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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天下城:妖孽少主的宠囚-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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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带愁三人按照觐见长公主的礼节向老太君行礼,东府在场的几乎所有人都以为月含羞一定会出丑,因为没有人见过她行过正规的礼,她总是一身胡服短衣,每次见了老太君最多也就学胡人鞠个躬,有时候连鞠躬都省了,所以老太君每次看见她心里都不痛快。

    聪明的含羞虽然被大家看得头皮发麻,可每种不同的眼神后面表达的意思,她还是很清楚的,这些人好无聊,怎么都这么喜欢看自己出丑?好,那就让你们好好看看。她同样向老太君行礼,但是跟三位姐姐的跪拜礼不同。

    这一下,有人可就幸灾乐祸了,南落雁第一个忍不住嘲笑:“含羞啊,你要是不懂怎么行礼,就跟几位姐姐有样学样嘛,你这自创的是什么礼数啊?别以为换了身淑女的装束就是大家闺秀了。”

    大家都以为听了南落雁的话,月含羞一定会大发脾气,这丫头平时那么骄横,怎么可能被人当众羞辱而忍气吞声不发作呢?

    可月含羞不但不发脾气,反而非常优雅地站直,转过身看着南落雁,嘴角一抹柔柔的微笑,态度不卑不亢,声音柔和甜美:“南落雁,看来你非常了解宫廷礼仪,那请你说说,本郡主错在哪里了?”

    南落雁一愣,她只看到含羞跟春带愁她们的动作不一样,却被含羞这么一反问,一时竟不知如何解答,只好道:“你跟你姐姐们做的不一样!”

    月含羞打心里瞧不起南落雁,脸上却还带着笑:“原来是这样啊,听说,燕南世家祖上也曾是朝廷柱国,这宫廷礼仪应该知道一些吧?怎么?你们这些后辈都没有学过吗?我乃朝廷敕封的含羞郡主,品级等同诸公主,因救驾有功,皇上、太后特赐本郡主金牌一枚,就连见了亲王都不必行礼。本郡主现在不让你们向我行礼,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我向嘉和长公主行礼,是因敬她为家中长辈。原本我不想把身份整天挂在嘴边,可如果大家非要分出个尊卑上下,必须严守礼法的话,本郡主一定会遂了大家的心愿。”

    南落雁哑口无言,万分尴尬,她怎么就忘了月含羞在皇宫里一段时间,这皇家的礼数焉有不知之理?

    老太君轻轻咳嗽一声:“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哪那么多繁文缛节?你们几个都起来吧,今儿这宴席可是专门为你们姐妹三人而置办的,不要扫了大家的兴致。”

    春带愁三人平身,花过雨偷偷在袖子底下冲含羞竖起大拇指,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丫头跑皇宫混一圈回来,变化可真大,居然没像过去那样使小性子。

醉酒1() 
“带愁、过雨、锁烟,今儿你们是主角,就坐在上席吧。含羞,你坐那边。”

    月含羞顺着老太君的手指,看到一张最最不愿意看到的脸,一定是老太君故意把自己同南智安排在临席。今儿是姐姐们的接风宴,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暂且全都忍下不发作,不就是一顿饭的时间嘛。

    老太君的目光从含羞身上扫过,直接把她忽视掉,不再多看一眼,转过头跟春带愁她们聊起天来。月含羞注意到,今天的宴席上多了几张陌生的面孔,不是说家宴吗?怎么还有外人?老太君又在打什么主意?

    辛玲珑提醒老太君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开宴。老太君往门口看看:“无争还没有到呢。”

    无声阴沉着枯瘦苍白的脸道:“只怕他不会来了吧。”

    春带愁赶紧道:“老太君,城主放心,义父一定会来,他一向敬重老太君和城主,可能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吧。”

    “那就再等等二弟吧。”辛玲珑也道。

    无声目光复杂地盯着自己手指上的戒指,那黑宝石在灯光下幽暗地闪动着。

    第二十八章醉酒

    “少主到!”

    无争快步走进暖阁,裘皮衣领上还残留着几星没有扫去的雪花,他脱去风衣,有人赶紧接过去,而他,面上依旧带着标志性的淡笑:“抱歉,让诸位久等了。母亲安好,大哥安好。”

    老太君脸上露出笑容:“无争,快坐下,就等你开席了。”

    无争朝老太君走去,路过含羞的时候,目光忽然跳了一下,这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含羞原本藏着怕被他看见笑话自己这身妆扮,不曾想还是被他看到,与他目光相接,不由一阵慌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他却回了她暖暖一笑,这熟悉的笑容,与他平日挂在脸上的那种礼节性的微笑不同,只有她能看懂。第一次与他相遇,他眼中便带着这暖暖的笑,那神情早已铭刻在她心里,每次她颓丧、失败或失去信心时,他都会给她这样一个暖暖的笑,这微笑,能给她无限希望,让她纷乱的心平静下来。

    无争的目光没有在含羞那里做过多的停留,今天的主题不是含羞。

    但这不起眼的细节却没有逃过南智的眼睛,他觉得有些意思,按道理说,含羞是无争的女儿,无争对她笑笑应该是件很正常的事,可是,总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无争在老太君身边坐下,老太君四下扫了一圈:“人都到齐了吗?浩然呢?怎么没有看见他?”

    好姑赶紧道:“回老太君,已经叫人去找蝎子了,去了几趟,都没看到公子。”

    “这孩子,这个时候跑哪里了?平日里挺乖的孩子,今儿这是怎么了?”

