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记事-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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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该叫镇北王了。
镇北王的反应怎么这么剧烈?
没人回答他,谢大老爷回头望向管事的。
管事的懵了。
他回头问小厮道,“这画是谁的?”
小厮忙道,“我查查。”
来宝盛斋装裱画的人不少,小厮记不得是谁送来的了。
赶紧翻出账册,小厮找到是谁送来装裱的画。
“是勇诚伯府送来的,”小厮回道。
谢大老爷的眉头打了个死结。
怎么会是勇诚伯府?!
宝盛斋不是谁送来装裱的画都挂在墙上供人欣赏。
但凡挂出来的画都是经过其主人同意的。
宝盛斋也厚道,但凡同意挂出来供人欣赏的话,装裱费一律打八折。
小厮翻着账册纳闷道,“这画是一个月前送来装裱的,至今也未取走,账册上也没说可以拿出来供人欣赏。”
最后一句,小厮说的很小声。
一般大户人家的画都不供人欣赏的。
人家不差装裱费那点小钱。
就这么失误的把画挂在了墙上,回头勇诚伯府追究起来,有损宝盛斋的名声啊。
管事的赶紧叫人把画取下来。
小厮拿了叉子来,谢大老爷伸手接过,把画取了下来。
他把画卷起来,道,“这画我带走了,如果勇诚伯府问起来,就让他们去找我。”
丢下这一句,王爷带着画离开。
宝盛斋的管事和小厮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那画画的确实不错,但镇北王怎么这么大反应啊。
这画是勇诚伯府的,怎么能随便取走呢?
可要说阻拦吧,他们还真不敢。
就是勇诚伯在,镇北王要,他也不敢不给啊,何况勇诚伯和镇北王府关系似乎还不错……
“要不要派人去勇诚伯府说一声?”小厮问道。
“不用去了,画是镇北王取走的,仔细记在账册上,勇诚伯府的人来拿画,就如实告知,”管事的道。
谢大老爷带着那幅画回了镇国公府。
一夜不知道看着那画走了多少回神。
画不是他当年亲笔画的那幅,却和那幅一般无二。
如果不是见过那幅画,决计画不出来。
可那幅画应该在南梁,怎么会出现在京都?
若是冲着他和宸儿来的,那这画勇诚伯府不会送去宝盛斋装裱,一个月不取。
谢大老爷实在想不明白,就这么对着画思念了一夜。
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到的也是画中人。
醒来后。
谢大老爷就决定明天早朝后,找勇诚伯问问画像是从何处得来的。
这个问题,不弄清楚了,他寝食难安。
谁想第二天早朝,勇诚伯并未去上早朝,他告假了。
谢大老爷眉头拧成麻花。
下朝后,谢大老爷没能如愿的找勇诚伯,反倒被福公公找了。
福公公委婉的问谢大老爷什么时候有空,圣旨以前写好了,他今天要去镇国公府宣旨。
当然,一般宣旨肯定不用挑时间。
福公公就是趁机在谢大老爷面前刷一波好感。
结果这一刷,把南漳郡主的王妃之位刷没了。
福公公,“……。”
福公公很想一头撞死。
皇上已经当着百官的面册封镇国公为镇北王,是有圣旨的,还是皇上亲笔。
镇国公也接了旨,这会儿圣旨就供奉在镇国公府的祠堂内。
传位给谢大老爷和立谢景宸为世子的圣旨就没那么紧迫了。
昨儿忙了一天,谢大老爷今天上午有空。
福公公决定待会儿就去宣旨。
谢大老爷转身走。
走了几步后,他又回头问了一句,“圣旨立谁为王妃?”
福公公懵了。。。
这还用问吗?
铁定是南漳郡主啊。
谢大老爷便道,“改为侧妃。”
福公公,“……。”
谢大老爷说完这一句,便走了。
留下福公公恨不得挠墙。
他刚刚的殷勤不一定讨好了镇北王,却是肯定无疑的把太后和南漳郡主给得罪了啊。
要是叫太后和南漳郡主知道,还不得把他给活剐了?
他这点也忒背了。
福公公哭丧着张脸回了御书房。
皇上见了道,“出什么事了?”
福公公望着皇上道,“镇北王要立南漳郡主为侧妃。”
皇上,“……。”
“皇上,您看?”福公公想皇上拉他一把。
皇上笑道,“这是镇北王府的家务事,既然是镇北王的意思,听他的便是。”
福公公心都在泣血。
他不想去宣旨了。
哪怕这一趟去少说也有一百两的赏钱。
可他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公公,这么重要的圣旨,他不去,是落镇北王府的面子。
福公公硬着头皮去镇北王府宣旨。
福公公还是第一次一边宣旨一边看人脸色。
看着南漳郡主强颜欢笑的脸一寸寸皲裂,最后变的铁青。
镇国公和老夫人,就连所有人都震惊了。
“怎么会是侧妃?!”谢景川先叫出声来。
福公公也是第一次宣旨被人吼。
他没有生气,而是心肝颤抖的把锅甩给了镇北王。
“是王爷要求的,”福公公道。
谢景川拳头攒紧。
南漳郡主眼泪唰的一下就涌了出来。
王爷没说话,双手接过圣旨。
福公公赶紧告辞。
等他一走,镇北王府就炸开了锅。
老夫人望着王爷,冷着脸道,“你打算立谁为正妃?!”
