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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部分

福谋-第4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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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曲与夜空回荡,渐渐停歇。

    兵士们很是意犹未尽。

    皆想梁家军所在方向张望。

    半息后,一缕哨音飘然而来。

    如泣如诉,直透耳膜。

    兵士们皆是一僵。

    这是淮南每到去岁之时,晚辈为长辈祈福祝祷的曲子。

    每当那时,一家人便会团坐一堂,其乐融融。

    想起往昔,兵士们再也忍受不住。

    有年纪小的,眼泪在眼圈打转。

    “我想家。”

    “我也是。”

    “别哭,哭什么,等打完仗就回去了。”

    “可是什么时候?”

    所有人都是一默。

    其后,战鼓忽的想起。

    哨音声调猛地拔高。

    那声音极高,夹在在鼓声之中,甚至有些凄厉。

    早前沉浸与曲调的众人顿时一抖。

    心中生出极大的怯意。

    徐节度使咬牙,喝令鼓手再使些力气。

    然而,兵士们已陷入强烈畏战的情绪当中。

    徐节度使心中陡升警惕。

    他喝令亲信唤哨探过来。

    只是,没等哨探赶到,对面的营地便已列阵而来。

    铺天的箭矢如雨,急落而下。

    “列阵,防守,”徐节度使急忙喝令。

    到此时,徐家军们也察觉不对。

    然而,大军已到近前,根本来不及应对。

    闪骑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撞开营地大门,将最先赶来的兵士挑死。

    其后,步兵们手持长枪,将陆续奔来的一一解决。

    “周小六,”徐节度使恨得咬牙。

    他抽出佩刀,朝着正大摇大摆的晃悠过来的周小六冲去。

    “都尉小心,”两侧,兵士急急来护。

    “不用,”周小六大咧的抽出长枪,推开其他人。

    徐节度使冷笑,手指紧握刀柄,刀锋微转,直奔周小六要害。

    周小六轻捏枪杆,顺手一挥。

    枪尖不轻不重的撞上佩刀的侧面。

    强烈的震颤自刀锋直抵刀柄。

    徐节度使手指一麻,险些被震得刀柄离手。

    他急忙侧身,极快换手,借此缓解不适。

    周小六低嗤,一手持枪杆,一手抵枪尾。

    用力一推。

    长枪瞬时化为长箭,直袭徐节度使面门。

    徐节度使急忙侧身闪躲。

    不料却又刀锋袭身。

    他避无可避,只觉颈间一阵木木的痛。

    便再没感觉。

    长枪向前飞了两丈出头,便落了下来。

    周小六来到徐节度使倒地之处,看着咕噜噜滚定的人头,嗤道:“老子忙着呢,哪个稀罕跟你硬拼。”

    徐节度使两眼圆瞠,似乎很是不可置信。

    周小六阔步跨过,往早已被清剿出来的大帐行去。

    写完捷报,才发出去,周小六便出来大帐。

    此时整好将将子夜。

    周小六长长吐气。

    扬州城外,崔三笑意浅浅的与一老者作别。

    待到回转,他直奔书房。

    梁康正在作画,见他过来便停了笔。

    “郎君,史家诚意十足,你看?”

    “你看着办就是,”梁康浅笑,“阿娘早前不是说了,一干事情皆由你做主。”

    崔三默了默,见梁康面色平常,没有半点介怀的样子,方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梁康望了眼门外,便把视线重又投入画卷之上。

    两天后,周小六大捷的消息分别摆在梁康和徐家主案上。

    徐家主不可置信的再三看过,颓然瘫倒与椅子上。

    而在城外的梁康则是叫来崔三。

    “阿娘大胜,咱们可以行动了。”

    “我这就去准备,”崔三短暂的惊讶过后,也露出喜色。

    他急急奔出去,联络已笼络好的几个世家。

    梁康微微闭眼,手指轻轻点着案几。

    傍晚,崔三回转。

    梁康从位子上起来,淡笑的望他。

    “需要我做什么?”

    崔三恭候,“还请郎君做个样子,让他们安心。”

    “毕竟,徐家盘踞此地多年,与他们对抗,需要的不止是勇气。”

    “可以,”梁康点头。

    阿耶早就说过,这些读了几本书的酸丁最是反复。

    不过在利益面前,他们也是倒戈对快的。

    他走出书房。

    崔三在前引路。

    将近亥时,几辆只用粗布车围的马车离开院子。

    清晨时分,城中流言四起。

    除开些荒诞离奇的,最让人留意的便是关于滁州的战事。

    一夜之间,徐节度使打败,全军覆没的消息便传遍全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全城人心惶惶。

    有胆小的已开始收拾家当,准备离城躲灾。

    管事得知消息,急忙禀告徐家主。

    “怎么回事?”

    徐家主惊怒之余,顿时想到是有人暗中搞鬼。

    他叫来管家,没等吩咐,就听外面传来一阵吵杂。

    他抬眸,正看到急急赶来的叔伯兄弟。

    “家主,这怎么回事?”

    “滁州怎么失守了?”

    “不是才刚过去两人援军吗?”

    “你不是跟我们说,定会将梁贼拿下?”

    众人七嘴八舌的挤到徐家主跟前。

    徐家主一阵脑壳涨疼,就连管家被挤出老远,也不曾发现。

    待他安抚好这些人,又重叫来管家。

    望着外面高起的太阳,他叹息着摇头。

    经过这段时间发酵,百姓恐慌已生。

    便是遏制,也不会有什么效果。

    他颓然的打发了管家,望着下首众人。

    “徐家怕是保不住了,”他道:“今天或许便是最后一面,以后各自安好吧。”

    他顿了顿,道:“还有,以后别说自己姓徐。”

    “什么?”