    无争道:“兴许是跟什么朋友在一起玩,忘了时间吧。我们不必等他,再派人去找就是了。”

    老太君点头,举起酒杯,宣布开席。无争抬头看了一眼立在暖阁门口的褚随遇,褚随遇会意,转身离去。

醉酒2() 
南智也举起酒杯,朝邻席的含羞一举:“含羞妹妹请。”

    含羞不想掩饰对南智的厌烦,直接把头别过去,远远望着无争正微微侧头认真倾听老太君说话,老太君面色从未有过的和蔼,两个人窃窃私语,宴席这么热闹,又隔得远,当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含羞总觉得他们谈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最近老太君怪怪的,忽阴忽晴,前天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原来是想把自己嫁出去;今天突然对姐姐这么好,保不准在想什么坏点子。但愿无争不要答应她什么。

    南智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含羞妹妹是不是想知道令尊跟老太君在说什么?”

    含羞蹙了下眉头,觉得“令尊”这个字眼从南智嘴里说出来份外的刺耳,不由扭回头来瞪他一眼:“不想!”

    “是不想知道,还是害怕知道?是不是担心他们正在谈论我们俩的婚事?”

    含羞后悔刚才没能忍子了他的话茬,索性装聋作哑,直接闭上眼睛把头扭开了。

    南智笑笑,一边品着杯中的美酒,一边欣赏含羞的侧影。只听说这位四秀舞跳得极好,可惜没有亲眼欣赏过。都说跳舞的女孩子身材好,尤其腰肢特别柔软,以前她整天穿着胡服,看不出身材到底如何,今儿换了装束,才发现竟是如此的窈窕动人。她上下身段的比例非常完美,那双腿定然是修长笔直,还有盈盈一握的细腰,一定很软,很灵活。胸部欠了些丰满,不过相对于未经人事的女孩子来说,不算是缺陷。

    月含羞虽然背着脸,可总觉得一双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她忍不棕过头去,与南智的目光碰上,天啊!他怎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双颊不由泛起红晕,又羞又恼,却又无从发作。

    南智看到她娇羞恼恨的模样,忽然想起那天她看到家姐在窗口时,也是这副神情。

    那几个陌生的男人约好了似的,一起端着酒杯来到春带愁三人面前,依次向姐妹三人敬酒,说一些久闻芳名,一见如故的动听话。姐妹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只是端坐微笑着听他们讲。

    月含羞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老太君最近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要把四姐妹嫁出去?她讨厌自己倒也罢了,三位姐姐又不常在天下城,怎么也碍着她了?

    老太君笑着对无争道:“带愁、过雨、锁烟仨姐妹,这些年为咱们天下城建功立业,付出不少,女人的青春转眼即逝,看她们至今孀居,老身于心不忍,你这个做干爹的也该给她们找个归宿了。”

    无争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就连掂着酒杯的姿势都没有变,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他即不点头称是,也不接话,继续让老太君往下讲。

    老太君看无争没有反应,多少有一点点尴尬,不过,她还是继续下去:“这江湖中风大浪大,人心险恶,终究不是女孩子该待的地方,那是男人们驰骋的天下,女人就该找个心疼她的男人,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你总不会想让她们姐妹老来无依吧?”

醉酒3() 
无争淡淡笑了笑,放下酒杯,看着食指上狼头黑金指环,那是父亲临终时唯一留给他的物件,父亲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了大哥,唯独把这个象征东宫世家传人信物的图腾指环留给了自己。这个指环也成了老太君和无声的一块心病,没有图腾信物的天下城城主,就不能以东宫世家传人的身份发号施令,城主如同虚设。无争声音永远都保持着迷人的磁性,平静悦耳:“这天下城是母亲您和大哥的,但女儿是我无争的。”

    暖阁突然安静下来,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老太君也尽量保持着微笑:“所以我这才跟你商量,该是时候考虑她们的终身幸福了。她们为天下城做得已经够多了,我们东宫家的人不能太自私,你说对吗?”老太君这句话说得别有用心,无形中就把春带愁她们当做了外人,而无争过去让她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东宫家付出,于是父女之间的关系就有了一道明显的界限,利用与被利用。

    无争的目光依然停留在指环上:“从我收养她们的那天起,她们就已经是我东宫家的人了,东宫家的女儿为天下城付出,理所当然,母亲不必觉得愧疚,就如同无争为天下城付出,无怨无悔。”

    老太君的目光也落在那枚指环上,如同扎进了一根刺:“不管怎么说,难道你要看着你的女儿们一辈子或守寡,或待字闺中吗?”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谁都知道,春带愁她们掌握着无争最大的情报网,结交了三教九流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物,假如把她们拔掉,就等于让无争失去了耳目,这分明是在借嫁女儿为名,削弱无争的力量。如果无争同意,那么立刻就会失去最庞大的情报网;如果无争不同意,那就代表他不是那么安于现状,随时都打算夺走大哥的城主之位。

    就在大家都琢磨无争会如何回答的时候,忽然“哎呀”一声,在这寂静的宴席上显得相当突兀,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转向声音发出的源头。

    只见南智一头一身的酒水,坐在那里相当狼狈,而月含羞举着个大海碗站在那里一副很无辜很抱歉的样子,叫出声的,是南落雁:“月含羞!你干嘛拿酒泼我侄儿!”

    月含羞却一副万分委屈的模样:“南哥哥,真的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向你敬酒,没想到手没有端稳”

    花过雨她们虽然没有看见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但以她们对含羞的了解,一定是这精灵古怪的丫头在捣鬼,刚刚还在替无争捏一把汗,这突发的事件一下子就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了。

    南落雁怒气冲冲:“敬酒有用这么大碗的吗?有酒杯不用,分明就是故意的!四秀,我们到底哪里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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