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一级注册驱魔师上岗培训通知-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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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真他……”迟小多忐忑道。
“拜师以后。”郑衾答道:“师父的布置,都不会瞒着你,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若是存心设计你,又何至于在驱委放你一马?“
迟小多十分尴尬,郑衾却摇头,笑笑,说:“待会行礼毕,师父便让他过来见你一面。”
迟小多十分尴尬,郑衾却没有多说,将迟小多领到一个密室内,密室中满是牌位,正中的牌位前摆放着迟小多带回的浑天刀。
郑衾洗手,迟小多洗手,郑衾亲手点了燃香,交到迟小多手里,拜师之前,迟小多一直想着项诚昨天晚上,后来说的话。
那时候他已经快要睡着了,不过临睡前两人又聊了会,根据种种迹象推断,郑衾是非常有手段的,他收拾了整个驱委,连林语柔都没有放过。但最后郑衾显然口风松动了,毕竟一个知道自己将要死的人,连死期都预见到了,现在还来收拾驱委,有多大的意义?
项诚一直在门外等着。
迟小多有点可惜,这么重要的时刻,项诚居然没有陪在自己的身边,然而九华门拜师礼,外人循例是不能参与的。
郑衾跪在蒲团上,引着迟小多,朝一众牌位拜了三拜。诵读拗口的咒文,牌位全部一下亮起了金光,迟小多惊讶无比。
这样便算拜师礼毕,一众未记名弟子在陶然的带领下过来,恭喜郑衾,并朝这个正式的小师弟行礼。
“三个月后。”郑衾朝迟小多说:“你就是他们的头儿了,平时有不懂的地方,便朝你大师兄多请教着点儿,入我门中,不管记不记名,终究是先入门者为师兄,不到需得摆掌门架子,以威慑人的时候,大伙儿就以师兄弟相称,心里也不可怠慢了他们。”
“是。”迟小多双手执茶,躬身,茶盏过头顶,递给郑衾,郑衾接过,喝了一口,才算全套入门完了。
郑衾领着迟小多过来,项诚正在客厅内等候,起身,迟小多朝他笑了笑。
“衣服很好看。”项诚说。
迟小多也换上了中山装,一身稚气未脱,完全就是大学生的模样,项诚朝他动了动眉毛,意思是穿起制服来,更令人想那个他了。
郑衾咳了声,说:“跟着师父走。”
迟小多与项诚跟在郑衾身后,迟小多一时间还不太习惯,自己居然有一个师父了。
陶然快步到前面,打开门,会客室里坐着陈真。
郑衾说:“师父还有点事,得去驱委一趟,你们聊罢。”
“是。”迟小多说。
众人行礼,恭送郑衾,迟小多快步进去,陶然把门关上,会客室里便只有他们三个。
陈真安然无恙,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明媚的春日,天气已渐渐热了起来,郑衾的车驰出庄园去,缓慢开走。
“你没事太好了。”迟小多松了口气。
陈真笑道:“你拜郑老师当师父了?”
项诚疑惑地看着陈真,陈真上前,与迟小多抱了抱,又过来与项诚拥抱。
“到底是怎么回事?”迟小多问。
陈真走到茶桌旁,拿起茶壶,给他们一人斟了点花茶,答道:“我查一件事,恰好查到了郑老,一切都在郑老的算计中,嘿。”陈真说着又摇头笑,把花茶递给项诚。
“查什么事?”项诚答道。
“不说了。”陈真道:“小朗还好吗?”
“我正要给他发短信。”迟小多说:“你要和他聊聊吗?”
“别。”陈真答道:“我答应过郑老,不和驱委的人接触,驱委残存的,老佛爷和周茂国的势力还很多,一个两个的,都恨不得杀了我,我怕他们拿小朗来威胁我,也难办,哎。”
迟小多接过花茶,喝了口,陈真又问:“你怎么拜师的?”
迟小多答道:“郑老答应帮项诚分离蛇魂,这个法术非常凶险,他需要找一个身上有龙力的人当继承人……我就答应了。”
“哦——”陈真若有所思道。
三人一时:“对老佛爷和周老师的那些指控是真的吗?”
“是的。”陈真说:“我想了很久,郑老说得对,如果我不配合,郑老会取我性命,这样小朗就再也没有人照顾了。”
项诚和迟小多沉默良久,迟小多注意到他端茶壶的左手上,那枚戒指没了。
“后来我想通了。”陈真漫不经心地把说:“郑老是那种,为达到目地,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只要他觉得是对的,事实上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活得都长,经历的事也更多。”
“他算准了你们会把魔种带回来。”陈真说:“路上的重重设计和铺垫,就是为了协助项诚带回魔种,带到他的面前,他要把魔种彻底铲除掉,可惜没有金刚箭,最后……说不准。”
“你的戒指呢?”迟小多问。
“戒指?”陈真想了想,答道:“摘下来了,被郑老的手下收走了,怕小朗来找我,被驱委的人跟踪。”
三人又沉默无话。
“什么时候回去?”项诚说。
“郑老去世后。”陈真伸出手,拍拍项诚的手臂,问:“周老师呢?”继而转身端起花茶杯子,自顾自地喝了口。
“他被软禁了。”项诚答道。
陈真:“可惜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的。”
项诚道:“当年巴山那件事,杀我爸爸是他的决定?”
陈真点头,端着茶杯,走到落地窗前。
陈真看着落地窗后的窗帘,说:“这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
项诚问:“他到底为什么杀我爸爸?”
