五路财神入学宫。更有作打油诗讽考官者,有“左邱明两目无珠,赵子龙一身是胆”之语,或以纸糊贡院之匾,改“贡院”二字为“卖完”。

    江宁织造曹寅和江苏巡抚张伯行接连为此上奏,还未到九月末,雪片似的奏折就飞进了皇宫。

    “王爷!”李英脚步匆匆地迈进东小院书房,冲四阿哥一俯身道,“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皇上急召王爷入宫,说是因为此次恩科江南考官受贿一事。”

第三百零三章 密旨() 
康熙四十九年

    九月二十九日,皇宫

    四阿哥奉召入宫,苏伟跟在后头,一路上看到了不少内阁大臣,无一不灰头土脸地埋头赶路,显然万岁爷这次竟是生了大气了。

    到了日精门旁,大太监梁九功正等候在侧,见着四阿哥俯身一礼后,放轻声音道,“这几日皇上休息的本就不好,又赶上出了江南科考一事,难免动了肝火。一会儿王爷进去,千万别硬着来,前头已经有好几位大人受了惩处了。”

    “本王有数了,多谢公公提醒,”四阿哥冲梁九功微一点头,回头瞧了苏伟一眼,转身进了日精门。

    苏伟因着身份原因,此时还不能随意跟着四阿哥出入乾清宫,只能暂时侯在日精门外。

    “梁公公,”见着四阿哥进去了,苏伟笑着凑到梁九功身边,“小的可是有一阵时日没见到梁公公和顾总管了。这万岁爷身子不适,梁公公怕就更得辛苦了。若平时有什么需要,您尽管着人传个话,小的在王府里,出入总比宫中方便些。”

    梁九功瞥了苏伟一眼,弯了弯嘴角,“苏公公,咱们也是旧相识了。这打探消息的弯弯绕,还是少来的好。咱家可没说过万岁爷身体上有什么不适,只是近来政务繁杂,万岁爷难免多思多虑而已。”

    “哟,那是小的误会了,”苏伟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不过,梁公公若有什么要吩咐的,早朝时来日精门外通知一声便是,小的绝不推辞。”

    “苏公公客气了,”梁九功低头挽了挽袖口,“不过,咱家倒是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在日精门外看到过苏公公了。好像平日里跟着王爷进宫的,多是那两位张姓公公吧?”

    “额——”苏伟手上一顿,停滞了两秒中后,果断粲然一笑道,“一样的,找他们俩也一样的,小的平日多在王府当差,梁公公一样吩咐就是了,嘿嘿,哈哈……”

    乾清宫

    “你这是怎么办的差?”四阿哥刚一迈进内殿的门槛,一本奏折就砸到了脚前。

    “请皇阿玛息怒,”四阿哥俯身下跪,“是儿臣办事不利,用人不明,儿臣愿领责罚。”

    “哼,”康熙爷一声冷笑,“责罚?责罚你有什么用?南山集的案子还没了结,这次恩科竟又出了这么大的笑话!你让朕还怎么堵南山集案后的悠悠众口?怎么安抚天下寒门学子之心?”

    “都是儿臣的错,”四阿哥低下头,“因恩科开的急,各州府的考官人选都是依照往年旧例,没有再考察,儿臣实没想到会闹出这么大的纰漏。还请皇阿玛再给儿臣一次机会,让儿臣将功折罪。儿臣愿亲往江南,彻底解决这次考官受贿之事,以安民心。”

    “彻底解决?”康熙爷吸了口气,缓慢地靠到背椅上,看着四阿哥的眼神不带任何波澜,“你想怎么彻底解决?说来给朕听听。”

    四阿哥抿了抿唇,沉吟了片刻抬起头道,“秋闱事关国之大计,有胆敢从中牟利者,杀无赦!”

    过了晌午时分,四阿哥才从乾清宫中走出。

    苏伟见着连忙迎了上去,放轻声音道,“万岁爷怎么说?责怪你了吗?”

    “责怪是必然的,”四阿哥缓缓地吐了口气,“南山集一案让皇阿玛进退两难,增开恩科,本就为了安抚天下学子,可谁知竟出了这码事儿。安抚成了□□裸的讽刺,皇阿玛没有治罪,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本来想向皇阿玛请命,亲往江南调查,将功折罪,可惜皇阿玛没有答应。”

    苏伟眨了眨眼睛,跟着四阿哥往宫门外走,“这回的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恩科开得那样急,根本没时间一个个选拔考官。我猜万岁爷是因为别的事儿,憋了一肚子火,正好让你赶上了。”

    “别的事儿?”四阿哥转头看了一眼苏伟,“除了南山集一案,还能有什么事儿?”

