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谋略-第27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傅镕平常出没最多的地方,除了芜香院的正房和他自己的房间,便是学堂了,而他近来所有的吃食,又都是石妈妈和董妈妈亲自为他准备的,如果问题是出在正房出在饮食上,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会有反应,她和初华洁华也该有反应才是,总不能那反应还分男女罢?
那么,问题便只能是出在他平常明里暗里接触到的东西上。
同理,如果问题是出在他平常明里暗里接触到的东西上,平常比他待在正房时间都多的她和初华洁华,和与他待在学堂一样多时间的傅铮傅钧也该有所反应才是,可大家都没有相同的反应。
如此一来,问题便只能是出在傅镕自己的房间了。
在一室的安静中,孔琉玥沉冷着开了口:“梁妈妈,你去把卢嬷嬷请来,记得不要惊动任何人尤其是镕哥儿……”犹豫了一下,“算了,把镕哥儿也一并请起来,只不要惊动其他任何人即可。”
昨天给傅镕把脉,因为怕他生疑,所以只是蜻蜒点水的轻探了一下,瞧不出端倪也在情理之中,而中医最讲究的便是“望闻问切”,不将他叫过来再当面细探一回,并细问一下他的感觉,她还真不敢妄下结论。
梁妈妈闻言,面露犹疑之色,“夫人的意思,是打算把事情向卢嬷嬷挑明了?可我们毕竟没有任何证据,万一被人说我们是在‘贼喊捉贼’……”
不待梁妈妈把话说完,孔琉玥已抬手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最关键的不是怎样才能洗脱我们的嫌疑,而是要先找出问题的症结所在,先让镕哥儿好起来,等他好了以后,我们再处理起任何事情来,都要从容得多!”
梁妈妈一想,的确也是,便屈膝行了个礼,自请卢嬷嬷和傅镕去了。
卢嬷嬷和傅镕很快来了。命珊瑚带了傅镕去外间吃冰镇绿豆汤之后,孔琉玥趁机以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怀疑大略说了一遍与坐在锦拓上的卢嬷嬷听,“……这会子巴巴的请了嬷嬷来,就是想请嬷嬷帮着查一查,不然真将事情拖到不能挽回的地步,我自然是难辞其咎,嬷嬷几辈子的体面,只怕亦将荡然无存!”
“听大夫人说来,一多半儿是镕哥儿屋里出内奸了!”孔琉玥的话让卢嬷嬷的神色也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大夫人要老奴做什么?只管吩咐,老奴万死不辞!”
老太夫人出于信任她,所以派了她来芜香院就近照看镕哥儿,若是镕哥儿在她的照看下,依然出了事,那害镕哥儿之人固然脱不了干系,她这个照看人也是一样难辞其咎,晚节不保!
是以卢嬷嬷立刻将自己摆在了与孔琉玥一样的立场上。
卢嬷嬷心里倒也并不是就不怀疑孔琉玥,但一来她立场尴尬,自己如今又没有孩子,实在没有害傅镕的动机,她保傅镕还不来及呢,毕竟傅镕真出了什么事,旁人第一个要怀疑的,就是她这个继母,且如今侯爷又不在府里,便是她真有那个心思,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到时候万一查了出来,连个保她的人都没有,她不会那么蠢:
二来则是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朝夕相处,卢嬷嬷对孔琉玥的人品也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越发觉得她不会是那种人。
“嬷嬷言重了”,孔琉玥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我的教训呢?指不定镕哥儿什么事都没有,不过是虚惊一场呢?”
卢嬷嬷也勉强笑了笑,“那就承大夫人吉言了。”随即正色道:“只不知大夫人要我做什么?”
孔琉玥见状,忙也正色道:“等会儿嬷嬷自然就知道了。”扬声唤珊瑚,“三少爷吃完绿豆汤了吗?请三少爷过来罢!”
“是,夫人!”珊瑚应了一声,很快便领着傅镕过来了。
孔琉玥于是招手向傅镕道:“镕哥儿,过来母亲这里坐。”说着一指软榻上小几对面的空地儿。
傅镕依言坐了,笑道:“母亲可是有什么事要单独吩咐我?”
