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第4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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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台的眼眶里装着的到底是眼珠子还是石子?!
皇上是为数不多知道内情的人,御史台弹劾,他也生气。
只是唐氏的身份暂时并未公开,也不宜公开,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南安王望着御史道,“文远伯登门认亲,东乡侯府否认过,他却一而再的跑去,依着御史的意思,是要东乡侯夫人将错就错把文远伯这个兄长认了?”
“今日要真认了文远伯,赶明儿东乡侯夫人的兄长能从东乡侯府排到城门口去,是不是都要认?”
御史台哑然。
这事暂时被压了下来。
下朝后,东乡侯没有直接去军营,而是回府了。
文远伯还拎着礼物待在侯府门前。
以前还有看热闹的,现在已经没有了。
看到东乡侯骑马回来,文远伯内心有点发憷。
东乡侯从马背上下来,朝文远伯走过去。
文远伯心虚的后退了两步。
东乡侯笑了,“好一个重情重义的文远伯!”
文远伯眉头一皱,不懂东乡侯这话是什么意思。
东乡侯看着他,道,“时隔十五年,文远伯怕是已经忘了当年贵府大姑娘是怎么坠崖溺亡的了吧?”
“你这么不遗余力的要认回她,是要她被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吗?”
当年上花轿的不是唐氏,而是江妈妈的女儿。
但唐氏毕竟有婚约在身。
婚约未消,另嫁他人,为朝廷律法所不容。
他这个做兄长的心里真的有妹妹,就该知道怎么做对她最好。
文远伯心头一震。
他真没想那么多,难怪东乡侯夫人死活不肯认他。
文远伯转身离开。
过了半个时辰,他又回来了。
嗯。
回来找打的。
东乡侯本来不想打他的,他对文远伯的怒气一直压抑着,就因为他是唐氏唯一的兄长了,他怕气头上控制不住力道,把人给打死了。
可有些人找打,你真的忍无可忍。
东乡侯说那番话,是让文远伯知难而退,唐氏不可能认他,永远不会,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不要再来自取其辱。
可文远伯夫人觉得这是唐氏的把柄。
文远伯正好可以拿这个把柄要挟东乡侯帮他争户部左侍郎的位置。
户部左侍郎孙府老夫人昨儿病逝了。
等孙老夫人入土为安,孙侍郎就该丁忧在家。
之前还能慢吞吞的拉拢,现在却是不行了,等一切尘埃落定,什么都晚了。
文远伯回来,就是威胁东乡侯的。
东乡侯怎么可能会受人威胁?
一时没忍住,一拳把他鼻梁给打断了。
要不是林总管拦着东乡侯,他非得把人活活打死不可。
真是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在东乡侯府门前开染坊了。
不揍他一顿,还真当他东乡侯怕他了!
第七百二十五章 绝境()
文远伯被东乡侯一拳打的眼冒金星,两眼发黑。
他倒地不起,被小厮抬回府。
东乡侯转身回府。
苏小少爷和沈小少爷他们就在门口围观。
东乡侯那一拳头打出来。
苏小少爷浑身舒畅了。
据他所知,东乡侯府还从来没有忍谁忍的这么久过。
这要再不揍他。
苏小少爷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东乡侯迈步进府,苏小少爷没能控制住感情,一把将东乡侯抱住了。
“爹,你刚刚那一拳真是打的太漂亮了!”苏小少爷一脸崇拜。
“我也要练拳头!”
东乡侯被儿子抱住了,根本走不了。
再加上沈小少爷和九皇子站在一旁看着,也是一脸期盼。
东乡侯看着他们道,“一口吃不成胖子,等你们梅花桩熟练了,再教你们练拳。”
“已经很熟练了,”苏小少爷道。
东乡侯看着他脸上未消的淤青道,“什么时候闭着眼睛都能走梅花桩了,什么时候教你们练拳。”
苏小少爷,“……。”
闭着眼睛走梅花桩?!
他现在睁着眼睛都身子摇晃的摔下来啊!
只是要他练多久的梅花桩啊?!
东乡侯还有事要忙,直接回书房了。
苏小少爷和九皇子他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只觉得浑身每一寸皮肤都在隐隐做疼。
东乡侯府外。
小厮在惆怅,“侯爷揍了文远伯,估计又要挨御史弹劾了。”
林总管眸光一扫道,“今儿文远伯挨揍,那是他咎由自取,哪个御史大人不长眼,仅凭着侯爷揍人就认定是侯爷不对,没有问过文远伯就弹劾侯爷,那他以后出门小心着点儿。
赤果果的威胁。
那些御史府的小厮身子都哆嗦了下。
热闹看完了,赶紧回府把事情禀告御史大人知道,包括林总管的威胁。
几位御史大人听自家小厮禀告后,无一不眉头皱紧了。
东乡侯府这是让他们去找文远伯求证啊。
这么理直气壮,难道真是文远伯找打?
如果没有被威胁,他们这会儿已经在写弹劾奏折了。
东乡侯可是说的出便做的到的,尤其林总管,一脚踹翻文远伯,也是御史府小厮亲眼所见。
御史可比不上文远伯。
不放心,又好奇,御史大人决定去找文远伯问问情况。
只是到了文远伯府,吃了闭门羹。
御史大人多问了几句,文远伯府的小厮还恼了,“是不是要拿扫把撵才走?!”
