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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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妈妈鼻子酸涩,眼眶通红。
小厮把骸骨挖出来,一簸箕一簸箕的泥土抬出来。
泥土倒在地上,杏儿眼尖,过去把泥土扒开,捡起一只耳坠。
她还没看清楚,王妈妈一把把耳坠抢了过去,看着耳坠,声音哽咽,“是,这是老夫人的耳坠!”
老夫人坐马车出事后回府,耳朵上就只戴了一只耳坠。
老夫人说是马车颠簸的时候摔掉了,她还心疼了半天,因为这对耳坠是老夫人进京后,老王爷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
玉镯、金簪、项链、耳坠中,老夫人最喜欢的就是耳坠。
这耳坠的另外半只还在栖鹤堂。
这真的是老夫人
王妈妈痛哭之下,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小厮吓着了,挖泥土时更加小心。
一整副尸骸都挖出来,确定没有落下,然后再把土填回去。
小厮们铲土的时候,从土堆里挖出来一块玉佩。
忙把玉佩捡起来,稍微擦了擦,就递给了李总管。
李总管又把玉佩擦了擦,看见玉佩后刻了个字:慧。
李总管把玉佩递给王妈妈道,“你看看这不是老夫人的玉佩。”
王妈妈擦干眼泪,接过玉佩,看了几眼道,“不是。”
假老夫人身上穿的是老夫人的衣裳,除了那一只耳坠外,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丢。
王妈妈很肯定。
苏锦和谢景宸面面相觑。
有那老者的指认和这只遗落的耳坠能证明这副尸骸就是王爷的生母,谢景宸的亲祖母。
那这块玉佩又是怎么来的?
谢景宸看了看玉石的质地,莹润透彻,绝非凡品。
假老夫人颠背进京,靠施粥才活下来,她身上不可能有这么贵重的玉佩。
这块玉佩一定和老夫人出事有关。
顺着这块玉佩查下去,没准儿能把背后之人揪出来。
确认是老夫人的尸骸,李总管当即差人去军营禀告老王爷和王爷知道。
谢景宸差人买了楠木棺椁来,把老夫人的尸骸放进去,老王爷和王爷就赶到了。
王妈妈把洗干净用帕子包裹的耳坠递给老王爷过目。
看清耳坠后——
老王爷身子一晃,没差点摔了。
这对耳坠是他花了半天时间精挑细选的,是他最用心送的一件礼物。
即便过了三十多年,老王爷还记得清楚。
老王爷眸光湿润,虽然早有这样的心理准备,可真的得知,心底还是一阵揪疼。
三十四年。
她死了三十四年,他才找到她。
王爷扶着老王爷,道,“先带母亲回府吧。”
镇北王府,牡丹院。
南漳郡主正在看账册,丫鬟跑进来道,“郡主,找到真老夫人的骸骨了。”
南漳郡主身子一怔。
“找到了?”赵妈妈不敢置信。
丫鬟连连点头,“依照世子妃带进府的那老人家说的,真的挖到了老夫人的骸骨,有老夫人的耳坠为证,这会儿老夫人的骸骨已经在回府的路上了。”
怎么就找到了?
连他们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怎么就给找到了?
南漳郡主有些心慌。
“除了耳坠,还有什么?”南漳郡主问道。
“听说还有一块刻了字的玉佩,其他的就没有了,”丫鬟道。
南漳郡主不放心,吩咐赵妈妈道,“你快去崇国公府一趟。”
镇北王府小厮抬着棺材从大佛寺下来,真老夫人找到的消息一阵风传遍京都。
崇国公老夫人有些坐不住凳子了。
端着茶的手都在颤抖。
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南漳郡主身边的赵妈妈来了。”
“快让她进来,”崇国公老夫人声音颤抖道。
很快,赵妈妈就进去了。
不等赵妈妈行礼,崇国公老夫人就问道,“镇北王府当真找到了老夫人的尸骨?”
赵妈妈觉得崇国公老夫人是真着急了。
屋子里丫鬟婆子都还没有退下就直接问她。
赵妈妈看了一眼,崇国公老夫人才反应过来,摆手道,“都给我出去。”
等丫鬟婆子都退下,赵妈妈才点头。
“还查到什么?”崇国公老夫人急问道。
“没别的了,除了一块刻了字的玉佩,”赵妈妈道。
崇国公老夫人脸色大变,“刻刻了什么字?!”
看着崇国公老夫人的脸色,赵妈妈眉头拧成一团。
真老夫人的玉佩,她怎么这么害怕?
不会那块玉佩是她的吧?
崇国公老夫人强自镇定下来。
不会。
不会那么巧的。
一定是她杯弓蛇影,自己吓唬自己。
她丢的玉佩,怎么可能在镇北王老夫人手里?!
“没事了,退下吧,”崇国公老夫人道。
赵妈妈也没多问,有些事没人说破,但大家心知肚明。
郡主让她来禀告崇国公府老夫人,也是默认了假老夫人的招供是真的,这件事背后的主谋就是太后和崇国公老夫人。
现在还只是找到尸骸,难保哪天就找到证据了。
赵妈妈福身退下。
崇国公老夫人端起茶盏,只是手颤抖不止,一颗心抖成筛子。
脑子里当年那一幕挥之不去。
她没有靠近过真老夫人,只有那么片刻。
真老夫人突然从昏迷中醒过来,假老夫人掐她脖子,她帮忙摁住她。
就那么小会儿,难道就把她的玉佩给拽下来了?
可从大佛寺回来,那块玉佩就不见了踪影!
