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湮宫-大结局-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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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陡然没来由的慌了。
舀着水在铜盆里胡乱擦洗了脸,
什么声音嗡嗡的在耳侧想起,共振着,像是极远又离得很近。
铜盆打翻了,水溅了一地,我却撇头看见案上的神琶上的八弦兀自的颤动着……像是在感应什么似的,神琶移动着,最终停下了不动了。
奇了……
神琶据说是仙人的东西,后来流传到南纳人手中,前几日温玉不知从哪儿寻来把它抱回了竹屋,我便也没寻根究底,如今它动得离奇,莫非是感应到了异样的东西?
它的方位倒是正对着外头的竹林。
我迟疑地撩开竹帘,停顿了片刻,便朝外走去。
风徐徐的吹着,空气中散发着清新和露水的甜腻。
拨开竹叶,沾了一手的水,四处也没寻到温玉的身影,心愈发的乱了。
在这竹林里也生活了一段日子,
想起前几日习修法术的时候,曾好奇的问温玉,为何自己恢复南纳人体质这么久也没看见变回男人,他笑得自得,意思大概是说,和他在一起日日缠绵,自是共同习修,怎么还会像以往一样靠变幻身形来,不过据我所知……这种修习法必有一人身体损耗,如今我的身子比以往好多了,法术像是也有了大进展,温玉倒是每日睡得更晚起得更早了,一天到晚也没见找人,都不知道在忙什么。
他,心智受损,
早知,不该听信他的话任由他这么胡来的,莫非,莫非是他的病更重了……
竹叶落地的声音,像是有什么踩在枯叶上簌簌作响。
轻微的走动声在身后隐隐传来,
一股风劲从后面袭过来,将我搂得紧紧地,我笑着扳他搂在我腰侧的手,“温玉,别闹。”
他一声不吭,楼得愈发的用力了。
我愣怔住了,他的手修长白皙没错,食指与拇指间却纹绣了一罂粟花,肌肤同样的莹润滑腻却不是温玉。
我挣扎着,他却按着我不动,浑身的神力也使不出来。
“想我了么,”他靠近我耳侧,呼出的气温热缠绵悱恻,“我可想死你了,卿湮……”
他他他,他是……
我努力的侧头,却被凉丝丝的青丝撒了一身,因大幅度的动作,他黑色纹金罂粟花的袍子领口敞得很开,诱人的男性体香袭入鼻,激得人浑身一哆嗦。
“你皇兄和我可是想你打紧……日日夜夜……惦记着你。”他声音靡靡,手也不规矩起来,按着我,却伸进那袍子里去了,“你想我没,一定没……你可是和温玉缠绵至今。”
“世魅,放开我。”
顷刻间一阵销魂的笑,他抱得愈发紧了,声音陡然轻了,气息洒在我耳尖,让人浑身不自在,“你和他的修习可曾这样……”
他虽是问着,动作却不容质疑,强势地撩起我下面的衣料,手也缓缓地探了进去,一寸一寸,慢慢地滑至上面,摸得这叫一个缠绵悱恻。
怒!
