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我们一起种田吧-第1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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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下一刻,他已经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气息紊乱。
他躺在炕上,两腿一伸:“刚才等你醒来,就想要这样!”我讨厌他得逞的样子,半晌话都说不出。可是,我发现,自己的衣襟,却有几滴鲜血。
“你受伤了?”我忙问。这种时候,我故作娇羞,或者不依不饶,还有什么意思?
他伸出左手看了看:“好像是。”我拉过他手腕,皮肉被利刃划开口子,还好没有伤骨。
他无赖望着我:“替我随便包一下,用你头上那块布,我最恨它亲你的脸。好不好?”
我骂道:“见鬼!你怎么这样……?”我想不出合适的词。
他大笑:“你肯定没有看过杀人!”我不置一词,从竹筐里取出金疮药给他用了。他牙齿里“嘶嘶”几声,我也不理。他也不言语,就是含笑端详我。
等我坐在炕上发呆,才发觉自己耳朵滚烫可以烙饼。我捏捏耳朵,他说:“小虾,你当我的侍女吧。”
侍女?我怀疑的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缓缓说:“我有许多侍女,都是大人给的,或者别人送的。我还没有找到特别合意的。再过几年你长大了,你就更能照顾我了。我家中富有,本不缺人。可是,现在我希望你能总是在我旁边……”
原来他是这样想……让我去给他当使女,他恐怕是让别人宠坏了,认为他要,别人就必须给。我低头沉默……心潮澎湃,耳朵深处像有人小人在敲锣。
他不知我什么想法,挨过来:“等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会愿意。我保证会最宠爱你……”
我站起来,冷冷道:“你说完了?玉飞龙已经完璧归赵,我也该上路了。”
他讪讪的:“小虾怎么闹脾气了?难道你讨厌我……?”
我直视他:“我不讨厌你。可我不会给你当使女。你纵然是王侯,我为什么要服侍你,照顾你?我不要什么宠爱。你说了这个词,本就是一种侮辱。你以为自己要什么有什么,就可以随便占有别人的心?你以为我没有父母兄弟,流浪天涯
。就一定乐于到你这样美男子收藏的花丛中去做你观赏的植物?你错了,阿宙。”我用袖子使劲抹了下干燥的嘴唇,开始收拾东西。
阿宙严肃的道:“要明白,我是喜欢你。我第一次去请求一个姑娘。你不高兴了。因为我实话实说,侍女……其实在我那里你会得到更好的名分……但是……我不能骗你,我不能说我能娶你当我的妻子。我要是耍些花招,学学人家甜言蜜语,花前月下,本可以这么骗人的,但我不会。我家里不是我一个人,我母亲,我的大哥,都不会允许我娶你……小虾,你要是能了解我,就该知道我刚才对你说得每一句话,没有分毫侮辱。”
我厉声说:“是啊,你真是天大的贵人。阿宙,我告诉你,你就算是皇帝元天寰,我就算这蜀道上不名一文的流浪儿,在别人眼里你自然身份与我云泥之别。可是在情爱之前,你作为一个男人,我作为一个女人,我们还是平等的。”
我刚拿起竹背囊,阿宙就已经窜了起来,可是他并不是追我,而是飞向窗外。
窗户破了一大窟窿。我定睛一看,原来在空地之上,阿宙已经与一个人缠斗了起来。那人恰正是昨日误到我房的瘦高个儿。他拿一把马头刀,满面戾气,刀法即狠又准。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阿宙左手受伤,可是依然身手敏捷。他并不急于出剑,团身腾跃,只是不断避开对方的攻击。黑风阵阵盘旋,肃杀若冬。我觉那杀手的眼中充满绝望。他本来占尽上风,不该如此绝望的……我看着他们厮杀,也不顾我对阿宙的不满。忍不住喊道:“出剑!他的气势已经开始衰竭了……”
此时金玉一声,揽星剑临风而出。火星迸发,发出死的节奏。阿宙龙行虎步,纹丝不乱。他虽出剑,但是并没有刺对方要害。那人嘶吼一声,将自己的身体覆盖在日光之前。阿宙的剑长,不如他的刀短而快。我失声叫到:“小心你的上面。”
果然,那人的刀风向阿宙扑面而来。阿宙弯腰,说时迟,那时快,从厢房里面同时飞出十来条黑影,为首的正是商人中的虬须客。
虬须客的刀,在日影下成弯月。我心想:这下子休矣!
他只一招,就置人死地。出乎意料,竟然是杀手倒下。
与此同时,阿宙收回揽星,漠然道:“还好没有沾上他的血。”我满头是汗。愚昧的骄傲,为了这你才一直不出剑?我望了一眼杀手,他死了,似乎有一丝诡异笑容。好像终于完成了任务……
虬须客已看见了我。他想了一想,单膝跪倒:“五爷,家奴们来得迟了,请五爷责罚。”
阿宙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失去时机。方才我要知道你跟着我,我都不会出剑。”
虬须客说话中气十足:“是,小的跟着五爷是您大哥的命令。大爷有话要传给五爷。”
阿宙似有顾虑,瞥向我:“什么话?是不是说我玩够了,该回家了?”
虬须客凌然道:“请五爷到那边说话。”我忙从窗口移开,只见其余十几个人围住了死者的尸体。
我就只听有人说:“在他衣服里搜到一把错金涡纹刀。”
错金涡纹,不是王的部下才可以用的刀?我开始回想阿宙的身份,但是……终究无关了,想那个做什么?
