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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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好似驴拉磨一般的在地上转圈。
直到转得晕眩,才歪斜的跌坐到椅子里。
第二天傍晚,得了休息的徐家军暂时恢复些元气。
入夜,徐大领兵再一次强攻。
一夜的兵戈交战,还是没能破城。
待到天明,他不得不下令撤退,并驻扎与十里之外。
巴幕僚再次老话重提。
卢幕僚依然驳斥。
只是,这一次,徐大只请了卢幕僚回取歇息,将巴幕僚留下商议军情。
卢幕僚落寞的回去自己营帐。
才一进去便沉沉一叹。
负责照顾他的兵士小心看他一眼,奉上巾帕。
卢幕僚摆了摆手,捋着胡子思忖了会儿,便折去案几后写信。
待到封好,他递给兵士,道:“速速送往饶州。”
而此时,饶州城外,吴大郎与侯泰呈犄角状逼近。
徐四探清所来兵力,第一时间往洪州送信。
梁二很快带兵来援。
只是他只擅陆战,便知屯兵陆地一面。
吴大郎很快得知西城有重甲大军驻守的消息,知晓是梁家军后,他顿时气恼写信给侯泰,半抱怨半谴责的痛斥柳福儿与梁二背信弃义。
侯泰对此只能报之苦笑。
吴家与柳福儿之所以结缘,不过是机缘巧合的那一点雪中送炭。
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柳福儿也一点一点的还了。
真说起来,柳福儿并不欠吴家什么。
反而是吴家,被她接二连三的救场,真要较真,还是吴家亏欠她和梁家多些。
侯泰将信烧毁,回了信,命亲随带着大半兵士化整为零,悄悄向东去。
他留在营寨,稳定军心。
如此过了两日,侯泰命亲随扮他,居中坐镇。
他单骑追赶。
三日后,吴大郎领兵试探性强攻。
老对手崔八郎迎战。
如此几场过后,吴大郎便龟缩迎战,就此不出。
徐四到底在病中,他所用的汤药又是让他陷入昏睡。
好在还算对症,徐四也就乖乖的喝了。
某天他自觉状态不错,便让人抬他去城墙上。
仔细探查过被围的两座城门之后,他面色凝重的将崔八郎与崔五郎叫来,道:“你二人这两天可有看到吴家统帅?”
崔八郎点头,道:“昨儿我还看到吴大郎寻营,不过瞧他那样,怕是不会出兵。”
徐四点头,看向崔五。
崔五郎迟疑了下,道:“侯泰应该也在。”
“应该?”
徐四轻声重复。
崔五郎道:“前些日子侯泰时常出来巡查,我偶尔能见到。可这几天,也不知怎么回事,侯泰一直留在营帐未出。不过据哨探说,他一直都是在的。”
徐四闭了闭眼。
崔五郎到底是书生,不懂战事。
这种事情便是亲眼所见,都未必是真,何况是猜测。
他吸了口气,道:“我们中计了,侯泰定已经不再这儿了。”
“不再了,那他能去哪儿呢?”
崔八郎道:“该不会带兵回江南了吧?”
徐四没有说话。
他们发现得实在太晚了,便是开拔留下的痕迹也一早被抹掉。
“我这就给大郎君去信,”崔五郎道。
“不必说得太细,”徐四道:“只将猜测说与大兄就好。”
第五百零九章 攻城()
徐四无意隐瞒或是推卸责任。
只是崔家兄弟不过是看在亲戚的情面上,过来帮衬的。
这事不论如何,都不能将罪责落与他们头上。
徐四命崔八郎带兵,与吴大郎放手一搏。
崔八郎这些日子因为担心被两面夹击,一直不敢太过放手,现而今得令,他两眼放光的走了。
崔五郎担心弟弟太过冒失,急忙跟上。
另一边徐大知晓侯泰要来,更是越发急躁。
他再次发信,催促王都尉尽快动身,带半数兵力来援。
王都尉此时却是万分为难。
吉州此时便是直面刘家的关卡,若这里有失,那其后的南州和饶州定然不保。
可若不领命,以徐大的性子,若是怪罪下来,他一家老小性命皆不保。
王都尉左右纠结,始终无法决断。
如此两日之后,跟前才刚升上来的长史找来他官房。
“都尉,大郎君那边的,你看……”
长史摊开手心,露出小巧的竹筒。
王都尉瞳孔猛地一缩,手如被烫到般的往后一缩。
长史料理全城事务,对于徐大的招令,王都尉并没有隐瞒。
长史将竹筒搁在案几上,踟蹰片刻才道:“都尉,老朽在徐家也过了半辈子,有些事看得还算通透。”
王都尉定睛看他。
长史道:“都尉一腔忠义,为徐家不吝性命,大郎君便是知晓这些,才将此城与你。”
王都尉没有做声,只是眼里有暗暗情绪流动,脑中闪过那时大郎君对他托付的情形。
“然而都尉可曾想过,若没有徐家,我等又是什么?”
王都尉皱眉,道:“某是个武夫,不懂那些弯弯绕,长史想说什么,直言便是。”
长史道:“都尉,不论我们做什么,都有个前提。”
他有些意味深长的道:“我们都是徐家的家奴。”
王都尉表情微变。
长史捋着胡子,笑笑,拱手退下。
王都尉手指缓缓收紧,手背因着用力,暴起条条青筋。
傍晚,王都尉领一万徐家军出城。
没出两日,侯泰便收到探子来报。
他急忙传令商船靠岸,令哨探折返去探情况。
三日后,哨探传信,徐家确有战船自南而上。
侯泰歪头想了想,传令再探。
哨探不敢靠太近,只凭着战船数目估量,少说也有万余人。
侯泰摸着下巴,呵笑起来
亲随见他面带喜色,不由道:“都尉,可是临安之危已解?”