第六百七十七章 挨揍()
崇国公老夫人把茶端起来,心慌的她也没注意这茶水是丫鬟刚端上来的,她一口灌了,结果烫的她把茶盏都给扔了。
屋外的丫鬟听到动静,一窝蜂涌进来。
“老夫人,您没事吧?”
“都给我滚出去!”
丫鬟们赶紧退下,把门带上。
崇国公老夫人拿着佛珠,拨弄的飞快,认得那块玉佩的人没几个,三十多年,府里的丫鬟婆子都换了几波了,没人能指认,除了
崇国公老夫人手一滞,大拇指缓缓拨过一颗佛珠后,随即拨弄的更快了。
皇宫,朝华宫。
皇上站在大殿前,看着墙上挂着的画。
画中人仿佛在对着他笑。
皇上就在画像前站在,仿佛沉浸在画中,与画中人相会。
福公公站在皇上身后。
听到有动静传来,他瞥头望去,就见小公公跑进来。
“东乡侯来了吗?”福公公问道。
“还没有,”小公公摇头。
福公公按捺不住好奇啊。
东乡侯约皇上在朝华宫相见,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事。
福公公有点担心东乡侯会揍皇上。
当年东乡侯把云妃交给皇上的时候说过,如果皇上照顾不好云妃,他一定把皇上打的满地找牙。
云妃难产而亡,虽然不是皇上之过,可毕竟人死在了宫里。
当年东乡侯就揍过皇上两回,再来一回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又等了半刻钟,才听到脚步声传来。
福公公瞥头,就看到东乡侯大步流星的走过来。
皇上望着他,“你约我来这儿是要说什么事?”
东乡侯没有回皇上,而是望着墙上的画。
一个活生生的表妹交给他,最后就成了墙上一幅画。
东乡侯想活剐了皇上的心都有。
当年他保护不了云表妹,如今他能指望他保护锦儿吗?
皇上从东乡侯瞥过来的眼神里看到了嫌弃。
满满的嫌弃。
皇上心堵的慌。
云妃死了,他比谁都难过,如果知道生孩子会要了云妃的命,他宁肯她从未怀过身孕。
要说皇上也是倒霉,东乡侯正打算和他说云妃生孩子的事,还未开口,皇上先后悔不该让云妃怀身孕。
这话直接戳了东乡侯的痛楚。
他本来对皇上就一直隐忍,才没有揍他,皇上这话直接撞在了东乡侯的枪口上。
东乡侯没忍住,拳头一抬,朝皇上的脸揍去。
福公公和小公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皇上就被打了。
转了半圈,扑倒了供桌上,瓜果糕点摔了一地。
福公公,“。”
小公公,“。”
福公公还好。
小公公直接心肝颤抖了。
看到东乡侯揍皇上,他会不会被灭口啊?!
福公公忙拦着东乡侯,被东乡侯一把掀开。
东乡侯揪着皇上的龙袍把他拉起来,“你再说一遍!”
皇上擦掉嘴角的血迹,他已经被打懵了。
云妃不怀身孕,她就不会难产,不会死,
东乡侯不应该和他想法一样吗,为什么他会愤怒?
福公公堪堪稳住身子,又上前来,“有话好好说,人死不能复生啊。”
皇上再怎么样,那也是皇上,不是东乡侯能以下犯上的啊。
这要被崇国公他们知道,弹劾东乡侯一本,皇上不处罚他如何维护君威?
东乡侯脾气暴躁,但不是性子冲动之人,否则也不会忍到今天才把皇上叫到朝华宫来揍他。
要说福公公也是想不明白,昨儿东乡侯府大喜,苏大少爷迎娶拂云郡主过门,东乡侯正该高兴,怎么却偏偏脾气大呢?
总不至于是昨儿看到大少爷娶媳妇,想到了云妃出嫁吧,要想到,也该镇北王世子妃出嫁时就想到了啊。
揍了皇上一拳还不解气,东乡侯还打算补一拳,揪着皇上的衣领子道,“你知不知道锦儿她是。”
话到嘴边,东乡侯忍住了。
这时候,一小公公走过来,看到东乡侯朝皇上挥拳头,吓的脸色刷白。
福公公见了道,“进来做什么?!”
小公公低着头,恨不得自挖双目道,“镇,镇北王府真老夫人的尸骨找到了。”
“找到了?”东乡侯蹙眉。
小公公飞快的点头。
东乡侯把皇上的衣领子松开,“改日再说吧。”
丢下五个字,东乡侯转身离开。
福公公赶紧过去扶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皇上疼的呲牙咧嘴。
他是真疼。
自打做了皇帝,疲于处理朝政,年轻时候学的武功已经忘了七七八八了。
身体养的一点抗打击能力都没有,同样一拳头,年轻的时候只是红点儿,这会儿肿了。
还有东乡侯的武功也不是年轻的时候能比的。
福公公望着两小公公道,“今儿的事谁敢传出去半个字,我拔了他的舌头!”
两小公公齐齐摇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东乡侯迈出朝华宫,就发现有小公公躲在石灯台后面偷看。
东乡侯眼睛一扫,那小公公吓的转身就跑。
东乡侯倒也没有去追,转身离开。
小公公一阵风跑到凤鸾宫,把东乡侯进了朝华宫的事禀告皇后知道。
身为皇后,皇上的枕边人,皇上如此把一个死了十五六年的人放在心上,隔一段时间就去祭拜下,皇后是打眼底里不痛快。
不过想想南漳郡主,心底多少好受一点。
一个“死”了十八年的人还活了,活在眼皮子底下,日日扎自己的心。
云妃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