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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部分

福谋-第4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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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成的小命怕是要保不住了。

    柳福儿绷着楼龙,沉默转去隔间。

    第一时间走到窗户边,用力一推。

    窗子发出吱呀响动,柳福儿赶忙轻咳两声,缓解喉咙的不适。

    张武浑身僵硬,竖着耳朵去听。

    却也没能听出什么来。

    柳福儿从隔间出来,将蜡封好的信交给他。

    像是知晓他的担心,柳福儿道:“放心,汪家主看完这信便知晓怎么回事了。”

    张武干笑两声。

    这根本就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呀。

    他接过信,道:“蛮人才刚退,如今也还不及百里。为免其卷土,我们还是过些时日再走吧。”

    柳福儿微微皱眉。

    “这次过来,几千人补给也是问题。”

    “是我想的不周了,”这些年来,柳福儿一直担当梁家父子的后勤,岂会不知几千人补给需要多久。

    但看张武一脸为难,她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她这么急急赶人,一来是契丹与突厥是来同气连枝。

    这边行动了,那边想来也比预期更快。

    这里危机已解,汪三那里却还缺人。

    再有便是张成此人,说心里话,他也确实有些急才,但实在太自大妄为。

    战场上,他如此的不尊号令。

    实在致命。

    柳福儿也想借此好好敲打敲打。

    若是调教好了,或许还能是一员良才。

    但现在……

    她定定看着张武,道:“那就补充好了再走。”

    她话音很平静。

    可入了张武的耳朵,就有了些别样意味。

    他抬眼,柳福儿却已转开头。

    张武只得拱手出门。

    只是走在路上,他莫名一阵发慌。

    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可到底是什么呢?

    他摇晃着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另一边,田家和汪家已经与预计之中又预料之外的敌人过了几次招了。

    因着早有提防,两家严阵以待。

    突厥人非但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还损兵折将。

    就在契丹人退兵之后的两天,突厥人也跟着退回自家领地。

    汪三郎整军过后,接到张武传来的两封书信。

    一封来自柳福儿。

    内里柳福儿讲了此番战役前后,言辞里满是对八千子弟的褒奖,又多谢他援手,言明事了过后,定会拜访再叙。

    汪三郎嘴角含笑,将信看了两遍,才拆开另一封。

    只是才看一小半,他笑意便收了起来。

    待到看完,他已难掩怒意。

    他用力攥了攥拳头,忍耐的闭起眼。

    半晌,他长吐了口气,提笔写信。

    没出两天,信便到了张武之手。

    此时,他已站在甲板上,看完来信,背脊一阵泛冷。

    船帆缓缓升起,徐徐转向。

    风悠悠吹起,有些凉。

    柳福儿眯着眼,抓着被风吹得向后扬起的半臂,目送船渐渐走远。

    甲板上,张成遥望逐渐转成黑点的人影,轻吐了口气。

    这些日子自家兄长镇日黑着脸,不是横挑鼻子就是竖挑眼的。

    现在,终于离开这里,他的苦日子也可算到头了。

    张成转了转绷得死紧的肩膀,走到张武身后。

    “大兄,家主可是有什么吩咐?”

    张武看了眼兄弟,表情剧烈变幻了下。

    “怎么了?”

    张成怔了下。

    “莫不是家主不允咱们回,”张成脑子转了下,突发奇想,“让咱们在这儿清缴契丹余孽吧?”

    张武抿了抿嘴。

    要真是那样,倒也好办。

    成与不成,他们尽力了,家主自然心知。

    张武再次攥紧,手心里的汗水打湿单薄的信纸,氤氲了上面的字迹。

    “看来是真的了。”

    张成做了个古怪的鬼脸,又搓了搓脸,恢复正常模样。

    “既然是家主之命,那就打吧。”

    “大不了豁上这身血肉,杀他个血流成河就是。”

    张成下巴微扬,胸脯挺起。

    很是豪壮。

    看着这样的他,张武的心忽的就是一松。

    是了,他们都是有着一腔热血,保疆守土的汉子。

    家主是明理知情之人,岂会以私情乱了军法?

    只是,张成这次真的是做错了,惩处的免不了的。

    张武看着兄弟,“我们确实走不了了。”

    “不过不是去打余孽。”

    “而是护送柳城主回返。”

第六百一十四章 后事商议() 
这厢,送完八千兵士,柳福儿便回了馆驿。

    绕过几道游廊,周围的环境变得荒僻安静起来。

    柳福儿左右望了望,见没有人影才转去一有些破败的院子。

    进了门,她快步来到侧面的厢房。

    轻轻叩了六声,她停下道:“是我。”

    屋里传来几声洗漱响动,没多会儿,门从里面拉开。

    柳福儿闪身入内,将门带上。

    “他怎么样?”

    柳福儿低声问。

    “很老实,不吵也不闹,”回答的事早前那个哨探。

    耶律此人实在非同小可,柳福儿实在不想假手他人,便把他留下来。

    两人一道进了里间。

    耶律齐坐在床的里头。

    此时,他身上已经是本朝孩童打扮。

    见柳福儿进来,他浑身哆嗦了下,手里的玩具一下的掉了下来,掉进跟前散着些木制玩具里。

    “这是,”柳福儿挑眉,转而看哨探。

    哨探干笑了声,道:“呆着儿也无趣,我便请张都尉帮忙准备了这些。”

    “他玩着就老实了。”

    柳福儿蹙眉。

    这孩子看起来也不小了,怎滴还玩这种东西。

    哨探似乎瞧出柳福儿疑惑,上前一步,低声道:“这孩子脑袋好像有点不大灵光。”

    柳福儿嘴巴微微张了张。

    想起那儿抓他的时候。

    当时她还以为是这孩子吓破了胆,原来是……

    “傻了?”

