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谋-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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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柳福儿来了,她忙正襟危坐。
柳福儿进门,便敛襟垂首,行了个大礼。
“阿娘,那日是媳妇错了。还请阿娘大人大量,莫要与我计较。”
刘氏微抿了嘴。
这两天她也反省了。
这件事的起因,是她先入为主的念头作怪,心里总觉得柳氏配不上二郎,所以才事事难为,样样苛责。
其实真要细究起来,这个柳氏虽然身份略低,可从打进门便是低眉顺眼,行事也是和和气气,对她更是恭敬有加。
便是她几番难为,也都默默忍下,从未与二郎说过半句。
这样的德行,已然超越了时下的许多小娘子。
再想想自己这大半年所为,刘氏都觉得脸红。
柳福儿还维持着屈膝姿势,安静的低头等着。
刘氏吐了口气,道:“起来吧,这事是阿娘有欠考量,阿娘也有不妥。”
柳福儿眉头一动,略带疑惑的看刘氏。
刘氏勾了下嘴角,挤出个不太成功的笑,道:“坐了半天的车,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柳福儿一礼,回到西院。
让人给东院送去些汪氏准备的吃食,这才沐浴更衣,上床假寐。
入夜,梁二卸了军务,匆忙赶回。
正待摩拳擦掌再战一番,柳福儿捂了肚子,软软的哼唧,“今天不成。”
梁二卡壳片刻,只好安抚蠢蠢欲动的某处,并充当火炉,给她偎暖。
翌日,精力无处发泄的梁二起了个大早,跑去校场练武。
柳福儿懒懒起身,拾掇妥当,待到梁二归来,一同去正院见礼。
唐氏正与刘氏说话,见柳福儿脚下发飘,面色微黯,心里便有了数。
刘氏多少也看出来些,便让柳福儿回去,又道:“这几天正在倒春寒,你就在院子里好生歇着,莫要到处走动。”
柳福儿赶忙道谢。
回去的路上,她不由犯起了嘀咕。
也不知刘氏这样,又是闹得哪出。
回到西院,柳福儿抱着暖炉,窝在厚厚的被里,一动不动。
梁二记挂柳福儿,也早早回来。
刘氏听得回报,只笑了笑,便没有下文。
日子一天天过去,随着刘氏的刻意和善,柳福儿的态度也渐渐软化。
例行的请安也变得温情许多。
一家人前所未有的和乐,梁家的府宅也随之春暖花开。。。
而在帝都之外,梁大和周将军却是万分挠头。
黄二郎驻入帝都之后,接连发下许多护民爱民的举措,加上他打着为民请命,禁制官吏敛财,犯脏者灭族的主张,很得民心。
许多世代的佃农和穷苦的百姓都纷纷加入。
黄家军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壮大到六万人之多。
梁大和周将军合兵也才三万出头。
敌众我寡,黄家军又占据地理之便,又有全城百姓做依仗。
梁大和周将军投鼠忌器,只能与黄家军僵持。
转眼入了四月,操练几月的新兵已然像模像样。
黄二郎深觉即便帝都繁华,但也不能困守。
坐吃山空,只能自取灭亡。
他寻来几位兄弟,一同商议南下之事。
尚大年纪最大,行事比几个兄弟更加沉稳,便提议再操练些时日。
曾三在城里憋了几个月,一早就忍不住了,听了尚让的话,忙嚷嚷道:“大兄,城外那些狗奴镇日的虎视眈眈,你忍得,我可忍不得。”
他道:“二兄,我麾下的那些小兔崽子一天跟我请战三次,若再不让他们出去活泛活泛,出了事,我可压不住。”
“五弟,你怎么看?”
黄二郎呵呵一笑,转眼看卫五。
“此时才刚四月,南地的麦苗才刚刚抽穗,此时发兵有些太早,”卫五摩挲了下光洁的下巴,道:“且新入伍的兵士瞧着虽然有模有样,但战场不是演武场,不经磨练不行。”
“之事这尺度需得拿捏妥当,不然一个不慎,便有可能造成大范围溃逃。”
黄二凛然,道:“你有何想法?”
卫五道:“外城四门,唯有北边最弱。我以为,不妨在那里打几场小战,让新兵见见血,练练胆气。”
黄二点头,道:“那就这么办。”
“大兄,三弟,就由你二人带新兵轮换去那儿操练一番。”
曾三一挺胸脯,道:“你就瞧好吧。”
尚大则道:“二弟放心,城门之地定不会有失。”
黄二郎点头。
曾三勇武善战不假,但他莽撞冲动,若没人盯着,黄二还真怕他兴头起了,把城门顺带丢了。
没多会儿,外面便是战鼓阵阵,第一轮血与火的洗礼开始了。
负责困守北城的车大正百无聊赖,听到声响,忙喝令兵士严阵以待,又派斥候上前打探。
没多会儿,斥候回来汇报。
城门已开,黄家军列队与前,意图挑衅。
车大精神一振,喝令整军,有条不紊的往城门逼去。
行到一半,他转身叫住高大,一番耳语之后,高大重又隐在了兵士之中。
短暂的对峙之后,两军短兵相接。
梁家军皆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对上新兵蛋子基本跟砍瓜切菜差不离。
没多会儿,士气高昂的黄家军便现颓势。
曾三呼喝,挥舞着五环大刀,拼命砍杀。
奈何战场之上,个人主义就是浮云。
没多会儿,曾三便听到了城楼上的鸣金鼓点。
曾三很不服气,一早得了叮咛的两位副将急忙过来,半拉半扯的将他拖回城里。
城门在车大等人到来之前轰然关闭。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箭矢严阵以待。
车大扫了眼,见高大已无踪影,便在射程之外便喝令队伍停下。
又驻扎半日,待到天色渐晚,未免城中偷袭,车大才带着兵士后撤三里。
第一百七十三章 飒爽英姿博美人()
五月,端午。
清晨,柳福儿洗了个药浴。一声清爽的坐在妆镜前。
梁二难得没有偷了个懒,没有出门。
见他大有躺到太阳下山的打算,柳福儿道:“你今天没事?”
