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冒险家-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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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苗寨,静谧安详,周遭秋蝉的叫声,便显得格外分明。
齐临随便拉好裤子,正准备转身回屋,眼角余光,忽然瞥得银色月光下,一道黑影闪过。
“这么晚了,什么人还在外面?”他咕哝一声,脚下顿了顿,好奇地转身朝那黑影方向走过去。
“齐临……”屋内的严嘉,听到他的脚步声不似回屋,叫了一声,却没有人回应。
她沉默了片刻,又唤了一声,还是没有回应,而那脚步,已经消失在屋外。
她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家伙搞什么鬼?
齐临穿过吊脚楼院落,走到外面的小道,却再也不见刚刚的黑影,他不由得怀疑自己刚刚是看错了。
于是,摸了摸脑袋,又折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他忽然瞥道一旁有一座小山,高度大概只能称之为山坡。因为月色尚可,他看到那小山顶处,有一排整齐又略显孤独的吊脚楼。
虽然苗族村寨房子都是临山而建,但建在山顶并不常见。而且那栋夜色中的吊脚楼,规模委实不小,这样的房子,在村中,也算得上是豪门之家了吧!
他不由得有点好奇,是哪户人家这么有特点?明日可以去拜访一下!
这样想着,那在月色里黑漆漆的屋子,忽然闪出一点点灯光,但不待齐临走开,那灯光又已经熄灭,只余下黑影瞳瞳的屋子。
齐临借着月光,摸索着回到村长家。严嘉按捺不住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房门,走出来,正好遇到他回来。
“你干嘛去了?”她问。
齐临哦了一声:“上厕所啊!”
“我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刚随地小便。”
齐临又哦了一声:“我刚刚看到有个黑影,好奇去看看,不过什么都没看到。”
严嘉把他推进房间:“你给我去老老实实去睡觉,刚来人家村子就乱跑,也不怕找不着路。”
“不会的。”齐临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方向很强,在沙漠里也没迷过路。”
“去!你就吹吧!”
“咦?你们在干什么?”傅平的声音,轻轻地从两人后面插进来。
“傅平,你怎么也在外面。”
“我起来上厕所。”他顿了顿,“刚才看到齐临没在,还觉着奇怪呢!”
严嘉并未听到傅平起床的声音,不过想到他和齐临的粗鲁不同,想必是怕惊扰旁人,刻意放轻了脚步。
“真困!”齐临打了个哈欠,闭着眼睛摸进屋。
严嘉回身时,不忘咬牙切齿地交代:“你要再上厕所,拜托动作轻点,要是再吵醒我,你就死定了。”
齐临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噎得严嘉半天说不出话,只得愤愤回了自己房间。
床上的石璎璎仍旧睡得无知无觉,她不由得有点羡慕。
隔日一早醒来,严嘉敲开隔壁的门,看到齐临在收拾地上的睡袋,傅平则在整理自己的登山包,她随口问:“傅平,你是准备要回城里吗?”
“嗯。”傅平点头,抬头看向逆光中的她,眼神微微跳动,但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早上启程。”
石璎璎从后面凑上来,有些遗憾地哎呀了一声:“还以为傅平大哥会等我们一起回去呢!”
严嘉笑了笑:“傅平还有生意要打理,我们可不能耽误人家。”
她这样一说,屋内的齐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对了,傅平你的费用怎么算,快告诉我!我们不能赖账的。”
严嘉嗤笑,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明事理了。
傅平也笑:“等你们回去了,去我店里再算吧。”
“也好!”齐临道。
几人正聊着,村长从外面冒出来,让他们去吃早饭。
睡了一夜,几人两天在路上的疲惫和沮丧,差不多一扫而空,都带着些兴奋。
到了村长家的堂屋,才知道早饭竟然是米饭和菜。
傅平笑着替几个人解释:“乡下都是吃两顿饭,早饭会比较丰盛,这样才有力气出去干活。”
严嘉恍然大悟。
不过早上当真没什么胃口,两个女士都只吃了一小碗饭意思一下,傅平也是正常地吃一些但不多,只有齐临,一个人将桌子上的饭菜横扫。
严嘉虽然觉得有点丢人,但显然齐临的行为,取悦了热情好客的村长。
吃完饭,一脸餍足的齐临打了几个饱嗝,随口问道:“村长,寨子里有没有六十岁以上的老木匠?”
除了严嘉心知肚明,石璎璎和傅平都有点好奇地看向他。
只见齐临又道:“我想了解一下苗寨传统手工艺。”
好奇的二人,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村长边招呼几个小孙子来收拾桌子,边回他的话:“村子里倒是有两个老木匠,一个六十多,一个八十多,不过八十多的阿伯头脑不是太清楚了。我带你们去找六十多的阿代叔。”
他这话正和齐临和严嘉心意,都不用再拐弯抹角去问。
只是这个阿代叔,会不会是四十年前与尚太太有关恋情的小木匠,恐怕只有见了才知道。
决定好之后,严嘉随口问在座的傅平和石璎璎:“你们俩是跟我们一起去看老木匠的手工艺,还是想自己在村里转转?”