几位御史大人气的啊。
真的。
没差点在门口中风了。
他们这么辛苦赶来还不是想找到证据弹劾东乡侯?!
就冲这态度,被东乡侯打也是活该!
崇国公府。
文远伯被东乡侯一拳打断鼻梁的事传到崇国公耳中。
崇国公想起了忠武将军和东乡侯打架,他拉架,被东乡侯打断一根肋骨的事。
打那回起,他的威严就一再折损。
暗卫李忠站在旁边,道,“文远伯连着十一天登门认亲,东乡侯夫人都对他爱答不理,现在东乡侯还揍断他的鼻梁,应该是真不会认他这个兄长了。”
崇国公笑了。
做兄长的为了前程,给自己的妹妹下绝子药,害的她这辈子无法生养。
这样的兄长,有什么值得认的?
以东乡侯的脾气,文远伯早该死了。
能忍到现在,应该还是看的东乡侯夫人的面子。
到底是她千辛万苦才保住的文远伯府,文远伯要是有什么万一,文远伯府就垮了,她也对不起老文远伯的在天之灵。
“东乡侯对文远伯府没有感情,东乡侯夫人还有,”崇国公笑道。
“把文远伯府逼入绝境,我看她还能不能做到袖手旁观。”
“属下这就去办。”
第二天,没有人御史弹劾东乡侯揍人,反倒弹劾文远伯在任上贪墨,收受贿赂……
罪行虽然不到罄竹难书的地步,但怎么也够文远伯抄家,流放千里了。
御史台没有弹劾文远伯府,反而向着他,东乡侯懵了。
这是他想做不能做的事啊。
御史台几位碍眼的居然有一天成为他腹中蛔虫了?
东乡侯还真不大适应。
文远伯把唐氏害苦了,但他是老文远伯唯一的儿子了,唐氏再闹再恨他,也没法狠下心来断自己父亲的后。
文远伯有了子嗣后,她也没法做自己外甥的杀父仇人。
这股恨意,唐氏一直压在心底,以和文远伯府断绝关系做为了结。
东乡侯心疼唐氏,却也尊重她的选择。
他也不想将来九泉之下无颜去见自己的岳父。
大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
可偏偏文远伯贪得无厌,不记得往日自己做的事,还要认唐氏。
东乡侯是忍无可忍啊。
只是唐氏表现的不在意,对文远伯府既不恨也不恼,东乡侯也就不管了。
他向来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何况欺负的又是他心爱之人。
看到文远伯,那真是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愤怒啊。
没想到,他不能做的事,有人代劳了,而且还罪证确凿。
得罪崇国公不会有好下场,果然一点没错。
东乡侯怀疑崇国公手里是不是收集了不少人的罪证,那些大臣才会死心塌地的唯他马首是瞻。
皇上看着那些罪证,是勃然大怒,当即命人严查此事。
从头到尾,东乡侯都没说一句话。
今天的早朝,是东乡侯唯一没说话的早朝了。
他怕一开口,会泄露他喜悦的心情,把崇国公和那几位御史活活气死。
东乡侯崩着个脸,一言不吭。
崇国公几次侧目,觉得这一招棋是走到东乡侯府的七寸上了。
皇上也几次侧目,不放心的皇上,下朝后把东乡侯叫到御书房问话。
憋了一早朝,进了御书房,东乡侯就肆无忌惮的笑了。
那肆意爽朗的笑声,酣畅淋漓。
仿佛久旱逢甘露。
皇上,“……。”
福公公,“……。”
“这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皇上不确定的问道。
“当然是真高兴了。”
“可你家夫人未必高兴,”皇上道。
东乡侯眉头一皱,“皇上什么时候也学会泼人冷水了?”
不过唐氏不会高兴,东乡侯知道。
毕竟当年千辛万苦才保住文远伯府,现在被自己狼心狗肺的兄长给葬送了,心里必定不会好受。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一个文远伯府还不满足,搜刮民脂民膏,老伯爷在世,也不会容忍他这样的行为。”
“我不对他怎么样,已经对不起皇上了,我不会让皇上徇私枉法的。”
“……。”
皇上嘴角狂抽。
别看东乡侯话说的义正言辞,那眼神可意味深长着呢。
你要饶了文远伯,我跟你急。
“你这是借刀杀人啊,”皇上笑道。
“皇上谬赞了,崇国公的刀,臣可借不来,”东乡侯笑道。
“……。”
第七百二十六章 烦躁()
崇国公的刀不捅东乡侯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借他使唤?
福公公有点心疼崇国公了。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崇国公是想捅东乡侯的,只是没想到一刀劈出去,正好把东乡侯心底那块毒瘤给劈了。
正中下怀。
不过这会儿崇国公也很高兴。
只要东乡侯府护着文远伯府,东乡侯夫人就算是承认了自己是十五年前文远伯府失踪的大姑娘。
只要她承认,那她的好日子就算是到头了。
朝堂上的事,传到文远伯府。
文远伯身子都凉了半截。
他没想到会被御史台弹劾。
御史台基本掌握着崇国公手里,文武百官都知道。
崇国公这是要把他往死里头整啊。
文远伯吓的浑身发软,自己做的事,他心里有数,能不能躲过这一劫,他比谁都清楚。
他瞪着安大姑娘,“看你干的好事!”
安大姑娘眼眶通红,委屈的不行。
文远伯夫人心疼女儿,可她更怕被抄家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