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第3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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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吸取前次教训,布了好几道守卫,人想了好些办法,都没办法靠近,”来韧声解释。
杜五摆了摆手。
经过柳福儿那一闹,他手里的人少得可怜。
这人如今如今已是他最得用的了。
他闭了眼,缓了好一会儿,才道:“郎君呢?他可还好?”
来茹头,道:“宁氏又寻了两个『奶』娘,瞧样子像是要把郎君挪到跟前养着。”
“你确定?”
杜五眉头轻皱。
宁氏这般郑重其事的对待桑麻,显然是要撬开她的嘴的。
自己与马氏的事根本瞒不过她。
莫不是桑麻顶住了拷问,没有吐『露』半个字?
杜五左思右想,觉得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得通。
他示意来人退下。
那人拱了拱手,迟疑道:“那桑麻”
“她怎么样了?”
杜五问道。
“很不好,”那壤:“临来前,我瞧见她了。”
“腿和手都已经断了,宁氏故意要折磨她,根本就没给她医治,以后怕是连走路都困难,”来人控制语气,努力不表现出异样。
杜五点零头,低声道:“她是个好样的,若有机会接近,便问问她,若撑不住就成全她吧。”
来人嘴角快速动了动,低声应了句,快步出门。
如今的徐家,进出都要登记在册。
他托词出来看花苗,这会再不回去,有可能便会接受盘问了。
来人脚步匆匆,急急奔去城东,因此并没留意,其后远远的一直有人缀着。
当晚,杜五睡得很不安稳。
梦里,他见到马颖。
她一如他初见时的那般娇艳美丽。
马颖见到他,便娇软的喊疼,喘不过气来,让他来拉他。
杜五伸了手,想要去拉。
不想马颖才一握住他,面容陡变得狰狞,纤细嫩白的手指干枯成泛黑的皮包骨,紧紧扣着他脉门,嘶哑的都是他害她到如今这地步,要他陪葬。
杜五大惊,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
胸口砰砰急跳,他大口的喘着起,喉咙干痒得厉害。
他缓缓起身,想要倒杯水喝。
院中,传来一声东西落地的声响。
杜五动作一顿,侧耳倾听。
那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是两声。
杜五大惊,急忙翻身来到窗边,心的弄开些窗缝,向外望。
夜『色』中,几个人影正沿着院墙边缘,蹑手蹑脚往自己这边过来。
杜五拢了下衣袍,缓慢的抄起床脚的外衫,尽量不发出声音的下了床。
蹬上鞋,他快步来到屋角。
那里搁置一张巨大的樟木箱子。
他掀开盖子,将里面的衣裳挪开,搬起底下的板子,很是熟练的钻了进去。
箱盖很快合拢。
内里一片漆黑。
杜五探手,凭着记忆拉住一把手,费力的将箱板拉好。
他一脚深一脚浅的爬到底部。
当踩到坚实的土地时,他隐约可以听到上面发出砰的一声。
他勾了勾嘴角,将袍脚挽起,以手当眼,四肢着地,快速爬了起来。
其上的屋舍里,几人将屋舍转了个遍,皆摇头。
为首之人来到榻上,『摸』了『摸』道:“再找找,这儿还是热的。”
众人立时明了。
想来是杜五发现他们过来,提前逃了。
这屋子都已经被他们包围,若是逃脱,就只有一个可能。
众人抽出佩刀,把目光转向立在屋角的柜子和箱子。
很快,地道便被发现。
众人沿着地道急追。
既然已经被发现行踪,众人也无心遮掩,行动相对迅捷许多。
如此追了两刻钟左右,为首之人抬起占了湿泥的手,道:“再快些,这地道怕是通着水路呢。”
众人沉默,只是行动越发的快了。
如此又行了一刻钟,地道已开阔许多。
远处隐约有水声传来,众人急忙奔去。
没等赶到近前,就见一轻舟缓缓向远处驶去。
众人大急,步子迈得越发的大了。
待追到水边,轻舟已出霖道,进入水道。
为首之人咬了咬牙,纵身入水。
其他人见状,也都有样学样。
黑夜里,入水之声被放得很大。
杜五不用刻意都可以清楚的听到。
他手指收紧,越发用力的撑杆。
一下一下,再一下。
手指因为用力,泛起大片的白。
手背青筋暴起,急跳着,表明已超出能承受的力道。
杜五依然快速撑杆,并没有因此放慢下来。
他很清楚,这些刻意训练出来的人入水之后的速度有多快。
他一边撑杆,一边回望。
只是夜『色』实在太暗,月光单薄,即便他视力极好,也看不清超过三丈之外的情况。
而他这艘船,在这片空『荡』的水域里,目标却很大。
那些追赶着的人可以很轻易的锁定他。
第五百九十七章 论责任归属()
杜五摸摸胸口。
那里有一拇指粗细的竹节。
身后,道道涟漪徐徐打来,与船行漾起的波纹重合、交错,复又被波纹覆盖。
这表示其后的涟漪力道渐弱,以无法与船行的波纹抗衡。
杜五看在眼里,微松了口气,重又抓住船杆。
只是没等他将气彻底吐完,船体忽的一滞,接着便是剧烈摇晃。
杜五急忙看去。
船舷旁,两人正攀在那里,水从两人衣袖快速漫上船舷,并随着两人动作往船里流了进来。
