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清欢gl-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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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一世清欢gl;她是天下第一修道圣地北罚宫高高在上的尊主,清心寡欲了一辈子,岂料所有的命盘都在捡回一个小徒弟后统统打乱。南泱苦思冥想,但从来都想不明白,怎么教徒弟给教到床上去了。对轻欢来说,她的师父就是她世界的全部,是南泱给了她第二次生命,是南泱给了她此生唯一的眷恋,所以她不惜悖逆天常伦理,也要拉着南泱从云端坠到地狱。但奈何缘起即灭,缘生已空。这是最世俗不容的恋情,也是最细水长流、刻骨铭心的爱恋。从极地冰山,到盛世江湖;从依赖懵懂,到深爱缱绻。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当最终尘埃落定,惟愿与君执手同归最初的荣枯阁,看尽浮生百态,岁月枯荣……************************************************************************************************************************************************************************不严肃文案其实这就是一个傻白甜被冰山尊主捡回家辛辛苦苦养大长成成熟宠妻御姐,然后成功把冰山尊主推倒并娶回家恩恩爱爱腻腻歪歪从此过上幸福生活的攻略,攻略完了才发现,哎呦我去我媳妇居然是灭了我全家的灭门仇人!可我还想和她拉着小手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看时光变迁岁月静好,怎么办!急!在线等!!罚是修道不是修仙,南泱不是仙人!没有所谓仙丹!那一群老不死的除了寿命比常人长外,和普通的武林高手没!有!区!别!——入文将于6月18日入v,入—************************************************************************************************************************************************************************想关注更多本文或作者动态,关注作者微博@无心谈笑(以下)gt;……作者:无心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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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雪纷飞的北疆,放眼望去全是漫无边际的白。地处北疆边缘的小镇上人口不多,不过百人。然而此时不同于往日的贫乏无趣,镇上许多民众都聚集到一家小客店门口看热闹。或许是小镇以往的日子过于乏味了,这么一点小事也引起人们十分有兴致地围观。
“那个小乞丐又来偷东西,那么小的孩子真是造孽……”一个人指指点点说道,然后又被另一个人插嘴:“那算是乞丐?乞丐好歹是个人,这家伙被山里野兽养大,不说人话也不做人事,冬天山里找不到吃的就跑到咱们镇子上偷东西。”
“看那样子,也不过六七岁的小娃娃。啧啧,你看那脏的,都瞧不出男女来。看看!老朱抽她了!”那市井百姓的声音里竟透着一些兴奋。
被偷了两个馒头的朱老板丝毫不留余力地辱骂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乞儿,骂上头了就开始拳脚相加,也不管对方那瘦小身躯俨然就是个六七岁的孩子。围观的人群熙攘声变大,多是叫好声。