石璎璎举起胸前的单反相机:“一个人太没意思,我跟你们一起,也了解一下我们苗族传统的手工艺。”
说完,她看向傅平。
傅平摊摊手:“你们去吧,我就在这里养精蓄锐,明天我还得赶路。”
严嘉点头:“也是,傅平你常年在这一带活动,肯定对这些东西早就不稀奇。”
傅平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村长带着三人出门时,他家的几个小鬼也跟着,一路叽叽喳喳,热闹不已。
石璎璎举着相机,给他们拍照,他们却又羞涩地躲在村长身后,只悄悄露出鬼脸,单纯无邪的苗族小孩,倒是非常惹人喜欢。
走出吊脚楼院落,便是村中小路,周围散落这好些人家。
昨晚那座小山映入眼帘,齐临好奇地看过去,白日里,山顶那座吊脚木楼,除了单独而建,倒和村里其他木楼没什么区别。
但齐临还是好奇,伸手指着那楼问:“村长,那户住的是什么人家?”
村长顺着他手势的方向看过去,哦了一声:“那是莫家的房子。”
本来齐临也只是好奇随口一问,但是村长的回答却让他意外:“莫家?夯朵寨不都是苗族禾果一系吗?这个莫家不是苗人?”
村长笑着给他解释:“还真是让你说对了。我们寨本来有两姓,一个是我们苗家禾果,一个就是莫家。不过莫家是两百多年前从外面迁过来的,只是过了几代人,他们又纷纷迁走。这屋子是寨子里最后一家莫家人。”
“原来如此。”齐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知村长又接着道:“不过这屋子也空了好几十年了。”
齐临一惊:“你的意思说,这屋子没有住人?”
“是啊!”
齐临一头雾水地摸了摸脑袋:“可是我昨晚看到屋子里有灯光?”
“怎么可能!”村长只当是天方夜谭。
严嘉见齐临疑惑的模样,随口道:“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肯定是看错了。”
齐临没有反驳,只是若有所思地再看了一眼那略显孤零零的房子。
56边城幽村()
村长领着三人来到一户人家前。
门口处;摆放着几块木材;一个佝偻的老人,弯身用刨子刨着一块木材。
“那就是阿代叔了;十几岁就做木匠;手艺好得很。”村长指着那老人对几人介绍,又朝那人用苗语说了几句。
那人起身看过来;咧嘴笑了笑,满脸沟壑般的岁月痕迹,一身靛青苗服;头上裹着青色头帕,典型苗疆乡间老人。他用苗语回了村长几句;虽然听不懂;但看起来很热情。
严嘉遥遥看着老人;又想了想儒雅贵气养尊处优的佟老先生,和他照片上佟太太的模样。顿时,有点恍惚。
她实在是不能将这位老人和四十年前,与佟太太有过一段恋情的小木匠相联系起来。
齐临大致也有些犹疑,转头看了眼严嘉,耸耸肩,拉着她跟上村长,一块走上去。
唯有石璎璎最兴致盎然,抱着相机冲到前头,跟老人打了招呼,又好奇地去摸他做木工活的工具。
村长和老人叽叽咕咕说了几句,转头对两人说:“阿代叔跟说,你们想要了解什么,他跟你们看。”
齐临上前一步,对阿代叔咧嘴笑了笑,特别做作道:“阿叔,您好啊!您家里都有什么人啊?您都做些什么木工活啊?”
严嘉莫名其妙地瞥了眼他,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不过很快,她发觉这个疑问毫无意义。
只见这阿代叔的老人,呵呵点点头,又看向村长。
村长这才哦了一声:“忘了说了,阿代叔不太听得懂汉话。你们想问什么,我告诉他就是。”
不会汉话?
严嘉心中咦了一声,却大致确定,眼前这老木匠,大约不太可能是四十年前的小木匠。
齐临脸上仍旧笑着,仿佛没有因为村长的话受影响,还继续道:“那您让他给我们看看,他做的东西。”
严嘉本想提醒他。但是齐临却饶有兴致地,跟着阿代叔进进出出,看他展示自己的木椅木桌木板凳,还有家里的雕花木床。
本来她是没什么兴趣的,一来是觉得这手工当真只是普普通通,二来确定这老人不是他们要寻的那个小木匠,也就没了多大热情。
偏偏齐临和石璎璎,特别起劲,两个人东摸摸西摸摸,一副非常欣赏的表情。石璎璎还让齐临站在一堆椅子凳子中间,拍了几张照片。
严嘉这才被他们感染,打起了两分兴致,跟着他们一起探讨了一番苗家的木工工艺。
返回的时候,严嘉见齐临一副并不在意的表情,实在忍不住,凑在他耳边,小声道:“那阿代叔不是那个小木匠。”
齐临白痴一样看她,也小声回她:“我当然知道,不然怎么会什么都没问?”说着又补充一句,“我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了。能让一个家庭良好的城市女人喜欢的男人,一定是一眼看过去都很特别的。”
严嘉鄙视地嗤了一声:“你还知道的挺多!那你还在那里瞎折腾?”
“反正都已经到了,就当是真的探访苗家木匠工艺。”
“咦?你们神神秘秘在说什么?”
他们两人声音很小,又凑在一块,像是在咬耳朵一般。旁边的石璎璎本来好奇地东张西望,拿着相机左拍右拍,发现他们的小动作,忽然凑过来,大声问。
严嘉被她吓了一跳,下意识弹开了半米,舒了口气,吐槽道:“璎璎,你声音能再大点吗?”
齐临也没好气地白了石璎璎一眼:“我在跟严嘉说悄悄话,你干嘛打断。”
“悄悄话啊?”石璎璎坏笑地点点头,退后两步:“不会是少儿不宜吧?”
严嘉哈哈大笑,指着齐临道:“你觉得我能和这家伙说少儿不宜的话?”
“这可说不定。”石璎璎笑,“不然你们怎么会这么神秘兮兮?”
齐临不知是不愿理会石璎璎的打趣,还是完全没抓到她打趣的点,一脸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