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第4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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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多少天,也没有说,只说军营里的事暂由东乡侯代为照看,然后就一连六天杳无音信。
皇上不放心,派人去镇北王府,可是王府大门紧闭,也没人接待。
传话公公无功而返,也更叫人担心了。
如今老王爷还没来,但王爷上早朝了,见了王爷,皇上不免问道,“镇北王府出了什么事?”
王爷出列,望着皇上道,“府里出了件丑事,老王爷气的吐血,至今还未痊愈,让皇上担心了。”
丑事?
几乎是瞬间——
不少的大臣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人都有八卦之心。
镇北王府不知道出了什么丑事,竟然把老王爷气的吐血,镇北王府还闭门谢客了六天,岂能不叫人好奇?
只是一般人不敢问,皇上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委婉道,“老王爷是我大齐朝肱股之臣,是谁这么大胆敢气的老王爷吐血?!如此大胆,朕必严惩于他!”
有大臣往东乡侯身上瞄。
论大胆,论闯祸的本事,谁比得过东乡侯之女,镇北王世子妃啊?
这件丑事指不定就和镇北王世子妃有关。
不过转念一想,王爷告假,把手中兵权交给东乡侯代为照看,不应该是镇北王世子妃出事了。
哎呀!
镇北王府到底是谁干了不知羞耻的事啊?
百官心底跟猫挠了似的。
皇上问,王爷自然会说,如果不便说,他就呈份奏折给皇上了。
“臣叫了三十多年母亲的老夫人是假的,”王爷回道。
简简单单一句话。
偌大一个议政殿安静的落针可闻。
镇北王府老夫人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
皇上懵了。
福公公也懵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不是弄错了?”皇上道。
王爷把三十多年前的旧事一五一十的禀告皇上知道。
这事王府里知道的人太多了,根本瞒不住。
而且王爷也没打算隐瞒。
老夫人六窍流血,就算活,也活不了多久。
老王爷接了册封为王的圣旨,没有回府,就在议政殿上把王位传给了王爷,自然也就没有请旨册封老夫人为老王妃。
但老夫人一旦过世,是要依照老王妃的位份下葬的,这是规矩。
一个恬不知耻,为了荣华富贵不惜对胞妹下手的人,王爷绝不允许她再霸占属于他生母的任何东西,包括死后的哀荣。
再者把这事抖出来,那二姑奶奶和三老爷就是王爷杀母仇人的儿子女儿。
他们不再是镇北王府的嫡子嫡女,更不再是他镇北王一母同胞的兄弟。
朝堂上的大臣最会见风使舵。
没有了镇北王府这个依靠,三老爷的仕途就算是到底了。
他们靠着手段夺走的东西,他会一点点的收回来。
百官听的唏嘘。
枕边人被偷梁换柱三十多年,至今才发现,也难怪老王爷会气的吐血了。
不过这事也不能怪老王爷糊涂。
也不能怪原老夫人隐瞒。
有个与人私奔的孪生姐姐,这事要被人知道了,唾沫星子就能淹老夫人个半死了。
换做谁都要瞒的死死的。
只是没想到原老夫人为了声誉隐瞒了,却被狼心狗肺的胞姐钻了空子,取而代之。
这样的蛇蝎妇人,死后定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东乡侯望着王爷,“这事也不用闭门谢客六日,府上是不是还出了别的事?”
王爷把疠风的事一说。
东乡侯那脸色难看的几乎要杀人。
满朝文武再一次被老夫人的心狠手辣所震撼。
最毒妇人心。
说的果真是一点不错。
不过镇北王世子妃的运气那是真好。
绣房给她做的新裙裳,她竟然都不穿,要换成是他们的媳妇女儿,早穿身上显摆了。
“怕疠风传出府,老王爷才下令封府,”王爷道。
“府里只有五个丫鬟得了疠风,病情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皇上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大齐遭遇旱灾。
皇上下了罪己诏,可是一点下雨的迹象也没有。
前些天北漠使臣在,百官没人敢提祈雨的事。
如今北漠使臣已经离京,老天爷再不下雨,皇上要祭祀祈雨了。
要在这时候闹出疠风,再被有心人一煽动,那就是他这个帝王无德,老天爷降祸于百姓,直接把他这个九五之尊推了风口浪尖上。
那岂不是他这个皇帝给人背了黑锅?!
皇上冷着脸道,“仅凭假老夫人一人,也难在镇国公府众人眼皮子底下李代桃僵,背后是不是还有帮凶?”
王爷要的就是有人问这话。
他望着皇上道,“老夫人被封口之前招供是太后和崇国公府老夫人帮的她。”
大殿再一次陷入死一般的静谧。
竟然是崇国公府老夫人和太后?!
崇国公怒喝一声,“镇北王!”
“你这是在公然污蔑太后!”
王爷知道他这么说,崇国公会气急败坏。
可那又如何?
老夫人被封口了,丁老姨娘没有。
丁老姨娘多次威胁老夫人,老夫人曾亲口承认帮她之人就是崇国公府老夫人和太后。
老夫人还没有招供就被人封了口。
虽然还活着,但活无对症。
王爷当朝这么说了,难道太后还能找老夫人对证吗?
王爷看着崇国公,“皇上问话,崇国公是要我欺君吗?”
崇国公嗓子一噎。
他深呼一口气,道,“府上假老夫人心如蛇蝎,临死了还要拖太后下水,这是要王爷与太后为敌。”
“王爷不要被人利用了才好!”
