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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福喜-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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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封饱受争议的诏书,是沈三老爷拟的……

    沈福喜清楚地记得,那日沈三老爷回家的时候,面色青白,冷汗浸透了几层衣裳,却对宫中发生了什么三缄其口,次日便告病在家,闭门谢客。

    正月里剩下的日子,沈三老爷都一直在家“养病”,每日穿着家常的衣袍,教儿子习字做文章,教女儿说话,要不就抱着女儿去田氏房里玩儿,情绪端得稳定,丝毫看不出那日回家时的张皇。

    今年的立春和正月十五都过得十分潦草,宫中惯例的赐宴停了,家中也没大肆庆祝。

    沈福喜盼望的元宵花灯也没看成。赵氏见女儿失望,叫人从库房寻了个小走马灯出来,挂在屋里给她看,又喂了她两个汤团,就算是过了元宵节。

    这件事情,最后以闵二郎死在去喀瓦克的路上而画上句点。

    大长公主在公主府建了一座佛堂,自己褪尽钗环做居士打扮,开始闭门不出,吃斋念佛。

    沈三老爷“病愈”,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每日早出晚归十分忙碌,直到寒食休沐七日,才算松乏几日。

    沈福喜心道,这就算是古代的小长假了吧。

    寒食禁火三日,家家折柳插门,接连三日都只能吃冷食,连点儿热水都没有。

    沈福喜原本已经能自己吃些东西了,却因赵氏怕她食冷伤了肠胃,又塞回给乳母去吃奶了。

    寒食的第三日便是清明,这在古代可是极其重要的日子,各家扫墓祭祖自不必提,宫中也格外重视,派大臣分别到诸陵祭祀。

    这日一大早,沈府也全家总动员,出城去扫墓祭祀,用沈三老爷文绉绉的话来说就是——出郊省坟,以尽思时之敬。

    对沈福喜来说,清明出城就是踏青。

    祭扫过祖坟,下人择一处地势高平之处,铺好席子,放好矮桌、垫,众人席地而坐,饮酒吃席。

    很多人家都挑大树上扎秋千,让家中孩子轮番上去荡一会儿。

    沈家的秋千扎在两棵大树中间,绳子十分粗壮结实,而且是用染色细绳搓起来的,花花绿绿的十分好看,上头还系着丝绦和铃铛,一荡起来随风飘扬,还叮铃铃地作响。

    沈福喜眼巴巴地瞅着沈昱靖,努力伸出小胖手求抱抱求荡秋千。

    沈昱靖抵抗不住这种厚脸皮的卖萌,寻了条宽布条,将沈福喜牢牢绑在自己身上,这才小心翼翼地站到秋千上。

    他自己不敢用力荡起来,只好叫下人在后面慢慢地推,只带着沈福喜荡了十几下给她过过瘾,便赶紧下来了。

    沈福喜一脸的意犹未尽,也不知多久才能长大到自己荡秋千。

第二十一章 (捉虫)() 
沈福喜觉得自己的减肥计划卓有成效,证据就是,今年夏天浑身上下都很清爽,任何位置的皮肤都没有腌红。

    但实际上,天气刚热起来的时候,赵氏就已经叫人准备好了药浴和药粉。

    预防工作做得好,自然是不会出问题的。

    当然,沈福喜是不会承认这一点的,她如今已经能够顺利地说出长一些的句子,平时最常问的就是:“阿娘,你看我是不是瘦了?”

    赵氏开始也没当回事,只是随口敷衍。但后来她发现,只要自己没有认真肯定地承认女儿的确瘦了,她第二天就会比平时少吃饭多走动,无奈只好每次都“认真”地欺骗一下沈福喜小同学。

    为此,沈福喜每天心情都是萌萌哒,不过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多久,夏末准备做秋装的时候,量出来的数据狠狠地打击了她。

    见女儿用控诉的眼神望向自己,赵氏憋住笑意,一脸严肃地说:“福喜现在是在长身子,并不是胖了。你要一直长啊长啊,长成阿娘这样的大人,你看,阿娘的腰是不是比你的粗多了呢?”