    众人大惊。

    徐家主微微摆手,道:“时间紧迫,我已无力顾及,你们赶紧逃命吧。”

    众人互相望了望,皆起身往外奔去。

    徐家主失望的看着争先恐后,夹在门口,只为早一步跑出去的亲人们。

    他能理解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心情,可起码问问因由,关心下徐家将来,总不会耽搁太久吧。

    众人很快挤出门口。

    周围变得安静下来。

    徐家主颓然坐定,前所未有的绝望。

    管家自外而来,小声道:“老爷,田夫人求见。”

    “让她进来,”徐家主抬眸。

    管家出去,很快,田夫人一身素服的进来。

    “你是来问他吧?”

    徐家主声音轻缓。

    田夫人抿唇,微微点头。

    徐家主眼眶蓦红。

    “他不负徐家。”

第八百四十章 孤家() 
田夫人血色急褪。

    身体晃了晃,险些栽倒。

    徐家主手臂微伸,又颓然落下。

    “消息可确实?”

    田夫人深吸两口,颤着声问。

    徐家主点头。

    田夫人微微合了下眼,屈膝敛襟,郑重一礼。

    而后,转身出去。

    徐家主望着她走远,又失神望了会儿虚空,方才起身。

    不论如何,此时的徐家都不是山穷水尽。

    便是其他人放弃,他也不能放弃。

    他疾步往隔壁院子。

    院里的青藤架下,一小童正在书写什么。

    “翁翁,”见他过来,忙放下笔,恭谨而不失亲近的见礼。

    徐家主招他到跟前,和颜悦色道:“翁翁有位世交,学问极好,刚巧他有一孙儿,与你年纪相仿。”

    “翁翁想送你过去,与他孙儿一道习文可好?“

    小童眨巴着懵懂的眼。

    “翁翁不一道去吗?”

    徐家主心里一阵酸涩。

    他微微摇头,强笑。

    “翁翁是一族之长,哪里离得开。”

    小童想了想,乖巧点头。

    “我等着翁翁有空,过来看我。”

    徐家主喉结快速滑动。

    他拉小童到跟前,温柔的轻抚他发髻。

    “到了那儿要乖,就是想翁翁了,也不要吵闹,知不知道?”

    小童点头。

    感觉到小童动作,徐家主紧了紧手指,复又放开。

    “走吧,翁翁送你上船。”

    他牵着小童往角门去。

    那里一早便有船候着,见徐家主过来,船夫忙出来见礼。

    徐家主微微点头,吩咐道:“一定要亲手把他交给郑翁。”

    “家主放心,某定将小郎君亲手交予,”船夫十分郑重的保证。

    徐家主点头,朝小童示意。

    船夫半躬身,小心而恭谨的请了小童上来。

    船很快荡入水道。

    徐家主一直望着,直到再看不见踪迹,方回转去前院。

    他第一时间叫来驻守徐家和这座城池的两位旅帅,命其清点人数,准备备战。

    两旅帅早在来徐府之前,便知晓徐家各支皆急忙忙往外避难的消息。

    再听徐家主如此吩咐,两人面面相觑。

    “可有什么难处?”

    徐家主面色冷冷,高居上位的威势瞬时压来。

    两旅帅忙敛住心神,恭谨领命。

    待到出了徐府,两人护望一眼,皆沉沉叹气。

    看来,家主还是不甘心就此败落。

    只是就他们这几千人与梁家几万大军对抗,不是鸡蛋碰石头,是什么?

    两人无言分手,一个往卡口去,另一个则是去校场方向。

    巷口,有人探出头来。

    确定两人就此分开,立时跟了上去。

    傍晚,兵士们懒洋洋的过来卡口换岗,顺带交换消息。

    当听说白日里,徐家几支皆拖家带口的往城外去,才来执勤的兵士里,有消息不灵通的顿时大惊。

    白日里的兵士见他毫不知情,便将徐家军大败的消息告知。

    并道:“我已经跟家里通了气了,待会儿就出城。”

    “大家兄弟一场,到时可要行个方便。”

    兵士点头,目送同伴离开之后,心头惴惴。

    末了,还是忍不住与同一轮值的商量,要回家报信。

    那人心里也是如此想法。

    闻言便道:“顺道去趟我家,让我阿娘和娘子赶紧收拾了过来。”

    两人互相点头,达成共识。

    没多会儿,便有两辆车急急赶来。

    待到城门下,有人跳下来,又转头交代。

    “你们先走,等明早我下了值,就去寻你们。”

    另一辆上,则是撩了帘子。

    “旺儿。”

    一面容有些苍老的妇人探出头来。

    留在卡口的兵士急忙过来。

    “阿娘。”

    “旺儿,一起走。”

    妇人从窗子伸了手出来,拉住儿子衣裳。

    “不行啊,”兵士望了眼城墙,其上已有兵士被惊动。

    “你在这儿,阿娘不放心。”

    妇人说话已带上哭音。

    “没事,滁州离这儿远着呢,”兵士凑到窗边,小声道:“今晚肯定不会过来。”

    妇人抽涕一声,缓缓放开手。

    兵士松了口气,往里张望,见娘子正温柔望来。

    他安抚笑了笑,便与同伴打开城门。

    马车摇晃着出了卡口。

    立于城墙之上的兵士见了,皆生出疑惑。

    便趁着轮换休息时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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