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8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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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刚过,袁雪尧开车,把众人带到了山顶。
选好了地方,正好应对飞星得令的具体位置,叶惟、袁雪尧和道长开始在地上画阵法图。
图画好了,就只需要对阵。
雪竺站在旁边,拿着一个手电筒,视线一直落在道长身上。
她看着他,生怕错过了点点滴滴,视线里已经模糊了。
不知不觉,她流了满面的泪。
待阵法快要画好了,雪竺突然靠近了陈素商:“素商,我房间桌子上有封信,是给道长的。等你回去了,记得告诉他,让他去拿。”
陈素商诧异:“你别说丧气话,师父说危险不大。”
雪竺苦笑了下:“我未雨绸缪。”
陈素商觉得,这是个阵法,布完了他们就可以回家。
但雪竺的话,突然打开了她心里另一个口子:万一,他们都回不去呢?
她还没有跟她的生母和颜恺告别!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
最近的种种,都在挤压着她的神经,她反应都不够敏锐了,陈素商到底不太适合做个大术士。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她想回新加坡去,跟颜恺过点小日子。
到时候,母亲和姑姑都在她身边,远离术士的硝烟,平平静静的。也许会跟她婆婆学做菜,将来继承她的餐厅。
她这么想着,那边的阵法已经画好了。
陈素商站到了艮位。
道长走到了她身边,把一个玉佩递给了她:“你拿好。”
陈素商没接:“我有一块,上次您给我的。”
“这是颜恺的那块,你拿着,回头还给他。”道长说。
陈素商:“。。。。。。。”
听师父的意思,他也是不打算能活着回去吗?
她又想起袁雪尧说过,他们半个月之后再谈。。。。。。。
难道,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这次是回不去的,所以瞒着她吗?
陈素商急忙去拉师父的手,但是道长快步避开了,往中宫走了过去。
时间到了凌晨两点十分,还有两分钟就要开始了。
众人的方位相隔,约莫都有一两分钟的路程。
陈素商只能远远看到师父和雪竺的影子,已然是瞧不见袁雪尧和叶惟了。
她打起了精神,却突然看到雪竺离开了震位。
陈素商不知缘故,就见雪竺快步冲向了中宫,道长的方位。
道长背对着陈素商和雪竺,正在跟袁雪尧喊着什么,没有防备,被雪竺突如其来的冲击,一下子就离开了中宫。
两点十二分,四下里漆黑,碧穹似墨绸,缀满了繁星,而手电筒的光芒,那样微弱且细微。
“雪竺!”道长发出一声凄厉呼喊。
陈素商从未听到过她师父用这种声音说话。
而雪竺立定中宫,回身时,泪水沾了满脸。
她的声音,冷漠而决然:“飞星得令,请道长守震位。”
陈素商感受到了变化,身后似有疾风,将她推了个踉跄。
她急忙盘膝坐下。
雪竺也坐下了。
阵法一动,再去换人已经来不及了,会让其他三个都陷入危险里。
叶惟和袁雪尧全部瞧见了。
“道长,快守住震位!”叶惟高声喊,“改不了了,道长!”
袁雪尧也在疾声:“道长!”
长青道长学来的阵法,他最清楚不过了。已经催动了,飞星已经得令,再耽误下去,整个香港的诅咒都解不了,而剩下的袁雪尧、叶惟和陈素商,甚至道长和雪竺,都会被反噬,牺牲在这里。
道长冷漠寡情,此刻心却软成了一团,眼泪浮上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他急忙奔回了震位。
这些,陈素商都不知道了,她一入阵就和外界失去了感知。
她的四周很冷,却不像是早春山顶那种清苦的冷,而是像雪域里冻藏了千年的冷。
这种冷,直直钻入肺腑。
陈素商的身子和四肢很快就僵硬了。她不停念着咒语,手里的符咒和法器不肯脱离,全部跟着她苦守艮位。
外界的声音和人,她一概听不进。
她的手指和面颊很疼,寒风像刀子似的,要切开她的皮肉。
她甚至感受到了热血从她的额头落到了唇边。
她的四肢麻木、脏腑冰冷,肌肤被割,每一样都是酷刑,但她不敢松懈半分。
她的母亲、姑姑和颜恺,都在香港。
哪怕她死了,只要能催动阵法,她也死而无憾。
陈素商不知自己坚持了多久。
一开始很难熬,后来逐渐麻木,她的身体是一根木桩,稳稳戳在了艮位。
阳光暖暖照在她身上,她的眼睫略微动了动。
眼皮有千斤重,她艰难睁开。
视线里一片朦胧的白。她用力眨了眨,终于看清楚了。
师父已经离开了他的震位,走向了中宫的雪竺。
而雪竺,直直倒在长青道长怀里,似乎比陈素商还要僵硬。
“成功了吗?”陈素商问。
她一开口,才意识到嘴唇和舌头都没怎么动。
袁雪尧也离开了位置。
他朝陈素商走过来,扶住了她,把手里的水壶递给了她。
一杯冰凉的水,缓缓从口中流入,陈素商打了个激灵,人终于活泛了一点。
她艰难问袁雪尧:“成、功?”