那乞儿全身泥黑,头发脏成一坨一坨,脸紧紧埋在腿间。她身上只有薄薄一层破烂衣服,几不蔽体,更谈不上在这冰天雪地里有任何保暖,裸露的肮脏皮肤伤痕累累,右手腕肿烂得畸形,也不知是受了什么极严重的伤。嘈杂的环境里她喉咙里发出小狗一样的呜咽,但根本没有人注意。
天渐渐黑了下来,夜幕浓得不见星月,倒是满街的积雪映出光来。人们在乞儿身上找够乐子后就慢慢散去,朱老板把乞儿拎起来扔到墙角,恶狠狠地吐口唾沫,转身砰得摔上店门。
黑夜里慢慢开始下雪,北疆特有的硕大雪花轻柔飘下,偶有北风卷过。乞儿瑟缩在角落里,远远看去像是埋在雪里的一坨黑漆漆的垃圾。雪花飘落在她身上,失去寻常落雪时吟诗赏景的美感,只让人感觉无限的寒冷。
天愈来愈黑,一直强烈颤抖的乞儿都不再颤抖,连呼吸的细细起伏也消失。一切事物都安静下来,好像一切事物都死去了。
小镇铺满积雪的街道上,只有风和着雪在动。
不知是什么时候,雪花飞舞的趋势有细微改变,地上才落的新雪有细微碎裂的声音,有人撑伞分雪而来。一双白锦云靴软软踩过新雪,步伐轻缓,不紧不慢。
南泱右手端正执拿一把伞面素净的纸伞,从容走在这个北疆的小镇里,安静平视前方的眼眸像一碗透亮氤氲的清茶,天生清冷寡情,淡漠而凉薄。
南泱的五官很是精致柔美,却不落世间任何一种俗艳,似乎每根发丝与睫毛都是刚刚从极地天池中洗出,带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晕染般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背后,像一方最柔软的流瀑,比人间任意一种极尽奢华的布料都更吸引人想触摸。她穿一袭素雅白衣,宽袖长摆在空中飞扬出好看的形状,仿佛再没有一个人能把白衣穿出这样的风华,像雪山巅峰最圣洁的莲花,又像昆仑枝头最初绽放的玉兰。
南泱的气质不同于她容貌的年轻,是那种只有活了很久,看过许多世间百态的隐者才有的淡然。正是这种淡然,才为她染上一股不易近人的冰冷疏离。
她均匀的脚步忽停,极敏锐地感觉到什么,一双美眸眯了眯仔细看远处墙角被大学掩埋的东西。
那是个人,而且年岁并不大。南泱沉思片刻,摇摇头撑伞继续走自己的路。
但还是在差点擦身错过的时候再次驻足。
南泱好看的眉毛微微拧起,终是叹口气,转身走向墙角,如空谷鸣溪般清越嗓音轻叹:“还有一口气呢。”她的眼神软了下来,在被雪埋了一般的乞儿面前蹲下,将伞搁到一边,手触碰上乞儿冰凉的背。她看着乞儿的目光温和,就像圣明的神佛悲悯众生,庄严而不可亵渎。
乞儿出乎意料地猛然抬头,一双黝黑眼珠硬生生撞上南泱的目光。她的脸脏得看不清,但眼睛却是污染不了的清明。乞儿尚且完好的左手紧紧握成一个小拳头,满眼警惕与恐惧。
南泱拿起乞儿的小拳头握在自己温热的掌中,感觉手里像是握了一块僵硬的冰。她注意到小孩子的右手软塌塌垂在一边,手腕皮肉翻烂,红肿异常,应是被人挑了手筋。
南泱皱眉,不知究竟是什么人,连这五六岁的小娃儿都不饶过,竟如此残忍地挑断孩子的右手手筋。乞儿无辜的圆润黑眸有些躲闪,却激起南泱最隐秘的恻隐之心。
过了许久,南泱极力放缓语气,用自己能做到最温柔的语调问:
“你……可愿跟我回家?”
乞儿是丢在山里被野兽养大的,完全听不懂南泱的问话。她突然想到白天那些围绕自己的扭曲嘴脸,不留余力的打骂与侮辱,身体的疼痛感如同山体崩塌。她下意识恐惧地往里缩。但随即小孩子的眼神又迷茫了,眼前这个人,她身上温柔煦暖的气息不经意缓和了乞儿警惕的兽性。
南泱等不到乞儿的回应,心下多半是明白这孩子心智未开。于是她擅自做主,单手抱起乞儿,丝毫不在意她满身污秽沾染了自己干净的白衣。南泱另一只手撑起伞,小心地为怀里的小家伙遮住风雪。
不同于之前抄手闲游的散漫步调,南泱轻移几步,腾空飞起,以高深轻灵的绝世轻功,转眼间就消失在北疆的茫茫大雪中。
第2章()
北罚山,荣枯阁中。
边子趁看着躺在床上瞪着一双惊恐眼睛的乞儿,仔细查看她的伤势,十五岁的年轻脸蛋都有些不忍,语气叹惜:“师父,她冻伤鞭伤遍布全身,右手手腕筋骨损伤严重,没有一年半载根本调理不好。”
南泱往里房走了几步,看侍女已将热汤准备好,才回边子趁:“她年岁尚幼,若是调理得当,筋骨再生也不是问题。可你也看到了,她的右手几乎断掉,我想想办法,最多恢复个五五六六,但无论如何,右手再执笔拿剑是不可能了。”
边子趁俊逸的脸讶然:“师父,徒儿还不明白,你捡这么个瘦皮猴回来做什么?”
