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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主公要臣死-第88部分

小说: 主公要臣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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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礼节,的确是该有官员到城门口迎他们入宫。只是这个人选。。。大学士吵得很厉害。”

    “鸿胪寺不是专管这方面的事么?派鸿胪寺卿的话,臣觉得姜国还不值得靖国如此至高的礼节,倒是少卿是个有胆色的,之前此人也随行出使过各国,可以让他去。”

    “房丞相觉得需以最高礼节待之,方显大国风范。他属意我亲自去迎接。”

    何湛笑骂了句:“滚他的吧。姜国哪次来不是来耍无赖的?姜国何时将鹿州还回来,何时再以最高礼节待之。”

    姜国和靖国两家的矛盾点就在鹿州问题上,鹿州郡守孟元德即现在的谢惊鸿将鹿州部署卖给姜国,这么一大块地方,被姜国一口吞下去,如今要都要不回来。这是靖国的耻辱,心头痛,姜国还常拿鹿州一事时不时地刺激靖国一下,照市井里的话说,简直就是骚气至极。

    如此,还想让靖国以最高礼节待之?房岳秀将圣贤书都读到圣贤上去了吗?

    听他骂脏话,宁右不防笑出声来:“若是叔说这样的话,定要将内阁的那群人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不定父皇就要将折子砸你身上了。”

    何湛猛地皱眉,抬头打量了他一眼,心中陡生几分疑惑。

    宁右落棋的手顿了顿,刻意落到棋盘中最不起眼的一处,停片刻后忽地耍起无赖:“哎呀,走错了走错了!悔棋,悔棋!”

    见他眉飞色舞的样子,何湛将注意力再度转移到棋盘上,这步下得还是跟以前一样烂,说:“君子不悔,殿下老是耍赖可不行。不行,哪有这样的?”

    宁右将黑棋捡回来,摸了摸鼻子:“我不管,叔得让着我。”

    何湛拍了拍额头,苦恼道:“当初启蒙时就该叫个好先生来教你,你们兄弟俩入门都是臣带的,怎么安王就那么老实,你专学了臣耍滑头的这一套?”

    宁右嘻嘻一笑:“入门,下棋的精髓都得学到。”

    何湛:“。。。。。。”很有道理,无言以对。当初他下棋的精髓就是耍无赖。

    何湛跟他再谈了些关于姜国出使的事,暮色四合时就出宫了。因宁右也要回太子府,他绕了道将何湛亲自送回忠国公府,一直等他进府,他才落了帘子,独身靠着软背,缓缓闭上眼。

    从没有这样好过。

    何湛再也不能躲着他。

    上元节一来,家家户户都悬了花灯,原本到夜里,整个京都不一定亮几盏灯,如今家宅店铺门前皆挂着花灯,若从清风山的峰崖上望过来,就像天上的流星落地,镶嵌于中,亮如明珠。

    忠国公府也不例外,从府外到府内,挂着各式各样的花灯。何湛从前还瞧过民间的花灯会,今年是不行了,但止不住想要玩的心思,托人定做了一盏滚兔走的灯笼。下人见他回府,专门将滚兔灯笼提出来为他照路。

    何湛瞧了几眼甚觉喜欢,索性自己提着走,喜孜孜地打量着里头的滚地走的子。

    将花灯放在桌上,下人从外跟进来,问他要不要用膳。何湛没什么胃口,挥手遣他们下去,这头正摆弄着手中的花灯,宁晋鬼一样地从屏风后绕出来,喊了声:“叔。”

    吓得何湛差点没把灯架子捏烂,回头就见宁晋在屏风后,只露出半个身子。他想训斥的话没说出口,全都转成开怀的笑,问:“你怎么成天干这些藏来藏去的事?”

    宁晋幽幽怨怨地说:“若是叔愿意,我巴不得从正门进来。”自从梧桐殿的事后,何湛为了安全起见,表面上已经不再同宁晋亲近,在外见了他也是恭恭敬敬唤着“睿王”,刻意保持着距离。

    宁晋知道他顾忌什么,可难不成两人真不见面了?