“成功了。”袁雪尧道,声音里却无半分喜悦。
叶惟一直没有动,还坐在他的位置上,远远看着中宫位置的雪竺。
陈素商这时候觉得不对劲,搀扶着袁雪尧的手要站起来。
她的腿脚僵硬,浑身酸痛,好半晌才爬起来。
她站不稳,仍需要袁雪尧搀扶着,慢慢走向了雪竺和道长。
道长轻轻搂着雪竺。
而雪竺的四肢和身体,仍是之前的僵硬。
陈素商俯身,摸了摸雪竺的颈侧。
她明明是有心理准备的,要不然她也不会去摸雪竺的脖子。可她真的摸到了,猛然抽回手,被吓到了,难以置信看着道长,又看向了袁雪尧。
雪竺死了。
第1837章 自愿奉献()
陈素商回来之后,一直在雪竺的房间里。道
长和叶惟、袁雪尧在叶家的客厅坐下,三个人沉默抽烟。
雪竺在偏厅的沙发里。佣
人在打电话,请人过来装殓雪竺。陈
素商看到了雪竺写给道长的信。
“关于洛书大阵,我很小的时候听爷爷说过。”雪竺在信里,开头这样写道。她
那时候不过五六岁,家族有次遇到了大的危机,爷爷让几个有能力的晚辈去处理此事。当
时,雪竺的父母也在。
雪竺那段时间发疹子刚好,她父亲最疼她,走到哪里都要带着她,又因为她生病初愈,对她有求必应,把她带了过来。她
还小,没人把她当回事。爷
爷也没让她出去,就只是吩咐她在旁边玩,不许乱跑。
她听到了爷爷的话,只是记得而已,没想过是什么意思。提
到洛书大阵的时候,她的记忆也是模糊的,爷爷说了些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直
到道长欲言又止,让她想起了爷爷当时的表情。
她突然记起了爷爷的话。爷
爷说:“守中宫的人,若没有孔雀河道老祖的本事,怕是难活下来。”
雪竺的父亲自愿守中宫,母亲不同意,因为上次很危险的阵法,也是父亲去做的。她
觉得应该公平。
父亲是长子,将来是族长,他有这个义务承担最大的风险。“
我来吧。”爷爷这样说,“你们太年轻了,进去就是个死。我这一把年纪,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众
人七嘴八舌的劝。
爷爷打断了他们。他
很坚决,而且他术法极高。等这次危机之后,爷爷休养了整整七年,直到雪竺的父亲去世,爷爷才重新接管了袁家。道
长的术法,和雪竺的父亲相比,可能不相上下。
这就意味着,他比雪竺的祖父差太远了。
道长当时顿了下。
他撒了个慌,说需要有个人守两个方位,还说最少需要六个人。其
实,洛书大阵根本没有人数的限制,而危险在中宫。道
长没有明确说出来,意味着他不想其他人有负担,也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雪竺从不知道什么是爱情。
然而,那一刻她醍醐灌顶。
她想:“我可以为了他去死,我爱他,不是少女的小心思。”
她没有点出来。她
回来之后,写好了一封信,告诉道长前因后果,以及她身为袁家的女儿,对抗袁家的诅咒,是她的责任。
她妹妹想要屠城,身为姐姐,她才是应该去牺牲的那个人。她
让道长和众人放松了警惕。当
阵法被催动的时候,她抓住时机,让自己到了中宫的位置。阵
法催动四个多小时,等结束的时候,她已然成了这次阵法的祭品,只剩下毫无生机的躯壳了。
陈素商看着这封信,眼泪一直在流。
她一直看轻了雪竺。良
久,她才有力气站起身。
她要去看看雪竺,给她整理遗容,让她漂漂亮亮的下葬。她
的葬礼,注定不能轰轰烈烈。没人知晓她的牺牲。只
有陈素商他们了。
她刚下楼,却见道长和袁雪尧、叶惟急急忙忙站起身,想要往外走。陈
素商跟了出去,喊住了道长:“师父,你们做什么去?”“
阵法可能会松动,我们要去加固,你留在家里。”道长说。
陈素商不想留在家里。
她会承受不住。
“六叔,您是主事的人,雪竺的后事您先操办,我跟着师父去。”陈素商道。家
里是需要留一个人的。
叶惟想了下,点点头。
袁雪尧开车,几个人到了山顶,发现阵法的中宫位置在发黑。“
这是反噬吗?”陈素商问道长。回
答她的,却是袁雪尧:“是。”他
们几个人的术法,都不是最厉害的,故而洛书大阵没有发挥出十成十的功力。
要破掉的诅咒,在死灰复燃,甚至会吞噬这个阵法。再
想要弄一个相似的,就不可能了,因为他们已经折了一个人,功力会大打折扣。“
只有一个办法!”道长的表情很紧绷。
他看向了袁雪尧。
袁雪尧也想到了:“我来!”“
你一个人不行,我帮你。”道长说。
说罢,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把小刀,利落划开了自己的掌心。
袁雪尧不再犹豫,也划开了掌心,让鲜血一点点滴入洛书大阵的中宫。
道长在旁边辅佐,袁雪尧不停的念咒。
陈素商看着他们俩,又看着中宫处。黑色一层层被压下去,又一点点翻上来。
她看到了这里,上前握住了袁雪尧手中刀刃,也划破了掌心,鲜血滴入。袁
雪尧表情变了下。陈
素商则很淡然:“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以前你跟我说过袁家的天咒,我懂!继续!”不
知是她血液的特殊,还是增加了一个人的生命力,中宫处的黑色褪得快且急,剩下的红,逐渐发亮。
不过三分钟,阵法牢不可破。几
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