还有完没完了……
竹林摇曳,荡起绿波一般,簌簌作响,时有落叶卷起,尘土扑面而来……好大的一股风啊……
世魅扬起脸,嘲讽地望着那扑面而来的尘叶,探指轻轻勾着我的脸,“你和他就学了这点东西么,与我一起修习不好么……我让你学的比这个多万千。”
他说着,抱着我贴得我更紧了,隔着袍子我能体会到炙热的坚硬在我股间暧昧地抵着,缓缓地摩挲着。
这个流氓……
耍到我头上来了,老娘切了你的。
绿波荡得更厉害了,簌簌地竹叶往下落,尘土卷起,叶片如刀,有灵性似的直往我们身上打去。
唉呦……我的娘……
掐得不准,死世魅别禁着我的神力,我会破相,自食其果。
他抱着我,弹指,袖袍一挥,便卷去了大半。
没伤着我……
嘿,我倒是来劲儿了。
簌簌簌簌的,让风来得更痛快吧。
或许是这会儿叶刀子下得多了点儿,或许他是顾忌着我,反正我是完好无损……他那妖娆的脸上到是被划出了血……印子……看得着这叫一个爽快。
世魅似乎是生气了,紧紧虏着我,更不让我动弹了。
“你动静再闹大点儿,最好把温玉吸引过来,让他看看我们在干什么。”
他魅笑着,白皙的指擦着脸庞上的血,含在嘴里,吮够了……手却缓缓沿着我腿上的肌肤,一路探到了底。
呜……
这大白天的,他想干什么。
隐隐帙帙,竹林里传来走动的声音,簌簌作响。
我浑身一窒。
世魅轻笑着,俯身缓缓动作着,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你想让他看见,把他打得心智大损的人和他的女人抱在一起么,你猜他会想什么……”
脑子里昏沉沉的,却见竹林里一抹白色影子,我惊愕得脸上惨白没了血色。
清秀稳重的身影悄立在翠竹旁,沉静娴雅,他就这么默默回望着我们,他背着光,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温玉,
他怎么会在这儿,看了……有多久了。
“咦……还真被你引来了。”世魅一声轻笑,惊得我发慌。
不……
我心里歇斯底里地喊着,却像被点了哑穴似的,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温玉快走,离开这儿。
世魅这次来,一定是带我回去……或者把心智受损的你掳回乾国。
所以……
快离开。
他却这么站着,静静的望着我,白皙的脸庞像天边月,清冷遥远。
“温玉主公,许久不见了。”世魅暧昧地搂着我,青丝撒了我一肩,我挣扎着他却笑得愈发的魅惑。
温玉却一动不动,眸子里看不出丝毫感情,冰冷的视线轻轻一擦,静静地望着我身上的一处。
那儿世魅的手正肆无忌惮地滑入我的衣襟里……
不是这样的,
温玉,别这么看着我。
我只是不愿把你引来,不想让世魅看到你,再伤你。
我知道你定是误解了,不然不会用这么陌生的眼神冷漠的看我……
挣扎着……
我痴痴地望着他,朝他伸着手,别让我离开你。
温玉当真也伸出了手,只是手指尖如莲花瓣盈盈发着光,他那席月牙袍被风抚着,如仙般的俊雅面庞无情,他就朝我这么一挥,触到他的手,那么的凉,白茫茫的光,便倾泻了我一身,手很疼。
霎那间像是一盆水从头泼到脚,身子凉透了……
世魅身子僵住了,愣怔一下,像是缓过神来,笑着搂得我更紧了。
怎么回事……
身子好奇怪,耳里里嗡嗡作响。
我身子麻了似的,僵硬住了,任由这世魅的手肆意动作着,无感觉……也没法动与感觉,忍了许久的泪一下子便涌了出来。
世魅抬手,轻轻捧我的脸,啧啧轻叹,继而风姿卓越地站着,环着我,指间蹭擦着我的泪,他笑望着温玉,无限风情,“温玉主公,看来你的心智已经恢复了。”
什么……
温玉不语。
“上回打伤你,不是我本意,但是公主离国颇久,乾王甚是思切,请温玉主公成全。”
“请便。”
温玉徐徐转身,旧衫翩跹,无丝毫眷恋。身姿如冷洌的月辉,碧竹摇曳簌簌声不断,冰凉的湿意沾了衣。
不……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温玉……
他像是听到了我心里的呐喊,停顿了下来,身姿徐徐侧向我,脸庞第一次有了神情,但也是不耐和嘲讽,他说,“卿儿,与你这么些日子我也腻了。”
他抬手,不带丝毫留恋,一支乌木簪被他从发上抽离,瞬时间长发纷飞,依旧如水般柔却情不再,竹林摇曳,碧竹叶散落,簌簌作响。
他一席白袍,被风吹得衣衫波荡,欲登仙一般,那么清风脱俗。