    何湛招他过来:“来,瞧瞧臣的花灯。”

    宁晋走过去同他挨到一处,问:“怎么有兴趣玩这个?”

    “好玩呗。这是今年花灯的新样子。你看里头的兔子,在跑。”

    宁晋侧头看向何湛的笑颜,心头一热,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脸颊,说:“的确好看。”不知是在说灯还是在说别的什么。

    何湛推了他一下,不再由着他闹:“今晚过来是为了什么?”

    “明天姜国使节就来了,我听说你也会在元宵宴上。姜国带了头狼来,我怕你受伤,专程来提醒你一句,明日的元宵宴就不要去了。”

    姜国先前未定国之前也算是游牧民族,他们以狼为图腾,王室中人都认为自己身上流着狼族的血,建国后渐渐被中原文化同化,削去野蛮的民族性,但王室中多有养狼的习惯。

    宁晋原本对姜国不太感兴趣,可宁左非得要将何湛拉进这泥潭中,宁晋怕出什么乱子,只得叫影卫去查姜国使者,做好万全的准备。

    使者团带了一匹齐膝高的雪狼,让狼进,的确会对在场人构成威胁;不让狼进,姜国定要笑靖国皇帝怕一个畜生。

    何湛听后不觉什么,只道了句:“我就说他们就是一群耍无赖的混账,如今一看,可不是么?”

    宁晋再重复一遍:“不要去了。”

    “一头狼而已,不足为惧,有办法整治他们。”何湛起身将花灯挂起来,有意往外看了一眼,四周夜色茫茫,料峭的寒意穿过霜林,掠过他窗前的桂花枝。

    他回身看向宁晋,眸色深深,定着声说了一句:

    “宁左,好像有点问题。”

第90章 使者() 
宁晋闻言,面色不变,眼神中带了些疑惑之色:“什么意思?”

    “现在的太子。。。好像是宁右。”

    他们兄弟两个人再像,但终归不是一个人。幼年何湛与他们相处的时间长,自是能通过一些细微末节发现两人不同。宁左宁右虽是双生子,但性格却千差万别,宁左的目光炙热,张扬,生龙活虎,不好意思的时候总会摸一摸鼻子,不是一个很会隐藏自己情绪的人;宁右容色温润,总会将自己的喜怒藏得很好,总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谁见了谁都会觉得亲近。

    从前宁右也会穿上宁左的衣服扮作他。宁右也不是要捣蛋,只是拿这个来消遣人。

    他人总以为两兄弟难以分辨,习惯性地认成宁左,认错了也无事,宁右不会怪罪,总会温和地纠正过来,如此就不会得罪他们。

    何湛从不觉得两个人能一模一样,那时候宁右还小,模仿起来总会露马脚,何湛用心分辨也能辨出来,但今天他同宁右相处一天,竟没能察觉。如果不是他瞎猫碰上死耗子,惹宁右真正开怀一次,他是不会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儿的。

    “叔能看出来?”

    何湛肯定的点点头,将之前李代桃僵的错误推测同他说了一遍,宁晋点头同意道:“我之前也是这样想的。”

    何湛:“如此看来,的确是太子受得伤,不过现正处于敏感时期,只能让安王先冒名顶替着,应付过这一关。”

    宁晋眯起眼来,眸中全是危险之色:“太子的腿不会好了,皇上会怎么做?”

    寒香被掩在窗外,何湛倚着窗扇,背着月光的脸上阴影一片,没有任何神情:“不好说,等送走姜国使节,一切就会揭晓了。臣。。。”

    “恩?”

    何湛顿了顿,宁晋望过去,却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见何湛眼睛里泛着淡淡的冷光。

    何湛:“臣认为主公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

    “叔心里还是舍不得么?”

    何湛默不作声。

    宁晋起身走过去,凑到他的耳边亲了亲:“余下的事,让我去做,叔每天玩灯养花,一样活得有趣,不是么?”