侯泰摇头,道:“若成,自是能解的。”
他命船队打散,以寻常商货船只,徐徐折回。
王都尉带着船队浩荡穿过河道,侯泰坐与寻常的客船内,避让着船队通过。
兵士从外面进来,递上竹筒道:“大郎君来信。”
侯泰点头,将蜡封捏碎,不经意瞄见其上的一点血迹。
他眉头轻轻皱了皱,将纸条摊开。
其上也是血迹斑斑。
看过纸条,侯泰嘴唇紧抿,传令兵士,明日集结最快速度直奔吉州。
三日后的清晨,天色才刚微亮。
吉州的守城兵士忽然发现城外几里之外不知何时集结了一片战船。
放眼一望,几乎半坐城池都被其包围。
兵士吓得汗毛竖起,还是勉强看清其上战旗,才急忙忙报与守吏。
守吏奔上城墙,看到那黑压压的一片,连滚带爬的奔去府衙。
才要进门,便看到另一守吏也如他一般的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你那里也是?”
两人瞪大了眼,皆面色惨白的进里报信。
长史正与书吏们商议政务,书吏们听得消息,顿时失色万分,道:“都尉才走,吴家便到了,这可该如何是好?”
长史到底经历过风雨,短暂的惊慌之后,便镇定下来。
“莫慌,”长史声音稳而沉,极大的安抚了众人。
他环顾一圈,道:“四郎君现在饶州坐镇,大郎君行前曾言明,若有大事,便可往饶州求助。”
“饶州距此不远,我等只需坚守至四郎君赶来即可。”
书吏们和守吏等都是徐家出身,都知晓徐四的本事,闻言也都安下心来。
长史道:“烦劳两位守将率众守住西北两座城门,我这便去库房,将军需即可送去。”
守吏领命。
长史道:“战事将起,城中必定慌乱,烦请诸位多多安抚,务必平定下来,让兵士可以专心对付外敌。”
书吏皆拱手应承,带着早前的公文等物,可快速出去。
偌大的厅堂,顷刻空阔下来。
长史直到这时才改早前的笃定,露出一丝愁色。
吴家来袭,定是知晓了此时吉州空虚,又无战将阵前指挥。
亏得都尉早前挖沟垒墙,便是城门也重新加固两遍,若不受太大冲撞,或许还有希望等到援兵到来。
长史深吸了口气,提气赶去库房。
军需之物非同小可,需得他亲自过去方才能拿出。
城墙外,侯泰立于战船的甲板上遥望。
瞭哨在桅杆上传下消息,城墙的守卫明显活动起来,显然是在备战。
侯泰朗声一笑,道:“把冲车卡住船舷,鼓手擂鼓。”
兵士们齐声大喝,随着几声卡卡响动,两翼的战船快速的向城门靠去。
守门兵士急忙挽起长弓,试图以箭雨阻挡。
奈何冲车的上方有特制的木盾阻挡,兵士的箭只有少数穿过。
负责这里的守吏见状便喝令兵士,分出一半去城下空地,挖土去填城门。
兵士们一怔,守吏道:“饶州已派兵过来,我等只需坚守三日,自有援兵前来。”
兵士们顿时精神大振,奔去城下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城下,箭矢和大石木桩等物已接连送到。
兵士们急忙忙的将东西抬上城墙。
守吏心知,此城墙高卡多,想要攻上来,定会付出巨大的伤亡。
而城门,虽然被加固过,但到底敌不过冲车的力量,他们现下人手有限,守住城墙,便防不住城门,唯有将其彻底封死,才能腾出人手。
冲车顶着箭雨,一下一下的向着城门撞来,兵士不时被箭矢射中,跌落下来。
但随即便有兵士顶上,继续前任的工作。
第五百一十章 吃人?()
经过一个上午的强攻,吉州的城门已彻底撞不动了。
侯泰到这时也感觉出不对。
他喝令全军后退五里扎营。
吉州城里,长史确定吴军已退,才长吐了口气。
城墙上下,兵士们开始轮换休息。
百姓们在午后陆续的冒出头来,当发现四边城门附近皆有个深深的大坑,城门也被土堵死之后,众人瞬时陷入了恐慌。
吉州距离衡州不远,两城间走动不少。
当初衡州被黄家军侵占,便是封了城门。
没多久,城里的所有活物便都没了。
百姓们小心的盯着徐家军,悄悄溜去相熟的人家。
没到天黑,全城的百姓便都已知晓怎么回事。
入夜,徐家军开始换值,才走到城墙边,便听到城门附近有声音传出。
兵士立刻举着火把过去,抓到个正在挖土的汉子。
汉子见到兵士,十分惊恐,急忙忙的要逃。
但此时正是战时,守卫本就森严。
他能溜到这里一则是运气,二则是这里堆叠着土堆,兵士下意识的忽略这里,他身手还算灵活,才让他顺利过来。
现在既已发现,又如何能让他们逃了。
兵士将人绑了,去寻守吏。
守吏不敢耽搁,忙带去府衙。
正堂有灯光隐约透出,显然长史还没有歇息。
守吏便将人带去,请示如何处置。
长史从地图上抬起眼,端量着。
汉子很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