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说他还好-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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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一句感谢的话神不知鬼不觉就溜出了口。
“谢什么?”他淡淡看着我,目光有那么一点深邃。
“没什么……”也不知是发烧的缘故,还是因为这里的空调温度太高,我脸颊忍不住一阵发烫,幸好保留了最后的一丝清醒,有些话没有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谢什么?
当然是谢他肯将我留在身边了……
“这些内容你先看熟,过几天要接受记者的采访。”他将桌上的一个蓝壳文件夹推向我。
我伸手接过,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些生活内容,既像故事,又像日记,详细地记录了“Q”和“G”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心动,第一次亲吻,以及十多年来各种琐碎的往事……
等等,这个“Q”该不会是秦以诺吗?
那么……这个“G”就是我了?
我恍然大悟,看着那一行行有些肉麻的文字,连忙合起文件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
“如果在媒体面前露馅,会扣你的工资。”他的声音再次响起,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
“我一定不会露馅……”我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可是之前的工作协议上,并没有这项内容啊。”
“所以我才让李茹拟定了一份新的协议。”他又递来一个白壳文件夹。
我正要翻开看,他却忽然按住了:“一分钟已经到了,你该去医院了,这份协议明天再看。”
“哦,好……”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拒绝,只得点头答应,头却在这一瞬突然变得沉重无比,眼前的秦以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两个,三个……
三个秦以诺一齐皱眉,朝我伸出了三根手指:“这是几?”
我认认真真地数了一遍,说道:“九,三三得九……”
紧接着,视线就暗了下去……
迷迷糊糊的,有一双手抱住了我,那人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古龙水气味,好闻得出奇。
我嗅了嗅,忍不住搂住了他的脖子。
他的身形似乎僵了僵,气息轻轻拂过我的额头:“别动……”
这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听起来十分的熟悉,我揉了揉发沉的头,努力想睁大眼睛看看他是谁,但眼皮活像有千斤重,同时意识也逐渐变得迷离。
醒来时,四周一片洁白,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床边有个护士在忙来忙去,我竟已经躺在了医院里。
那护士发觉我醒来,立刻凑上前问道:“顾小姐,你感觉怎么样?”
“我……睡了多久了?”我揉揉额头,虽然不烫,但还是有些疼。
“你睡了两天两夜,秦先生刚走不久,我得立刻通知他的代理秘书你已经醒了。”她说着,拿出手机按下一串号码。
“不必了,我一会儿要回Muses,秦以诺那边我去通知。”说话的人中文发音有些古怪,身上穿着一件绿色棒球外套,似乎是经常戴头盔的缘故,一头短发桀骜不驯地竖立,像是怎么梳也梳不服帖的样子。
“牧屿?”我慢慢支撑着坐了起来,肚子“咕噜”了一声,叫得很适时。
“饿了?”他挑眉看着我,眉毛一高一低很是滑稽,“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烧鹅,盐焗虾,糖醋鱼……”我不假思索地报出一串菜名,足足昏睡了两天两夜,此时此刻就是抬来一只烤乳猪我恐怕都能吃得下。
“病人刚刚醒来,体温还有些偏高,需要忌口,最好是先喝点清粥之类的东西。”护士在一旁提醒。
“那就喝粥好了,”牧屿笑得露出了两行洁白的牙,“正好你说的那些我也想吃,不如全部买来,你看着我吃,怎么样?”
那护士噗嗤一笑,忍不住多瞅了他两眼。
“牧屿……”我有气无力地瞪向他。
“知道了,马上就去。”牧屿挑挑眉打开了门。
待他走远,那护士红着脸问道:“顾小姐,这位先生该不会是你的男朋友吧?”
“不……不是……”我急忙摇头否认,因为摇得太快,头有些晕,“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这两天,他来了整整八次哦……”护士比出一个夸张的手势,语气像是有点羡慕。
也是,不管是谁,见到这么帅气幽默又会关心人的混血儿,多多少少应该都会有些心动的……
“那……秦先生呢?”我忍不住问。
“秦先生只来了一次,但是……他在你床边一动不动地坐了大概有一个小时……”护士说着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不该讲的话,连忙补充道,“顾小姐,请一定不要让秦先生知道这是我说的。”
“哦,好……”我怔怔地点了点头,脑海中有那么一点空白。
秦以诺……在我床边坐了一个小时?