    不是玩灯养花有趣,是何湛觉得无趣,才努力从这其中寻出点儿乐趣来。

    不过,宁晋能亲自去做,不要他插手,他已经很欣慰了。从前。。。他已经记不得那是多久之前了,宁晋曾给他一把刀,让他去杀死凤鸣王,口中说着:“若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你这样的人,还会有顾忌吗?”

    从前何湛被这句话气得心脏都在疼,如今却成了宁晋口中“这样的人”。

    怎么能有顾忌呢?犹豫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何湛深吸一口气,别过头,离宁晋远了些:“臣时刻听侯主公差遣。”

    宁晋:“那。。。主公差你不许去元宵宴,行不行?”

    何湛说:“召臣入宴是太子的命令,臣不敢不从。”

    宁晋扳过他的脸,恨不得将太子二字从他口舌中祛掉,到最后却也只能妥协道:

    “明天我请剑入宫,一定会护你周全。”

    宴会由皇后一手操办,鸿胪寺在旁协助,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太子。。。应该是宁右,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说服内阁的那群老学究,派处鸿胪寺少卿骑白马前去迎接姜国的使者。

    鸿胪寺少卿的确是见过世面的,使者团前昂首走着一匹大雪狼,吓得守门的士兵战战兢兢,鸿胪寺少卿见了也不惧,雪狼冲他呲牙,他还反瞪一眼。

    使者团中如众星捧月般拥着一顶轿子,少卿还以为是大使,不想里面却传来女人的声音,声音悦耳如石上清泉,高贵得如同山顶上不融的冰雪:“靖国的男儿中总算还能挑出个有胆识的人。”

    “敢问阁下是?”

    轿外的人答了一句:“姜国的四公主在此,还不快下马接见?”

    姜国的四公主魏瑶。

    少卿万没料到姜国的公主会出现在使者团中,他们一路的行踪很是周密,就连靖国这边也没有收到一点风声。可少卿也算见过世面,端着一本正经的脸就下马行礼,恭恭敬敬地将使者团请进京都当中。

    雪狼先行,御林军欲拦,魏瑶果然气定神闲地问了一句:“怎么?难不成靖国的士兵还怕一头狼?”

    少卿将拦截的人遣下,雪狼也乖,晃悠着走到正殿门口,忽地来了一个鲤鱼跃龙门,猛然跳了进去,就跟小孩儿似的吓唬人。

    在场的不是见多识广的官员,就是位高权重的王族,虽心下惊了惊,但倒没被这头畜生吓掉魂。

    魏瑶一行人随少卿进殿,身上携着淡淡的芳香,看得人一阵意乱神迷。魏瑶的容貌可真谓绝色,单单立在那里,便如一座端庄优雅的神女玉雕,圣洁如高山冰雪。

    何湛心头当然没甚感觉,只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忍不住地多打量几眼,目光毫不掩饰,完全坐实了“放荡”的名声。

    何湛坐在左侧的第三个位置,宁晋就在他的右手边,再往右的第一个位置,亦是最靠近景昭帝的位子空着,是留给最尊贵的客人,此刻自然是属于魏瑶的。

    魏瑶对面是太子,太子右手边是凤鸣王宁祈,其余王公大臣皆按照尊卑依次入座。

    景昭帝端坐龙位之上,魏瑶敛衽行礼:“魏瑶见过景昭皇帝,祝您福如东海,龙体安泰。”

    “平身。”景昭帝没有什么架子,语气很是和蔼,“一路上可还习惯?”

    “魏瑶幼年曾来过靖国,很是喜欢这里的风土人情。之前未能及时来贺皇上登基大典,父皇为表歉意,特遣我来亲自给您道贺。”

    魏瑶拍了拍手掌,一直老老实实趴在她脚下的雪狼站起身来,不断围着魏瑶走。使者团中,两人合抬一个托盘,将一件儿搭着红布的东西抬上来。

    何湛定定地看过去,魏瑶微笑着将红布接下,里头竟是一株透着光泽的珊瑚树。

    不。不是珊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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