他的眼神深远而清淡,眸子深邃如一潭不见底的泉水。
他袖袍一挥,便听一阵风声。
脸颊热麻麻的,很疼……却不及心痛。
木簪从脸上擦过,滑到肩头,再跌落在我衣袍间,每一声都像我的心跳,重得让人摒住呼吸,疼得让人不知今夕何夕。
看着温玉那修长如芝兰玉树般的身形渐行渐远,消失于一片傲竹中……
不带一丝留恋。
我知道,他恢复了,或者一直都是神智清醒的。
一直痴迷的是我。
这一世的,温玉,终究是性子淡泊,不温不火。
早该知道的,
只是自己一直不愿承认。
他忆起了很多,不曾施的法术、心诀也能熟稔的运用自如。
芳华兽,他甚至知道它死后幻化成木,能祛邪及避毒化药性……这些都是他从我这里窥视的记忆中所不曾有的,他记得我记得的一切,却也捡回了属于自己的。
还有,神琶……
定是他从仙鸣谷里拿回来的。
许久之前,他还说,他忘了去仙鸣谷的道路。
我一直都知道,美好的生活只是昙花一现,
可是,不知会以这种方式……伤得体无完肤,心神俱毁。
回乾国的途上很太平,世魅没再对我做出什么不安分的举动,似乎竹林里的那一场戏只是做给他人看一般。
颠簸的马车上,我终日攥着木簪子,昏昏沉沉的躺睡着,醒了袖袍一抹,满脸的泪。
当初温玉带我离开乾国,腾云驾雾只用了一瞬间,马车却花了整整七日才返回国。
乾国还是老样子,繁华依旧。
只是望着喧闹的街角,我一阵恍惚,在竹林里那段日子平静,如今再回来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我房里的东西被收拾得很妥帖,一切都没大变动,像是我从未离开一般。
侍女的脚步声很轻,她们尽量不发出声音,像是怕惊扰我似的。
诗斓似乎在大殿忙着和大臣们商议国家大事,并没火急火燎地来探我……或许在他心里,皇妹回来就好,他便安心无忧了。
不知不觉,夜已深。
我起身,挑明了灯,指轻轻滑过案上……
一盏孤灯,一张丹青。精致的宣纸在昏黄的光晕下显得朦胧,摸上去有着软滑的质感,让人忍不住叹息,俊秀狂傲的几行字,却字字无奈亦情深:“吾心非汝心,所感两相异。日暮归途穷,欲告亦无力。”
画中的女子巧笑嫣然,我凝望已哽咽,攥紧纸张,指甲掐进掌中,雨外熏炉,寒风如丝线,吹尽香绵,泪满衣襟。
情如水,仿佛灯前世。
我俯在榻上,早已思绪万千……
这些词句是多么熟悉。
第一次见它时,是在后湮宫,那时候后翎小心翼翼地把它提在纸上与画卷珍藏在寝宫。
第二次触摸它时,是在乾国的密室,那时候我蜷在诗楠的怀里,什么都不知道,却依然笑得开怀。
第三次才知道缘由,原来……这词这句却是出自我之口,只是被诗斓亲自抄了又送到了我手上。
转来转去,又回到了原点……
真正是孽缘,无休无止的轮回,何时才是个头。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黄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
第十五章
纸窗外面,一片明晃晃的灯光,
帘子被撩开了,一个人闯了进来,黄色的袍子,熟悉的九龙戏珠纹……
“皇兄。”
我从榻上惊起,这麽晚了,他来做什麽。
一个随从的小太监利索地备了一个软垫放在了我榻旁,束手恭恭敬敬的立著。
诗斓搓手,呼著气坐在我旁边,像是极冷的样子,黄袍上都沾了水渍,他愣怔地望了一眼我还著拿在手上的字画,极宽慰似的笑著,眼中带著欣喜,“卿儿一路赶回国,途中疲劳,不该还拿著这东西看,终究是早些休息的好。”
我点点头,把它收好,坐直了一会儿,作势打了个哈欠想躺下,可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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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儿有些冷。”他笑著说。
有麽……
不觉得啊,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没话找话,不过也怪……自在竹林住起,我便不畏惧寒热,正恍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