“十九年前的今天,是我和宸儿他娘相识的日子,”王爷淡漠道。
“我做不到在今天立其她人为正妃。”
南漳郡主泪流满面。
其她人?!
她嫁给他十八年!
在他心底,她只是其她人?!
大概是真气坏了。
南漳郡主拔下发髻上的金簪,就要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但是没能成功。
谢景川就跪在她身边,眼疾手快的抓紧了南漳郡主的手,把金簪夺了下来扔了。
南漳郡主哭道,“拦我做什么?!”
“我还不如一个死人,我有什么脸活在世上?!”
老夫人头疼,望着王爷道,“你这么做,想过南漳没有?”
王爷站起身来道,“如果谁做事之前都想清楚了,又何来这么多事?”
“半年后,我会请旨封她为正妃。”
丢下这一句,王爷起身离开。
看着王爷走出去,苏锦都还没回过神来。
她从王爷身上看到了决绝,也看到了深情。
看到了狠心,也看到了对儿子的疼爱。
南漳郡主背后是太后和崇国公,谢景宸的亲娘是谁,至今都没人知道。
立南漳郡主为侧妃,此举过于震撼了些。
但也在告诉那些有心之人,谢景宸和他不得而知的娘在王爷心目中的分量。
哪怕过去十八年了,她也依然是活在王爷心尖上的人。
那些对谢景宸有想法的人,想做什么盘算,要掂量着来。
第四百三十三章 解毒()
南漳郡主是被扶回去的。
走的时候脸色惨白,身子软成一滩烂泥。
她堂堂郡主被封为侧妃,她承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只是承受不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圣旨是王爷求回来的,总不能刚宣完就去再请一道吧?
怎么着也得过个十天半个月。
王爷承诺半年后请封,这应该是他的底线了。
王爷将圣旨送去祠堂。
谢景宸将老王爷扶起来。
老王爷体虚,他是强撑着来接旨的。
等谢景宸和苏锦从老王爷住处出来,远远的就看到王爷往外院走。
他脚步比平常快几分。
“父亲像是有急事出府,”谢景宸道。
“池夫人的事过两天再问吧。”
苏锦没意见。
她今天注意看了下南漳郡主的手。
伤疤很淡。
就算她用了药膏,五六天之内也不会有反应。
池夫人的事没那么急。
清秋苑内。
池夫人是妾室,接旨这样的事,压根就没有人通传她。
不过镇国公府册封镇北王府,谢景宸还成了世子,喜鹊高兴,专程跑前院看热闹,然后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池夫人。
池夫人极少出清秋苑,但喜鹊感觉的出来这王府里如果有谁让池夫人记挂的,就只有大少爷和王爷。
喜儿待她好,经常给她送好吃的。
沉香轩大喜,她与有荣焉。
池夫人说不了话。
而且这件事不算新鲜事了。
池夫人在做针线。
喜鹊叽叽喳喳道,“王爷没有封南漳郡主为王妃呢,只是侧妃。”
池夫人手一慌,扎了自己的手。
指尖一滴血涌出来。
喜鹊呀了一下叫了,池夫人却是望着喜鹊,神情急的很,但喜鹊完全不知道她想表达身上。
喜鹊端了笔墨纸砚来,池夫人写道:为什么?
喜鹊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池夫人问的是什么,忙道,“王爷说今天是他和世子爷生母相遇的日子,他做不到在这一天立别人为王妃。”
池夫人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用帕子擦指尖。
喜鹊纳闷自家夫人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难道是被王爷的深情感动的?
可王爷的深情是对别人又不是对她的。
刚这样想——
就见池夫人眸底的眼泪歇了,眉头打了个死结。
喜鹊小眉头扭着。
这反应叫她怎么猜夫人心里在想什么啊?
皱眉已然猜不出来了,结果池夫人又笑了。
笑的眸底泪花闪烁。
喜鹊,“……。”
她越来越猜不透夫人在想些什么了。
牡丹院。
南漳郡主被扶回去的。
脚步虚浮。
气若游丝。
可这么一个虚弱的人爆发力很强。
她扑过去把桌子上的茶盏糕点摔了一地。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让她觉得有一种毁灭的痛快。
看着一地的狼藉,赵妈妈叹息,“怎么就那么凑巧碰到王爷和大少爷生母相遇的日子?”
南漳郡主凄惨一笑。
“世上哪来那么多凑巧的事?!”
“不过是用来羞辱我的借口罢了!”南漳郡主的面容有些狰狞。
用这样的借口不想立她为侧妃,没有人会同情她。
南漳郡主眼底冷骇。
镇北王府是她儿子的,谁也别想夺走!
赵妈妈看的都心惊胆战。
王爷这回是真的伤了郡主的心了。
……
镇北王府,门前。
王爷刚迈步出府。
勇诚伯便骑马在王府门前停下。
王爷眉头微皱了下。
他正要去勇诚伯府,没想到他就来了。
勇诚伯焦灼的翻身下马,匆匆忙和王爷打了个招呼,就快步进府了。
他是镇北王府的常客。。。
十几年前,老夫人去观音庙祈福,遇到难民哄抢的,是勇诚伯救了老夫人。
打那以后,老夫人就待勇诚伯极好。
就连勇诚伯求娶崇国公的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