难道是他平日里太累了,看我睡得很香,所以也忍不住打起了盹儿……
否则我实在不敢想象,被那双漆黑无比的眸子盯着看了一个小时,究竟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第二十三章 我不是狗,你也不是骨头()
“对了,还有一位姓何的女士也来看过您几次……”护士顿了顿,面色变得有些古怪,没有继续往下说。
姓何,那一定就是何芹了。
“她看上去怎么样,有没有说些什么?”我忙问。
既然那些摄影师、模特敢暗算我,十有八九也不会放过何芹,也不知她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看上去……没什么问题,就是说话的声音太大,每天都会来病房对您絮叨好一阵,有一次影响到了隔壁房间需要静养的病人,被温医生给赶了出去……”护士小声说着,看样子显然还对何芹的彪悍心有余悸。
联想起何芹的大嗓门,我额角不由一阵抽搐,难怪这几天做梦,不是梦见有大明星在演唱会上大唱RAP,就是梦见躲在难民营里被日本鬼子的机枪“突突突”地扫射……别说需要静养的病人,就是昏睡多年的植物人恐怕也能被她吵醒。
“你说的温医生,是温瀛吗?”提着外卖的牧屿推门进来,恰好听见了这对话。
“您……您认识他?”那护士一见英俊逼人的牧屿就红了脸颊,连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地软糯了几分。
牧屿点点头,逐个将外卖盒打开,各色清粥顿时摆满了我面前的小桌,足足有二三十种。
他舀起一勺皮蛋瘦肉粥,吹凉了往我嘴边送:“整个A市,能让秦以诺完全信任的医生,也只有温瀛那个财迷了。”
我瞧着那勺递到嘴边的清粥,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急中生智拿起了另一把小勺:“我自己来……”
“好。”牧屿脸上并没有闪过什么不悦的神色,手腕微微转了个方向,将粥送入自己嘴里,点头道,“嗯……味道还不错。”
说着,看了一眼那愣在一旁的小护士,挑起眉梢:“你要不要也来一点?”
小护士的脸几乎红到了耳根,低低说了声“不用”,就拿着体温表一溜烟跑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牧屿两个人。
他突然凑近了几分,静静看着我喝粥的样子,英俊的脸上不觉涌起浅浅疑惑:“别的女人见了我就跟狗见了骨头似的,你为什么和她们不一样?”
这个比喻……
我嘴角不由僵硬了一下,本想说是因为自己并没被他的“美色”所迷倒,但看了一眼手里的粥,出于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的心理,换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说法:“因为我不是狗,你也不是骨头……”
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分明笑得灿烂,却又仿佛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看来你还是更喜欢呆在那座移动冰库的身边。”
这目光看得我好一阵尴尬,我正犹豫着要怎样开口辩解,一个极有穿透力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谁让你进来的,我不是已经让护士把你列入黑名单了吗?”
那人和我差不多年龄,穿着一件白大褂,口罩挂在耳边,五官纤瘦而立体,也许是较少接触阳光的缘故,肤色有些苍白,目光径直落在牧屿脸上,眉宇微蹙,毫不掩饰眼底的不耐。
“等哪天你们医院的护士全换成男人了,这黑名单也许就会对我生效了……”牧屿脸上漾起笑意,带着一丝“你能奈我何”的挑衅。
“请问……是温医生吗?”我生怕牧屿这个惹事精也会如何芹一般被赶出医院,连忙开口打岔。
那人点点头,看向我面前的粥,指了指其中几样:“这几种对你病情不利,暂时不要吃。”
“哦,好……”我将他指过的那些默默记在了心里。
“秦以诺呢,他怎么没有来?”他在签名表上签了个字,看似不经意地朝牧屿道,“他不来结账,我是不会放人的。”
听起来怎么那么像黑店……
我险些被粥呛到,牧屿却是见怪不怪,饶有兴致地凑上前问:“医药费一共多少?”
“一共十万六千九百八十三。”温瀛放下笔回答。
牧屿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尾音拖得很长。
“其中六千九百八十三是医药费和床位费,十万是秦以诺欠我的人情债,光为了挡住那些络绎不绝的狗仔,我就请了十来个保安,另外还找了四五个保镖不分白昼地轮流盯着这病房,他们的工资可都不低。”温瀛一副“就算开黑店,我也要明码标价”的表情。
这么大的排场……
我不觉有些木然,但一想起先前靳默函躲在何芹家里,冲出来要将我抓走的情形,心里就忍不住一阵慌乱。
如果当时被交到了秦以诺仇家的手里,此刻我就不止躺在病床上这么简单了……
“外面真有四五个保镖吗,那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拦住我?”牧屿戳穿他的谎话。
“他们吃午饭去了。”温瀛不动声色地自圆其说,“不管怎么样,狗仔队没找到这间病房,顾小姐这两天也没有遇到任何危险,十万难道不值?”
牧屿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值,当然值……”
看那戏谑的模样,仿佛很期待秦以诺本人听见时会是什么反应。
温瀛没再理会他,看了看我的气色,吩咐了一句好好休息,就继续看别的病人去了。
他走后,牧屿朝我微微一笑,递来一物:“你的手机先前被淋雨坏了,我拿去修好重新充满了电,试试看能不能开机?”
按下开机键后,主界面不一会儿就亮了起来,紧接着连续不断地出了十几条短信,几乎将我的手指震麻。
其中一条是靳默函发来的,我皱了皱眉,下意识点开了它:“顾云歆,你还真是绝情啊,居然把电话号码都停了,你以为这样我就找不到你了?还记得之前那个小广告吧,打印成大幅海报之后真是格外的诱人啊,你说要不要给你父母寄一份,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女儿现在多有出息……”
我心里一紧,立刻按下了一串熟悉的号码,“嘟嘟”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
“喂,歆儿啊?”母亲的声音传了过来,背景很嘈杂,时不时传来锅铲的声音,她似乎正在做午饭。
“妈,你和爸……最近还好吧?”我提心吊胆地问着,生怕听到否定的回答。
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靳默函早就知道于我而言哪些人、那些事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