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土豪贾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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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并不清楚数学是什么，只道：“可有旁人会呢？”
贾赦叹道：“只怕得寻西洋人去。”
黛玉笑道：“是那做西洋玩意红头发绿眼睛人么？”
贾赦丧气道：“可不是么，上回让海商替我弄回来好些西洋雕塑，大都大江胡同那花园子里呢。你觉得可有趣？”
因古代大环境不开放，贾赦只敢放些动物和静物雕塑，有几个裸体男女他全收几间僻静屋子里了。
黛玉道：“同我们这里不一样，雕跟真似。”又道，“既能买了那么许多雕塑来，何不让海商去西洋寻些数学书籍来呢？”
贾赦喜一砸桌子：“可不是么？让他们买书回来多好！”连赞“还是玉儿聪明”，自然免不了又沾沾自喜“同你舅舅一般聪明”云云。
黛玉掩口而笑，自去与贾政送扇套子不提。
次日荣国府四位姑娘均收到了姜文府上送来帖子，原来姜文之女姜皎欲家中办赏花宴，请她们去看花儿。
贾赦因想着姜家本是书礼世家，交往人家必然不差，又可让女孩子们多结识些朋友。虽听说姜家替长子寻媳妇儿，姜昭今年十六了，自己家迎春已然有了人家，余下黛玉探春不过十二岁，惜春小，想是陪游，便放心然她们去了。
数日后，四位姑娘乘了两辆翠盖珠缨八宝车往姜府而去。
到了姜府，先见了姜老夫人并姜文太太。姜文太太和气得很，又有几分爽利，笑拉着她们说了好些话儿。这位太太年轻时也是位才女，同黛玉很是投缘，一番话下来喜得她拉了黛玉手连声称赞，只道黛玉与她心竟是一样。因叹道：“这么灵慧女孩儿竟是头一回见！”忙从手上褪了一对澄清水玉镯子套黛玉腕子上。
姜皎后头掩了口只管笑：“母亲这是赞林姐姐呢？是赞你自己呢？”
姜文太太向她笑道：“我却是赞你呢。”
原来，姜文实惜才，使了许多法子打探荣国府中文书相公，偏不论如何也寻不出那个人来，回了家也不禁叹惋。又抱怨贾赦手里捏着好好人才不肯荐予圣人。
偏有一回让姜皎听见了，思忖了一会子，道：“爹这般费力气竟寻不出来，该不会不是他们府上文书吧。听闻他们家学先生不错。”
姜文听了又去查了一番贾家家学先生，连着几个好学生也查了，皆不是。
姜皎想了半日，忽然笑道：“我知道了，左不过林姐姐并贾三姐姐两个。我瞧着，竟是林姐姐罢。”
贾赦做梦也想不到，姜皎今日之宴非是替姜昭选媳，乃是探他荣国公枪手。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一整天都刷天涯刷微博，所以啊啊码字什么差点忘记了
第49章（）
姜家花园子极大；楼榭亭台高低冥迷复道行空；其间遍植四季花木、争奇斗艳，又有藤萝香草、枝枝蔓蔓。姜皎邀了二十几位各家闺秀；彼此谈笑游玩。
此间多少有些姑娘抱着“姜家可相看长媳”之心来；彼此有些暗暗争锋。因迎春已有人家；黛玉等年纪又小，倒是没人寻她们麻烦。然终有几位看不上黛玉为孤女、迎探为庶出，迎黛并不以为意，只同姜皎程兰静并几个可心姑娘一处顽笑，唯探春心下稍有些郁郁。黛玉聪慧；日常又被贾赦纵着；常妙语百出，渐渐引了许多人围拢过来。