梁二摇头,问她,“要不要去看马球?”
“在哪儿?”柳福儿眯着眼,头微微后靠。
梁二坐起来道:“城东球场。”
“都谁呀,”大约是穿来之前宅惯了,即便已是夫人之身,她还是很不喜欢抛头露面,四处交际。
梁二捞了外衫套上,打发赤槿了,自己接手绞发的活计。
“汴州城里的几个世家子,还有郑三他们,八郎也去。”
柳福儿睁开眼,道:“你也参加?”
梁二嘿嘿一笑。
柳福儿勾了嘴角,既然他有心相请,她肯定要去捧场。
“那可要去看看了,”她捞回头发,道:“你先去,我待会儿与阿娘她们一道。”
“也好,”梁二点头。
既然娘子去看,那他可要好生准备。
梁二拾掇了自己,急忙忙走了。
柳福儿在去请安时,把梁二要去打马球一事跟刘氏和虞氏说了。
刘氏轻笑摇头道:“年纪大了,喜静,球场那等热闹,还是你们小辈去吧。”
唐氏从打嫁来梁家,便再没参加过这等活动。
她不由意动,但是想到自己此时还在孝期,她摇头道:“我就不去了。”
虞氏道:“咱们这院子每天就够静的了,还要怎么静?难得二郎有兴致,还有空闲,咱们怎好不去捧场?”
刘氏闻言也笑着点头。
唐氏附和道:“我就留在家里看家,你们且安心去看就是。”
虞氏也没强求。
待到吃过早饭,三人乘车往城东去。
走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车子来到球场附近。
负责看管这里的管事见到车上的标识急忙清了堵住门口的其他车子。
车夫顺利的将车赶到球场门口。
管事恭谨的候在边上。
待到三人下车,他忙躬身道:“三位贵人请随我来。”
他保持着半躬的身体,头也不抬的在前引路。
直到来到一座由青帐搭设的竹棚前,他道:“小人还备了些时新鲜果,稍后便会送来。”
豆蔻从袖中抽出一钱袋,随手递了过去。
管事忙推而不受。
豆蔻皱眉,把钱袋给了边上的婆子,示意她把事办好,便快步进棚子。
婆子掂掂钱袋,塞给管事道:“夫人给你的,收着就是。”
管事忙不迭的答应,小跑的去取镇在井里的沁凉瓜果来。
球场上,梁二与郑三正拾掇行头。
郑三瞄见棚边立着仆从,便道:“司马,棚子里来人了。”。。
梁二抬眼望了望,起身过来。
郑三在后面喊,“这些,马上就要开始了。”
梁二摆手,示意知道,脚下步子明显快了。
待到来到棚子下方,他仰头去望。
虞氏笑眯眯的出了棚子,道:“二郎可是在找我?”
梁二呵笑,道:“婆婆,今天日头大,可莫要晒到。”
虞氏撇嘴。
便是日头再大,她出来片刻还能晒晕?
分明是嫌弃她碍眼,想要孙媳过来。
虞氏上来玩心,佯作不知他的用意,指了远处道:“快开场了,你还不去?”
梁二答应一声,往场内去,边走还边往后望。
柳福儿听得两人说话,心一早就飞了出来。
她低声与刘氏说了一声,借着扶虞氏回去的机会,极快的跟梁二对了个眼。
梁二顿时眼睛一亮,人都精神几分。
虞氏轻啧一声,道:“老了老了,两步道都走不动了。”
柳福儿的脸砰的一下子红了个通透,她偷眼睨虞氏。
却见她含笑望来。
显然是在打趣她。
柳福儿顿时更不好意思,忙松手,躲去刘氏后面。
刘氏摇着团扇,浅浅的笑,顺手给虞氏和柳福儿各倒了杯浆水,又道:“这浆是镇过的,放放再喝。”
柳福儿低声道谢,却怎么也不肯冒出脑袋。
虞氏见婆媳两一番磨合之后,终于相处融洽,心里的大石可算落下。
一声清脆的竹哨响起,巴掌大的小球被抛在空中。
梁二与司空八郎各持一长长球杆,不约而同的去抢马球。
梁二手法快,先了一瞬将马球勾到。
司空八郎向后打了个手势,其后列队的世家子便快速的分散开来,在梁二传球给属下的瞬间,把球抢回。
梁二急忙去夺。
司空八郎赶忙策马紧贴,仗着梁二不敢作怪,总是似有若无的妨碍着他。
几次摆脱无法,梁二瞪起了眼,却也无可奈何。
司空八郎盯守成功,很是得意的挑眉。
转眼,却见本已运到球门之前的球被郑三夺走。
司空八郎大急,急忙命人回防。
可甚少经历的磨练的世家子到底比不上饱经磨砺将士的速度,只一个晃神,便让梁二那队得了一分。
梁二嘿嘿一笑,道:“舅兄,承让了。”
司空八郎哼了声,道:“又不是你打进的。”
梁二想要争辩,斜坐精神和团队荣耀。
司空八郎道:“也不知义妹可有看清是谁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