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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反王之女-第79部分

小说: 反王之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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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安钰之接着来一句:我对你其实一点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之类的话,那她岂不是成了……自取其辱?

    安钰之却安安静静的听她说完了一整番话,末了忍不住的笑了笑:“萧娘子这是告诉我,若你我有一日立场相悖,无论我们现在的交情有多好,到时候你都不会手下留情么?”

    萧静姝“唔”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安钰之又笑了起来,在朦胧的醉眼里,愈发有种光风霁月的洒脱,“你放心吧,萧娘子,若有朝一日我真的对你……”他略略一顿,自嘲的笑了一笑他都觉得自己面前的景物略略恍惚,似是醉了,只能说,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自迷,”情根深种,到那一日,我一定尽我所能,成全于你。”

    萧静姝睁大眼睛看着他:面前这人曾经做过的一切,无一不是为了推翻大梁朝而做。

    待大梁的重鼎掉落,难道他没想过他也有机会争抢那其中的一份吗?

    安钰之和她对视了好一会,倏然欺身靠近,温暖的手轻轻落在了她大睁着的眼睛上,遮住了她带着疑虑,不安,狐疑的目光。

    眼前忽然黑了下来,奶糖瞧见了那边一男一女的动作,倏然直起了身体做出了十分警惕的姿态,圆溜溜的猫儿眼也瞪得滚圆:喂,登徒子,你想对我的主人做什么?

    安钰之却只是温柔的和它对视着,手上的力道如此温柔,奶糖看了毫不挣扎,似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的主人,疑惑的“咕噜咕噜”了两声,这才又缩成了一团趴到了它自己专属的小窝上去了。

    安钰之瞧着那只猞猁终于安静下来,嘴角也溢出了一丝苦笑。

    萧静姝在黑暗里听见那人在她耳边静谧的低语:“你的宠物刚才可是随时可能上来一爪子挠瞎我的眼睛呢。”

    萧静姝没回话,嘴角却弯了一弯:要是它真挠了你,那也一定是你要对我不利。

    要知道我家奶糖最会辨识善恶,你若没对我不好,它才不会不讲理呢。

    她的睫毛刷过他的掌心,带起一种隐约的痒意。安钰之再忍不住,低下身去轻轻在她小巧的耳垂边落下了一个轻柔若蝶翼一般的吻,一触即离,快的连萧静姝自己也几乎没感觉到,但她的耳垂却瞬间一片红了起来。

    安钰之看着那一片嫣色在心里苦笑:哪怕是再坚硬的石心和冷硬利落的手段,有这样柔软可人的外在,又怎么可能让他不心神荡漾,难以自拔?

第七十二章() 
在和突厥的合约签订之后,大都时下最热议的话题,就是讨论谁能在接下来的比武点将场上夺魁。圣人要亲点十八元武将,这可是大都难得一见的盛事,四面八方自恃武艺高强能堪一战之人都涌入了大都,一时客栈酒肆人满为患,倒是把负责大都治安的府尹和衙役们给忙了个团团转。

    在这个时代,还没有科举这样的进身之阶,而举孝廉的权力完完全全的被把持在了根深叶茂的世家手里,这一次的武试,其实也是圣人对世家底线的一种试探。

    这十八元武将的名额,对贫家子们来说是唯一的通天之道,对世家子们来说是对他们权威的挑战,而大都的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涛已经在默默酝酿,只差破堤而出。

    就萧静姝自己而言,她其实是支持这种武试的,天下人才皆出于世家,而贫家子从没有出头的机会,这种制度本就已经不符合这个时代的要求,早晚注定会被滚滚的历史车轮所淘汰。

    但世家力量最后的挣扎,或许也会使得这个帝国目前的掌控者车毁人亡,毕竟,从古至今,那些竭尽全力的改革者们,下场似乎都不怎么好。

    譬如商鞅,譬如张居正……又譬如,现在已经被世家子们在心中暗恨着的圣人。

    随着武试时间的逐渐逼近,萧静姝便闭门谢客,终日只在家中莳花植草为乐,所幸如今安荣公主婚事抵定,其他的伴读多半也已经各有归宿,她只需在薛皇后传召之时入宫见一见驾便罢。闭门谢客,倒也未尝不是避风头躲风波的一种方式。

    只不过她的这种闭门,落在隔壁某人的眼里,却更像是对上一次两人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密之后的一种逃避,尽管她不像是一个面对感情之事会用逃避来做答案的人,可她现在的这种忽然想“老死不相往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似乎成了唯一的解答。

    距离比武点将的时间只剩下不几日的时候,素日冷清的萧府大门却被人叩响了。

    这一日正午,萧静姝正在房中练字之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了热闹的人声。

    她刚皱了皱眉,正准备扬声询问外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秋实已然进了门:“娘子,二郎君到了。”

    她口中的二郎,自然就是他们家里这一辈里排行第二的男丁………萧徴荣。

    算一算时间,他也该到大都了。

    萧徴荣素来于仕途一道心热,他是二房之子,对于某些知道何谓亲疏之人来说,隔了房,这心思就隔了墙。萧徴荣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的大伯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如是,以他的性情,自然不会错过这一次的机会。甚至于,大都比武,他势在必得。

    只是他有他的想法,萧静姝的看法却和他截然不同。

    闻言,萧静姝点了点头搁下了手中的笔,看了一眼秋实吩咐道:“既然来了,那就安排他在东跨院住下吧。”

    除了她所住的主人房以外,以东院为尊,何况东院前些日子也已经修葺的颇为完整了,让他住也不算慢待了他。

    萧静姝想着,这样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秋实踟蹰片刻,看萧静姝迟迟都没有没有动身更衣,显然更没有起身去和萧二郎见个面的意思,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开口询问:“娘子不去见见二郎君么?”