陈真言简意赅道:“为了引出魔种。”
迟小多:“可是上次在丰都,他也保护了我们,而且他……我很难相信……周大叔……哎。”
陈真回身道:“你们不要听他的。”
项诚沉默。
陈真又道:“他这个人非常危险,我已经看出来了。”
短暂的静默后,陈真又问:
“郑老呢。”
迟小多答道:“出去办事了。”
陈真点头,放下杯子,看了眼墙上的钟,说:“时间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你在哪里住?”迟小多说:“不能留下来吗?”
“内蒙的一个禁魔区。”陈真答道:“留在这里太容易被发现了,郑老很难保护我,乔大师接任负责人职位时,逃出了不少老佛爷的心腹,现在都在设法找我。苍狼白鹿……别忘了,可达还没有回来呢,指不定他会怎么做。”
“你们这几个月就留在这里吧。”陈真说:“等到魔种驱除以后,一切好说。”
“好的。”迟小多与项诚把陈真送到门外,陈真忽然想起了什么事,作了个把沙漏倒过来的手势,说:“沙漏还在你们手里吗?”
“我交给曹斌,让他还给周老师了。”迟小多说:“怎么?”
陈真说:“行,我知道了。”
陈真走了,两人在客厅前目送他离开庄园,项诚朝迟小多说:“出去放风筝不?”
“好……吧。”迟小多说。
两人拿着风筝,出了庄园,迟小多已经是郑衾的徒弟了,没人再来监视他。
“我们要马上想办法离开这个地方。”项诚说。
“怎么了?”迟小多说:“我觉得陈真有点问题,不像他自己了,但是我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他被郑衾要挟了。”项诚说:“你记得他最后说的话吗?”
“说……周老师的事?”迟小多说:“有问题吗?”
“那个房间里有郑衾的监视和监听。”项诚答道:“不,我猜是在陈真身上,郑衾放了什么蛊,只要他表现出稍微一点异常就会没命。”
“可是你怎么看出来的?”
项诚作了个“倒过来”的手势,解释道:“你把他端起杯子直到放下杯子的时间里,话的顺序颠倒一次。”
迟小多:“……”
迟小多已经完全忘记具体内容了,项诚飞快地复述道:“第一句是‘郑老呢’。”
迟小多:“是的。”
“‘他这个人很危险’。”
“倒数第三句是‘你们不要听他的’,再上一句是‘为了引出魔种’,接着是‘这是他犯下的最大错误’,最后是‘可惜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走到这一步’。”
迟小多头皮发麻,项诚喃喃道:“他在最后提前那个沙漏,沙漏是扭转时光的意思,就是提醒咱们把话倒过来,他手上的戒指最开始根本没摘,是在咱们发现了他被囚禁在地下之后才摘掉的!因为郑衾根本不知道你戴着的是陈朗的戒指,咱们的两套戒指是完全一样的!”
“怎么办?”迟小多的声音发起抖来。
“不要着急。”项诚说:“现在我还不知道他用什么方式来监视咱们,先和他将计就计周旋。陈真说要等到郑老去世后,事实上也就是提醒咱们,让咱们不要轻举妄动,他在郑衾引出魔种前,不会有生命危险。”
迟小多说:“万一他真的引出了魔种,像血魔一样把它吃掉了……”
“这就是我的打算。”项诚答道:“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从我身上把魔种分离出来,只要能将魔种摘走,我就可以直接反击他,这样咱们可以将计就计了。”
迟小多还要再说,车却已经回来了,回来的却是郑衾。
郑衾摇下车窗,笑着说:“带师父玩一会成不?”
迟小多忙答应了,郑衾便下车来,拄着拐杖,牵着线和迟小多一起放风筝,项诚站在一旁看。
当天晚饭后,郑衾开口道:“项诚。”
“是。”项诚答道。
“中元节晚上。”郑衾说:“老师会为你分魂,在这段日子里,你须得诵读经文,压制内心的兽性,令你的不动明王神性达到最强。”
项诚答道:“是。”
“就从今夜开始。”郑衾又说:“我为你预备了经文间。”
郑衾起身,迟小多忙上前服侍,三人上楼,弟子推开门,里面是个空旷的房间,地面上刻着梵文的九字不动真言,形成一个圆形法阵。四面墙壁上用朱砂写满了明王心咒。
“你就在这里修炼。”郑衾说:“务必在中元节前,将明王之力催到最高,以压制魔种。”
“至于你。”郑衾摘下墨镜,注视迟小多的双眼。
迟小多忙低下眼睛,答道:“是,师父,我一定不干扰他。”
郑衾笑道:“你每天功课一小时,来书房学法,学过后,可在此处陪他,自行读书。”
迟小多放下了心,点头道:“好的。”
于是迟小多与项诚的修行就此开始,迟小多生怕修行间内也有郑衾的监听,不敢胡乱与项诚说话。迟小多每天午饭后,在郑衾的书房里修习,郑衾倒是没有教他使用七宝菩提。
“从前你的修行完全以自学为主。”郑衾在书房中踱步,说:“没有经过系统化的学习,混乱,繁杂。”
“是。”迟小多说。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懂得学以致用,如果从头开始,涉猎此道,来日未尝不能成为宗师级的人物。”
“如今你拜我为师。”郑衾转身,悠然道:“须得忘却你平生所学,成为一战白纸,重新接受老师的教导。”
“需要闻离魂花粉吗?”迟小多忐忑问。
“那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