“镕哥儿真聪明!”对傅镕的优点,孔琉玥是从来都不吝于夸奖的,见他一双大眼因自己的夸奖而瞬间变得亮晶晶的,她方正色说道:“既然镕哥儿你这么聪明,年纪也不小了,又是我们家眼下唯一的男丁,有些话,我也就不瞒你了,你可要认真听好了!”
听母亲将自己当做大人一般与自己商量正事,骄傲和豪情瞬间溢满了傅镕的胸腔,不但腰板不自觉的挺直了许多,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母亲只管说,儿子听着呢!”
孔琉玥点点头,将方才与卢嬷嬷说的话,又大略与他复述了一遍,“……所以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那件东西,解了你的病症,然后再设法揪那个潜伏着的人,再揪出幕后主使……”
话没说完,已被卢嬷嬷语带不满的打断:“大夫人,镕哥儿年纪还小,您怎么能把这些事说与他知道?您没见他脸都吓白了吗?”
孔琉玥闻言,看了一眼傅镕,见他的确白了脸,但腰板却仍挺得笔直,心里瞬间有了底,因看向傅镕问道:“镕哥儿,你怕吗?”
傅镕抿了抿唇,点头道:“实不相瞒母亲,我心里自然是怕的。但是,我是男子汉大丈夫,爹爹不在,我就是我们家惟一的男丁,我就是再怕,也一定要坚持下去,找出那个幕后主使,让他不能再继续害人!”声音起初还有些颤抖,到了最后,就只剩下坚定了。
如此一来,卢嬷嬷自然再没了话说。
孔琉玥就满意的笑了起来,命他将手腕放到小几上,“你也是知道我向来对医书感兴趣的,如今我这水平虽及不上太医院那些名医们,一些小症候还是自信能把出来的,待会儿我问你什么,你就如实的回答我,好吗?”一边说,一边有意看向卢嬷嬷,她之所以说这番话,就是为了能让卢嬷嬷待会儿相信她的诊断结果。
如今的傅镕虽不至于对孔琉玥言听计从,却也是敬重有加就是了,闻言自是忙不迭便应了。
孔琉玥于是将拇指和中指搭上了傅镕的脉搏,“……胸口近来是不是一阵一阵的觉着闷?大概都是什么时候?有没有伴随着想要呕吐的感觉?”
“的确一阵一阵的觉得闷,尤其是晚间念书时,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倒是不想呕吐,只是偶尔会觉得喘不上气……”傅镕见孔琉玥问,就一桩桩都告诉了她。
孔琉玥点点头,收回手又道:“舌头伸出来我瞧瞧……有些发青……还有指甲,我也瞧瞧……脚趾甲是不是也跟手指甲一样白?”白得竟然一点血色都没有!
傅镕皱眉想了想,才点头道:“脚趾甲也是这么白,怎么了,母亲?”
孔琉玥沉默了片刻,转而看了一眼旁边一脸紧张的卢嬷嬷,最后才又将目光定格在了傅镕脸上,“如果我诊断的没错,镕哥儿你应该是中了毒,一种慢性的毒,靠的就是一天一天的累积,以至于最后越来越深,然后……”
‘然后’后面的话,到底没忍心再说下去,但未竟之意却很明显。
卢嬷嬷已忍不住颤抖着声音开了口,“大夫人,您能肯定镕哥儿是真中了毒吗?不行,我得禀告老太夫人去!”说着便要起身往外走去。
“嬷嬷且慢!”却被孔琉玥给出声唤住了,“嬷嬷这一去,祖母知情后必定会震怒,祖母震怒之后,就会命人查探请楚,到时候岂非是要打草惊蛇了?嬷嬷难道就不想找出幕后主使吗?”
卢嬷嬷便就地站住了,“大夫人说得对,这个时候,的确不能打草惊蛇!”
