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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一世清欢gl-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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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落,她把南泱扶着站起来,牢牢地托住她的腰。轻欢揉了揉眼角的泪水,清咳两声去掉嗓音里的不自然,朗声道:“一拜天地——”

    她的声音孤独地在空荡荡的房间响起,周围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一个人的祝福,也没有与她拜堂的人的回望,只有她自己,在自导自演着这场可笑的戏。

    轻欢忽然破涕为笑:“师父,你算是我的长辈了,你说,这二拜高堂和夫妻对拜,是不是可以一起进行呢?”

    然而没有人回答她。

    轻欢又咳两声,大声道:“夫妻对拜——”

    她费力地抱着南泱完成了这个动作,然后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过了一阵子,才搂着失去意识的南泱慢慢坐回床边,让南泱枕着自己的肩。

    “不论如何,你现在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了。我嫁给你了,师父,你开不开心?”轻欢的眼泪顺着脸不断下滑,她根本抑制不住泪水,“我终于嫁给你了,我终于嫁给你了。”

    屋子里四面都贴着她亲手剪的大红喜字,桌上窗台上也都摆满了大红色的喜烛,两个都穿着鲜红嫁衣的女子坐在床边彼此依偎着。她搂她搂得很紧,似乎要将那个人揉碎了融到自己得血肉里才甘心。

    “南泱。”轻欢忽然开口把南泱的名字说出了口。

    她几乎没有叫过南泱的名字,从小到大,她都只叫她师父。只有当时在昆仑山上南泱不肯见她时她情急才喊出了南泱的名字。在她心里,师父一直是个让她敬爱的人,是她要好好尊奉起来的神祇。但她忽然就很想叫叫她的名字。

    “南泱。”轻欢喃喃重复着,“南泱,南泱,南泱……”

    南泱。

    南泱。

第96章 南泱番外 (四)不可求思() 
我醒来时头很疼,好像被谁重重打了一掌一般,且总晕沉沉的。眼前的景物都带着重影,我模模糊糊迷蒙好一阵子才完全清醒过来,揉着眼睛坐起来下意识看看周围。

    身上还是之前穿的那件白衣,被子还是那床被子,周围一切都没什么变化。但我的脑中老是乱糟糟的,好似出现了几块记忆空白,任我如何去回忆都记不起来。我的记性固然是差,但应该也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

    难道果然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想来我已一百一十余岁,在寻常人身上早就是个苍老伛偻的老太婆,记性越来越不好倒也在情理之中。

    “师父,你醒了?”

    我循声看过去,轻欢正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流玉与凤羽剑,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她这表情让我心里很不舒服,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看过我,一般情况下,她看我时都是温柔且欣喜的。

    “发生什么了?”我开口问她。

    她淡淡地开口:“先前来找你的时候,你突然捂着肚子满面痛苦,然后便呕血晕厥过去了,我就将你扶到床上休息。你已经昏迷三天了,身体怎么了吗?”

    我一时顿住,轻欢所说的我记不起来,不过应该是她说的那样。她先前并不知道我中了黄泉蛊,可我怎么会就在她面前毒发了呢?

    我干咳两声,应付道:“没事,无大碍的。”

    “师父,你总是骗我,骗我有什么好处?我马上要回焚天门了,你倒不如所幸将实话都告诉我,反正日后也没有再说的机会了。”

    “你……你要回去了?”我放在被子上的手指倏然收紧,一时竟有点紧张,“为什么?”

    她看我一眼,目光中甚至都没有什么感情,语气也很是平缓:“我这次本就不打算长久逗留,不回家,还去哪里呢?”

    她要回去了。

    不过她的的确确是闻惊雷的女儿,她要走,我又有什么理由留下她呢?她这次肯回来看看我,又不杀我已是仁至义尽,可笑我还在奢求更多的东西。

    但一个想法无比卑劣地涌上心头,若是我告诉她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她会不会因为怜悯我而留下来陪我走完这两个月?

    这个想法如此可耻,我竟试图利用她的同情心。同时也会令我自己尊严尽丧,我得低声下气地示弱。但我真的想和她在一起,不论我活多久,在有生之年,我都渴望与她呆在一起。

    “我……中了黄泉蛊,还剩两个月的时间,你不能再多待一阵子吗?”我垂下头,放低了声音。

    她皱起眉头,目光含着深意看了看我:“黄泉蛊?……你竟中了黄泉蛊。我之前还苦恼到了报仇那一天我该如何面对你,现在看来,老天也不饶过你,一切都是报应。”

    报应?

    报应!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虽然我自己清清楚楚地知道这就是报应,但这个词从她口中说出时,我竟然会这么难受。我似乎总是觉得,就算全天下都认为我错了,甚至我自己都觉得自己错了,她都不会这么觉得。

    是我太相信她,还是太相信自己?

    “除了……报应呢?”我颇不甘心地问道。

    “可怜。”轻欢几乎是没有思考就脱口而出。

    “轻欢,你还是恨我的,对不对?”我沉重地闭上眼。

    她偏着头看我,慢慢起身向我走来,走到我面前停下:“我不叫轻欢,轻欢只是你给我取的名字。我叫闻雨落。”

    我与她对视着,不死心继续问:“告诉我,你恨不恨我?”