杜五大惊,想也不想,抽了船杆就往两人头上抽去。
两人此时无力可着,又必不可比,只能松开手,重又潜入水里。
杜五再不敢耽搁,忙拿出怀里的竹筒。
推开上面的盖子,只听砰的一声轻响,一点火光从竹节里窜出,与半空炸响。
剧烈的声音如雷鸣,快速传向四周。
只片刻,又恢复宁静,只有水声哗啦啦流动。
杜五立在轻舟中间,凝神望着水面。
很快,几颗乌黑的脑袋从水里冒出。
杜五手握船杆中间,两眼晶亮,只要听到有水花翻动,便立刻甩杆过去。
船杆柔软弹韧,落入水面还带着一定劲道。
追兵反应已算是不慢,可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招。
如此几次之后,追兵便索性潜入船底。
没出两息,便有硬物造船的声音。
杜五大急,忙将船杆竖起,以最大可能探出,努力将船往岸边滑去。
脚下不断有震动传来,水缓缓的侵入舱板,蔓延上来。
感觉到制作精良的鞋底开始泛潮,杜五便知晓,这船大抵再过一刻钟不到,便会沉没。
一旦到了水中,他便是瓮中之鳖,只能任由那群人宰割。
感知到死亡的来临,杜五体内猛地爆发出力量。
他不知疲倦的挥舞着船杆,竟把船撑得飞快。
船底,攀着船底,随着一起行动的追兵却被水波带得苦不堪言。
几人以手脚相碰,互通消息之后,一人被众人合力推向船杆频频下落的方向。
那人双手微张,眼睛望着上面。
当看到有黑影落入,他急忙抓住,并用力往下拉。
奈何杜五一早便有防备,察觉船杆别抓,他顺着力道往下滑了滑。
在追兵力道用尽之时,他用力一扯。
竹节从追兵手里快速滑出,并顺势将其抽开。
就在此时,河岸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啾啾声。
杜五长吐了口气,大喝道“水下有人。”
岸边沉默一瞬,再没有动静。
水下,正拉住同伴的追兵听到杜五说话,忙快速向船外游了几下。
估摸离开船杆袭击的范围,便冒出头来。
此时,杜五的船已距离河岸不远,追兵们才可以清楚的看到有船正快速向这边靠近。
与此同时,船的两旁还有很不一致的涟漪渐渐扩散。
几人对视一眼,暗自衡量了下差距,皆调转头,往另一侧游去。
两船很快交接,杜五顺利登上大船。
为首的汉子拱手道“郎君,可要再追?”
杜五摇头,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汉子领命,示意身后众人。
船尾,潜入水里的几人已陆续上来。
船帆缓缓升起,随着一阵轻摆,调整好角度,便顺着风,快速向城外驶去。
徐府外,一浑身湿淋淋的汉子悄然潜入王管事的屋舍。
王管事正抱着杯子在做美梦,忽然感觉背脊一阵发凉。
他猛地惊醒,发现背后不远,有一人安静的跪着。
他拥被起身,道“做完了?”
汉子摇头,道“他还有帮手,我们人太少,让他逃了。”
“废物,”王管事低骂了句,撇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道“我已跟夫人打了包票,你这样,让我如何交代?”
汉子手撑地面,头又低了几分。
王管事在地来回转悠几圈,方才端量他道“你先收拾一下,待会儿随我去见夫人。”
汉子点头,起身转去外面。
王管事烦躁的挠了挠头,忽觉脚底冰凉。
这时才想起,刚才一时着急,忘记穿鞋了。
他急忙跳着脚,上了脚踏,蹬上鞋,才又下来。
待到天明,王管事依照往常时辰来到宁氏料理事务的厅堂外。
宁氏也一如往常一般的料理事务,只是不同的是,今天她身后还站着个弱不禁风的田二娘。
王管事躬着身,与众人一样,恭谨的听宁氏交代差事。
待到完毕,他看了眼田二娘,踟蹰的往外走。
宁氏却叫住他,命跟前服侍的丫鬟退去门边,才道“事情怎么样了》”
王管事迟疑了下。
“无事,都是自己人,不必遮掩,”宁氏如此道。
王管事微惊,忙做出更恭谨模样,将情况回禀,并道“小人已把人留下,夫人可要叫来仔细盘问?”
宁氏没有回答,反而侧头道“你怎么看?”
田二娘思忖片刻,道“早在十年前,老爷颁布各府豢养护卫不得超过五百的规制。杜五一个郎君,随便一个号令便可召集几近百人,要知道杜家可不止他一个郎君呢。”
宁氏赞许的点了点头,道“此事已超出咱们管辖范围。”
她看向王管事道“此事,你不必管了。”
王管事眨巴眨巴眼。
宁氏道“你去趟前院,若老爷不忙,便让他过来一趟。”
夫人的意思要交给老爷?
王管事小碎步的退去外面,一撩袍脚,快步往书房奔去。
厅里重又变得安静下来。
宁氏忽的道“早前没发现,你的性子与我还挺像的。”
除草就要断根,有仇就要睚眦必报。
田二娘浅浅的扯了扯嘴角,含蓄的低下头。
宁氏没有摆了摆手,道“时候不早了,你身子也不好,早些回去歇歇。”
田二娘屈膝行礼,随赶上前的思雨从侧门走了。
回到自己屋子,一股烧焦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厌恶的皱了皱鼻子,道“后面几时能拆完?”
“快了,”思雨扶着她靠近迎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