    柳福儿小声问。

    哨探点头,“不过也不是太傻,我觉得他其实心里都明白。”

    柳福儿嗯了声,来到耶律齐跟前。

    耶律齐缩了缩肩膀,整个人往后蜷缩起来。

    柳福儿放缓了表情,尽可量的表现出和善。

    “你的族人前些日子就回去了,你可要过去找他们?”

    耶律齐嘴角翕翕,眼底闪过一抹眷恋。

    半晌,他呢喃,“姆么。”

    “那是,”柳福儿柔声问:“是那个照顾你的人?”

    耶律齐抿着嘴,眨巴着眼。

    “他应该也回去了。”

    “不然我送你去找他?”

    耶律齐看看柳福儿,又看看哨探,微微摇头。

    “姆么,”他试探的去摸最近的玩具。

    柳福儿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往外去。

    哨探看了眼耶律齐,急忙跟上柳福儿。

    两人立在门边,柳福儿低声道:“想办法跟他处得再好些,看能不能掏出驻地在哪儿。”

    哨探明了此事重大,忙正色应了。

    “这两天我回去寻一下,再给他弄些玩具回来。”

    柳福儿望了眼里间,走了出去。

    门在她出去的一瞬重又扣紧。

    柳福儿警惕的望了望周围,再次快步出了院子。

    回到自己居住的院落,才走到游廊,就看到卢龙节度使远远走来。

    她笑着迎上去见礼。

    卢龙节度使笑着回礼,道:“惭愧惭愧,城主才刚进门,某便来叨扰。”

    “大人客气了,我在这儿就是一闲人,每日游手好闲,谈什么扰不扰的,”柳福儿笑着回,微微退后,执晚辈礼。

    卢龙节度使微微弯了下眼,行在前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正厅。

    落座后,卢龙节度使道:“适才,我派去外面的六路哨探皆已回报。”

    “蛮子已经退去两百里之外,其中一支已经开拔,看样子是打算回驻地了。”

    “这样就好,”柳福儿松了口气。

    没有了耶律齐,这些人果然再不齐心了。

    “只是,”卢龙节度使道:“余下三支还没有动静。”

    “看着像是要驻扎下来的意思。”

    他侧目看着柳福儿,有些小心,又有些期盼。

    柳福儿心里一阵苦笑。

    她要是有人,就不会跟汪家借兵了。

    “再等等吧,”柳福儿道:“让城外的百姓多注意些,再过半月,要是契丹不退,今年的耕种就停了吧。”

    “至于口粮,”柳福儿顿了顿,心里盘算了会儿,道:“我会让人送来些,先应应急。”

    “这,”卢龙节度使站起身,拱手的同时,头深深埋下,“多谢了。”

    柳福儿赶忙起身回礼。

    两人再次落座,柳福儿道:“另外,若今年耕种停了,不放把这些壮丁组织起来,他们是这里的土生土长的,定然比其他人更加爱护这里。”

    “我也有此打算,”卢龙节度使道:“实不相瞒,这些年我一直这么做的。“

    “只是,”他有些不好意思。

    “边地这里,每年秋收之时,差不多都要跟蛮人打上几仗。”

    “虽说都是小打小闹,可也很影响收成。”

    “因此,”卢龙节度使轻咳了下,“粮饷上实在紧张,召集的人数上,也就受限许多。”

    柳福儿微微点头。

    “若这样倒也好办,”她道:“以后,每年我会送来五百石,算作他们的嘉奖。”

    卢龙节度使快速算了下。

    五百石粮可不是个小数目。

    壮丁的粮饷要比正规兵士低上不少,五百石已差不多够召集城里城外所有的壮丁了。

    “柳城主,这,“卢龙节度使激动得面色泛红。

    柳福儿笑了笑,“这事就从今年,现在开始。”

    “是,是,”卢龙节度使站起来,脚步微移,大有立时冲出去的意思。

    柳福儿笑着起身,拱手,“那就有劳世叔了。”

    卢龙节度使赶忙拱手,“我这就去,明日,不,今晚之前,定把公告全部张贴出去。”

    他急急往外行。

    柳福儿送他到院门,目送他离开,轻轻吐了口气。

    从本朝建立,这蛮子就时不常的来打秋风。

    早前,朝廷富庶,赋税多的足够堆满各个库房,也就无所谓多拨一点钱粮过来。

    想来,那会儿,驻守这里的节度使也是看重这点,所以才会只剿不灭。

    为得便是这每年皆有的好处。

    只是,一晃几十上百年。

    昔日强盛的帝国已经衰败。

    契丹,这块介藓却已壮大到足够威胁内陆。

    反而是边关之类,朝廷根本指望不上,辖下土地又因战乱毁得七七八八。

    周边几地,又是据守自立的。

    谁又肯从自家碗里拨出钱粮,来打水漂?

    柳福儿无意识的抠着手边的门框。

    这粮,便是为了自家,她也是一定要给的。

    可具体怎么给,这就需要好生盘算了。

第六百一十五章 意图() 
徐府的其中一间书房之中。

    徐大面色沉沉的望着下方。

    其左手边,卢幕僚捻着胡子,看着对面的字画,很是淡定。

    对面,白胖的巴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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