    “师父,我不想恨你,你也知道,我根本不能恨你。说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我只是等你醒来与你告别,以后或许再没机会见面了,作为徒弟,我最后向你磕一个头。此后,我们再无任何关系。”

    我心中弥漫着一阵慌乱,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好似随时都会因为一个细节而死无葬身之地。

    “你说什么?再无任何关系?”我轻声重复她的话。

    “反正你……时间也剩的不多了,我们本来就不会再有任何关系了。”她偏过头去站着,“好聚好散,留一点余地不好吗?”

    “……你之前说过要嫁我。”我眼睛有些酸,只得闭上眼,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微的颤抖。

    轻欢沉默了许久,再开口的声音已有些哽咽:“……不嫁。”

    话已说到了这里,我应该死心了。

    可我怎能死心,我甚至觉得活了这一百余年,就是为了等她出现,她好不容易出现了,却连我最后的一点日子都不肯相伴身侧。命运弄人,一切都是命,这一切的纠纠缠缠都是早就注定的,分离也早就是注定的。

    你不也早就知道她会走吗,南泱?

    “好了,我说了的,最后给你磕一个头,然后就离开。”轻欢仓促道,她退后两步,欲要屈膝下跪。

    我两步从床上跨下来一把托住她,没让她跪下去,侧腹因为大幅度活动而隐隐作痛,此时也顾不得了。

    “怎么?”她红着眼睛看我。

    “轻欢,为什么两情相悦,还要这样互相折磨呢?”我的鼻腔越来越酸,眼角也变得滚烫。

    她答道:“你活了这么久,难道不知道这世上除了两情相悦,还有更多的身不由己吗?”

    我看着她,她不再说话,只是咬着唇,似乎在极力隐忍着。

    我垂下眼,感觉像是浸入了寒冬冰水中,胸口因为情绪的抽痛甚至比毒发的那种痛还要伤人。

    也罢,到底什么是值得我执着的呢?

    我闭上眼,轻轻地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目光只是紧紧盯着地面。真是卑微,卑微到我自己的理智都在呵斥自己,你看看你,真是不要脸。

    但我想把所有我能做的方法都试一试,我不想以后回想到这一天,会后悔没有尽全力挽留她。

    “轻欢,我爱你,不论你以前是谁,将来是谁,不论你是否对我厌倦,是否还愿与我执手偕老,我都爱你。我此生,就只爱你,最爱你,除你以外,这世间我无一眷恋。”

    她的表情我看不见,但她没有来扶我,我只看到她握得很紧很紧的拳头。

    我继续慢慢说道:“我以前甚少对你说好听的情话,因为我太沉闷,太矜持,都是我不好。我很后悔,后悔还有许多没来得及做,我想为你好好做一顿家常饭,想和你一起过热热闹闹的节日,想牵着你的手走过大好河山,想整夜都被你揽在怀里入睡,每日每夜,日日夜夜,都与你待在一起,做什么都好,只要和你在一起。可我没有时间了,再也没有时间了。我只想你能守着我最后的这点日子,我不想……死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冷冰冰的。”

    “如果我求你,你会不会收回你的决定?”我想,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

    轻欢退后了一步,忽然轻笑了一声:“师父,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配当我师父吗?以前那个清清冷冷宛若神尊的南泱早就没有了,你不过是一个会沦陷在儿女私情里的凡人,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你既然不死心,我便叫你死心。”

    我惊诧地抬头,她将手里一直握着的流玉举起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瞬间,狠狠地砸到我面前的地面上。

    一声异常清脆的玉碎之声炸开在这件小小房间,四分五裂的玉石碎块摔得四处崩飞,其中一块由地面弹起锋利地划向我的额头,随后额间便传来一阵刺痛,很快便有滚烫粘稠的血顺着我的眉毛流下来,落在我的眼睫处。

    我自己的血制成的玉,最后还是伤了我自己,真是讽刺。

    我再说不出话来,骨肉里都在生生流动着屈辱的血液。

    “等过几年,你就会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可笑了,南泱。”她还在逞强地说着折辱我的话。

    何必呢,为了让我死心,真的什么都能做吗?

    何必呢。

    “告辞。”她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离开了。她的步伐很匆忙,好像很迫不及待地要离开我。

    我再没说话,只是目送她离开。她离开后,我又有些不知所措了,只是愣愣地待在原地。所以,刚刚那算是最后一次见她了?我竟没来得及多看她两眼,我以前从未亲口说过我爱她,第一次说出来的时候居然也就是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

    我这个人啊,还能再迟钝点吗。

    可她走了,我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为什么会忍心走呢?我一直很相信她对我的爱,我终究还是自作多情了吗。

    或许这本就是一段不可求的感情,我不过是自食其果。她说得对,一切俱都是报应。

    可恨,哪怕是到了这一刻,我还在眷恋她,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眷恋她曾带给我的温暖。

    我撑着地捂着侧腹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桌前,拿起烛台,又慢慢蹲下去,将摔得支离破碎的流玉一小块一小块地捡起来放进掌心。额头上流的血已经让我睁不开右眼了,可我不太想去处理伤口。

    可就算我不处理它,那个会心疼我的人也已经不在了。

    我摸着手里的流玉碎块,想起我曾经亲手在上面刻下的字。只可惜,这段缘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一切温存,不过一场黄粱美梦。

    我握紧了手里的碎块,把头埋进膝盖里。

第97章 南泱番外 (五)麻衣如雪() 
窗外飞快地闪过繁华的楼阁,路边的行人都撑着伞匆匆忙忙地一闪而过,而马车下的青砖和楼阁上的白瓦都渐渐在视野里远去,在大雨中越来越模糊,模糊到我再也看不清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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