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帅你老婆又跑了-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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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次遇到周烟的时候,周烟是在锡九的赌场出千,差点要被打死。
一个偶然的机会,周烟成就了顾轻舟的复仇大计,让一切都变得这般顺利!没有周烟,顾轻舟不可能这么快成功。
对于周烟,顾轻舟还是很感激的。
周烟不是个好人,她害得朱晟如家破人亡;但是她对顾轻舟,又有大恩。
顾轻舟觉得人很复杂。
送走了周烟,顾轻舟回到顾公馆。
她把莲儿接了回来,让女佣做了一桌子山珍海味。
顾缨、三姨太和四姨太,围坐在顾轻舟身边。
“轻舟,你要说什么吗?”三姨太开口问。
顾轻舟道:“先吃饭吧。”
四姨太还想问,却硬生生咽了下去,举起了筷子。
除了顾轻舟和莲儿,其他人都味同嚼蜡。
顾缨偷偷瞥顾轻舟。自从顾维再次离开,顾缨就恹了,她现在任人宰割,再也没有反抗的资本。
酒过三巡,顾轻舟开口了。
“你们都知道,老爷逃走了,咱们家这栋房子也被老爷输了。我托了关系,才延长赌场收房。”顾轻舟道。
三姨太心中有底,不动声色。
四姨太惊慌失措,她有两个孩子要养活,以后怎么办?
顾缨很麻木,不知生也不知死。
“我跟我义母借了一笔钱,先安顿好你们。”顾轻舟道。
她将一个小匣子放在桌面上。
匣子里是小黄鱼金条。
“我给你们每个人两根小黄鱼。”顾轻舟道,“你们各自谋生,有前途奔前途,又故乡就奔故乡。”
她拿了两根给三姨太,又拿了两根给顾缨。
而后,顾轻舟道:“四姨太要养活莲儿和顾纭。莲儿另说,顾纭却是父亲的亲生骨肉,所以我要单独给她三根金条。”
她把剩下的五根小黄鱼,交给了四姨太。
四姨太这时候就不想哭了。
有了这五根小黄鱼,足够四姨太回乡下去置办宅子和田地,将孩子们抚养成人。
三姨太原本就有点存款,那些钱顾圭璋都不知道。添了两根小黄鱼,更是有了资本,足以安身立命。
唯一懵懂的,是顾缨。
“我。。。。。。我怎么办?”顾缨问。
顾轻舟道:“你已经十五岁了。按照十几年前的规矩,你已经及笄,可以嫁人生子,已经是大人了。以后你怎么办,与我无关。”
顾维和顾缨是双胞胎姊妹,顾维能活得那么精彩,相信顾缨也能。
顾轻舟遣散她们,翌日又把佣人们全部遣散。
“五天后,赌场的人会来收房。”顾轻舟收拾了行礼,下楼对众人道。
三姨太和顾缨看着顾轻舟,全部发愣。
顾轻舟穿着一袭月白色碎樱斜襟上衣,深绿色长裙,裙裾覆盖脚面,穿着一双豆绿色布鞋。
她长长的头发,从两肩清泄,落在她的胸前。
她手里拎着一只藤皮箱。
这是顾轻舟两年前进入顾公馆时候的打扮,衣裳、鞋袜甚至箱子都是。
一时间,三姨太和顾缨有种时空错乱之感,不知今夕是何年。
第325章 轻舟,我爱你()
vp章节内容,
顾轻舟带着自己的行李,去了司行霈的别馆。
司行霈不在家。
顾轻舟简单整理了一番,就下楼坐在客厅里喝茶。
“李妈交给我的任务,我几乎全部完成了。”顾轻舟想。
母亲和外公的仇已经报了,凶手也伏诛了,外公的家产如数到了顾轻舟手里,虽然已经被顾圭璋花的差不多了。
“唯一没有消息的,是舅舅的死。”顾轻舟想。
她舅舅是在烟馆被人捅死的。
她去过那家烟馆,也托锡九查过。没什么意外,他舅舅是抢了人家的伎女,对方气不过,一刀捅死了他。
凶手被判了绞刑,舅舅的死,没什么阴谋诡计。
一切都有迹可循,而且李妈也没有吩咐顾轻舟为舅舅报仇,看来舅舅的确是没什么冤情。
顾轻舟软软坐着,复又上楼把毛线衣拿出来织。
她高估了自己。
一个月之内,她根本没有把袖子织好。
如今快要收尾了,顾轻舟却有点不满意,光左边的袖子,就拆了两回。
司行霈一直没有回来。
快到晚上九点,朱嫂给顾轻舟做了晚饭,顾轻舟问副官:“少帅何时回来?”
副官道:“少帅没说。”
“他今天是在城里吧。”顾轻舟又问。
副官道:“属下不知。”
顾轻舟没办法了。
她睡了一夜,木兰躺在她身边,司行霈彻夜未归。
顾轻舟有点狐惑:“他知道我今天要来,哪怕再忙也应该飞速回家的。既没有口信,又不回家,怎如此奇怪?”
她很少患得患失。
司行霈很好,只是想起他从前那些话,以及他让顾轻舟做的事,顾轻舟就没有安全感。
她爱他,却真害怕给他做妾。
她开始整理医案。
顾轻舟到了岳城,也看过很多病例。依照师门规矩,这些医案都要整理成籍册,留给后人。
她每次都记录了,却从未系统整理过。
顾轻舟出门,买了半桶宣纸,又买了两块布。
她回家之后,先做封面。
封面很简单:把五张宣纸用米浆浸泡,让它们黏在一起晾干,有了硬度和厚度,再用布包裹着。
忙了一下午,册子才做好。
是黄昏了,庭院种着的花草树木,逐渐露出了败相,特别是木樨,已经落了满地的碎蕊。
只要墙角的菊,层层叠叠盛开,沐浴在暖金色的夕阳里,秾丽冷幽。
彻夜未归的司行霈,这时候回来了。
他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有几缕洒落在眉梢,添了妖冶的邪魅,让他看上去既英武又漂亮。
他的军服有点脏,甚至还有几块暗淡的颜色,不知是机油还是血迹。
顾轻舟不管这些,看到他,她就笑起来:“你回来啦?”