程兰静因指了一盆晚牡丹赞道：“我家也种了许多牡丹，偏上月便已谢了，终是姜姐姐家人会打理。”
姜皎道：“听花木上人说，这些品种本是晚开，他们不过寻了来罢了。”
迎春笑道：“你若爱他，等明年自然有了。”
程兰静叹道：“话虽如此，我偏爱牡丹，总盼着常开常见才好，等明年又要许久呢。”
黛玉道：“花木本天成，偏你再如何爱他，他也是当开则开，当谢则谢。不若开时只守着他，落时也念着他。再不然只取了颜料画下来好了，何须计较这许多。”
程兰静一拧她腮帮子笑道：“我才说了一句，你倒是来了这么许多。偏是个不肯让人。日后且看你得了什么夫婿，日日与他斗嘴去。”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黛玉红了脸，才要驳她，偏不知何时天忽然阴了下来，转瞬间细雨如绦沥沥洒下。姑娘们忙笑攥着同伴手嘻嘻哈哈往旁边遮雨处躲去。
附近恰有一处大花厅，外头有紫藤架子并数株大丁香树，不知何处栀子浓香传来，与丁香之淡馥糅一处，使人很是舒畅。
惜春年纪小，方才跑来时不慎擦了柱子，擦破了手掌，嘟着嘴满心不高兴。迎春忙学了自己父亲模样替她给吹吹，又揽了她怀里，指着旁边一盆玫瑰花儿，与她讲“拇指姑娘”故事。
迎春性子温和，依着贾赦话说，有种天然亲和力；声音婉转轻柔，讲得很是投入。这故事本是贾赦从前讲来哄她。因是西洋童话，姑娘们大不过十四五，俱不曾听过，不多时全听得心动神摇。
一语终了，许多人还替拇指姑娘幸福之中，满面微笑。
程兰静先赞道：“可算是好了！拇指姑娘做了花仙皇后。”
惜春也拍心口道：“我可怕死了她让那鼹鼠强娶了回去呢。”
正说着，忽见外头雨已歇了，竟挂出一道彩虹来，可巧同方才故事中后一幕相合，姑娘们都笑起来。
有位徐翰林家小姐笑道：“林妹妹端不俗，我如今倒有一问。”乃指那彩虹道，“你可知道那虹是何人架？你若知道，我便从此服了你。”
哪怕她早些日子问呢，黛玉未必知道。偏前几日她恰听贾赦说了“太阳光谱”，因笑道：“这个我恰知道，你可从此服了我罢。”遂与她们说了一通太阳光之折射。
众人只不信，黛玉道：“就知道你们不信，唐时孙思恭便有云‘虹乃与中日影也，日照雨则有之。’后宋时《梦溪笔谈》也细细论说了此事。日后我大舅舅所著《物理初论》出来，你们看了便明白了。如今本有一简单法子，可惜此处无有三棱镜。”
姜皎忙问她：“三棱镜是何物？”
黛玉遂说了三棱镜之原理功用，又道：“我大舅舅做了些，不知道可还有，我回去问问去。”
迎春笑道：“罢了，统共才那么几个，早让我们几个分了，还不知道何时再做呢，你只管空口送人。”
黛玉忙道：“是了，姜妹妹只求迎春姐姐去，若她开了口，舅舅定立使人连夜做去。”
姜皎忙拉着迎春央道：“好姐姐，我知道贾世伯疼你！我委实觉得有趣，你替我求一个来，我必谢你。”
迎春怕这般缠人，道：“不过稀罕些罢了，也不是什么珍贵，我那个先给你吧，回头再使人做去。”
喜得姜皎连声道谢。程兰静忙道“好姐姐我也要！”另有几个活泼爽利也向迎春订下一个来顽，迎春一一应了。
程兰静因笑望那徐家姑娘道：“你可服了林妹妹了？”
那徐姑娘叹了口气道：“我服了。”因羡慕看着程兰静，“每回见程姐姐都见你十分乐。”
程兰静道：“我却说你自寻烦恼，那事与你何干？偏你烦得很。”
徐姑娘愁道：“虽说不干我事，总归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只怕名声上不好。”
姜皎忙打个岔将此事遮掩过去。