东乡侯看了崇国公一眼,道,“我到还记得有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一句话,就挑的崇国公额头青筋暴起。
他瞪着东乡侯,“东乡侯!你不要唯恐天下不乱!”
第六百二十九章 蛊虫()
和东乡侯同朝为官久了。
崇国公还能不清楚,什么事东乡侯掺和一脚,事情就不知道往什么方向发展了。
镇北王当着百官的面说是太后和崇国公府老夫人指使老夫人李代桃僵的。
这事传到朝堂之外,大家怎么想太后?
他必须尽量的挽回太后的名声。
东乡侯笑了一声,“这句古话在场的都听过,怎么我说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了?”
“镇北王府假老夫人与太后的关系一向不错,她招认是太后相助,实在耐人寻味。”
“她说的话有可能是挑拨离间,但也有可能是事实。”
不管东乡侯怎么说,崇国公都在极力否认,“这绝不可能是事实!”
“如果家母和太后真的参与了假老夫人李代桃僵一事,又怎么可能把南漳郡主嫁与镇北王?”
“勇诚伯是假老夫人之子,舍妹也绝不会嫁给他。”
崇国公义正言辞。
可惜,这话说到了马蹄子上。
王爷望着他,“我没有说过勇诚伯是假老夫人所出,崇国公是怎么知道的?”
崇国公,“……。”
百官,“……。”
真的。
他们都能作证王爷没有说勇诚伯是假老夫人儿子的事。
崇国公嗓子一噎,“我,我是听南漳郡主说的。”
王爷冷笑一声,“这几日我镇北王府闭门谢客,连只鸟都没出过镇北王府,我还真好奇南漳郡主是如何告知崇国公的?”
崇国公半晌没能接话。
话说的太快,砸了自己的脚。
这事南漳郡主没有告诉过他,却是派人禀告过太后的。
这会儿反口也来不及了。
百官们面面相觑。
莫非假老夫人真的是太后和崇国公府老夫人背后指使的?
王爷望向皇上,“假老夫人只来得及说是太后和崇国公府老夫人指使她,但并没有说经过,也没有来得及招供画押,便被封了口眼。”
“这事臣一定会查清,还家母一个公道。”
“如果这事与太后和崇国公府老夫人无关,臣必定登门谢罪。”
“如果真是她们在背后指使,还请皇上给臣做主!”
王爷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议政殿上空回荡。
皇上道,“李代桃僵谋害国公夫人这事太过严重,不论是谁,朕绝不轻饶!”
崇国公背脊一寒,心头莫名一阵慌乱。
……
崇国公府门前。
两顶软轿停下。
谢锦瑜从后面一顶软轿内出来,上前扶南漳郡主。
母女两迈步进崇国公府。
见到她们,崇国公府老夫人道,“镇北王府怎么闭门谢客这么多天?”
南漳郡主随口解释了几句,然后道,“崇国公府突然派人给我送一支玉箫,这么多天,我也没琢磨出来这玉箫是做什么用的,好不容易等到今儿能出府了,就来问问。”
崇国公府老夫人摆手。
丫鬟婆子们福身退下。
南漳郡主一头雾水。
一支玉箫而已,怎么还把人都屏退了?
只听崇国公府老夫人问道,“那玉箫你吹过没有?”
“我倒没吹过,瑜儿吹了会儿,”南漳郡主道。
谢锦瑜道,“那曲子不好吹。”
“府上老夫人如何了?”崇国公府老夫人再问。
“姨母放心,老夫人六窍流血,就留了一口气,构不成威胁了,”南漳郡主笑道。
说完,又觉得不大对劲。
她望着崇国公老夫人,“莫非是姨母……。”
崇国公老夫人端起茶盏笑道,“是那玉箫和曲子。”
南漳郡主一脸错愕。
怎么会是玉箫和曲子让老夫人六窍流血的?
崇国公老夫人点头,“本该七窍流血而亡,瑜儿一首曲子没有吹完,留了她一口气。”
“这样也好,她享受了这么多年的荣华富贵,临死前也该受点折磨了。”
南漳郡主不明白,“那玉箫有那么大威力?”
崇国公老夫人轻笑一声,“玉箫和曲子哪有什么威力,有威力的是老夫人体内的蛊虫。”
勇诚伯私吞贡品入狱,老夫人为了救他,一再的给她送信。
崇国公老夫人就知道老夫人绝不是什么善茬。
能为了荣华富贵亲手掐死自己胞妹的人,又能是什么善茬?
那天老夫人约她到大佛寺相见,说来也巧,崇国公府老夫人正要出门,崇国公派去南疆打听易容蛊的人回来了。
不仅带回了易容蛊,还带了别的蛊虫。
老夫人对蛊虫将信将疑,听人说能用玉箫控制蛊虫夺人性命,崇国公府老夫人想给老夫人一个教训,就一并带去了大佛寺。
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老夫人的事情败露后,南漳郡主派人进宫禀告了太后,不曾告诉她。
还是太后和她说起,她才想起来,匆匆派人把玉箫和萧谱给南漳郡主送了去。
好在老夫人没有招供,及时封了口。
谢锦瑜对易容蛊很感兴趣,“这世上真的有易容蛊吗?”
吃惊的语气,明显不信。
虽然她们都知道东乡侯和镇北王妃都是通过易容蛊易容改貌的,但只听闻,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