她真有点想念他。
司行霈脚步微顿。
屋檐下的女孩子,花颜云鬟,正看着他微笑,阳光的余晖落在她的眸子里,她睿智又聪明,是司行霈的最爱。
司行霈脚步一顿,差点软了下去。
“怎么才回来?”顾轻舟又开口了,笑盈盈望着她,夕阳落入她莹然的眸子,她懂事又温柔,“很忙?”
司行霈却把她手中的茶盏接过来,放在窗台上。
“轻舟,你跟我走。”司行霈表情肃然。
一句问候也没有。
顾轻舟不解何意,心中便打鼓。
上了汽车,司机开车,副驾驶座上坐着副官,车门外的脚踏上,也各自站了两名副官。
前后各有汽车跟着。
一副严密保护的模样,像是出了大事。
顾轻舟心中越发不安,惶然问道:“咱们去干嘛?”
司行霈却沉默。
顾轻舟把所有事都在心头过了一遍。这么前思后想,越想越害怕。
“是不是司慕做了什么?”
“是不是司督军说了什么?”
“是不是要打仗了?”
“他是不是又反悔,还想再娶一个军阀千金?他是不是想让我藏起来,他将我养做外室?”
顾轻舟一瞬间脑子里似乎要炸,所有的事蜂拥而至。
她想得多,脸上的表情跟不上,看上去就呆呆的。
不好的预感很强烈。
在火车站停下了汽车,白炽灯光照得整个火车站亮如白昼时,顾轻舟才开口:“要送我走?”
她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觉得自己猜对了,她不能见光,司行霈要赶走她,又不肯松开她。
司行霈心思沉重般:“不是。”
他不看顾轻舟,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率先进了火车站。
顾轻舟疾步跟上去。
火车站被管制戒严,停靠着一辆专列。
专列的车身上,有着数不清的子弹痕迹,玻璃窗破了八成。
“这是遇到了袭击?”顾轻舟忍不住又问,“谁在车上?”
司行霈不回答。
到了最中间的一节车厢,他停下来,转身牵住了顾轻舟的手:“轻舟,你跟我来。”
他掌心温热,有湿濡的汗意。
车厢里有血迹,满地的碎玻璃还没有清理。
顾轻舟蹙眉,随着司行霈往里走。
她看到了尸体,远远躺在车厢的另一头,血流成河。
顾轻舟呼吸一紧。
过了这么久,她甚至不止一次杀人,却仍是很害怕尸体。
旋即,顾轻舟看到了不同寻常。
等走近时,顾轻舟倏然双腿发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司行霈紧紧扶住了她。
顾轻舟看到座椅上,一个穿着宝蓝色衣衫的女人,梳着发髻,带着一把玳瑁梳篦,迎面被一颗子弹打穿了脑袋,正是顾轻舟的乳娘李妈。
浑身的血液都在逆行。
顾轻舟只感觉身子发僵。
她挣扎了半晌,才从发僵的状态里回过神来,她疾步奔到了李妈身边。
一摸她的脖子,尸体都硬了。
在车厢的尾端,有个人迎面倒地,穿着天青色的长衫,胸前种了数枪,血流了满地。
是顾轻舟的师父慕宗河。
顾轻舟的牙齿打颤,咯咯作响的打颤。
她不知是扑在李妈身上哭,还是该扑在师父身上哭。
这个瞬间,顾轻舟的脑子里像凝聚了无数的冰柱,她的脑浆都被冻住了,双手和双腿不像是她的。
耳边有司行霈的声音:“轻舟,轻舟。。。。。。。”
顾轻舟良久,才能看到司行霈就在自己身边,正抱着她。
她一把推开了司行霈。
她在师父跟前慢慢蹲下。
师父被枪达成了筛子,胸膛几乎打烂了,扶起来的时候软绵。他死的时候眼睛是睁开的,司行霈的副官强行为他合上,却没有合严。
顾轻舟隐约瞧见了他眼睛缝隙里的光。
这像是吓到了顾轻舟,顾轻舟重新将他放下。
“我做了个噩梦!”顾轻舟喃喃,她用力拉住了司行霈的手,“我做了个噩梦,快点把我叫醒!”
司行霈沉默,满眸痛色看着她。
顾轻舟发怒了:“快点醒过来!”
她猛然用力拍打地面,想要让自己在痛感中清醒。
地面有碎玻璃。
顾轻舟一掌拍下去时,碎玻璃砸进了她的掌心。
很疼,疼得钻心,血汩汩往外流。
顾轻舟难以置信看着自己的手,她眼神里的光聚了散,散了又聚,将玻璃一下子拔了出来。
还是疼。
疼得刺骨而钻心。
她坐在地上,不顾师父和李妈,只是抱住了自己的脑袋:“我不是在做梦,就是中了某种迷幻药。是司慕做的,对吗?司慕想要我死。”
司行霈半蹲着,沉默不语。
“你真乖,你在现实里很少这样沉默乖巧。”她伸手去摸司行霈的脸,结果抹了他满脸的血。
她掌心的血还没有止住。
顾轻舟又用袖子去擦司行霈的脸。
他的肌肤是温热的、他的呼吸也是温热的。
像真的一样。
顾轻舟用力,狠狠扇了他一巴掌:“你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