偏有另一位胡姑娘嘴碎，因同迎春邻座，悄悄说：“徐家姐姐那堂叔要扶一小妾为正室，他们族里不肯，嫌那小妾是丫鬟出身。偏她叔祖母对那小妾喜爱非常，如今日日闹着。”
迎春奇道：“竟有此事。”
胡姑娘道：“我看那小妾真了不得，若是个青春美貌也罢了，听闻可年岁不小了呢，她生儿子还不是长子。”
后众人又一番吟诗作对、拆字猜枚，足顽了一日，欢而去。
迎春次日果然使人送了一枚水晶三棱镜赠与姜皎，姜皎爱不释手，又向迎春约好贾赦《物理初论》出来，也与自己一份。姜文听说贾赦写书，惊了半日，犹不敢相信。此为后话。
贾赦因见贾琏那头已预备从御史台迁出，自己某计也该动作了。遂将王恩找来，让他准备出门游山玩水一趟，然走时需装作鬼鬼祟祟，如有人跟踪只当没发现。然每到一处需如此这般。又找了采买上人来吩咐一番，众人领命而去。
因门吏来报，莫家小少爷来了。贾赦这才想起来，自己跟人家老子约好培训他这未过门女婿呢。忙让领进来。
莫瑜穿了身簇月白色春衫，有几分小紧张，让贾赦莫名想到前世某部电影《拜见岳父大人》。
贾赦喜欢开门见山。待两个人都喝了两口茶，直问他：“今后想做什么？”
莫瑜肃然道：“为官、光大门楣。”
贾赦点头，推给他一张纸：“写下来，两年后，愿你自己是个什么样子——比如预备好了科考、成婚。五年后是如何，比如已然中了进士、已然为官、为何等官、有了儿子云云。十年后为何等官职、官风如何、妻儿如何。简单些，少废话。”
莫瑜稍稍愣了愣。他从不曾这般想过，恩师一直让他脚踏实地读书、日后科考、为天子卖力。
贾赦说完便不管他了，让他去那头案上写去，自己翻了本书看。
足足过了两炷香功夫，莫瑜写完了。
贾赦拿过来一看：嗯？好眼熟字，怎么好像看过？
再看内容。两年后成婚、读书有成、研习透某两本棋谱。五年后果然有考中进士，还写着二甲前二十位，进翰林院当庶吉士，有一嫡子。十年后愿外放地方为知府，愿得清廉名，儿女双全。
贾赦点点头。“还不错，然清官易得，能官难求。然为何五年后便没有棋了呢？你预备考取进士之后便不爱棋了么？”
莫瑜摇头道：“只是我家中好谱子都让我看完了。”
贾赦笑道：“那你可以试试编本棋谱，或是棋谱大全之类。”见莫瑜眼眸一亮，心中暗喜。“不论好不好，总是你心之所好。”顺便给你和我闺女找个数年都做不完共同课题。
又问他，“我且问你。为官忌何事？”
莫瑜道：“忌贪忌私。”
贾赦摇头：“贪私乃人之本性，我不与你说这些，这些去请教姜文。官者，管也。单论为官本身，忌外行管内行。须知耕者比你善农事、河工比你善治河、捕比你善缉盗破案。人生世，谁也不可万事皆能。只将合适之事交与合适之人，为官者只看终之效即可。”
莫瑜连连点头。同为论“为官”，贾赦与姜老爷子是两种说法，然皆让他大获其益。
终于上完一堂课，贾赦留了他饭，又说过几天再来。自己私下预备写个管理学教程出来，贾琏也得学呢。
直到送莫瑜走之时，贾赦忽然想起来为何看他字那么眼熟了。可不就是小齐刚还回来那本《碁经》么？忙问：“莫小瑜，我早些日子买一本《碁经》，怎么像是你得字呢？”
莫瑜稍有惊喜，又腼腆道：“不想竟是世伯得了去。因家中有此孤本，想着许多好棋者不曾得见，特抄了两本送去书肆。”
贾赦心下稍叹，点头道：“有这份心，你这个女婿没选错。”
莫瑜愈发腼腆了，忙行礼告辞，颇有几分落荒而逃之感。
贾赦回头便让人请迎春来，将那张“十年计划”交与她。迎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