孔琉玥这才看向一张小脸越发恢白的傅镕,放柔了声音道:“镕哥儿别怕,如今既已有了线索,相信很快我们就能找出那毒究竟藏在哪里,然后对照着配出合适的解药,解了你身上的毒。你相信母亲吗?”
饶是已吓得手脚冰凉,六神无主,听罢孔琉玥的话,傅镕依然重重点了点头:“我相信母亲!”
孔琉玥点点头,“镕哥儿放心,母亲一定不会辜负你这份信任的!”说着看向卢嬷嬷,“现在,我们就先去镕哥儿的房间,再细细的搜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未知嬷嬷意下如何?”
兹事体大,卢嬷嬷自然没有异议,一行人于是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去了第二进院子傅镕的房间。
一抵达傅镕的房阁,命心腹之人将四周把得密不透风之后,孔琉玥与卢嬷嬷便亲自动手再次搜查起来。
只可惜搜查了半晌,依然一无所获。
孔琉玥不由有些急了,明明知道房间里藏了毒药,却找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人受害的感觉真是糟透了!
她忍不住握了手,在傅镕屋里来回踱起步来。
经过多宝格旁边的摆设盆景时,孔琉玥忽然没来由的觉得一阵胸闷,她先还没引起警觉,只当自己是太过紧张了的缘故。谁曾想她一连几次经过那几盆盆景时,都产生了相同的感觉。
她的脑中忽然浮过一个念头,但却快得让她来不及抓住。
于是索性定定站到了那几盆盆景面前,方才那阵胸闷的感觉,便一下子又浮了上来。
耳边同时也不经意响起之前傅镕的话,‘胸口一阵一阵的觉得闷,尤其是晚间念书时,这种感觉就更是强烈’,火石电光中,孔琉玥心里已有了答案。
“珊瑚璎珞……”孔琉玥忽然急急开口,“你们两个,过来一下!”
见她面露惊喜,想是事情有了眉目,不止珊瑚璎珞,梁妈妈并卢嬷嬷也都围了过来。
孔琉玥于是指着那几盆盆景道:“你们两个,将这些盆景都先搬到远处去,再一盆一盆的搬过来。”又命傅镕,“镕哥儿也过来,等会儿我有话问你。”
珊瑚璎珞便依然一盆盆的抬起那些盆栽来。
“镕哥儿,有没有觉得胸闷?”每当珊瑚璎珞抬着一盆盆景经过时,孔琉玥都会问傅镕相同的话,如是者三之后,她终于确定了其中一盆山水花卉的盆景有异常。
珊瑚当即便叫道:“难怪之前我搜查搜到这盆盆景周围时,会觉得一阵胸闷气短呢,原来这盆景分明有毒,可恨我当时竟未发觉!”
孔琉玥面色凝重的点了一下头:“害得镕哥儿这阵子不舒服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这盆盆景了!”一边说,一边在经过仔细观察之后,拔下髻间的银簪,蹲下身子伸进了盆景里的水里。
却见那簪子竟并不变色,同样的,将簪子叉进花卉的枝叶里后,簪子同样也不变色,但因离得越发近,她胸闷恶心的症状也越发明显了。
旁边卢嬷嬷已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真是好细巧的心思,连银簪都查不出这盆景到底有没有毒,若是稍微粗心一些,便发现不了,只会一天天加深中毒的症状,以致最后……实在是太歹毒了!”
孔琉玥点点头,“幸好我们发现得早,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命珊瑚璎珞:“叫两个人来,将这盆景搬回正房去……另外,立刻去寻一盆与这盆盆景一模一样的来,记得,别让任何人,尤其是镕哥儿屋里的人察觉!”如今傅镕屋里乃至整个芜香院的人,除了自己的心腹,她是一个都信不过!
“嬷嬷,镕哥儿,我有一个法子,应该能将那个内奸并幕后主使都揪出来,只是需要你们的配合,不知道你们愿意不愿意?”待珊瑚璎珞领命而去后,孔琉玥压低了声音向卢嬷嬷和傅镕道,事实上这个想法早在她刚诊断出傅镕中了毒后,已经在她脑海中初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