    有这个疑问的当然不仅仅是秋实,当萧徴荣知道萧静姝只把他安排在东跨院住下,而她自己则是根本没有来见一面的意思,哪怕是一贯养气功夫甚好的他也没抑制住自己脸上讶异的表情:说到底,这房子属于夷陵萧氏,可不是她一个人的产业一个人的房屋,她住在主院,算是先来后到也就罢了,可他远道而来如今算是归家,而且他才是未来家里的顶梁柱和主心骨,她连见一面也如是托大,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不过他很快就敛起了讶异,取而代之的是关切殷勤:“妹妹是否身体不适?”他想了想,便体贴的说道,“如今眼见得就要入冬了,天气渐凉,容易得病,你们平日里照顾妹妹也要多上几分心才好,纵然妹妹的身子骨还算强健,也不能纵着她由着她衣衫单薄,今日天也不早了,妹妹既然要早些歇息,那我先去东跨院安顿下来,明日再来见过妹妹便是。”

    秋实福了福身,面上露出了几分赧色:“不瞒二郎君,娘子本是来过来看一看郎君的,只是娘子近日身子懈怠懒散,不欲多动,平日也是门户紧闭,不见外客。娘子的意思,郎君入京想必要走亲访友,她便不多插手了,只一点,莫扰了她的清净便是。”

    这番话说的婉转,其实意思大抵就是一句话:你来就来了,住下也行,就千万别吵着我。

    萧徴荣却还是笑着应了:“那是当然,秋实姑娘,你放心吧。”

    待秋实走后,另外一个小婢领着他去了东跨院,在路上,萧徴荣还记得礼貌微笑,但等放下包袱独处一室,面对孤灯残烛,萧徴荣的脸却几乎是瞬间就变得阴冷了下来。

    他素来是个心细如发的人。

    他还记得,自己这个大妹妹还在家里的时候,和那个神秘失踪了的皇后远亲一起,都是由大伯亲自教养的。

    可等大妹妹入京,那人失踪,自己再厚颜几次去向大伯求教,大伯每次虽然解释细致,可从没有多点拨一点的意思。

    他那时候心里就犯了嘀咕。

    而现在萧静姝又是这样的态度,他忍不住就在想,是什么让她如此有恃无恐?

    她难道不知道,对于一个迟早要嫁出去的姑娘来说,娘家如何才是她永远的保障,而自己这个萧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也会是她日后坚强的后盾。

    她不交好自己不止,竟然连一面都不来见,她到底是凭的什么?

    萧徴荣躺在床上,始终无法阖上眼睛:我漏掉了的线索,到底是什么呢?

    ***

    安荣公主的性子,并不是那种草蛇灰线伏脉千里,为了报复某人可以十年生聚十年教训的那种人。

    她是有城府,但有城府和沉稳善于隐忍等待之间,还差了很多的距离。

    所以当她第一时间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之后,她就完全不管不顾的去找了薛皇后。

    在安荣公主看来,哪怕母后真的这么狠心把自己许嫁去了突厥,她到底还是那个关心自己,给自己打理了十分丰厚的嫁妆的母后,所以哪怕她再狠心,也不会对自己的这种痛苦坐视不理的。

    可是安荣公主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薛皇后没有对她伸出帮助的手。

    崇义宫中,气氛十分僵硬。母女之间隔了遥远距离,安荣公主被安置在了阶下的小杌子上头,她坐的不甚舒适,抿紧的唇角更是彰显了她无法掩饰的不悦。

    方才,薛皇后已经拒绝了她希望她给萧静姝指婚的意思。

    安荣公主忍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拿手绢擦着发红的眼角,呜咽道:“母后这是不疼我了,这才多少日子,如今我竟已经成了个外人,还比不得一个远房亲戚家的女子了……”

    薛皇后静静的坐着,唯有渐渐攥紧的五指露出了几分紧张的情绪。

    望着面前的女儿,看她的啜泣因为得不到回应和怜惜自己慢慢的停了,她这才悠声开口:“父皇和母后自然是疼你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你未嫁之时,是我大梁公主,自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若惹你不快,你一句话告到父皇母后面前,自有我们给你做主。”

    薛皇后顿了一顿,轻叹了一口气:“但日后你是突厥可敦,一国之母。你若哭的能得可汗怜惜,自然也能和在我大梁一般,也是你一句话断人生死。可若你讨不了可汗的欢心,任你出身再好,任你现今再荣华富贵,日后照样是被人侮辱凌。虐,下场凄凉。父皇母后就算是心如刀割,鞭长莫及,至多事后谴责一二,却是断断救不了你。此事,你需心中有数才好。”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薛皇后第一次跟安荣公主说到和亲的事情。

    以前不说,是因为一谈及此事,安荣公主就啜泣不止,但木已成舟,她便是再哭,薛皇后也无法再更改此事,再加上眼看越王和齐王两方势力在不停彼此撕咬角力,薛皇后心里已经够烦的了,更没有时间去安慰自己的女儿了。到了后来,便连见安荣公主安慰她的次数也是越来越稀,直到今日,安荣公主说有重大事情要求见她,她这才同意了。

    等知道了这件事,薛皇后心里不是不惊不怒的。

    可她冷静下来的时间,却比安荣公主要短的多的多。

    几乎是在惊讶散去的一刹那,薛皇后心里就已经决定了某些人的生死命运。

    安荣公主却并不明白薛皇后的心思,她咬住了嘴唇:“母后,以咱们大梁的国运之昌,女儿以公主身份嫁给他颉利可汗,如何还要讨好于他?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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