片刻,虬须人洪亮的声音才吩咐:“把刀收起来。”
第184章()
我在梦中神游仙凡。那里总是春色和烟;原野葱倩。万里一色中;幻变出白马如练;青袍如草。小白马我倒似曾相识,青袍却是谁家少年?他邀我携手乘风;去摘取王母西池之花。
青袍少年端详我说:“夏初;我一辈子都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我笑得醒了。一室图书;满窗晴日。琢玉少年;衣衫染上远山青。
我放肆笑容僵了起来;疑问道:“你是谁?”
他微笑:“我……?我名叫上官轶。此处是寒舍。”
原来此人就是上官轶?也理应是他。除了上官,谁配拥有如此清华?我的肩膀就又开始作痛;我寻思:假期如梦;不如说梦如假期,我在梦里多逍遥;……我想起我是中毒了的……而且……啊……!?原来我躺在松软的被窝里,身上却只穿着一件干干爽爽的蓝袍子。
我……我连肩伤都顾不得了:“这里……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你有没有什么姐妹,夫人;使女……?”
他的脸有点红:“……唉?抱歉……我一个人住。”
我臊极了,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衣服本有一股草药味儿,我却被辣得眼泪都快涌出来了。初次见面……就……空气如凝滞一般。
上官轶沉默半晌。才蔼然说:“请只把我看成一个医者吧。因为当时我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女孩,只当作是一羽白鹤。”
“白鹤?”
上官轶轻轻道:“是白鹤。山中常有受伤的白鹤,或者被遗弃的小鹤。我把它们带回家,悉心喂养疗伤。大鹤伤好,小鹤长成,都会展翅飞走,甚至不会与我告别。”
他轮廓秀逸,宛若洛神倾心爱抚过的容颜,妙不可言。
“我师兄东方先生曾开玩笑说,只要将他们的翅膀再次折断便行了。但既然鹤儿有翱翔云上的资质,我便不好禁锢它们在这一寸天地之中。”
我稍微释然。若上官没有那样年轻那样美,倒真可以想成宫中的老太医了。
随后他想了想,才肃然说:“你的毒是北军中惯用的毒。它随着动作深入骨质。三天之内,若不对症下药,便可致命。现我已用了催发之药,等到今夜痈便成熟,可用小刀剔除。”他又盯了我一眼:“除此之外,在你体内还有……”
话音刚落,就听到屋外的篱笆响,有人道:“上官先生在么?”
上官轶对我又笑了一笑,才走出去。
那个声音全然陌生:“是在下。在下替皇上等回音来了。约期已到,先生认为前次所提建议可否?”
上官轶慢慢说:“小杜,我还是不愿。我与‘我’周旋已久,宁做‘我’,不做高官。”
“先生考虑仔细了?在下这次千里之行,难道唯有失望而回?”那人虽被拒绝,声调依然平静。我不禁起了好奇之心,用未伤的一只手撑住床,伸着脖子从打开的窗子向外窥视。
只见幽隽绿荫下,伫立一位端庄漂亮的少年。他比我大上几岁,态度却显得格外老成。对比上官蓬莱秀影般超然的美,这少年愈发显得神矜,甚至算是木木登登。
上官轶好像对那少年过意不去,环顾四下,取了一小筐干果给他:“小杜,你尝尝吧。”他说的很轻很慢,带着歉意。
白衣少年吃了一颗,道“这样也好。先生莫要为了拒绝在下内疚。皇上有万仞之高,先生也情尚难识。在下重瞻先生,已然无憾。前些天等先生回音的时候,在下走了一趟峨嵋山。摘了一些当地新茶。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所以先生请收下吧。”他跟上官年龄相差没多少,一口一个“在下”,谦逊的很。
上官道谢,语气有些犹豫:“昭维,你此次回去真的要和北海长公主成婚了么?”
那被他换作昭维的少年点头。
一阵安静。杜昭维又坦然说:“先生不必惋惜。在下倒是心甘情愿的。世间女子,总有一点点缺憾之处。公主……在下对皇上最为敬爱。与公主胞兄赵王又是知己。在下有半分勉强,也绝不会在至尊面前撒谎。先生若觉得在下可怜,那在下倒真难过了。”
北帝之妹北海公主应和我同岁。据说她跟她的兄弟们一样,容貌绝美。但未知窗外二人对话何意……此少年言谈举止皆端方老实,也是个不错的人选……
上官将门后一个新的斗笠拿出来,默默给他带上,神色虽有怜惜,但没说话
。二人拜别行礼。
等上官轶进屋,我已经能正视他:“多谢先生搭救我。我名叫夏初,夏日伊始之意。
方才那位少年……为何皇帝让如此年少之人前来邀请先生出山呢?”
上官点头,眸子转了转:“夏初。”
好一会儿,他好像才想出来如何跟我说话才好,他和气道:“他乃京兆杜家的杜昭维。城南韦杜,去天尺五。因他在朝廷只是一个著作郎,还不注目,所以皇帝试探我是否出山,才叫他来。如你所闻,他将成为皇帝唯一妹妹的驸马。当年因家母和他母亲友善,我与他有些渊源。家母在娘家——南朝琅玡王氏有咏絮之才名。她曾说:‘昭维长大若不佳,我倒不敢再品评人了。’这次会他,宰相风采已见端倪。若天下太平,便是此人大显身手之时。”
我深吸了口气:“先生方才说我体内还有……什么?”
上官轶率直道:“你的体内还有一种奇毒,虽然并不厉害。但我从小到大并未遇过。好像并非北国之毒。这毒不能致命,但还是清除为好。可我未知毒的成分,还要慢慢摸索。”
我眼皮一跳:“我想不起我还中了什么毒。先生,晚间你为我剔除毒素,是否还要让我睡上一觉?先生准备施用麻沸散吗?”
上官轶坐到我的床前,自然的托起我的后背,原是喂我水喝。