南泱的目光顿时温和:“此次外出修道,归来途中见到她便带回来照顾。我鲜少出门派走动,遇见即是缘分。”
边子趁笑道:“师父是准备收这皮猴为小弟子了?师父堂堂北罚宫三大尊主之一,寻常入门修道的弟子要在门派中努力多少年显露锋芒,才有可能被尊主选中作为亲传弟子。如今这么一个街边捡来的小孩子,资质尚平,右手还残废……”
南泱斜眼看他,声音慢悠悠的:“子趁,为师三月不归,你倒是活分不少。”
边子趁尚还年少的脸一下就笑得开朗:“没有没有,师父多虑,我也就那么说说嘛。说起来我和师妹还不都是师父一句投缘才拜进门的。”
“……你帮这孩子洗洗干净,侍女下手没底,你知道轻重,好生照料。”
边子趁闻言,立马二话不说轻轻抱起床上一直把眼睛瞪得溜圆的乞儿,放进热水里除去破烂衣服。
南泱看这边暂时安稳,便拂袖而去,想回到自己的寝宫也好好清洗一番。
不想还没来得及踏出门槛,就听见里面边子趁一声哀嚎:“师父啊!!!”
南泱眉毛抖了一下,回头:“……怎么?”
边子趁一双挽起衣袖的手还沾着湿漉漉的浴汤,就面红耳赤地跑出来,磕巴说道:“师父,那,那猴子是母的……啊不是,那小孩是女的……!”
“嗯。”南泱挑眉。
边子趁激动地挥舞双手比划,一张俊脸憋得通红:“好歹我也是个满十五岁的男人,现在居然叫我看了那猴子光着……祖师爷在天有灵也不原谅我的!”
南泱被自己的徒儿逗得眸子里一阵笑意,像是安抚小孩子一般:“行了,至于么,你下去吧。”
边子趁一边咕哝一边退下:“我可是修道之人……”
南泱走回浴桶旁边,乞儿正无措地坐在里面,一脸不知发生了什么的表情,慌张而畏惧。她露出的小小身体瘦骨嶙峋,伤痕遍体。
一个女孩子,竟如此苦命又顽强吗。南泱摸上乞儿的头顶,对上乞儿湿润的大眼睛,冷惯了的眸子也承积起满满怜爱。她小心触碰乞儿僵硬的身子,舀起热水浇到她身上。
乞儿身上非常脏,南泱不得不用点强硬手段。即使乞儿身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伤,南泱也咬牙用毛刷刷上去。刚刚才刷动一下,乞儿就疼得呜咽起来,下意识将南泱的袖口紧紧攥在手里,一双泪眼可怜巴巴地看南泱。
南泱看着面前的小人儿,眼里盈盈的不易察觉的透着可怜,但她偏偏天生性子偏冷,不会多说什么安慰的话,于是便将乞儿从水里捞起,抱进自己怀中,全然不顾弄湿了自己的衣袍。她一边轻抚那瘦得骨节突出的后背,一边用毛刷轻缓刷着她身上的污垢。
“尊上,要不还是我们来吧……”一边的侍女还从未见南泱这样,急忙询问。
“不必,她身上伤多,你们不懂下手该多重,我亲自来才安心。”南泱仍是温柔地抱着乞儿为她清洗。
乞儿仍是疼的,但只是用小手抓紧了南泱的领口,像是抓着这世上她唯一可以抓住的救命稻草,偷偷把眼泪蹭在南泱雪白的衣服上,喉咙里不断呜咽。
这一洗就从上午洗到天黑,南泱才终于慢慢把小姑娘洗干净了。南泱本身有些轻微洁癖,于是又来回换了几桶水,又从天黑洗到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