    但这话明显已经无法再欺骗下去了,于是整个下午,沈福喜都是满脸——你欺骗小孩子——的神色,直到沈三老爷带了荔枝膏水回家,才算是让她欢喜起来。

    自从初夏的某日,沈三老爷无意中带回来一碗荔枝膏水,沈福喜就爱上了这个清凉香甜的味道。

    赵氏对外面的吃食总有些厌弃,觉得肯定都难做得精致,即便干净,用料肯定也不是什么太好的。

    于是便命下人取上好的材料,也做了些荔枝膏放着,给沈福喜泡水喝。

    沈福喜此时才知道,所谓的荔枝膏水,其实跟荔枝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是用乌梅肉、去皮桂、熟蜜一起添水熬煮,熬的过程中再加入砂糖和生姜汁,最后添一点麝香拌匀,将这种已经熬成膏卤状的荔枝膏封存起来,每次要吃的时候就取一些来冲水、加冰,就变成了一碗冰凉的荔枝膏水。

    家里的做好后,沈福喜却觉得没有外面的好喝,并不太喜欢,依旧盼着沈三老爷偶尔下班回来,能够带回来一碗给自己解馋。

    赵氏拿女儿没法子,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的,想跟她讲道理吧,被她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一看,顿时就不舍得说什么了,只得背地里埋怨沈三老爷。

    “你就惯着她吧,外面的东西不干不净的,她才多大,就算是吃坏了肚子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沈三老爷靠着引枕看书,不当回事地说:“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赵氏闻言更气,劈手夺过书道:“就知道看书,你干脆钻进书里去算了!”

    沈三老爷把赵氏拉到身边,凑在她耳边轻声道:“她喜欢外头的吃食,不过是图个新鲜,哪里就真比家里做得好吃了,我每次带回来的,都是用家里的荔枝膏冲的水,不过是往外头转了一圈儿罢了,你可藏好了莫要让她知道,不然这法子可就不灵光了。”

    赵氏瞬间笑喷,在沈三老爷腰间拧了一把,“偏你会作怪。”

    “儿子可以多摔打,女儿娇惯些养没什么坏处。”沈三老爷老神在在地说罢,又问,“娘子,为夫能继续看书否?”

    赵氏将书拍在他脸上说:“看吧看吧,学得一肚子坏水儿。”