    “当然有,”苏伟踮着脚蹭到四阿哥身边,“虽然梁公公嘴紧得很,软硬不吃,但还是多多少少向我透漏了一点。万岁爷从热河行宫回来,心情还不错的,都是在见过八阿哥之后,才开始夜不安寝的。”

    “老八!”四阿哥沉吟了片刻,“他面见皇阿玛那天,我偶然听老九、老十路过时议论了。如今看来,那一天的事儿还真不简单呢。”

    十月初一,毓庆宫

    一大早,得麟匆匆而入,还未请安,便急叫道,“殿下,不好了!”

    正在拟折的太子手上一顿,最后一笔落成了一个漆黑的墨点,“查出来了?胤禩那天面见皇阿玛,果然是跟我有关?”

    “是,”得麟跪到地上,低下头,“奴才得到消息,八贝勒那天向皇上递呈的,是当初纳兰明珠调查索相结党的一应证据。恐怕,托合齐、齐世武等众位大人,都在其中!”

    渐渐干涸的笔端在太子手中微微颤抖,小初子站在一旁抿着嘴唇,看着那纸布满斑驳墨痕的奏章,不知在思索什么。

    “终究到这一天了,”太子动作缓慢地放下笔杆,“能与皇阿玛坦诚相对,我这心里也舒坦了不少,这还得多亏胤禩呢。”

    “殿下,”得麟神态焦急地站起身,跟着太子走到窗前,“万岁爷若是得知了您与托合齐、齐世武众位大人的关系,即便一时不会有太大的动作,恐怕也会时时注意他们的行动,那么太沧州一带的事——殿下,您还是早做决策才好啊。”

    “有那么一帮自作主张的奴才,本殿做什么决策都不过是亡羊补牢罢了,”太子神色暗沉,“皇阿玛对于我与朝臣结党之事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老八手中的证据能起到什么作用,全看如今,皇阿玛对我是怎样的态度。”

    太子转身走到窗边一副虎啸山林的画卷前,手指轻轻拂过卷边的红印,“其实,自从二十几年前,索相替我拉起大旗时,很多事便不是我这个太子能一手掌控的了。”

    “殿下——”得麟刚想出言相劝,便被太子抬手制止。

    “你去告诉托合齐,皇阿玛可能已经察觉他们的行动,若想活命,立刻停止与太沧州的联系,京城的部署也立马停下,否则,”太子眼神一寒,“本殿也保不了他们!”

    “是,奴才领命,”得麟俯首行礼。

    太子缓缓地叹了口气,转身走到书桌后,摊开手旁的一本奏折,“好在如今南山集一案还未了结,江南秋闱又出了状况,皇阿玛未必会对我立刻动手。这一局,若是下好了,兴许还能有翻盘的机会。”

    十月初,康熙爷派户部尚书张鹏翮、漕运总督赫寿,会同江南江西总督噶礼、江苏安徽巡抚张伯行详察江南科场不公一事。负责该场乡试的正主考官左必蕃、副主考官赵晋也俱解任,一并发往质审。

    江宁织造曹寅与苏州织造李煦负责监督此案的审理过程。

    八爷府

    鄂伦岱听闻圣旨,早一步赶到了八爷府等待八阿哥下朝归来。

    二人在书房就坐,鄂伦岱未及饮茶,便开口道,“贝勒爷怎么看这次江南科场之事?微臣听说,这两江总督噶礼可是太子的人啊。会不会跟南山集一案一样,是太子察觉了贝勒爷的动作,想继续混淆视听?”

    “这个时候再混淆视听未免晚了点儿吧,”八阿哥微微一笑,“一个噶礼不足为惧,皇阿玛若当真把我呈上的奏章看了进去,区区一场秋闱闹事掀不起多大的风浪,只管让二哥自欺欺人去吧。”

    “贝勒爷说的也有理,可微臣还是有些担心,”鄂伦岱蹙了蹙眉道,“微臣的门人打听到,在皇上颁下圣旨之前,太子似乎派人接触过户部尚书张鹏翮。”

    “张鹏翮?”八阿哥略一皱眉,“此人素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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