    沈福喜并不知道自己被腹黑的阿爹给骗了,依旧每日满怀期待地等他下班回家,就为了偶尔能吃到几口荔枝膏水。

    但是一到立秋,连这点儿糖水的福利都被无情剥夺了,因为赵氏说,入秋了不能贪凉。

    沈福喜看着外面烤人的秋老虎,再看看赵氏一脸毫无商量余地的表情,只能无奈地接受了这个悲催的现实。

    不过秋天有秋天的好处,虽然外面太阳烤人,但早晚却都已经有了秋天的凉意,至少睡觉的时候不会出汗,也不用专门派人守着打扇子了。

    立秋前后正是农忙的时候,虽然沈家人并不种地,但家里各处也置办了不少田产,各房的媳妇也有田产陪嫁,所以也算得上是利益相关的大事儿。

    赵氏坐在榻上,隔着屏风听庄子上的人回话。

    沈福喜在她身边坐着摆弄一个木头鸭子,其实也竖着耳朵听着,越听越是忍不住在心里感慨。

    洪显二十五年,对于皇上来说,实在是太多灾多难,会留下心理阴影也说不定。

    西北一直打仗姑且不提,年初因为喀瓦克的事儿死了个表弟,跟亲姑姑大长公主的关系降到冰点。

    再说民生相关的种田一事,春天旱、夏天涝,立秋后好不容易不下雨了,有些地方却又开始闹起了蝗灾……

    今年别说是税收上交了,说不定还要动用国库的银子去各处赈灾。

    若是平常年份也就罢了,如今最要命的是前线打仗,也不是很快能打完的样子,最需要的就是粮草,其次过冬的各种军需也是一大笔钱。

    只看沈三老爷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就知道皇上最近是有多闹心。

    当然,沈家的各处田产也多受其害,据管庄子的人说,怕是要比去年减产一半都不止。

    赵氏听了也是烦心,但到底不是靠着田地吃饭的庄户人家,还不至于缺了这些日子就过不下去。

    她还特意交代,年成不好也没办法,吩咐下去,各处管事不许盘剥佃户,还让下头回去统计,若是有佃户家里太过贫苦无法过冬,叫人一总报上来,看是减免租子还是赏些银钱衣物再议。

    下面的人自然是千恩万谢,沈福喜也听得有种我阿娘很心善的自豪感。

    之后的几日,沈福喜还沉浸在——今年粮食减产严重,会不会没钱继续打仗——这种严肃的思考中。

    眼看马上要八月十五,宫中又出大事了,太后毫无预兆地驾崩了。

    京中上下一片哗然,因为先前半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大家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赶紧把过节的准备全收起来,有品级够身份的人家换衣裳进宫举哀。

    这让沈福喜再次感受到,皇帝今年太背了,也不知是犯了哪家太岁,是不是该去祭祭天或是拜拜佛?

    太后是当今圣上的圣母,从表面看母子感情还是不错的,皇上伤心不已,下令依古礼国丧三年。

    按理国丧期间不该继续打仗,可奴玛乃是番邦教化不达,他们可不会讲你们国丧我们就退兵不动的绅士风度。更何况本就是大梁先挑起的干戈,此时骑虎难下,只得继续硬着头皮往下打。

    更让皇帝烦心的还有一件事,时下重视丧事,流行厚葬,民间尚且如此,宫中只会更甚。

    据说此时流行“孝莫重乎丧”、“孝莫大于安亲,忠莫先于爱主”之类观点,在沈福喜看来简直太过荒谬。更有甚者为先人治丧而破家败产,对她来说,这已经不在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之内了。

    人死了能知道什么,丧事还不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与其死后花大价钱出殡送葬,倒不如把这些钱给死者花在生前。

    不过无论沈福喜如何吐槽,太后驾崩于国于民都是大事,皇帝又是孝子,必须大办特办,于是国库里的银子,就跟流水儿似的往外淌。

    皇帝每日批银子都批得麻木了,一方面觉得自己尽了孝十分欣慰,可一想起今年的农事和前线还在打仗,顿时又觉得花出去的全是心头血,简直是在用生命在办丧事。

    田氏每日带着沈家有诰命在身的女眷入宫跪拜举哀,一天下来累得要死,第二天却还要天不亮就再去,天天参茶姜汤跟喝水似的捏着鼻子往下灌。

    好在一番折腾下来,除了田氏有些累着了,大家都没生病,总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家里唯有沈昱靖有些暗喜,因为国丧,三年内谈婚论嫁怕是都难,赵氏更不可能给自己弄什么通房侍妾了,他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正因为全国居丧举哀,于是接下来的八月十五、冬至乃至新年都过得冷冷清清,大宴宾客是不可能的,也没人频繁地出门做客,全都关起门来自家吃个饭也就算了。大家都知道皇上心情不好,何苦去做出头鸟找死。

    所以沈福喜两周岁的生日,就只在家里小规模地吃了顿寿面、收了点礼物便算过了。

    两岁之后,沈福喜的饭量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吃饭,可两顿饭中间明显会觉得饿。

    这个发现可把她愁坏了,也顾不得再忧国忧民了,继续把丢开小半年的减肥大业摆在了首位。

    两周岁生日过后,赵氏觉得女儿长大了,不该再继续跟父母住在一起,便把西内室收拾出来,让沈福喜自己过去住。

    而沈福喜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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